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幻象
半尸僵尸的突然袭击，在陈赫心中，生出强烈危机感。
看来和宝儿的过往，肯定和一桩秘密相关，而幕后神秘的操纵力量，绝非如今的他所能抗衡。
当陈赫拿到定制的外骨骼后，立刻就想启程前往位于上天市的洪荒学院分部。
可却被何家告知，何碧晨在中天市还有事情处理，仍需要停留一段时间。
怀着无比忐忑心情等待无疑很痛苦，好在在百无聊赖之时，何碧晨又来到客房找陈赫。
“赫赫，我们去暮钟寺听暮钟，好不好？”何碧晨今天穿着一身靓丽的粉色清凉装，站在陈赫面前笑嘻嘻问道。
陈赫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似乎又唤醒了一段记忆，可仔细回味时却并无现。
“好不好嘛？！”何碧晨继续嗲嗲问道。
“好，好！”
陈赫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此时他心思完全在暮钟寺的暮钟之上，却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暮钟寺的暮钟在中天市，就像是这个城市的标识。
甚至人们都传说，中天市名字的由来，正是因为暮钟的缘故。
中天市原名钟天市，后来世人为纪念钟天市在第一次人机大战中的功绩，将泛华大6六个中心城市一起，更名为南天市，北天市，西天市，东天市，上天市，下天市。
作为中天市标识的暮钟，自古以来就世代传承，每天都依据时令准时响起。
陈赫实在想不出，自己和暮钟会有何关联，只好答应一起前往静观其变。
等二人来到暮钟寺所在的步行街，便下了车并肩朝街头走去。
在街道两旁，零星分布着许多装饰古朴的商家店铺，其中有几处显然属于异域风格。
当下社会商品流动十分稀少，城中异域商人，大多从事异域风情表演。
二人走到街道中点处时，何碧晨在临街搭建的一个毛毡房面前，停下了脚步。
圆形的毛毡房一人多高，门帘高挑，陈赫不用弯腰就能进去。
门口处摆着一张桃木长几，上面烧着一钵袅袅檀香，正中放着一个透彻水晶球，后面坐着一位戴头巾的异域商人。
很显然，这是一个以占卜为营生的异域商人。
眼下二相物理高度展，预测未来早已成为科学，这种占卜术只剩下表演功能。
想必只有何碧晨这种小女孩，才愿意偶尔和恋人到这里占卜。
“两位小恋人，进来吧，进来吧。”
戴着头巾的中年异域商人，脸上布满颇为难看的豆大雀斑，用一种可笑的语气打着招呼道，指示二人在长几前坐下。
“占卜吗？你们可是来对了，我是中天城唯一的真正占卜师。”
中年异域男人满脸堆笑，冲二人大声说着。
何碧晨听到这些，早已害羞低下头，陈赫却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看你们男的那么英俊，女的那么美貌，一定是想知道婚姻未来。你们把手放到水晶上，我来告诉你们幸福在哪里。”中年异域男人比划着，继续介绍道。
陈赫虽然很不乐意，仍学着何碧晨模样，伸出双手，轻按在水晶球一侧。
“嗯！”
中年男人出一声惊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都是修士？！我的阿拉，这真是我的天大荣幸，可是这是水晶球，不能给修士占卜。”中年男人夸张的惊呼道。
二人低头一看，现手掌下的水晶球，原本透彻的球体，此时已变得十分浑浊。
“真是可惜。”何碧晨露出一丝遗憾，悻悻说道。
“不可惜！”异域中年男人兴奋挥舞双手，大声说道：“我是真正占卜师，怎会轻易被难倒！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异域中年男人说完，从长几下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竹篓，故作神秘状，放到二人面前。
接着他从身后的箱子中，取出一根长笛，悠悠吹奏起来。
与此同时陈赫耳朵里，传出细微的簌簌声，他好奇的看向竹篓，只看到竹篓上的盖子微微动了起来。
嘶嘶！
紧接着，一个锐利三角脑袋猝然出现，口中还不停吞吐红蕊，森森眼珠紧盯着陈赫二人。
原来在竹篓中，竟藏着一条眼睛蛇。
耍蛇把戏在异域表演中很常见，不过却和占卜，实在扯不上关系。
啪嗒！
就在这时，竹篓上方的盖子已彻底掉落，从顶口另一侧，探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眼镜蛇头。
陈赫和何碧晨困惑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异域商人要做什么。
而竹篓中两个一模一样的眼镜蛇头，正在悠扬长笛声中翩然起舞，给人一种很灵动的感觉。
在吹奏过程中，异域中年男人双眼一直凝视虚空，专注而虔诚，似乎在召唤神明。
一曲作罢，异域中年男人将手中长笛放下，闭目静默而坐。
而竹篓中的两个眼镜蛇头，则继续缓缓向外爬动，渐渐整个身体都探出到竹篓外面。
