第十四章 迫害行动大成功

　　“退学？别胡扯了，我可是受害者。”藤原义瞪着栖川绫，没被对方的言语吓到。

　　他是个理性主义者，除了一开始那打空的一拳，全程没对小仓优星主动攻击过。

　　藤原义心里清楚，一旦反击，就触犯了“互殴”的禁止条例。

　　男生和女生互殴，男生一定会被严厉处罚。而如果是会空手道的女生单方向殴打男生，然后被男生反手制住，那就全部是女生的责任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在小仓优星暴风骤雨般的正面攻势下，他有没有反击的余地是另一回事。

　　“你是在故意混淆视听，好给这只小金毛推脱责任吗？”藤原义不客气地嘲讽道。

　　他怀疑栖川绫的目的是把事件定义为“互殴”，然后让乍看上去弱势的小仓优星脱罪。

　　“我没有混淆视听的意思。”栖川绫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指，指着小仓优星说道，“身为空手道部部员，当着学生会成员的面，不听劝阻，对同学进行单向殴打，严重违反纪律，我建议的处分是开除。”

　　听到栖川绫的话，藤原义松了口气，在他怀中的小仓优星则激烈地晃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对栖川绫说些辩解的话。

　　“老实点！”藤原义胳膊用力一勒，对钢板施加纵向应力，小仓优星身子一抖，又安静下来了。

　　滴在手上的眼泪越来越多了——藤原义几乎能想象到小仓优星此刻梨花带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栖川绫的样子，心中顿觉解气。

　　“你比我想的要公正，那我倒有些好奇，又是什么罪名让我退学呢？”藤原义问道。

　　“猥亵小仓优星。”栖川绫干净利落地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猥亵她？你看不出我这姿势是为了制住她来自保吗？”藤原义辩驳道。

　　他知道自己锁住小仓优星的姿势看上去确实很糟糕，很像小电影里面肌肉发达的男演员表演的高难度动作，但他的心思可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这句话完全可以为自己辩护！

　　“你是为了自保，但是你为什么要刻意用胳膊抵住优星的第二性征？”栖川绫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意，“你完全可以用胳膊抵住小腹，或者身上其它部位，制伏的效果是一样的，但你却故意抵住了那里！”

　　“刚才情况那么危急，我哪有空考虑这些？”藤原义解释道。

　　“不是一开始的问题！”栖川绫肩膀微微颤抖，指着藤原义，一字一顿地说道，“优星被你锁住后，让你把手从胸前拿开，为什么你没有照她说的做，你敢说你那时没有反正自己是受害方，趁机猥亵她一下也无关紧要的念头吗！”

　　藤原义看着发怒的栖川绫，被对方的情绪感染，紧张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真实想法。

　　沉思数秒，藤原义冷静地发现，自己确实一刻都没产生过猥亵小仓优星的念头。

　　他只是想趁机迫害下胸前顶着一块钢板的小仓优星，毕竟金毛+钢板的属性也太经典了。

　　“我确实没有猥亵她的念头。”藤原义一脸正经，严肃回答道，“我只是想趁机迫害一下她，你懂的吧，迫害飞机场可是经典环节了。”

　　“哈？”栖川绫表情一怔。

　　“你不懂吗？啊，想必以你的身材，是没经历过这种被人用飞机场梗迫害的场景。”藤原义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话又说回来，根据鸭子法则：如果一个东西走路像鸭子、说话像鸭子、长得像鸭子、啄食也像鸭子，那它肯定就是一只鸭子。”

　　“同理可得，如果一个人胸部像一块钢板一样，那其实她胸前就长着一块钢板，和一般意义上的第二性征完全不同。”

　　“综上，我既没有猥亵的动机，小仓优星也没有能被我实施猥亵的客体，所以我无罪。”藤原义满意地总结道。

　　“不对，完全不是这样，你是在诡辩！”栖川绫生气地喊道，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小仓优星，语气稍缓，“就算优星那里确实平的不像话，但是否被猥亵是她的主观感受，不能由你定义。”

　　“那就由你来随便定义吗？优星同学还没发表过意见呢。”藤原义反驳道，并不满意栖川绫的说辞。

　　“够了！你猥亵了优星，优星对你实施了殴打，我会把情况如实上报给校方。”栖川绫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本，立刻在上面勾画了起来。

　　几笔记录完今日事件的概况，栖川绫意味深长地看了藤原义一眼，从小本本上撕下那页纸，径直走到了藤原义面前，微仰着头，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藤原义。

　　藤原义无所畏惧地看着栖川绫，少女黑色的眸子一闪一闪，除了怒意，好像还有些别的意味深长的东西。

　　忽然，栖川绫轻声叹了口气，她绕到藤原义的侧身，踮起脚尖，把嘴巴凑到藤原义的耳朵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

　　“我是在帮你。如果只惩罚优星一个，你一定会被报复的，小仓家睚眦必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藤原义惊讶地转过头，看到栖川绫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原来栖川绫一开始就抱着同时责罚藤原义和小仓优星，好让后者不对藤原义施加报复的想法。

　　“你们不会被退学的，顶多被叫去训导一次，我刚才是在吓优星，这样她后面就不会再主动来惹麻烦了。”栖川绫小声地补充道。

　　藤原义看着栖川绫狡黠的神情，突然心有灵犀，立刻按栖川绫的思路，想到了一个加大恐吓优星力度的方法，于是他故意用小仓优星能听得见的声音回复道：

　　“哼，退学就退学吧，我大不了回北海道老家读书，但小仓优星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对我土下座道歉，居然和这么野蛮的人交往，栖川绫同学，我觉得你的择友观很有问题。”

　　“......”反应了不到半秒钟，栖川绫干净利落地回复道，“是的，我承认我的择友观出了问题，如果小仓优星不对你土下座道歉，我会和她绝交。”

　　完美的配合，藤原义微微点了下头，与此同时，他的大腿上传来一阵抓挠感。

　　一低头，是小仓优星正用手焦急地拉扯着他的衣服，动作非常小心翼翼，看上去不是在反抗自己，而是在祈求自己给她一个发声的机会。

　　“我只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藤原义在小仓优星的耳畔低语道，然后松开了禁言她的手。

　　“绫酱，你误会了，我没有殴打藤原同学，他也没有猥亵我，我们是熟人，好朋友，刚才是在开玩笑打闹！”小仓优星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心生可怜。

　　“拜托了，绫酱，不要让我退学，没法和你一起读高中，我就从天空塔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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