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亡缓缓逼近
九月四日，夜晚九点
“……”崇在居酒屋里张头侧望了几回，时不时就传来的吆喝声让他觉得自己是在逛庙会，和这里比起来的话甚至连酒吧都比较清静的样子，但这也没办法，东京的夜市一向热闹，基本上走到哪条接到上都有着令人耳边直发蒙的高谈阔论，政府也都由着来，毕竟这年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些不长眼的杀人鬼干掉了，一命偿一命这年头也就只有疯子才会觉得划算了
“没喝过酒吗”苍崎橙子淡淡点燃一根烟后用另外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我才十六岁……”将眼神收回来后崇无奈说道“而且我本身也对酒精过敏”
“早点学会如何喝酒比较好，虽然说我倒也不是特别喜欢”胡扯！今天夜里被约过去的时候还看见你晃着高脚杯眼神迷离的架着腿打算乱来呢！要不是我机智没准就直接被上了！
“苦的东西都是用来掩饰哀愁和眼泪的，我不想去碰”崇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属于诗人的那种特殊情绪，能够将情感表现在脸上固然是好，但也有些人更喜欢闷在心头里等该说的时候再说，当然，水口里的水一旦发泄出来就不可能只是成河成塘了，会淹没多少土地也只是时间问题
“随你便了”苍崎橙子也不急，只是将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的小酒杯来回切替着玩了起来，而崇也是一副不怎么赶时间的样子，倒不如说晚上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做
“咔”直到一声轻响将酒肆的全部喧闹声都压下来时、苍崎橙子的举动和神色才都有了些许的不妥
“怎么了，我和你的任务应该不相互冲突才对吧”披散着一头红发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那大大的行李箱“咚”的一声顿下又是让酒屋里安静下来了不少，毕竟如此张扬的女人从气度上来看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这里是给人解闷的、而不是给人找乐子的
“姐姐看妹妹还需要理由吗”苍崎橙子“呵”的笑了一声，而坐在她对面同样有着一份不拘和半分乖张的女人则同样回笑了一眼
“不在这里和你打，既然你请喝酒我也不会直接走”被称作为是苍崎橙子妹妹的人物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份小菜后便一仰头喝下了一杯酒“清酒这么淡的东西也有很久没喝过了啊~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借着酒意和我继续胡闹吧”
“我和野兽搏斗的心情几年才会有一次”
“你才离开这里几年啊”两人边嘴上不饶人的互相拌着边一杯杯的喝起酒来，而崇则就坐在最里面瑟瑟发抖地等着两位大佬不知何时的发难，那时候肯定是先走为妙啊
“所以呢，这是你新做出来的人偶吗”女人喝了好几杯以后才伸手指向了崇“还是说拐卖来了什么底细都不懂的小孩子？”
“是我的弟子”
“哎……”女人因为这句话而稍稍张大了嘴巴“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这个？我说你也真是越来越老气横秋了啊”
“是个很好的试验器材哦”苍崎橙子随手抬起崇的胳膊摇晃了两下，那和关节肢干格格不入的杂音让两人同时暗下了脸色
“喂，你居然开始拿人做试验了？”女人的口气瞬间变得沉闷了起来“虽然说你早就踏入了邪道，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迈步了这条道上啊…该说不愧是你呢、还是该惩恶扬善呢？”
“我不会拿自己以外的人动手，这些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苍崎橙子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既然完成度这么高的话偶尔用作试验也无所谓吧”
“小孩子别去当什么怪物啊”女人随手用竹筷对着崇的脑袋拍了几下，而后者则摸了摸头露出一副疼了的样子
“嘛…时间也快到了，我还要回旅馆睡觉，有事快说”女人再喝了几杯酒后便架着腿悠闲道“虽然说在时钟塔就说过话了，但我们两个还不至于和谐到在这里喝闲酒的地步”
“替我带着这学生”
“不要”
“那个……”
“闭嘴/别说话”想要开口时便被姐妹倆个一起将话堵了回去，看来从本质上来判明的话她们两个真是意外般配，说起来崇对英国时钟塔那边的事是真不太了解，苍崎橙子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名来着？因为时钟塔只保留正规魔术师的资料所以抽空去问时也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好歹崇是知道魔术世家的规矩的，一个家族只能由一个人来继承，而其他子嗣要不就脱离家族要不就乖乖去死，当然也不排除部分拥有特殊性质的家族……嗯，搞不清楚呢
“去卫生间谈谈好了”
“好啊”苍崎橙子和女人站起身后便往后台走去
“可居酒屋里没有卫生间…”崇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哦，那就直接去巷道好了”你们倒是挺懂规矩的啊喂……还知道要去哪里说黑话
后巷
“真是稀奇啊，你居然真的开始带学生了”女人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也不担心会弄脏自己的牛仔裤“还是说时钟塔那群家伙让你做的？”