令人震惊的是，那居然不是两条眼镜蛇，而是一条变异的双头眼镜蛇。
双头眼镜蛇用粗壮身体支撑在竹篓上沿，仿佛站立一般，注视着二人，四只圆眼突起，仿佛能看破一切。
“舒缓呼吸，分别凝视它的双眼，你们就能得到，想知道的过去未来。”
二人耳边响起异域中年男人的提示音，接着整个人都像吸入迷雾般，意识有些混沌起来。
陈赫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只剩下一个巨大眼镜蛇脑袋，还突兀显现着。
“说吧，想知道过去，还是未来，我都能告诉你。接下来，你会看到神奇一幕，可当你们从幻觉中醒来时，只能带走问题的答案。”
眼镜蛇不停嘴巴张合，说出一大段话来，陈赫却隐隐觉，声音很像是异域中年男人。
“我想知道我们的十年前记忆！”
没有时间考虑太多，陈赫很快提出了一个问题，急切想知道答案。
陈赫虽然不相信眼镜蛇能知晓过去未来，可他记忆中缺失的那一块，像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日夜折磨着他。
如果能借此解开谜团，真是最好不过。
“好！”
眼镜蛇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接着从它口中吐出一团绿雾，慢慢化作一支藤蔓在空中开始滋长。
如此波谲云诡的景象，实在令人震惊，不过陈赫知道只是幻觉。
中天城行商的异域商人，都有洲际联邦正规工会核的认证书，安全性应没有问题。
陈赫心念平复后，眼前的绿藤幻象，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一条翠绿如玉的藤蔓，如悬天匹练垂落天际，其中枝叶婆娑晃动，竟全是叶片状的绿色符文。
那条眼镜蛇目光如电，一阵飞快搜索过后，停在绿藤末端某处，却许久都没有反应。
陈赫从震惊中清醒，见眼镜蛇半天没了反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没有找到？”
陈赫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担心的开口问道。
“你们的记忆叶片，就紧靠在一起，不过我还无法进行解读，因为这种叶片我从未见过。”
眼镜蛇缓缓回答道，语气并没有太多意外，显然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陈赫心中刚萌生出无比期盼，对这种结果自然很有些失望，不过也不会过分在意。
解开过往非一夕之功，不过他还是想对和何碧晨的未来，借机问上一问。
“呵呵！你们两个真是一对，问题都是一模一样！”
眼镜蛇涩涩笑了起来，显然此刻面对它另一个脑袋，何碧晨也问出了同样问题。
“未来像是冰山藏在水下的部分，占卜需要根据记忆叶片进行推理，看不到过去就无法知道未来。何况未来并非注定，幸福由你们自己创造。”
眼镜蛇接着缓缓说道，它充满智慧的目光不停闪烁，显得深邃无比。
只是这种泛泛的回答，更加让陈赫失望，经历过一番奇妙幻境后，一无所获实在有点不甘心。
“我从没遇到记忆叶片同时无法解读的恋人，解读恐怕要费些周章才行。”
眼镜蛇看了一眼不甘的陈赫，缓缓说完，接着就陷入长时间沉思中，似乎在寻找一种周详方案。
咣当！
陈赫正满怀期待焦急等待之时，幻境空间却轰然碎裂，眼镜蛇目光中，也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藤蔓掩映的幻境已完全崩坏，化作无数碎屑疾朝中心收缩，很快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从空间外射来一道昏暗光线，穿越碎屑照在记忆叶片上。
陈赫感觉到心头一震，原本在时光长河中的那片记忆叶片，已被悄然镌刻在他的心头。
没时间细想，陈赫急忙睁开眼睛，只看到身旁的何碧晨，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他顺着何碧晨目光看去，看到异域商人已伏案毙命，鲜血正从头部汩汩流淌出来。
嗖！
盘踞在竹篓上的双头眼镜蛇，已化作一道闪电，从二人身间窜过，朝门口方向飞袭过去。
何碧晨最先反应过来，也跃然起身，朝陈赫身后的大门方向攻去。
居然有人在二人占卜进行时，起了突然偷袭，而刺客的目标很可能并不是异域商人。
地面散落的檀香炉子，显示异域商人曾出手阻止对方，才招来杀身之祸。
毡房门口目露凶光的黑衣人就是刺客，而他手中一把寒光利刃，正朝双头眼镜蛇斩去。
双头眼镜蛇虽是卵生，却已然通灵，对主人的死显然愤怒无比。
只见它在空中，以极快度不停窜腾着，并不断扭动身躯改变飞行方向，极其犀利灵巧。
双头眼镜蛇虽无法突破黑衣人刀防，却成功拖延了片刻，让何碧晨和陈赫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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