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暗夜读白
生来就是一片影！——这就是暗夜的出身。
暗夜说到底最初的时候就是夜子墨的影子，不同的是，随着夜子墨的强大他也具有了一定的意识。
在最初的时候，他只是看着夜子墨的强大，感觉到这个男人是无敌的存在。不过，同样的也是冷血无情。
可当有一天，他竟然看着他对着一幅画出神。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只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不关心，他觉得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也不觉得夜子墨和清音能真正的走在一起。
“你最近有些奇怪？是出什么事了吗？”那个时候的龙皇就已经具备了那种迷惑人的温柔的本事。
总是拿着一副关心人的模样来询问着什么，然后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总之，他作为一个暗夜的影子就是不喜欢这样矫揉造作的人。哪怕，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他也从未露出来过所谓的‘真面目’。
夜子墨摇了摇头，却又淡笑不语。
只有他知道，夜子墨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事实证明，事情远比他想到的还要更加的糟糕一些。
“你心里面太不稳定了，这样不利于你的修炼，而且很快你就必须要去往人间一趟，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龙皇说出来自己的担忧，接着又道：“我很怕你会入魔！”
“不会的，我不会入魔的。放心好了！”夜子墨很淡然，哪怕他知道自己心里面的阴暗已经不可能会消除掉了。
在落神山的时候，他亲手诛杀了太多的神族，这本身就是一种罪孽的惩罚。
哪怕他们都已经入魔，可他心里面的愧疚却是在那一刻就埋藏了下来。这也就注定了他逃不脱天道的惩罚。
“或许，我该阻止你的！”龙皇是真心的想要留住他这个唯一的对手，也可能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位知己了。
“我总觉得或许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说出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作为具有了灵性的暗夜只是暗中的嘲笑，不会成为敌人，这种话他也说的出来。
他敢肯定，夜子墨对龙皇一定不会手软的。
都是从杀伐之中走出来的人，谁又比得上谁更干净？谁又会没有野心呢？软弱只会加剧自身的死亡而已。
要知道，这个时候除了那些早已经离开的神族，或者是不愿入魔宁愿自毁的神族一脉的传入，剩下的神族早已经在这场上古的大战之中消失殆尽了。
他们可是仅存的两位可以主宰天地的人。
但他们之间必须会有一场生死的较量，这是未来权利的争夺，不得不战。
“或许吧！但愿我们不会对决！”夜子墨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坦然之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
“想想就觉得有些可笑，曾经能毁天灭地的神族竟然会在一夕之间覆灭！天道的惩罚真是无形的。”夜子墨有些自嘲的道。
谁能想到，生活在这天地之间的唯一的主宰的神族竟然在一夕之间像是染上了怪病一样都发狂入了魔，而唯独清醒的却只有他们两人了。
最后的灵力将那些已经不能称为生灵的神族魔物困在了落神山之中，而这次杀戮的终结者竟然会是他们。
“这双手染满了我们同族的鲜血，可笑的是，天地如今已经一片死寂了，要我们拿什么去救？”这样的生活看不到光明和希望，他有些怀疑到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要这样说！坚持下去总会看到光明的，我们决不能放弃希望！”龙皇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这话不仅是对他说的，更多的也是自我的鼓励。
死寂的大地神灵尽灭，天地之间充满着阴森消沉之气，这是死亡者的天堂，却是活着的人的地狱，这里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会让人生不如死。
“你还要去人间走走，这次的劫难是针对我们神族一脉的，人间受到的波及很小，但是却需要一位君主，你……”
“我不会去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果断的拒绝了原本就属于他的职责。
作为影子的暗夜当时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真正的主角竟然会是他。
“我这一次闭关休养要等万年之后才会醒来，而你必须要在外面守护者这世间的一切。”龙皇不置可否，虽然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却也没有细问。
“天地之间自然是有守护者的存在，至于马上要出世的天书我也没有兴趣要和你抢，只不过，到时候我要一个人，你帮我！”
“谁？”
龙皇很感兴趣，这夜子墨自幼性子便十分的冷清，如今竟然主动的提出要一个人，这倒是让他十分的意外。
这个人该不会是离开这个空间的人吧！
要是这样的话，倒还真不好找。
不过，他已经决定要帮这个忙了。
暗夜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句，虚伪！
要不是为了那天书和权利的归属，龙皇会这么好心？他怎么都不相信龙皇会不知道夜子墨要找的人有多难？
在这之后，中间发生了什么暗夜就不清楚了，因为他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的被操控着，一种从未感觉到过的阴暗的力量，这让他很不安，哪怕身为一个影子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直到几万年之后的一天……他终于醒来了……
