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界的第七十七个故事
路西菲尔面色冰冷的疾步走在宫殿里，他身后，三位天使长默不作声的跟着。
四位天使长所到之处，所有的天使和精灵们纷纷行礼。
忽然的，弥赛亚伸手拉住了路西菲尔，路西菲尔停下脚步，回身冷淡的看着他。
弥赛亚面色不变，说：“去生命神殿，生命神殿的话，不会有魔族潜伏在那里。”
听到生命神殿，梅塔特隆瞳孔一缩，他抿了抿唇，想强自镇定下来，可是藏在袍袖里的双手却轻颤着，心绪繁乱不已。
加百列瞥了梅塔特隆和弥赛亚一眼，踌躇了一下，最终压下心里的疑惑，没出声。
路西菲尔意味不明的看着弥赛亚，半响后说：“生命神殿，没有那么好进。”
“我去向安格斯陛下要许可。”弥赛亚勾了勾唇，“他会给的。”
想了一下，路西菲尔点头：“好。”
“梅塔特隆，你陪我去。”
梅塔特隆听到弥赛亚这句话愣了愣，也没拒绝，直接跟上弥赛亚的脚步。
两位天使长沉默的走在宫殿的走廊里，弥赛亚走得越来越偏僻，这已经不是刚才走过的那条路了。
梅塔特隆也不戳破，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走。
忽然，弥赛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梅塔特隆，银色的眼眸里闪着寒光。
梅塔特隆也毫不避讳的抬眼与他对视。
“什么时候的事？”
梅塔特隆抿了抿唇，问：“你指的是什么？”
“少给我装傻！”弥赛亚虽然知道梅塔特隆认识父神伪装的天使认识，可是他完·全·想不到梅塔特隆这小子竟然不知死活的对父神起那种心思！他又气又恨，语气难免有些气急败坏：“你和那位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喜欢”这个词，弥赛亚可以说是磨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梅塔特隆皱起眉，语气也不大好，“我以为，这是我自己的事！”
弥赛亚气笑了，说：“你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你也敢说喜欢？”说完之后，弥赛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
梅塔特隆脸色冷了下来，“你知道？”顿了顿，他肯定的说：“你知道。”
“——他，到底是谁？”
弥赛亚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抬手按住梅塔特隆的肩膀，轻声劝道：“我不能说。不过，梅塔，我只能给你个忠告——不要再喜欢下去了，收起你的喜欢，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样就好了。”
“他是魔族吗？”
弥赛亚抽了抽嘴角，“不。”
“他残害过天界或者凡界的生灵吗？”
“……不。”
“他难道不是居住在大圣堂里吗？就连父神也承认他的存在不是吗？”
“……”
弥赛亚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清楚梅塔特隆的性子，一旦喜欢上了，就不会放弃，这也是天使固有的秉性。可是，他喜欢上的不是天使，不是精灵，也不是其他凡界的生灵，而是至高无上，这个位面最为尊贵的存在——创/世神。
就某个方面而言，弥赛亚觉得，梅塔特隆就是喜欢上魔族都不会让他这么惊讶和恼恨。
“我喜欢他。”梅塔特隆拂开弥赛亚的手，暖褐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进弥赛亚的眼里，语气淡漠却坚定，“我喜欢他，弥赛亚，我喜欢他几百年了。”
“你知道吗？每次在看着他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只要在他给我的，哪怕是最苦最涩的青柠果，入口都是甜的；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被路西菲尔揍过，我都不会觉得疼；只要他喜欢的，哪怕是魔界里的东西，甚至是大圣堂的，我都愿意千方百计的去取得；只要他对我笑，哪怕是在黑夜里，我的世界也是亮的。”
“我喜欢他——我爱他。”
弥赛亚看着神情坚定又深情的梅塔特隆，张着嘴半天都吐不出半个字来，半响后，他涩声道：“他没有喜欢上你的。”
梅塔特隆一扫之前的沉重，笑嘻嘻的搭上弥赛亚的肩说：“我这不是正在追求着嘛，他现在是没有喜欢上我，我一直追求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喜欢上我呢？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要是一百年他还是不喜欢我，那就一千年！只要他不讨厌我，我就用我的一生去追求他。”
听到这一番话，弥赛亚也不再说什么了，说了也没用。
他能做的，唯有叹息。
在听到弥赛亚要进入生命神殿的许可，安格斯愣了愣，不过想到今天那一位出现在了神殿里，他也没多问，给了弥赛亚一个木制的令牌。
原本安格斯还想问问弥赛亚是否知道那个金发六翼天使的真实身份，不过在看了旁边站着的梅塔特隆一眼，他默默的把话咽下去了。
对于这个敢对至高无上的父神，产生别样情感的天国宰相，他表示无限佩服。
这胆量，不佩服不行啊。
