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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改天条


妙含烟心神一抖,“变天?”,是师父的秘密被谁看出来了吗?

        她看到饕餮神兽就要扑向已经无神器护身的师父,凶狠之势就要将他撕裂开来。

        他为自已渡气时已是功力大损,又无幽冥花镇住寒毒,能支撑到现在已是极为勉强。

        现在他的守神之器驭天剑都为了救自已脱手扔了出去,他是再无半点抵抗之力了。

        妙含烟疾退两步,挡在陆天齐的身前,抢在饕餮神兽伸爪掏心之前,将红绫束打出撄。

        她只有一个念道,师父的身份一定不可以让别人知晓,就算被这该死的畜生掏心而死,也要保护师父。

        红绫束虽无多少真气推送,可是神器就是神器,随风而动缠绕着饕餮神兽而去偿。

        错过了它的前爪,缠不住它的后爪,最后缠在了它的尾巴上,死死的将它后拖。

        饕餮神兽吃痛狂吼一声,前爪向妙含烟的胸口掏去,只见黑甲破皮而入,直插进胸膛。

        双头龙怀疑的看着妙含烟的异常之举,其实她为了师父不要死也不是第一次,所以虽有点疑问但也是瞬间消失了。

        仙尊是何等尊贵的人,谁会想到那一层,都以为只是妙含烟感激仙尊的庇护之情,所以挺身而出。但是饕餮神兽只对魔心才有兴趣,这次它猛扑陆天齐让人有些想不通,或者是因为陆天齐用驭天剑伤了天帝,所以它才进攻他的。

        一声红光从她的胸口处暴光四射而出,金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风火之声呼啸着直接冲向了饕餮神兽的爪子。

        饕餮神兽双目亲眼看着火喷暴出来,还来不及收手,只因贪恋那颗魔心的诱惑,结果,等它再看时,双爪同时着火,自已抽出爪子互相拍打想将火拍灭,几下之后痛苦扭动着身子在殿中发力狂奔起来。

        “炙热心!”

        “快看饕餮神兽,怎么不跑了?”

        只见饕餮神兽三尺长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前爪已烧成黑碳裂成几块从皮肉上掉来来,火焰并未消失,而是继续在它的身上燃烧着。

        所有人不敢近身,都知道炙热心三昧真火的厉害,只眼睁睁看着饕餮神兽一截截被烧成黑碳,一块块的焦黑皮肉撕裂开来,腥臊焦臭之气充满了北庭城。

        妙含烟心被触到,三昧真火将她包围在里面,熊熊燃烧着,红绫束从饕餮神兽的尾巴上脱掉下来旋转着钻进了火焰之中。

        天帝的饕餮神兽因掏取魔心,却反被妙含烟的炙热心杀死,自取灭亡,让他怒急攻心。

        他拎着驭天剑,不顾群仙反对,冲着已身在火海中的妙含烟就要乱剑砍死她。

        寿阳真人扑上去,用力抱住天帝的腰,哀求道:“罢手吧,你这是胡作非为,神兽掏心不成,反让神器所杀,你不能迁怒于妙含烟。”

        “她是我一手赐与的能力,我为何不能杀她。”天帝情急之下,将自已的私自授心之事泄露,众仙全都听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天帝给了她能力?

        “天帝,言多必失,今日再说下去,不仅仙尊与你不合,只怕六界都会认为你骄纵放任,不把天下安危放在第一位。”寿阳真人只怕事情越闹越大,极力劝说道。

        天帝怒道:“寿阳真人,为何你也护着陆天齐,我真的不如他吗?”

        寿阳真人:“天帝,仙尊顾念旧情,不下杀手,他今日法力有所折损均是为了六界,北庭已渡过难关,但南越国也是冰封几月了,到时谁去处理这些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都是我看着成长的孩子。”

        天帝心里乱七八糟的,他哪里不知自已是在刀尖舔血。

        妙含烟不顾身上有重伤,将红绫束挥出,瞬间将驭天剑抢了回来。

        她周身怒火如潮,一脚踩在那堆黑碳焦肉上,用力揉蹬了几下,她逼视着天帝:“这里没有魔心,只有一个自以为是的魔性天帝,你和段温裘今日不离开北庭我就是焚心化骨,也要先把你们两人先烧成灰烬。”

        天帝男性的霸道再度暴棚,她是自已一手给予的天赋神器,居然她对自已大呼小叫:“妙含烟,没有我,你不过是六界一缕孤魂,我要你生你就能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妙含烟勃然大怒,周身红艳的火跟着她心口流出的血一起燃烧起来:“我早无仙身,今日这身体也是要废了,魔性之人,无论六界是何地位,我必除之。”

        说罢,妙含烟伸了手指竟向自已的心窝探去。

        “不好,她要自捧炙热心火焚天帝!”

