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重
夕阳如血！
晚风徐徐，卷起枯叶飞舞。
“沙……”
“沙……”
“沙……”
罗平安慢慢清扫着院子，一下，一下，倒影拉的很长，在这个冷清的院子里透着几分孤单、寂寥。
院子太大了，也亏得修炼了一天，身体好转不少，多了些力气，否则很难完成这份工作。
一个小时后，罗平安才清扫到一半，感觉腰都要直不起来，停下来，轻轻敲打着后背歇息，脸上已经多了些细汗，两条胳膊都在发胀，这身体……太虚了！
忽然，罗平安灵机一动，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
九阳神功并不是只有静坐、入定后才能修炼，当然，那种心无旁骛的极静状态下修炼会快一些，但运动中也能修炼。
下一刻，罗平安按照功法调整好呼吸，边修炼边清扫。
没多久，两条发胀的都要炸开的胳膊居然多了一股清凉感，疼痛感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气也不喘了，消失的力量渐渐回来，不自觉间，清扫的速度快了几分。
这时，有人过来，穿着斗牛服，挎着绣春刀，威风凛凛，气宇不凡，脚下更是健步如飞，穿过院子，朝藏书阁走去。
老杂役交代过，锦衣卫任何人功勋累积到一定程度后，都可以申请来藏书阁借阅修炼功法，借阅功法等级根据功勋多少而定，倒也公平合理，刺激上进。
老杂役还叮嘱过，一旦碰到这种人，不要打扰，不要打量，性格好的还好说，性格不好的，或者正在气头上的，打一顿白打。
能来藏书阁的都是有功勋的锦衣卫精锐，惹不起。
罗平安可不想莫名奇妙挨揍，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清扫。
没多久，两名清丽女子联袂而来，英姿煞爽，其中一人盯着罗平安观察片刻，问道：“秦伯呢？”
秦伯就是老杂役，罗平安随口应道：“秦伯退了，我是接替者。”
清丽女子没有再问，和同伴快步往前，罗平安眼角余光发现两人脚下沾地就走，轻盈，飘逸，但速度很快，估摸着是某种精妙的武道功法，有些羡慕。
但一想到自己修炼的可是九阳神功，安心扫地了。
一个小时后，院子清扫干净，罗平安回到厨房，有米，有面，还有各种蔬菜，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随便弄了点吃的，罗平安按照老杂役的叮嘱，去附近厢房转一圈，主要是查看有没有被人破坏，偷盗的迹象，房门紧锁着，里面是什么根本看不到，也没兴趣。
转悠一圈，有文吏过来问道：“可是新来的罗家小子？”
老杂役走的时候交代过每天这个点会有人来例行安全登记，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罗平安估摸着对方就是，回答道：“正是。”
“可有异常？”文吏问道。
“未发现异常。”
文吏没有再多问，也查看了一下门锁，拿着本子示意罗平安签字画押后走了。
职责内一天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很清闲的工作。
罗平安回到房间继续修炼。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出来，罗平安就扛着扫把匆匆来到院子，一边迫不及待地给系统下达指令：“系统，起床签到啦！”
“签到成功，奖励九转金丹一枚。”
罗平安赶紧查看系统空间，果然多了一枚丹药，鸽子蛋大小，上面萦绕着丝丝青光，仿佛丹药内蕴含着一股充沛的生机。
丹药下面是说明：一粒可增加一年苦修所得功力。
罗平安大喜，吃了岂不是代表自己苦修了一年九阳神功？这就逆天了，要知道九阳神功虽强，但需要时间慢慢练。
有系统，果然不一样！
念头闪过，一粒丹药出现这手心。
丹药入口即化，形成一道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病怏怏的身体仿佛打了鸡血，顿时变得亢奋起来，充满了力量感，那股暖流更是冲刷着淤血，一些暗疾也被冲刷干净。
很快，这股暖流在体内运转大周天九次，并没有消失，而是停留着丹田内，如紫气氤氲，缭绕成团，悠游自在。
“氤氲紫气？”
“这是……第一重境界了？”
罗平安不可思议地感受着身体变化，身体轻盈，力量充沛，呼吸悠长，深沉，这种变强的感觉，简直……
要知道九阳神功一共有十重境界，一重境界一重天，每一重都非常难练，除非原本就内功深厚，加上机缘巧合，才有可能练成，比如乾坤一气袋里面的张无忌，练成后出来，脸上泛紫光。
这种紫色，正是九阳神功第一重境界。
练到第十重，九阳聚顶，成就金刚不坏之躯，深不可测。
“好霸道的九转金丹……不愧是系统出品！”