而另一边，本应早早离去的金发天使站在生命树下，漠然的看着跪在面前魔界领主，说：“还敢出现在吾面前，你胆量真不小，贝利亚。”
单膝跪在地上，贝利亚低着头，哪怕是这样跪着，一身书卷气的他没有显出任何卑微，反而温文谦和，他的声音不高不低非常温和谦逊：“只要能见您一面，贝利亚甚至愿意把性命交予您，贝利亚只是顺应心中所念而已。”
金发天使在心里打了个冷颤，这一番话肉麻得他差点起鸡皮疙瘩，可表面，他仍旧是一脸漠然，可身上的威压却逐步加强：“你的手伸得太长了，贝利亚。在魔界见到路西菲尔时，你就不该和他接触。”
贝利亚险些被神威压得差点趴下去，不过他咬牙撑着，抬起头看向金发天使时一脸的委屈：“难道贝利亚有哪里做得不好吗？贝利亚上一次惹您不悦了，想着这次帮一帮路西菲尔天使长，让您高兴一下。贝利亚仅仅……是想讨您欢心而已。”说完，他伤心的低下头，“难道贝利亚这个瑕疵品，真的这么让您这么厌恶吗？”
面对这样卑微的讨好，金发天使心里默默吐槽：
……原来这么早的时候就有白莲花了。
金发天使也不漠然了，但也还是面无表情，说：“你知道利维坦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你吗？”
贝利亚愣了愣，轻声说：“可能是因为贝利亚上次要挟她，要她让贝利亚见吾一面吧。”
“那算是其中一点。”金发天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你太假了，无论你平时一直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你任何愉悦的心情；明明是另有目的，却说是为了吾才给予路西菲尔帮助……利维坦这孩子喜欢简单纯粹的事物，她一向不爱动脑，也不喜欢去想那些复杂的事，而你却太过复杂。”
“你想见吾之心固然强烈，却太不纯粹。如若你只是想见吾一面，吾看在你是吾亲手创造出来的份上，见一见倒也无不可。可是你想见吾，却也嫉恨着天使，所以在吾第一次允你出现在吾面前时便向吾倾诉天界和魔界的不公。第二次，你明知利维坦是吾派去魔界的，却故意要挟利维坦，这也就罢了，可是你不该什么都还未做，就向吾邀功，想得到觐见吾的机会，甚至拿你的身世说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吾亲手创造的生灵固然稀少，你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他讨厌被威胁，而且是被一个甚至算不上完成品的造物的威胁。雪蓝色的眸子冰冷了起来，金发天使继续说：“路西菲尔会出现在魔界，你明知是因为吾的命令，却敢插手进去，贝利亚，你的胆子确实不小，谁准许你插手了？至于这次魔界的袭击你确实没有参与，甚至告知路西菲尔和龙族让他们去援助，可是你敢说这不是你的计谋？死了三个魔界领主，他们的领地自然该是你和阿斯蒙蒂斯接管了不是吗？”
“天使们信仰吾，他们信仰纯粹又简单，他们用最坦诚的心面对吾。而你，贝利亚，你面对吾时，杂念未免太多了。”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特么还能再装点吗？
难听点来说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第一次见面唧唧歪歪的说吾偏心；第二次被威胁着见面，还没做事呢就在那要求奖赏了；这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吾在这的消息急吼吼的跑来装可怜。
卧槽，当吾傻子呢，不知道你和阿斯蒙蒂斯联手坑了那群魔界领主一把，那群魔界领主一挂，他们的领地还不由着你俩平分？还顺道给天使一族和精灵族消灭了些人口，一箭双雕啊，真好意思来吾面前哭，吾还没和你算你插手路西菲尔任务的事呢！
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以后，金发天使有些恹恹的，忽然觉得自己竟然跟贝利亚说这么也真是掉价了，自创/世以来，自己还真没几次一次性说这么大段话，和个造物计较这么多自己也真是闲糊涂了。
金发天使有些不耐烦的丢下一句“想继续活着就别出现在吾面前”就打算回大圣堂找创/世之书算账，还未动作，洁白的袍脚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拉住。
金发天使看着低垂着头跪在自己面前，一只手还看着自己袍脚的贝利亚，雪蓝色的眸子隐隐泛着金色，心里第一次闪过杀意。
“……吾神，”贝利亚攥紧了手中的布料，他抬起头一脸倔强的看着金发天使冷漠的面容，说话间带着颤抖的哭音，“贝利亚对您的信仰与眷恋是真的。”
金发天使眼皮子都没抬。
那又怎样？整个位面，有那个生灵不是真心信仰自己的？多的是生灵愿意无怨无悔、听之任之的全身心信仰自己。一个不够纯粹的信仰，他还真心不大稀罕。
你说贝利亚的经历很惨？原本应该是天使长却被他抛到魔界去受尽磨难？这个问题真逗。
事实上当初混沌龙利维坦的处境和贝利亚也差不多，都是刚被创造出来就被神给抛弃了，利维坦却能保持最纯粹的信仰只求呆在神的身边，没有任何怨言和要求，甚至愿意向天使长们低头，哪怕被神派去魔界也没有任何不甘愿。
虽然贝利亚被抛到魔界，可他的实力依旧是天使长级别的，依照创/世之初魔族们的薄弱实力，只要贝利亚愿意他完全可以在魔界称王称霸。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创/世之初混得这么惨，那就只能问他自个了。
