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猜测与创世
被救出的胡佛跟着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尽管冰层下的光景是那般吓人，但起码比活生生的廷达罗斯之猎犬要容易面对得多。
到达主入口的转角时，乔布特朗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给你们选择，跟着我去探索第二个岔口，抑或是一路狂奔，去一个开阔的平原上。”
“来都来了，探究到底吧。
我已经半路放弃过一次了，我不想再放弃第二次。”
老鼠坦言道。
胡佛见状只好轻轻点头，
“除了主洞口，其他地方我也还没去过。
虽然期望微弱，但我的孩子说不定会在里面。”
乔布特朗闻言后张了张嘴，有些犹豫是否要说出他的猜测。
胡佛察觉到了乔布特朗的那一丝犹豫，便主动地说道，
“乔布特朗先生，假如你有任何的想法，可以说给我听。
孩子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了，我早就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
不论是好的，抑或是坏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
乔布特朗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着刚刚在房间里重新点亮的煤油灯走在了前面，
“既然胡佛先生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就大胆地说说我的猜测吧。
我相信你从卡特拉的日记里已经看到了事件的一鳞半爪，明白到女巫卡特拉的传说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而将你和柏莎孩子诱骗出去的，就是传说背后的黑幕。
卡特拉日记中的大牧师，我和老鼠曾经遭遇过的邪恶势力——邪眼侍者。”
“邪眼侍者？”
胡佛疑惑地问道。
“一种由人类转化成的超自然生物，精通精神操控和制造幻觉。
既然他们具有这样的能力，操控孩子说出诬陷卡特拉的梦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哪怕是成年人在入睡后的精神防护就脆弱如纸，更别提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了。”
乔布特朗将一些可以透露出来的情报和自己的推测糅合在一起说了出来，这是因为胡佛已经接触过超自然的存在了，就没有必要将这些都隐瞒起来。
“我听明白了，但为什么是卡特拉火山？
冰岛上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说，背后也有不少的险地，为什么是这里？”
老鼠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的栽桩嫁祸。
卡特拉的形象已经被污蔑成邪恶的、噬人的女巫，而传说中又是死去了一个年轻的小牧童，人们自然就会联想到是女巫出来作恶。
其次，孩子们真实所在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因为这里有着邪眼侍者所畏惧的东西。
这一点是我从胡佛你所说的，加上我被邪眼侍者追杀的过程得出的结果。
不论是古老者或者是廷达罗斯之猎犬，其两者之一都是能够使他们本能上感到恐惧的存在，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真相，找到了真相，才能找到孩子们。”
乔布特朗的推演使得目前的困局显得豁然开朗，冰岛上一切的谜团都似乎已经被揭开。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冒险，去找海星怪——那些古老者留下的东西？”
“假如你剩下了三天的寿命，你会做什么？”
乔布特朗反问道。
“要是我还有三天就要死了，我肯定会去冰焰酒吧里狂欢，每天搂着不同的妹子，享受我最后的人生，然后在我死后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老鼠耸了耸肩，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乔布特朗将目光投向了胡佛，胡佛低下了头，似乎正在假设自己最后的生活。
“你呢？”
“我应该会想尽办法把孩子找回来，假如找不回来，我会留下我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给柏莎。”
胡佛神色凝重地说道。
“那假如即将灭亡的是一个高智慧种族，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乔布特朗笑着问道。
胡佛与老鼠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迷惑。
“在绝望的极致，就是希望的诞生。
我猜古老者留下的，是它们文明的传承。”
三人聊着聊着，就已经走到了岔口的尽头。
那是一个空旷的圆弧形大厅。
能够从墙面上的刻痕看出这是一个古老者用来躲避廷达罗斯之猎犬并且新建的保护措施。
与先前的走道不同，走道上的冰层与岩层都有着精美，甚至是严谨的设计，每一个墙面上都是几乎完美的几何学直线平面。
面前这个圆弧形大厅里的墙面上尽管有些凹凸，都是考究的广角，甚至连与地面链接的地板都是一个圆弧，没有任何可以让廷达罗斯之猎犬出现的机会。
一只古老者躺在了大厅的中心，而它四周的地面上有着已经干涸的粘液痕迹。
从这些痕迹能够推断出它从走道里一路爬行到大厅中间的过程。
“先不要靠近它，胡佛遇到它是几年前的事，它现在可能还没死透。”
乔布特朗叮嘱道，阻止了老鼠蠢蠢欲动的行为。
乔布特朗围绕着大厅的墙面上看了一圈，并轻声喊道，
“老鼠，过来看看。
这是不是就是你在冰湖下看到过的风格？”
墙面上用富有创造力的色彩涂抹了一些图画，虽然在岁月无情的流动下使得部分颜料已经剥落和掉色，但尽管与人类文明中的艺术鉴赏水平大相径庭，这些图画本身就已经超越了现代人类族群的艺术构想。