“我得到的任务是要我解析圣杯结构，原本不久后将在这里展开的圣杯战争里也有我的一个名额”苍崎橙子再度点起了一根烟“不过我拒绝了，所以也就让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买走了那个内定名额”
“那种东西根本无法让人许愿”女人似是讥讽般开口说道“知道这点的应该有不少人才对”
“对于时钟塔的那群人而言重要的不是圣杯、而是英灵”苍崎橙子淡淡吐出一口烟雾“你也知道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和降灵科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的例子，他们因为身边有着两位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从而身价倍增”
“征服王亚历山大三世和光辉之貌迪卢木多，确实是很有名的大英雄”女人听到这个话题也不由得饶有兴趣了起来“十年前的那场圣杯战争有多特殊我也有过耳闻，因为圣杯的半解体化从而导致其中的六位英灵得到了肉身，那次事故可是一度震惊了整个魔法侧”
“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征服王亚历山大、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山中老人哈桑、法国元帅吉尔斯·德·莱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有那位唯一没有存活于世的骑士王亚瑟，这份力量不管是谁想必都万分渴望”苍崎橙子略有些随便的挥了挥手“虽然说那次事故发生的缘故依旧是一团谜，但对于时钟塔而言他们迫切地需要更充足的战力，无论是英国清教还是华尔普吉斯皇家机巧学院都在逐步逐渐的啃噬属于他们的地位”
“然而这份力量早就已经分散了不是吗？兰斯洛特属于间桐家、哈桑听命于远坂家、蓝胡子下落不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更是不可能会从属于任何人，即便是时钟塔的那两个也单单只是听命于各自的御主而已”
“所以说只要把握住御主就行了，这次除去御三家以外的四个名额时钟塔都迫切的想要抓在手上，对他们而言这可能是战争发生前最后的机会”苍崎橙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叼着烟摇了摇头“不过谁管他们啊，这东西又不是他们做出来的，况且既然身为英雄就不可能会沦为工具，谁都知道即便是位三流英灵也依旧能够媲美特级的使魔，尤其是三骑士之阶的英灵更是如此，再说即便是再怎么愚笨的魔术师也会知道这些使魔的宝贵之处，到那时时钟塔难不成还妄想指使他们？”
“比如说你的金狼和箱子~？”女人的语气中带有十足的调侃之情
“我的金狼已经被你撕了，箱子也被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破了里面的秘密，嘛，现在的战斗力真是尴尬”苍崎橙子倒也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我都说了这么多、那么你也至少该给出点回答才行吧”
“我来这里是为了杀死徒”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词语说出了口“最近教会那边传来了消息，二十七祖里有超过一半的几位都失去了踪迹，而且其中还有奥西里斯之砂和黑之姬及其麾下这样的恐怖人物”
“来了这极东之地？”苍崎橙子挑眉问道
“嗯，据说是为了找什么东西，我也就顺道来看看而已，要我真和他们撕开脸皮是不可能的”女人随口说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似乎要找结云家的人，嘛，找死吧？”
“找里面那个来的？”
“……你在开玩笑？”女人诧异地将头转向了苍崎橙子“你新收的学生是结云家的人？你可是野路子哎？”
“谁知道，反正他的名字是结云崇，结云家这几年最优秀的那个苗子”苍崎橙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她而言谁都是一视同仁的
“好吧，和我也无关”女人也就是这样问问而已，那种存在对她而言太过于高大上了
“对了，你刚才说要把他让给我带？没问题啊”一头红发在夜色下披散开来，她回头俏皮一笑就仿佛是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告诉他如果不怕死的话就来找我，付得起钱我就暂且当他的保镖”
“刚好省了我的事，那么我会这样告诉他的”苍崎橙子最后吸了一口香烟“顺带也给他提个醒”
“那么以后的事各不相干”
“我怎么可能会帮你”
“我是叫你别来捣乱”
“呵，你管得着？”
“当然，因为我比你强”女人最后比划了一下拳头后便翻墙消失在了巷道之中，而苍崎橙子则站在原地注视了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假话还真多，一边说教会让你过来看看、一边又说结云家的人会被死徒寻上”苍崎橙子忍不住笑着低语了两句“你还会听教会的？况且那些家伙的大脑哪怕再腐烂也不可能傻到来找结云家的麻烦”
“……”但随后她又因为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而微微皱起眉来，没错，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傻到来找结云家的麻烦，但假如仅仅是“结云”呢？也就是说如果只是盯着一人而来的话……
“不会吧…？”最后再有些犹豫的低语一声，她因为那个答案而惊讶起来
———那个人……是额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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