“你来了，坐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暗夜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他竟然有了自己的形体，只不过，并不是和夜子墨一样，反而是平淡无奇的面容。
“这样很危险的，你真打算这么做？”
接着他就又听到了龙皇的声音，急切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好像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只是一眼，他就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龙皇动了杀心，对他，亦是对夜子墨。
“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这次也一样！”
他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可是他感觉到了夜子墨的变化，似乎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一般。
“以后我会居住在这雪域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去管的。你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
他只听到夜子墨带着决绝的声音，可他却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再之后，他就被抛到了人间，哪怕又权利和美色让他享用，可是他依然不甘心。
他为什么要抛弃了自己？
他凭什么要这样狠心？
暗夜觉得心有不甘，可惜的是，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记忆被抹去了，直到很久之后他的记忆才因为黑暗的缘故被冲击开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狠心？夜子墨，从今之后我们势不两立！”暗夜在记起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对天起誓。
他明明知道，他和夜子墨是生死一体的，可他还是要这样去报复他。
不只是报复他，更是为了报复那个让他不顾一切就放弃了所有的人。
在黑暗势力的操控之下，暗夜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提升，他又在落神山的神力最薄弱的时候偷偷的潜入其中，盗取出来那天镜的本体，为的就是找出那人来。
可惜的是，天镜不是他可以开启的了的，每过百年才有一次开启的机会。
第一次，他在镜子看到的是一个小少年，很干净，眉眼之间带着那种纯真。几乎是一下子就让他升起了掠夺之心。
但……之后，他却看到了夜子墨。
“子墨，你和龙皇为什么一定要打起来呢？和平共处不好吗？权利到底有什么好的，高处不胜寒，到时候会不会很寂寞呀？”略带天真的话让他这个偷窥者感到好笑。
可他听到的却是夜子墨很认真的回答：“或许，不过找一个人陪就不会孤独了。”
当时他就在恶趣味的想，夜子墨该不会看上了这个少年吧！
“我想……”
“也对呀！子墨，你说的很对的，所以我决定了要去找凤族的那小凤凰告诉她我喜欢上她了。你说她会不会接受我呢？”少年时期的清音一脸期待的等着夜子墨的回答。
“去不去在你，接受不接受却在她！”淡淡的话却让人觉得瞬间一冷。
明明是带着鼓励性的话，却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当然，当年的清音很傻气，还没有发觉这背后的一切是多么的可怖。也未曾知道这夜子墨的盘算打的是多深。
她这一次不仅是打断了他的话，也成功的将他原本平和的心给直接戳成了暴躁……
暗夜当时就有些奇怪，莫不是这事情另有隐情？
他明明感觉到夜子墨当时应该是要对她说出来自己的感情的，可惜，被打岔了。
暗夜追随着清音，在天镜里面目睹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甚至是那些连清音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阿音？天还没有亮呢？你要去干什么？”一个还泛着白光的柔软的精致小团子从羽毛之中伸出来一点小胖手，看着清音的动作打着哈欠问道。
暗夜知道，这是归墟，这个小精致团子很可能就是以后的主宰之一。
“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小凤舞呢？我今天要去河边对她表白。”凤凰一族此时还没有找到什么山居住，只是很随意的和大家居住在一起。
而这只叫凤舞的小凤就居住在河边的一棵梧桐树上面。
“表白？”小精致团子表示自己听不懂呀！他太小了，目前主要的任务还只是睡觉觉而已。
“阿音？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他也是很可爱的好不好，虽然，现在是有点小了。
“乖了，云若别闹。你觉得我看着你这张脸和我自己照镜子有什么区别？而且呢，我现在喜欢的可是温柔的小姑娘呢！”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嫌弃。
小云若精致小团子很不满意，自己嘟囔道：“我也可以变成姑娘的，为了你我不介意的，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归墟之人，成年之前性别是不受影响的，只有成年之后才会定性。可惜，小云若注定了悲催。
更可惜的是，清音已经走远了，她带着准备给凤舞的礼物。并没有注意到云若的不满。
看着走远的清音，小云若心里面很不平衡，有一种自家人要被别人抢了感觉，然后一个念头就在他的脑海之中生成了，于是乎……
于是乎，在清音去见凤舞之前，见到的就是龙皇。
“要不你帮我先去看看她在不在？我，我第一次有些紧张……”当时的清音脸皮还很薄，没有练就的这么厚。
第一次做这样真心的事情，她自然是有些担心的。
更何况，她总是在隐隐之中察觉到一些不好，总感觉其中会出什么岔子的。
“行！我帮你！”龙皇这个时候已经和他们很熟悉了，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的。