这时，一名老者从藏书阁大殿顶楼飞掠而下，大鸟一般落在旁边一栋矮小的厢房顶，再次腾空，踩着一棵树枝借力远去。
罗平安看着转瞬消失的背影，心中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貌似，练成九阳神功的张大高手也不能这么飞吧？九阳神功和这个世界的武道功法比差了些？还是张大高手只练到第一重的缘故？
那……九阳神功练到第十重后能飞不？
“应该能吧？！”
罗平安不确定，前任倒也修炼过，但筑基的时候练废了身体，对武道知之甚少，无法参照，对比。
“不行，不行，这个世界太危险，得好好苟着。”
几个念头闪过，罗平安冷静下来，默默地扫地。
羸弱的身体完全恢复，以现在的身体状态放开了扫，最多半个小时，但老杂役交代过藏书阁内有高手镇守，会留意周围一切，提前扫完肯定会引起注意，便和昨天一般慢慢清扫。
两个小时左右，罗平安回到厨房。
清洗一番，做了些吃的，罗平安关好门，静坐修炼。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凶险，锦衣卫又和天下所有对大明皇朝不利的人为敌，真要是打输，被敌人冲杀进来，北镇抚司绝对鸡犬不留，实力，才是活下去的唯一保证。
第二天，罗平安没能签到九转金丹，也没有签到更加逆天的其他丹药，气血丹，一种能够刺激身体气血，激发潜能的丹药，对营养没跟上的罗平安来说，也算不错。
之后的连续几天，罗平安都是签到气血丹，没有气馁，日夜苦修，不浪费一分时光，总算将境界彻底稳住。
直到第七天，罗平安如往常般来到院子，居然意外签到了大还丹，看说明，有疗治一切内、外伤之效，增加三年功力，要是服下去，岂不是有机会可能突破到第二重境界？
罗平安激动的两眼放光。
“平安吗？”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罗平安扭头看去，一名身穿灰色杂役服的少年过来，一边说道：“今天你轮休，管事让我过来替你一天。”
按锦衣卫规矩，杂役每六天可休息一天，罗平安根本不想离开，留在这儿安静的签到，修炼，变强多好，但还做不到辟谷，厨房里没吃的了，必须出去采集。
“那就多谢了。”罗平安道谢。
“这是出入凭证，别丢了。”对方递过来一块牌子。
通体黑色，外形像盾牌，非金非木，不知道什么材质打造而成，正面“锦衣卫”，背面“杂役房”。
罗平安接过去收好，告辞离开。
锦衣卫太大了，道路错综复杂，来过一次都不记得路，罗平安差点被警戒的暗哨当敌人射杀，幸亏有出入牌，一番打听，好不容易从侧门出来，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来到了外面大街。
大街上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酒肆旗风，猎猎随风，青石板倒映着阳光，有些刺眼。
得！得！得！
一匹高头大马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向前，车门紧闭，窗帘厚重，看不到里面坐着谁，但车厢用楠木打造，雕刻精美，一看就不凡，所过之处，纷纷避让，没人敢阻止。
罗平安打量片刻，顿时兴趣索然，见惯了繁华都市，也见多了各种古镇古村，这种低矮的房子看着也就是个新鲜，服饰倒有点意思，但多看几眼也就那样，连胳膊腿都不露，没劲。
“少爷，少爷！”
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是驽马，病怏怏的，没点精气神，赶马的是名老者，五十来岁，满脸沧桑，皮肤黝黑，一看就劳累过度。
罗平安认出是管家，迎上去问道：“吴伯，您怎么来了？”
“少爷看着精神了些，快上车，老爷、夫人知道您今天休沐，着老朽过来迎接。”来人赶紧解释道，牵着马调头。
罗家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更不是豪门世家，老爹只是个小旗，锦衣卫最小的官，但锦衣卫名头太响，没人敢招惹，各种灰色收入多，干了两年就在外城买了套院子，娶妻生子。
吴伯是罗平安老娘那边陪嫁过来的，算是看着罗平安老娘长大的，老人，知根知底，用着放心，加上罗平安父亲经常外出执行任务，罗家大大小小的事全靠吴伯张罗。
一路上，吴伯喋喋不休地说着家里种种，说着父母如何担忧自己。
不由得，罗平安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回家的陌生感、担忧和紧张全都一扫而空，生出几分温暖来。
这个世界有一对真心待自己好的父母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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