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手指与痕迹
“这事儿大条了。”
这样一句话从肖扎夫的口中说出来让赫尔曼夫妻两人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卷进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件当中。
夫妻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决定了继续保持沉默。
此时过多的发言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肖扎夫自己也非常地无奈，本来只是打算在下班后来大商人尤金的府上参加宴会放松一下，没想到却会卷进高层的斗争中。
索欧突然伸出了手止住了正要发言的肖扎夫，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布隆，过来。”
索欧对着不远处的布隆喊道。
布隆沉默着走到了索欧的身边，低声问道，
“尸体的位置有问题。”
索欧点了点头，并转头问道，
“鄂洛斯的臭小子，你是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你进来的时候尸体就已经是这个姿势了吗？”
克契洛夫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头，并回应道，
“我和赫尔曼先生都没有碰过。我一发现了现状便到了宴会厅里找赫尔曼先生了，本来是打算找尤金先生汇报的，但是尤金先生喝得太多了，只能找赫尔曼先生来。而赫尔曼先生也没有直接触碰过主厨。”
“没有直接触碰过？”索欧提出了这么一个问句，因为现场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非常关键的线索。
“我只是伸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在确认没有呼吸后就让克契洛夫看着这里的现场，不让任何人进来，随后便回到了宴会厅中找肖扎夫大人了。”赫尔曼为自己辩解道。
此时赫尔曼已经不想再惹上更多的麻烦，只想明哲保身。
“手指。”布隆提醒着索欧道。
赫尔曼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并没有想明白布隆这句话的意思。
而索欧则是低头去看了一眼主厨的手。
索欧大胆地将自己的鼻子凑到了主厨弯曲的手指旁用力地闻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金属和机油的味道，但一定不是菜刀或者一般的厨房用具。”索欧皱起了眉，开始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壁炉里的火啪啦一声，那是某种东西被烧毁的声音。
索欧马上快步冲到了壁炉旁，从旁边提起了一桶水，浇灭了壁炉中的柴火。
在黑黝黝的柴火中还残留着一些金属的部件，索欧戴上了随身的橡胶手套，将仍带有高温的部件一一捡了起来。
“肖扎夫大人，我想这玩意儿得您亲自过来看看。”
索欧苦笑着说道。
“天啊，我今天就不该来。”肖扎夫哀吼了一声。
看到了那些残留的部件后，肖扎夫便认出了这些部件属于一台电报机。
这意味着，这名珐国主厨的身份并不简单，很可能是一名珐国派来潜伏的间谍。
倘若克契洛夫也是间谍的话，这个厨房便是象征着三个国家中没有硝烟的战场。
这样一台电报机并不应该出现在厨房这种地方，显然这个厨房中含有一个暗格，是平时用来存放这台电报机的。
“想必这个电报机平时是放在比较隐秘，只有主厨经常会使用的地方，那就是尸体所在的砧板下方。”
索欧指了一下珐国主厨的手指说道，
“拆卸这台电报机的人手法非常高明，并没有给后来者留下太多的信息，但他太过于自信。
那人在黑暗中并没有发现同样是精英间谍，受到了严格训练的珐国主厨在临死前在砧板上留下了一道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的信息—— Dusk。”
布隆点了点头，并接着索欧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这法国佬的指甲缝里有木屑，而且是新鲜扣下来的。与砧板上的木屑相对应。”
“所以这名珐国主厨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击杀他的人，说不定与Dusk 这个词有关，也许是一个组织、一个暗号、一个密文、一个行动的编码。”
索欧向肖扎夫解释着自己所推断出来的信息。
肖扎夫捏了一下紧皱的眉间，转头对着赫尔曼说道，
“赫尔曼先生，我想问您要一份今天尤金先生邀请的宾客名单。”
赫尔曼连忙点头，并苦笑着回应道，
“没问题，但是今天的事，希望各位能够保密。”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会保密的。这件事背后说不定藏着一个大黑幕。”
肖扎夫苦恼地回应道。
索欧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沉思了一下便扬声道，
“赫尔曼先生，我还需要你们这里的仆人名单。”
“当然没问题，索欧先生。”
赫尔曼回答道，但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便向索欧发问道，
“但是据我所知，这名珐国主厨已经来了我兄长的府上有些日子了。假如是府内的人下得手，那为什么不在这之前就下手呢？”
索欧看了肖扎夫一眼，肖扎夫摇了摇头，并示意索欧不要再说下去了。
肖扎夫转头对着赫尔曼说道，
“赫尔曼先生，这件事牵连了太多的因素。我想，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妙。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柯克闻言后就马上明白了肖扎夫的含义，便马上对着肖扎夫弯身施礼，
“谢谢大人提醒，赫尔曼。我们出去吧。”
随后柯克瞄了一眼表演慌张的克契洛夫，便叹了一口气拉着不明所以的赫尔曼离开了后厨。
夫妻两人走出了厨房后，柯克神情有些不悦。
她再拧了一下赫尔曼手臂上的赘肉，赫尔曼疼得嗷嗷大叫。
“噢，亲爱的，这是怎么了？”赫尔曼表现得有些哀怨地看着柯克。
“还问我怎么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傻的怕不是你吧？”柯克嘟起了嘴说道。
“啊？我傻？我怎么傻了？”赫尔曼无奈地问道。
“平时你的英明才智呢？今天一慌乱连这么关键的问题你都看不出来了么？”
柯克气打不到一处，调侃道。
“你想想啊，要是这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会出现电报机么？再说了，珐国主厨的尸体发现了没多久，想必是在宴会开始后才遇难的。那时候你说了什么？还记得么？”柯克用心地为赫尔曼分析道。
“天啊，难不成是因为我跟尤金哥哥的决定？”赫尔曼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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