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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三節 新的挑戰之全力救人質


第二十六章第三節新的挑戰之全力救人質

        賽狼似虎的小黃撲上去,嚇得美代子乖乖地就範,年輕的小糾察隊員不由分説,上去就扯了她裹傷的紗布,一撅一拗,傷口滲出血來,迅速地取樣,一氣呵成。

        好在已經添置了化驗儀器,當場化驗,證明第二種殘留血液就是她的,勿容置疑,中增根美代子就是兇手。

        “喀嚓”一聲,小朱給她戴上手銬。

        哪知她不爲所動,頭倔强地傲起:“你們忙完了嗎?該我説話了!”

        “一個殺人犯有什麽可説的?”

        “難道就不想問問殺人動機嗎?”

        “rb鬼子殺人如麻,自相殘殺屢見不鮮,説不説由你,對本案無關緊要。”

        “其實兵庫君該殺,我妹妹因他而死,趁離開中國之前把舊賬清了,省得回國後旁生枝節。”

        鮑銀燕裝著不感興趣:“既然你願意講,那我就洗耳恭聽!”

        “這傢夥與我妹妹本是一對情人,哪知他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竟然把我妹妹甩了。後來她出車禍不幸離開人世,總是因他終日心不在焉、神情恍惚,導致被車撞死。這且不表,他還同一個長得醜陋的女支那人打得火熱,聽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怒之下把他殺了,到陰曹地府與我妹妹團聚。”

        “豈有此理,就爲這屁大的理由把人殺了,真正草菅人命!日寇兇慘歹毒,不分男女,一點不假。”小朱義憤填膺。

        鮑丫頭深有體會:“我接觸多了,見怪不怪!”

        突然,裏邊的“小女孩”説話了:“人的長相是上天賜予的,由不得自己。美與丑不在外表,著重於心地,也就是說“心靈美”。臉蛋貌美如花心腸卻毒如蛇蝎,動輒以殺人爲榮,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説得好!”鄭隊長高聲喝彩。

        “小青年”衝著她説:“要不是怕犯紀律,真想給你一巴掌!告訴你,我姓sha,不是殺人的“殺”,而是灑向人間都是情的“撒”,我父親是中東人,在申城做生意,娶了華人女子爲妻,就是我母親。溫柔體貼,相夫教子,任勞任怨,她身上處處體現出中國女性的美德,哪像你們豺狼一般的rb人?再胡説什麽“支那人”,立刻斃了你”

        “就是啊!既然證據確鑿,殺人償命,立刻押到大槐樹下,當著難民槍決,殺鷄儆猴,留著她是個禍害!”鄭隊長贊成。

        鮑銀燕表態:“我也贊同!”

        沒料想美待子有恃無恐:“你們殺不了我的,本小姐有外交豁免權,受法律保護;再説我殺的是rb人,他死了與你們無關,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把我手銬下了,不然我控告你們!”

        這一來大喫一驚的是鮑丫頭等人,她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外交豁免權!

        “他媽的!你是什麽東西?還有殺人不犯法的特權,鬼聽了都不相信,免談!”老鄭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蠻牛連外交政策都不懂,虧你還是一方父母官,可笑至極!證件就在我上衣口袋裏,解了手銬拿給你看!”

        鮑銀燕授意小朱開了銬,果然她是rb大使館二等秘書,享有外交豁免權,至多將她驅逐出境。

        衹好如此。

        鮑銀燕將“派司”還給她,嗤之以鼻:“你記住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望你好自爲之!”

        “多謝良言,本小姐自有分寸。不好意思,讓你白忙活了一陣。回見,您呢!”隨後又衝著二人說:“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説罷領了莆田俊男和小仲合子揚長而去。

        此案等於以失敗而告終,老鄭等人忿忿不平。

        裏面又傳出話來:“我見此人脈象霸道,時強時弱,説明她既殘暴又狡猾,不是善良之輩。今日被鮑警官捕獲,絕不會善罷甘休。諸位防著她點才好!”

        衆人這才想起裏屋的葛醫師,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趕快請了出來,要鮑銀燕説出彀中詳情。

        鮑丫頭笑著説:“昨天很晚了,川沙分局的朱警官打電話給我,説是……啊呀,我也講不清楚,還是由葛大小姐自己說吧!”

        “昨天回到家裏,把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家父,誰知他老人家一臉不高興,狠狠地數落我一頓:“鮑偵探拼死救了我的命,一直無以回報,今日既然有求予我,乃天賜良機。何況患者又是共產黨的幹部,還不全力以赴?你開了張藥方便完事大吉,不聞不問,真正豈有此理!”