银发神祗对自己亏待贝利亚的事没有半点心虚。
他亏待的生灵多了去了，因为创/世时的不尽心，从第一个造物利维坦到普通的生灵，他多多少少都亏待了。不过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是他创造的，他们站着的土地是他创造的，他们呼吸的空气是他给予的，他们喝的水是他赐予的，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更是他送予的。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是依赖着他创造的世界、维持的法则而活着，他为什么不能偏心不能随心所欲？
贝利亚对自己命运的不甘怨愤，亚当对自己没有半点力量的愤恨无力，银发神祗权当笑话看了。
“……您明明一直容忍我。”倔强的紧紧攥着那片衣角，贝利亚的嘴角罕见的向下弯着，他像个被大人冤枉了的孩子一样，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创造者，眼里一片迷蒙的水汽。“您愿意见我，也一直没有惩罚我……”
金发天使懒得说话，他让衣角自动撕裂，正准备离开时他却突然眼神一凌，一层光壁瞬间展现挡在自己和贝利亚的面前。
——几乎是同时的，铺天盖地的光刃向着他袭来。
当尘土消散，出现在前方的赫然是一脸愤怒的路西菲尔、惊愕无措的弥赛亚、惊讶警惕的加百列，以及一脸紧张恨不得跑过去的梅塔特隆。
……啧，刚才光顾着埋汰贝利亚，竟然没有发觉有生灵靠近。
路西菲尔是个很记仇的天使。
对于某个敢在创/世盛典上、当着无数天界凡界生灵那啥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天使的生灵，哪怕过了这么久，路西菲尔也恨不得把那个家伙揪出来扒皮抽筋削肉剔骨。对于从出生起就高傲强势的立于三界顶端的路西菲尔而言，那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黑历史，也是他从诞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所以当他和其他三个天使长进入生命树禁区，远远的看到那个天使时，他立刻心头火起，瞬间就发出无数光刃当见面礼。
当尘土散去，路西菲尔眯起了眼，冷笑道：“魔界领主贝利亚？想不到你也有向天使下跪的时候。”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升起了疑惑。
贝利亚神情古怪极了，他没有去搭理路西菲尔，反而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惊讶的问金发天使：“他不知道……您？”
金发天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冷声命令：“闭嘴，滚！”
他今天就该先去看看创/世之书再出门，今天这些都什么破事！
贝利亚很想说那四个天使长杵在那里自己压根滚不了，不过他也知道要是他再说话说不定不用那四个天使长收拾，吾神分分钟就把自己灭了。
于是他闭嘴，默默的站起来。
梅塔特隆顾不得身旁的路西菲尔，他对金发天使紧张的喊道：“雅威，过来！那是魔界领主！”
面对此情此景，弥赛亚一脸木然的站在那，完全不敢出声了。
虽然他很想揪着路西菲尔和梅塔特隆的领子吼：那是父神啊父神！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啊！！！！
但是自家父神显然不想暴露身份，而且一旦暴露身份，弥赛亚不敢想象梅塔特隆回到天界后还能不能面对父神又或者父神会不会恼羞成怒灭了梅塔特隆。至于路西菲尔……
那个吻已经让弥赛亚风中凌乱了，这下还要加上袭击，弥赛亚觉得要是路西菲尔知道自己恨之入骨的那个天使是父神……弥赛亚不敢想象路西菲尔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加百列，他的反应是最正常的。
剑光一闪，加百列持剑向贝利亚袭去。贝利亚反应也不慢，光壁瞬间支起挡住了攻击。
魔界领主什么的，少一个是一个！
加百列和贝利亚打得不可开交，另一边也没闲着。
弥赛亚和梅塔特隆完全没看到路西菲尔是怎样到那边的，只看到他用剑尖指着金发天使的喉咙，冷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和魔界领主贝利亚出现在这里？”
金发天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胆敢用剑指着自己的天国副君，雪蓝色的眸子再次泛起金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动怒了。
“等等！路西菲尔！”暖褐色的身影突然挡在金发天使的身前，锋利的剑尖划开了他胸前的布料，他护着身后的天使对路西菲尔干笑着说：“那什么，路西菲尔你冷静点，大家都是天使，这么动刀动圣力的多伤感情啊，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旁边帮着加百列围攻贝利亚的弥赛亚听到这句话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剑捅到加百列身上，梅塔特隆你还不如不开口呢!
