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后悔晚矣眼下乌青
当完美的月色被朝阳的金辉驱散的了无踪迹，吴楚洁坐在椅子上，一宿未眠，毫无睡意的她突然猛烈的头痛，她开始后悔，不应该让小汤圆插手自己与银子的事，现在后悔晚矣。
小汤圆醒来，看见银子已经穿好衣裳，做着早餐，洗漱更衣后，小汤圆来到银子的身边，说道：“大哥，你何时能带我离开？”
银子回想起昨晚的事，说：“你到底是二太太的人，我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呢？总要听听二太太的意思。”
小汤圆的脸色青的发灰，说：“昨晚你骗我？”
银子说：“我如何骗你？就算要带你走，也要有足够的盘缠，不如，你去二太太那里，偷些银票出来，如何？”
小汤圆的眼角渗出眼泪，说：“你骗了我的人，还要骗二太太的银票，真是丧心病狂。”
银子说：“我丧心病狂？她就不丧心病狂吗？我本来在绸庄干的好好的，就是为了她，三番五次的偷钱出来，给她用，被老爷发现后，就将我赶了出去，可是现在呢？她巴不得一脚把我踢开，嫌弃我穷苦。”
小汤圆说：“胡说，二太太还不是让我带着银两来看你？”
银子说：“我给她都是成千上百的银票，而她呢？每次送来几两碎银，打发叫花子似的，所以，你吃了亏，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家主人。”
小汤圆怒视着他，说道：“我恨你。”然后转身离去。
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小汤圆走在路上，仿佛这阳光化作万根金针，刺向自己的心，昨晚委身于银子，是为了离开苏府，然而又怎样呢？到头来被人戏弄，归根到底一句话，这就是背叛主人的代价。
小汤圆灰溜溜的进了西屋，只见吴楚洁坐在桌旁，眼下已是一大片乌青，小汤圆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吴楚洁反倒是平静的说道：“回来啦。”
小汤圆有些紧张，因为此刻的平静是暴风雨的预兆，她努力克制着心里的害怕，说道：“是，二太太。”
吴楚洁说：“送个银两，要送一晚上，也真是苦了你了。”
小汤圆说：“我为二太太做事，是应该的，不敢谈什么辛苦。”
吴楚洁心中的怒火终于克制不住了，冲上前去，狠狠的一记耳光便落在小汤圆的脸上，小汤圆跪下说：“二太太恕罪，我知道错了。”
吴楚洁说：“错在哪儿，快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卖给船头扛麻包，做苦力，让你苦到死为止。”
小汤圆说：“我说，我说。”
吴楚洁说：“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便饶恕你。”
小汤圆说：“昨晚，我拿着十两纹银去那间小院子，屋里黑漆漆的，然后，银子一把抓住我，把我拖了进去，他刚开始以为是您送钱去的，后来发现是我，才放手，然后他便抱怨，说您不要他了，情绪低落，我说，二太太还是很惦记你的，银子又高兴起来，再后来，他对我说，二太太性格暴力，我跟着她受苦，说是可以带我走，但是要我委身于他。”
吴楚洁说：“然后这十两纹银就成了牵线搭桥的红娘，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小汤圆边磕头边说：“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他，二太太，我错了，您原谅我吧。”
吴楚洁说：“那后来，他可答应你，带你离开了？”
小汤圆说：“他不过是戏耍我罢了，哪里能真的带我走呢。”
吴楚洁叹了口气，说：“罢了，起来吧，既然你说了实话，我也就不责罚你了，去歇着吧。”
小汤圆说：“谢二太太宽宏大量。”
手里端着红枣的小铃，站在西屋的门口，听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悄悄退出，回到东屋。
苏太太说：“怎么了？红枣没送出去？”
小铃说：“太太，这上好的红枣，还是咱们自己留着吧，何必给外人呢？”
苏太太说：“咱们也是留足了的，送些去给二太太，毕竟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小铃说：“我刚刚端着红枣，刚到西屋的门口，您猜怎么着？我听见她们主仆在说话。”
苏太太说：“能让你悄悄退出来，必定是好玩又有意思的悄悄话。”
小铃说：“可不是吗？我刚刚到门口，就听见二太太在训斥小汤圆。”
苏太太说：“她就是那个样子，小汤圆都不知道被她打骂多少回了，这回因为什么又惹怒了她？”
小铃说：“昨儿个晚上，二太太让小汤圆带着银两去看她那个情夫，结果那个银子不仅留下了钱银，还把小汤圆给留下了，直到早上，小汤圆才回来，气的二太太脸色铁青。”
苏太太说：“真是不堪入耳，这样的脏事也能大声的吵架，我也是服了二太太了。”
小铃说：“二太太本就不顾廉耻，就她那点烂事，除了老爷不知道，咱们府上的人不都知道吗？”
苏太太说：“三太太知道不知道的，对她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小汤圆是她的心腹，如今又和她情夫有私情，这下子更会为其保密，眼下对她有威胁的，便是我们了，你要处处留心，不能让她钻了空子。”
小铃说：“我明白。”
苏太太说：“这红枣不送出去，咱们留着也吃不完，还是我亲自送去的为好。”
小铃将托盘递给苏太太，苏太太端着红枣去了西屋。
一进西屋，便弥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吴楚洁面目透着一股恶寒，说：“姐姐来啦。”
苏太太说：“看妹妹脸色铁青，眼圈也黑了，可见昨夜一宿未眠，我这里刚好有今年新上来的红枣，补养气血是最好的，我拿来给妹妹尝尝。”
吴楚洁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说道：“有劳姐姐牵挂。”
苏太太说：“看样子，妹妹情绪不佳，心里有什么，不妨和姐姐说说。”
吴楚洁惨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失眠多梦，睡不着觉罢了。”
苏太太说：“行了，妹妹，你责骂小汤圆的声音那么大，我屋里听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丑事，妹妹不但不遮掩，还非得弄得人尽皆知，何必呢？”
吴楚洁怒视着苏太太，苏太太笑着说：“姐姐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提醒妹妹，往后别那么暴躁，好在老爷不在家，要不然，姐姐都没法帮你掩盖。”
吴楚洁说：“多谢姐姐提醒，刚刚我也是气昏了头，小汤圆那死丫头，竟然背着我和银子暗自苟且，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苏太太说：“小汤圆跟着妹妹时间最久，我看着丫头也还算是踏实，肯定是银子强迫她的，她嘴上不敢说罢了。”
吴楚洁说：“姐姐说的不无道理，小汤圆平日乖巧，绝不会主动引诱银子，是银子诱骗了她。”
苏太太说：“好了，依我看，妹妹还是去睡上一觉，再去找人算账，养养精神。”
吴楚洁说：“多谢姐姐开导。”
苏太太说：“我先走了，你快歇着，气色不好看。”
吴楚洁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了。
苏太太回到东屋，小铃说：“太太，我有一事不解。”
苏太太说：“问吧。”
小铃说：“她们主仆不和，您何苦去劝她们，不如让她们互相仇视好了。”
苏太太说：“你懂什么，我把矛头指向银子，二太太便会仇视银子，等他们之间的事闹大，便不好收场了。”
小铃说：“太太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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