        寿阳真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呼喊道:“仙尊,六界为重!小烟无辜受累呀!”

        妙含烟手刚近到胸口,指尖一凉,一双冰冷如寒铁的修长手指将她紧紧握住,她身上的火印着来人的脸,分外的红。

        陆天齐双唇泛白,身体极度虚弱,仿佛风一吹他就会倒下,只是靠在她的身上,借她的肩头才可以立在天地间。

        冰冷的气息清雅如旧,薄玉凉唇压在她的耳边,低如沉鼓,微如鼻息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莫为了为师的秘密杀人。”

        她没想到,他如此之快的就知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竟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他却知道,她会为了自已不顾一切,她的所思所想,一言一行,无不在他的设想之中,可唯独自已没有想到,她已不再是受他庇护的徒弟,自已竟将她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了,谁要夺走,他都不肯。

        妙含烟身上的火焰向陆天齐身上渡去,热如涌潮的神力热度直奔他的心,心窍里注入了能量一般,全身的真气开始周而复始的循环起来。僵直的身体也因为这温暖的一抱,很快恢复了生机。

        众仙只道是仙尊为了平复妙含烟的怒火,才这么用力的抱紧她,也不作他想。只有几个仙子吃味的斜着眼睛瞪着还没有松手的陆天齐,心想就是此时要用性命与妙含烟交换这个位置,自已也是觉得赚到了。

        “仙尊,你我从来玉水棋盘上对弈,虽每每胜负难测,可是你总让棋局成了平手,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的。”

        陆天齐冷然抚过驭天剑的锋刃,眼神比刀锋更加冷冰:“是又如何。”

        天帝一听,脸上青筋早出,华贵的脸也气得直抖,众仙面前仙尊真的承认这几百年来下棋时从来都向他放水,原来他一直被他戏弄了。

        “你好修养,今日若不是我设此大棋局,你是到死也不会说这个秘密。”

        “人间常说,酒为忘忧,茶为君子,棋观人品。天帝罢手吧。”

        众仙听天帝与陆天齐说的关乎六界安危次序,仙尊已经明白指出天帝就是要扶段温裘上位,这可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别说上次幽冥花出世,让极地尽毁,妖灵尽逃,滋扰各派,要是让段温裘成为北庭的实际控制者,那西域仙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寿阳真人长身一跪,几百年的老骨头俯在地上哀求道:“天帝,这妙含烟既然是仙尊力保,莫语之的未来王妃,你何若驱兽杀她,她容颜尽毁已是可怜之极,为何还要纠结那些无关之事。”

        “我是天帝,除魔卫道不必拘理束手,今日仙尊舍不得,我却要给众仙立个榜样,是魔无论谁当靠山,也非死不可!”

        “天帝,你个不明是非的,段温裘是个神之子就能有免死金牌在手,他屡教不改才是要杀之人,六界除了他才会安宁!”寿阳真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天帝的鼻子骂道,“你要滋事,回天庭去耍横,这里是北庭王的婚礼,酒也喝了,魔性已分明了,还要咬着妙含烟不放,就不要怪老夫找持戒长老问问,天帝犯事要如此处置。”

        天帝气得跳脚,原来陆天齐早就封印了识得妙含烟的仙人的记忆,这里面知道实情,又肯说出实情的只怕没有几个了:“她婴儿时就是个魔,我是跟着饕餮神兽才找到她的,那时陆天齐将她的双眼弄瞎,我见他心中有悔意,才将神器炙热心放入她的心脏里,我从来就知道她的身份,你们都被骗了。”

        寿阳真人张开嘴动了几下,惊吓过度,当场地跌坐在地上,看看天帝看看妙含烟,再看看陆天齐。

        如果天帝所说是真,那仙尊跟六界一直被这臭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些年生出如此多的是是非非,全是为了跟仙尊赌气,为了证明他是个可以为所欲为,改变一切的人。

        “天啊,天帝天条戒律下不知多少人为此而死,为此反抗,你居然把自已凌驾于诸法之上。”寿阳真人痛斥道。

        “九龙公道杯只在天法更改之时才会请出,今日众仙为魔性与魔心相争不下,但结果大家看到了,问心之所想此法不改竟生出如此多的事。”

        陆天齐说完此段话,怜惜的看着怀中的妙含烟,温柔的扶着她送到莫语之身边,心中决然的断了自已念头。

        众仙在这里喝顿喜酒,却经历了天条修法的一天,所有人都感叹了一声:“旧法不除,杀戮更多。”

        陆天齐脸上冷如冷霜,他扫了天帝一眼,将剑横在身前:“六界从今日起不问出身,只问初心,十戒之中谁犯杀戒,我必诛之。”