“伤感情？误会？”路西菲尔气笑了，不过也怕误伤到梅塔特隆，他垂下持剑的手，冷笑着说：“要么闪开，要么我连你一块揍!”
“诶，这个，我……”梅塔特隆死死的把金发天使护在身后，他咬了咬牙，软下声音说：“我求你，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一怔。
“我爱上了他，路西菲尔。”梅塔特隆直视着路西菲尔的眼睛，“我知道你讨厌他，不过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有伤害他的一天。如果你真的那么生气的话，你就来揍我好了，你可以随时拿我来出气，我只求你不要对雅威出手。”
“你！”面对同伴的“叛变”，路西菲尔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好半天才恨声道：“你喜欢他？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天使的生灵！身份不明！能力不明！甚至还和魔族有牵扯！今天的魔界袭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这次袭击不可能和他有关！”信誓旦旦的说完，梅塔特隆又有些心虚和羞窘的移开了视线，“其实吧，今天还是我强拉着他扮成小天使混在队伍里来永恒山脉的，就是为了来和他告白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我会带他来凡界。而且在魔族袭击前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他和这次的事没有半点关系。”
好半天，路西菲尔才磨着牙说：“你还真是喜欢他啊，为了避开我，甚至躲到了凡界来告·白！”
梅塔特隆干笑：“好说好说，呵呵。”
“就算有你作证，他回到天界后依旧要接受审判。”路西菲尔稍微冷静了一点，手里的剑消失，他冷冷的看着梅塔特隆身后的那个金发天使。
“凭什么！”梅塔特隆瞪圆了眼睛。
“就凭他和魔界领主有牵扯。”路西菲尔指向了那边和加百列、弥赛亚缠斗的贝利亚，“别告诉我你没看出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想起那次自己被贝利亚囚禁，却被金发天使轻而易举的救出，还有刚才贝利亚跪向金发天使的姿势和贝利亚对金发天使明显友好的态度，梅塔特隆张了张嘴，徘徊在喉咙里的那句“这说不定是个误会呢”始终吐不出来。
见状，路西菲尔对梅塔特隆缓缓道：“把他交给我。放心，既然是你喜欢的对象，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审判的话，如果他真的和魔族没有牵扯，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我敢向你保证，他不会收到任何伤害。”
毕竟是一起成长的同伴喜欢上的生灵，哪怕心里再愤怒，路西菲尔也会给梅塔特隆这个面子不去找那个生灵的麻烦，不过在公事方面路西菲尔绝对不会让步。
对于路西菲尔的保证，梅塔特隆还是信的，于是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金发天使：“雅威……”
“闭嘴。”金发天使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
梅塔特隆一愣，“雅威？”
金发天使缓缓的向旁边走了几步，拉远了和梅塔特隆的距离。然后，他看向了路西菲尔和梅塔特隆，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你们说完了？”
路西菲尔眼睛微眯，长剑再一次出现在手里。
梅塔特隆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和恐惧，他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说：“雅威，你别生气，我……”
金发天使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不急不缓的说：“既然你们说完了，就该我了。”
雪蓝色的眸子刹那间变成了金色，身上凌厉厚重的神威瞬间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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