乔布特朗明白真正有价值的不是这些图画的作画手法，而是图画本身的意义以及图画中所隐藏的内容。
老鼠先是帮助胡佛坐到了地上，然后走到了乔布特朗的身边。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放大镜，凑近了细看，并点点头确认道，
“没错，虽然这一副看起来比较年轻一些，但应该都是古老者留下来的。
不论是作画的方式或者是这种大胆的颜色，我能够百分百确定这是古老者的手笔。
你看这些同样宽度的横板，虽然被弯曲了，但是跟我在冰湖下所看到的是同一种几何对称的蔓藤花纹。
这些花纹展现了古老者对于数学原理深奥的理解；
这些蔓藤花纹均有复杂的对城区线与折角组成的，而且每种基本元素的数量都是五的倍数。
每一块横版上的花纹都对图案的立体化进行了一种特殊的处理，不论是远看近看都有一种立体感。
而从这些花纹的布置来看，古老者作画的顺序应该是从右到左，所以我们应该去右边第一幅看看。”
“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导游的工作，以后冰岛调查局重建了，也许我可以让你去其中的部门寻得一个求职的机会。”
乔布特朗打趣道。
“绕了我吧。
没错，我是很喜欢进行地质研究和考古类的学术环境，但你要我将这种惊险刺激的日子过成日常生活？
我想都不敢想，那一定是个灾难。”
老鼠收起了放大镜，走到了靠近走道的最右侧。
他看着面前这副图画，怔怔地说道，
“我觉得，乔布特朗大人你猜对了。
这些壁画应该是它们的历史。”
看到了老鼠的异样，乔布特朗马上快步上前，用手盖住了他的双眼，语速极快地说道，
“别继续看下去了，转身去和胡佛坐在一起休息。
廷达罗斯之猎犬追不到这里来。
你再看下去，你的精神会崩溃，并且会疯狂的。”
老鼠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随着乔布特朗的动作转过身去，坐到了胡佛的旁边。
乔布特朗安稳好老鼠后，便独自走到了右侧的壁画前研究着。
这些图画中讲述这些如同海星一样的古老生物从宇宙空间降临到如同炼狱一般的初生地球上，同时还讲述了其他的外星生命在随后的日子中降临地球的情形。
它们最初能够依靠身后的膜翼穿越在星际空间中的以太穿行，当它们降临到地球上，开始了对地球进行改造，将其改造成一个宜居的环境。
与此同时，它们带来了水，这种无数生命依靠的元素来到了地球之上。
逐渐海洋和冰层覆盖了地球上大部分的地方，沸腾的岩浆凝结，形成了连在一起的大陆。
那就是姆大陆。
当时的姆大陆尚未浮上水面，古老者便在海底修建起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城市。
而冰岛的黑冰洞就是其中一座它们的城市，它们创造的群居地之一。
它们拥有严谨的社会制度和阶级层次，同时具有超前的智慧与科技。
既强大又坚韧的生物组织器官和简单的生理需求使得它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天敌。
它们在海底，运用了它们所掌握的知识，利用了一些随处可得的元素，制造出了地球上最初的生命——蓝藻。
蓝藻是作为它们的食物而存在的。
后来它们遭遇到同样来自太空的敌人，降临到地球上的旧日支配者——克苏鲁。
祂喜欢这个充满水的环境，因为祂是水的化身。
一向作风强横的克苏鲁与已经几乎称霸的古老者形成了对立，一场可怕的战争在初生的地球上打响。
古老者尽管在科技上领先，但在克苏鲁众多的眷属围攻下节节败退，最终落到了将大西洋区域分割给了克苏鲁作为领土的境地。
在此之后，这些聪明的智慧生物利用着它们的科技创造出了用来对付克苏鲁的原生直般的多细胞肉块——修格斯。
起初采用催眠一般的技术能够使修格斯听从古老者的所有命令，从而利用修格斯具有塑造性的特性，形成各种各样的器官来应付不论是日常生活，抑或是战斗。
这些修格斯成为了理想的奴隶，不需要回报，不需要进食，几乎就是一个永动机一般的存在。
在这之后，古老者允许修格斯自由进化，无论是动物或者是植物生命。
这些都是从古老者身上作为蓝本而繁衍出来的。
古老者则是将这些修格斯当成了实验品，大批量地创造出了各式各样的生命体，随后将其投放到逐渐浮出水面的姆大陆上。
部分的生命会被古老者收回，进行解剖后分析该个体的基因构造，而古老者会用相关的资料来完善下一步的修格斯塑造工程。
每一只修格斯的心底都对古老者有着畏惧之心，这是修格斯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植入的精神式催眠。
但一直进化的修格斯偶尔会表现出非常危险的独立思考能力——智力。
修格斯危险的思想导致了它们对创造者古老者的反叛。
这些图画中的修格斯看起来就像是一些粘性胶冻一样的不定性块状物，但在那场战斗中，它们分泌出了触角和一颗颗的眼珠。
眼珠中能够射出能量聚合而成的射线，而身上的触角有着强大的肉体力量和腐蚀的能力。
它们不需要进食，但它们可以吞噬。
一切被吞噬的都会成为修格斯的能源。
这种可怖的生物对战争后残存的古老者进行严重的打击，并且加速了古老者的衰亡。
尽管古老者用一种能够将物质打成分子结构的能量枪击败了大部分的修格斯，但仍然有少量的修格斯逃走了，潜伏到了海中抑或是山林中。
直到侏罗纪时期，另外一种来自宇宙的入侵者，一种半真菌、半甲壳类的生物——米戈，对古老者形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米戈将在地球上生存了太久，并且双翼已经退化的古老者全部往它们所建造的城市里驱赶。
大量的古老者在与米戈的斗争中丧生，而每一座城市中都会建立一个五角星的墓地来祭奠它们死去的同袍。
残存的则是在如同废墟一般的城市中徘徊着，就像是孤独的幽灵。
古老者的衰败固然值得叹息，这么一个具有智慧并且有创造力的种族因为退化而落败简直是让人唏嘘，但更为令乔布特朗震惊的是精神上的冲击。
自己所认知的信仰，圣光的创世与古老者的记载相差得太多了。
作为人类所认知的世界观在观看完这些图画后全然崩塌。
要是在深入接触神秘侧之前，乔布特朗也许就已经步入了疯狂，但此时乔布特朗只觉得不可思议。
乔布特朗明白了神秘黑人达尔赖——奈亚拉托提普，为什么要安排自己来冰岛了。
因为这就是残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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