        蓝精王子与仙女姐姐两人皆不敢相信天帝行事如此轻率,竟为了赢,下如此赌注。

        天帝身后本有强大的天庭作为后盾支持,他入到北庭之后,以为一切尽在自已的掌控之间。

        不想用尽了心思,折了饕餮神兽,损了自己一世的英名,最不可收拾的是众仙皆向着陆天齐与妙含烟,觉得他们俩人是占着理的。

        “仙尊,你改天条实为逆天而行。”

        “何为逆天?天下是六界的天下,万灵的天下,不是你一人或是天庭的天下,以天下万灵生命为重,顺为之。”

        “原来,你视六界平等,同权,怪不得六界众生均臣服于你的小恩小惠。”

        “命大过天,不保生命之权,谈什么天道。”

        众仙之中布千叟盘腿坐在毛毯上以为自已听错了,盯着陆天齐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恍然大悟的像打了鸡血一般的窜了起来,拖着屁股下的毛毯向地上那堆黑碳遗骨一盖,神气活现的冲天帝露出一排大黄牙,哈哈大笑起来。

        “仙尊,改得好!”

        说完,布千叟一猫腰,在翻倒的桌子下面拾起一个酒壶,在耳边轻轻摇晃了下,里面哗哗作响,足有半壶多。

        他嘴对着壶嘴直接喝了几口,一抹嘴啧啧又发了一声感叹:“痛快!”

        妙含烟心里翻涌着无数个念头,师父真是在变天呀,居然将千百年来一陈不变的天条十戒之一的出身之戒给改了。

        他还是那个仙守山戒律的守护者吗?

        是,他还是,只问行为是否得当,而不纠结于出身。

        他到底是魔是仙,为什么他为了改这天条不惜以地位、名声相搏?

        他只为修了这不合情理的天条,弄出这么多少周折,怪不得妖界曾盛传仙宇山青铜牌上所列的每一条戒律下,均有无数的亡魂为之抗争,原来是真的。

        妙含烟拖着脚,勉强走了几步,歪在了陆天齐的身前,心口处的血还在慢慢的渗出来,每走一步就牵动了自已的心脏,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她极力的平复着自已的心绪,一字一句说道:“大恩大德,叩谢!”

        六界之中曾为魔道,后被罚被诛的人不计其数,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仙人堕入了魔道回不头。有些魔道中成长的人,还不知六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稀里胡涂的给杀了。

        在仙界的次序里,不问作为,只问出身的风气由来已久,让底层打拼上来的小仙十分的憋屈。

        特别是天庭仙会、仙界大会时,一上来全是开口闭口先说从祖宗说起,再说起爷爷爹爹,总之提到自已时就好像站在了无尚的最高点上。如同自已从出生开如就注定会跟先祖一般出色能干。

        天帝冷冷盯着妙含烟,她这个手中的棋子就要完全脱离自己的控制了,苦心设下了棋局居然让陆天齐一朝给破解了。

        “众仙也同意仙尊的意思吗?”

        一声严厉质问让殿内瞬间紧张了起来,妙含烟转过身看着众仙都畏于天帝的威严不敢再出声。

        “我同意。”催诚站到了陆天齐的身边。

        “晚辈也同意!”楚雄良不胜酒力,脸上被九龙杯中酒烧得通红。

        “我是仙宇山弟子,谨遵师命。”万南也加入了进来。

        双头龙在殿内飞了一圈,扭动着两根脖子两只头,放开声大吼道:“同意!”

        天帝双肩上的日与月在殿内旋转了太久,日月精华尽失,黯然的回落到了他的衣服上。衣后的饕餮神兽丝纹饰已失,只在上面留下一个浅黄色的印迹轮廓。

        “仙尊,我只问你,九龙公道杯是谁给你的?”

        天帝在天庭见过无数珍宝,从未亲眼看到过这件宝物。

        说是宝物,并不像八大神器自附天运神力,流传几世,被人追捧。只是喝酒辨事,断个是非,请出一次就要自损功力百年,只因这杯子是靠仙力供养,平时不用就是个摆设,一旦启用了解封印的人就是到了万不得矣的时候。

        不想杀人,只想解决问题,就用此杯。

        陆天齐双手聚拢,金光灿灿的九龙杯汇集在他的身前:“尚德存仁,尚武存义。”

        妙含烟看杯身上出现尚德两字,浮光流影波动如水。

        她心中一股悲凉之意升起,天条欲改,伤筋动骨,就连师父也身受重伤,天地间在存正义与公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三言两语间就能决定一干人的生与死,若不努力活着,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

        天帝讥笑了一句:“仙尊,你我同时向尚德求知,他送我聚贤湖让我逍遥快活,却给了你一只损仙力的九龙杯,你说这公道杯公道在哪呀?”

