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事装病一箭双雕
从脂粉店出来，吴楚洁说：“小汤圆，我身子有些不适，咱们回府吧。”
小汤圆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的功夫，就觉得身子不舒服呢？”
吴楚洁说：“有孕在身，难免娇贵些，对了，今天我们出来，去找那个算命先生的事，不可让别人知晓。”
小汤圆说：“是，二太太。”
回到苏府，吴楚洁在小汤圆的搀扶下进入西屋，拆下头上所有的珠饰，洗去脸上的胭脂香风，换上寝衣，小汤圆说：“现在刚刚下午，又不是晚上，卸妆素颜的怎么见老爷？”
吴楚洁说：“我现在肚子里装着他的孩子，我不去见他，他却要来见我，一会儿他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今儿个一整天，我都不舒服。”
说完后，吴楚洁躺在床上。
傍晚，苏同勤回到家中，一头扎进了西屋，只见吴楚洁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于是关心的问道：“楚洁，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吴楚洁虚弱的说道：“老爷，你回来了。”
还未等苏同勤开口问，小汤圆便抢着说：“老爷，二太太难受一天了，一直吐，都没胃口吃饭。”
苏同勤说：“那怎么行，不吃饭，孩子也受不了，多少吃点吧。”
吴楚洁说：“老爷，我难受，真的吃不下。”
苏同勤说：“等一会儿开饭，我把饭菜拿到房间里来，喂你吃。”
吴楚洁的脸上泛起一丝幸福的微笑，苏同勤对小汤圆说：“你在这里照顾二太太，我去大堂看看，有没有开饭。”
小汤圆说：“是，老爷。”
大堂里，苏太太独自一人面对着满满一桌的饭菜，默默的发呆，见苏同勤来了，有些高兴的说：“老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等你很久了。”
苏同勤说：“哦，回来有些时候了，到西屋看看楚洁，她脸色煞白的，很不舒服。”
苏太太说：“老爷放宽心吧，初有身孕的都是这样，不过我怀两个孩子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
苏同勤口无遮拦的说道：“你怀的是两个女儿，当然不难受了，楚洁这一胎，一看就像个男孩，这么闹腾。”
苏太太的心仿佛跌入冰窖，一阵刺痛后便毫无知觉，原来自己十月怀胎的痛苦，随着两个女儿的降生，在丈夫的心中变得无所谓。
苏同勤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说：“当然，你当初有孕也很辛苦。”
苏太太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但愿二太太的孩子是个男孩，老爷坐吧，饭菜都热了两遍了。”
苏同勤说：“楚洁身子不适，我把饭菜拿去房间给她吃。”
苏太太说：“行，给她多盛些饭。”说着帮苏同勤把饭菜盛好，装进食盒中。
苏太太说：“都弄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苏同勤说：“锦绣，你还是别去了，一会儿楚洁看见你生气，对孩子不好。”
苏太太涌现出一股复杂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好，那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照顾她。”
苏同勤拿起食盒，说：“我去了，你还没吃饭吧，坐下吃吧。”
苏太太说：“老爷，你也没吃饭，一会儿还来吃吗？我把饭菜再给你热热。”
苏同勤说：“不用了，食盒里，我又多加了些饭菜，我在西屋和楚洁一起吃，你吃过了就把碗筷收了吧，我不过来了。”
苏太太说：“好，你去吧。”
苏同勤拿着食盒一路小跑，往西屋去了，小铃说：“太太，您别生气。”
苏太太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资格和她生气吗？”
小铃说：“太太，您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先吃些热的吧。”
苏太太慢慢的坐下来，盛了碗汤，喝一口，说：“这热汤真好，喝到肚子里，心里也暖。”
小铃说：“现在老爷关心的是二太太肚子里的孩子，难免会忽视您，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苏太太说：“生下来？对，生下来就好了。”
苏太太拼命的吃饭，想把注意力转移到饮食上来，可是嘴里吃的美食，却变得索然无味。
西屋里，烛光明媚，在秋夜的冷风中，独留一份温暖，苏同勤说：“今天的饭菜很是丰盛，味道也好，你吃些。”说着用勺子挖一勺菜喂进吴楚洁嘴中。
吴楚洁说：“要是老爷能天天喂我吃饭，该有多好。”
苏同勤说：“你喜欢啊，那好，以后我天天喂你。”
吴楚洁说：“有你在，真好。”刚说完，就把之前吃的几口饭全部吐了出来，小汤圆赶忙上前帮二太太擦拭。