他虽然和夜子墨相识的早，也隐约之间知道夜子墨的心思。可也没有觉得清音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感情的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
更何况，这件事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龙皇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清音便一个人在河边等着，等了一会儿便见到了那个让她略微感觉到紧张的身影，看着她缓步走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小云若，你有事？”
“对的！你要去见小凤凰帮我把这个给她好不好？”
“这是？”
“没什么的，放心好了。拜托了！”
“那好吧！”
龙皇在快接近凤舞居住的地方的时候，感到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小云兽。
这小东西太小了，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不过，鉴于他也没有什么坏心思，龙皇便答应了这举手之劳。
手心之中的红色的鸡蛋一样的石头让人感到有些灼热，他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东西，还以为是小云若的收藏呢？
“你有事？”
“嗯，看你在不在！”
“那，进来吧！”
“好！”
龙皇一贯是温文尔雅，给人的感觉很温柔。既然他已经到了门口了，凤舞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可问题是，还未成年的小凤凰是不能接待陌生的人进入到自己的地盘的，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
凤舞还小，并不懂得这些。可记忆的传承还是让她有些模糊的记忆，不过，如今这样只有她一只存活下来的小凤凰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了。
“这个给你！”
“这？”
这不合礼数吧！
貌似只有求婚的时候，雄凤才会送出这样的精致小石头，可她真的要接受吗？
小凤舞很纠结呀！
其实她也不是不懂，可是仔细想想，在这个末世之中凤凰估计早就没有了，她很可能就算是到了成年之后也找不到第二只了，这样会影响他们的族人的繁衍的。
更何况，这里生活的那几只，一只比着一只傲气。
古怪善变，又生的娇媚动人，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的阿音；
精致小团子，长大之后绝对是自恋到死的货，总是喜欢来打击别人显示自己的存在。
还有那冷傲高艳的夜子墨，总之，她觉得自己生活在这样一群变态之中还能这么奋进，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这个时候的凤舞完全是有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一切，无奈的是，一心想要博取好感的清音不用别人说，就已经在她心里面烙下了变态的烙印。
云若这个时候自恋的性子就已经显示了出来，以至于很可能让人怀疑他最后会爱上的是自己。
所以，略微思索了一下，凤舞便果断的收下了。
这边，因为小凤舞的激动鸣叫龙皇也不好意思在她修为升级的时候离开，就帮助她护法。
那边，不甘心的云若就变成了凤舞的模样，他就是要去看看清音的告白。
当时脑子还没有长全的小精致团子想的很简单，既然清音不喜欢他，那他就要看看她喜欢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是，可是，他做的最果断的就是将自己出生以来佩戴的最有灵气的那灵石通过龙皇的手给了凤舞，然后让他可以很轻易的窥探到凤舞的容颜和举止甚至是气质和气息。
如此以来，他毫不费力的就可以模仿凤舞，而由于内心紧张的清音，自然是没有认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算了！”清音一捂脸自己跑了。
原本她就有些激动的，可她说了大半天，小凤舞只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极其的高深莫测。
这让他很受打击。
于是，受了打击的他便一溜烟的自己先跑掉了。
之后的事情暗夜不用看就明白了。
凤舞顺理成章的绚丽龙皇，而小云若因为自己的无心可已经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后果就果断的外逃去了其他的空间之中；至于龙皇抢了别人的东西，反而最后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唯独悲催的就是清音了，原本失恋之后就有些心酸，被夜子墨故意的一激又和他打下来一个不可能会赢的赌。
“愚蠢！我偏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这个时候的暗夜是第一次开启天镜，看到的就是关于他们几人之间的纠葛。
而在无意间他竟然发现，他可以利用天镜的通道去往他想去的任何地方，虽然时间很短，可足以让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于是，这就有了清音第一次记忆之中的那场噩梦，他利用自己和夜子墨相似的修为和气息，同时也利用了她在最虚弱和最没有防备的状态，杀了他，并且拿了他的心。
拿到他那颗天地之间最纯洁的心的时候，他意外极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的顺利，她竟然连一丝的反抗都没有，最后他还记得她嘴角那淡淡的笑。
原本以为拿到了她的心，他就可以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没有想到最后却赔上了自己大半的修为……而天地之间的邪气却因此而净化了不少。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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