        陆天齐冷冷将杯子一收,双手扶起还跪在身前的妙含烟,坚定而温暖的声音围绕在她的耳边:“至少还她一个公道。”

        妙含烟耳朵一片烧红,她有些莫名的扭捏,眼里更有些欣喜。

        天帝无奈的向段温裘招招手:“段温裘,你别看了,看了也不是你的。”

        段温裘赤着胳膊肘儿在大殿气得全身发抖,站直的身体瞬间歪向了一边,好像被人抽走了脊椎一样立不起来。

        “妙含烟,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的事后悔。”

        妙含烟厌恶的回道:“你也想像地上的这堆黑碳一样,留下来当踩泥做肥料吗?”

        段温裘远远地看了一眼毛毯下露出的黑色之物,心里寒冷一片,再怎么说,现在已经失去了谈判的筹码,万源之力没有了,天帝也被陆天齐给拿住了,唯今之计离开北庭,再寻他法。

        “走就走,来年再见!”段温裘说走就走,飞身掠过一个年轻仙人的身边,顺手将他的衣服外套给扒了下来,穿着就飞离了北庭宫殿。

        莫语之与双头龙长呼一口气,大敌已退,只剩下这个借机闹事的天帝了。

        “天帝,我这殿内一百二十八桌的美酒珍果,外加殿内的各种陈设,一共是一千。”莫语之手上还在算着这次打架过后的损失,天帝早已不知去向,连同地上毛毯覆盖之物一并消失不见了。

        众仙走的走,溜的溜,跑得快的没有听到双头龙扯着脖子喊还有三天的酒席,跑得慢的听到了也不敢再停留下来。

        这次的北庭大婚,初来时冰天雪地,雪如厚被,等到人仙客散去时,地上再无积雪,一层暖和的湿气从地底下渗透出来,贴着地面成了一层薄雾软烟。

        妙含烟在自己的寝殿内刚刚睡下,莫语之一身新郎官的衣服都未换就急急的赶了进来。

        妙含烟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个严严实实,探出头来道:“你怎么还不睡?”

        莫语之灰蒙蒙的双眼含着笑意,摸了一下自己的新郎服:“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在这里。”

        妙含烟惨白的脸微微发红,她只得弱弱的说了一句:“还行吧,师父说我的伤一个月不能碰。”

        “哦。”床边的声音明显兴致全无,莫语之歪在床边,用力吸了吸鼻子,“闻着你的味道也好。”

        “不行,这血腥之气我闻着都头晕,你更不要闻了,好好修养,这次跟天帝、段温裘相斗谁都受了伤,不可以互相打扰。”妙含烟坚持让莫语之出去睡,让这个新郎官头一天晚上就吃了闭门羹。

        莫语之俯下身子,柔声说道:“反正你跑不掉了,三十天而已,不对二十九而已,今天已过了一天。”

        妙含烟怯懦的伸头快速的将床帘拉下,隔着帘子蒙头大睡起来。

        莫语之脑海里浮现出妙含烟曾经的容颜,想到如今花容已毁,她难免一时自卑的心理阴影存在,现在又身负重伤,自然不肯与自已同住,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就在东殿,你有事叫我。”

        妙含烟躲在被中,胡乱的动了一下,表示听到了,莫语之也不再勉强,飞身出去,设下了结界,保她平安。

        今夜,妙含烟很快进入了梦香里,从此她再也不用为魔女的身份担心受怕,只要自已不做亏心之事,违背天理胡作非为,就可以平安一身的度过了。

        梦里,又想起了兰君师姐,她与催诚的不伦之恋终是心碎而亡,真的是公道的酒让她心底里的最深处的感情再也无法压抑,还是魔性的血滴入之后,成了诱因。

        辗转反侧了几圈,她的被子全部被他蹬蹬几下揣下了床,身上骤然觉得好冷,伸手在床上摸了几把,哪里有片纱遮体,寸缕盖身。

        动手动脚都没有捞着衣被,自已又极度的无力虚脱,最后身上的长衫里露出了白纱包裹的伤口,暗红的血块上又渗透出了鲜血来,隐隐的痛惊扰了她的梦。

        “师父,我痛!”

        妙含烟口中呢喃了一句,蚊声细微若有若无的,根本无人听到。就是在梦中她都极力隐忍着自已的感情,怕人知道,怕人听到,更怕自已与师父像兰君与催诚一样,生死不能如愿。

        妙含烟就如同掉入了涡流之中,沉沉浮浮几次就要淹死了一样,冰冷的泉水一漾一漾的抚过身上,没过头顶,刺痛着她的肌肤。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喉头,胃里一阵抽动,反噬的神器之力将她的痛推向了极致。

        她想呼喊出来,喉咙里像塞住了一样,窒息的感觉让她心脏骤停骤跳。胸衣里绑束着她身体的纱布缚住了她的反抗。

        帘外一声深沉的叹息,一道长长的身影印在了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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