苏同勤说：“这可怎么办？楚洁，你没事吧？”
吴楚洁说：“没事，太太怀孕的时候，想来也是这样辛苦。”
苏同勤说：“你怎么能和她比呢，她怀孕的时候，能吃能睡。”
吴楚洁说：“我没有太太有福气。”
苏同勤说：“胡说，你是最有福气的。”说着帮吴楚洁把被子盖好。
吴楚洁说：“我还是难受。”然后装出作呕的样子。
苏同勤说：“小汤圆，去把郎中请来。”
吴楚洁说：“不用，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苏同勤说：“不行，你的身子最重要，还不快去。”
小汤圆跑出去，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因为她心里清楚，二太太不过是装的身子不好，博得老爷宠爱而已，所以不急着找郎中。
晃晃悠悠的来到医馆，说：“我家二太太身子不适，请您前往诊视。”
郎中说：“看你很面熟的样子，是苏府的丫鬟吧。”
小汤圆说：“郎中好记性。”小汤圆带着郎中回到了苏府。
苏同勤说：“郎中，你快看看这是怎么了，她一直呕吐不止。”
郎中为吴楚洁诊脉，说：“脉象平稳，没什么病，胎气也稳固，若说呕吐不止，也就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老爷不必过于担心。”
苏同勤说：“哦，那就好，只是她吃不下东西，孩子怎么长大呢？”
郎中说：“二太太的情况，不可吃的过多，要少食多餐。”
苏同勤说：“好。”
郎中接着说：“前两天我开的安胎药还吃着吗？”
小汤圆说：“二太太一直都吃着呢。”
郎中说：“要接着吃。”
苏同勤说：“这么晚了，还劳烦郎中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郎中说：“老爷不必客气，在下原为您效劳，若是二太太身子再有不适，让下人来叫我就是。”
苏同勤说：“多谢。”
郎中说：“告辞。”
送走郎中，苏同勤回到吴楚洁身边，说：“郎中说你没事，往后多注意休息。”
吴楚洁说：“我也知道我没事，可就是难受的不行。”
苏同勤说：“我陪你，可好些？”
吴楚洁说：“今天我真的不舒服，老爷去东屋吧。”
苏同勤说：“你有孕，我应该陪着你才是。”
吴楚洁说：“好些天了，好像自打我进门，您就没怎么去太太的屋里，长期的忽视太太，也不好，长此以往，太太岂非恨我。”
苏同勤说：“为人正室，理应大度，怎会因为我宠爱你而斤斤计较。”
吴楚洁说：“太太的确仁慈宽厚，对我也好，只是再好的妻子，也要丈夫的合乎，如今我有孕在身，您去照顾一下太太的感受，对我也是有利无弊的。”
苏同勤说：“果然是即将为人母亲了，记得你刚刚过门的时候，对锦绣充满敌意，现在，也懂得尊重她，越来越温文尔雅了。”
吴楚洁说：“那时候我不懂事，老爷别怪我。”
苏同勤说：“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
吴楚洁说：“去吧。”
苏同勤说：“我走了，明天来看你。”
吴楚洁笑着说：“小汤圆，送老爷出去。”
小汤圆上前说：“老爷请吧。”
苏同勤出了西屋，往东屋去了。
小汤圆说：“二太太，老爷本来是要留在咱们这里的，为什么要劝他去东屋，这下便宜了大太太。”
吴楚洁说：“我装呕吐装的实在辛苦，老爷要是留在我这里，我就要接着装下去，太痛苦了，所幸让他去东屋，一来让他觉得我与王锦绣之间相处和谐，而来让他觉得我懂事，谦和，一箭双雕，多好。”
小汤圆说：“我就不明白了，您装出身体不适的样子，可以留住老爷的心，可是把他推到东屋去了，不久前功尽弃了。”
吴楚洁说：“你不懂，这可以麻痹老爷，让他觉察不出家里的变化，至于王锦绣，这叫若想取之，必先予之，让她尝点甜头，后面的苦才来的更快。”
小汤圆说：“原来您早有筹谋。”
吴楚洁说：“那当然，你也去休息吧，我困了。”
小汤圆说：“是。”
东屋，苏太太正在卸妆，苏同勤便推门而入，说道：“锦绣，我来看看你。”
苏太太有些吃惊，也有些高兴，说：“老爷，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西屋陪着二太太的吗？”
苏同勤说：“我陪她，可也不能忘了你啊。”
苏太太说：“老爷能有心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这份心意我心领了，楚洁现在身子不适，您还是去她的屋里吧。”
苏同勤说：“是楚洁让我来的，让我好好陪着你。”
苏太太的幸福表情瞬间凝固成一丝呆板的僵硬，缓缓的说道：“那我谢谢她。”
苏同勤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苏太太说：“老爷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我服侍老爷换寝衣。”
苏同勤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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