        又説:“常言道“有恩不報非君子”,人家直道老朽家教太差,教育出你這麽一個冷漠之人……”

        “一頓痛斥,罵得我誠惶誠恐,於是央求姐夫與鮑警官疏通,今天一早送我到府上,再到這裏,專程為鄭隊長治病解毒。”

        鮑銀燕接口:“老爺子真是義薄雲天、深情厚意,説是不徹底解了鄭大哥中的毒,治好他的病,不准葛醫生回家。這不!人家把隨身衣裳都帶來了。麻煩小朱置辦一套新的被褥,好好地招待哦!”

        “還用說?包在我身上!”

        “那就依賴兄弟了!再説正事,中增根美代子確實不是省油的燈,耍了我們一通。接下來要24小時監視她,看看還有什麽新花招!”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來安排。瞅準機會一定要把她打出原形,看看是白骨精還是黑骨精!”

        “好,就這麽辦!”

        以後的日子裏,葛美芬悉心照料老鄭。每天煎藥、推拿排毒,一個禮拜下來,病情大有好轉,

        再有一個療程(7天)就能痊愈了,鄭隊長自是感激不盡。

        這7天裏,鄭隊長發現一個新的動向,美代子等三人結伴去了江海濱度假村一趟,天寒地凍的她們去那裏幹什麽?原來的地下軍用倉庫被搜尋一空,夷爲平地。其中又有什麽玄機?不得而知。

        之後又傳來一個消息,rb國不日發來一條輪船,將南下的僑民接回去,目的地是大阪、橫濱。這一來瀛和村的難民幾乎走罄,又會恢復往日的寧靜了。

        這一天,瀛和村一清早就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各種各樣的車輛川流不息,運載人和行李往碼頭而去。

        糾察隊全體出動,維持秩序,確保難民安全上船,也算是友好送行,只留下一個患感冒的和葛醫生看家。

        美代子特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找著鮑銀燕熱情地打招呼,不懷好意地冲她さようなら(日語“再見”),轉身就離開了。

        奇怪的是,鄭隊長親自在客運碼頭執勤,始終沒有遇到這三個人,再到船上去巡視一遍,也不見蹤影。難道她們不乘坐這條船回國?沒聽説還有下一班哪?真是奇了怪了!

        輪船準點開航,啓程囘rb衆人疑疑惑惑地回到隊部,不由得大喫一驚,留守的糾察隊員被捆得像粽子似的,癱倒在地,嘴裏塞了一塊小毛巾,喊叫無聲,動彈不得。

        中醫師葛美芬不知去向,屋裏其他東西一樣不少,也無撬竊、打鬥的痕跡,這是誰幹的?簡直是膽大包天,老虎頭上拍蒼蠅。

        趕快解開被縛隊員的繩索,等喘過氣來才聼他陸陸續續地叙說:中增根美代子、莆田俊男和小仲合子三人裝作來告別,出其不意地將他摁倒,綁得結結實實;再綁架葛醫生,上了一輛小汽車一溜烟地跑了。

        真是人無殺虎心,虎有傷人意,想不到這個女倭寇如此殘暴狡猾,在鮑丫頭跟前使了一招《聲東擊西》,巧妙地騙過諸人,惡毒的是綁走了葛大小姐,這便如何是好?怎麽向葛老先生交待?

        衆人都眼巴巴地望著飽銀燕,等她拿主意。

        丫頭急速地開動大腦機器,冷靜地思考,終於理出頭緒,緩緩説道:“我們太小看這女賊了,她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隨即趁虛而入,不但端了我們的窩,還綁架了重要的人物,然後《金蟬脫殼》,逃之夭夭!”

        “看來三人江海濱度假村之行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另闢途徑逃走的,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極有可能在村裏租了條漁船,繞過吳淞口直接駛向外海,再登上事先約好的輪船,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國去!”

        “眼下最要緊的是火速追趕這條漁船,就請鄭大哥率人趕往基地,向李政委稟報,駕鐵殼船“金剛丸”攔截,越快越好!”

        “是!”老鄭敬了一個舉手禮,率領摩托車小組立刻動身。鮑銀燕攔住車頭,鄭重地説道:“鄭大哥,全仗您了,但願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救出葛醫生,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救不下葛小姐,兄弟我也無顔見江東父老,更不用説葛老先生”言罷風馳電掣般地去了。

        她望著4人遠去的身影,心裏一陣彷徨,自出道以來,從未像今天這般失落。敗在這女倭寇手下實實地不甘心。

        於是撥通公爹老李的應急電話,向他匯報一切,請求動用内綫同志給予支援,攔阻在黃浦江上航行的rb輪船,拖延時間,無論如何要趕在美代子登船之前截住她。

        地下黨安插在警察局的内綫自然就是劉副處長,請他出頭調兵遣將,安排快船圍追堵截。

        鮑丫頭則率領小黃直撲江海口漁村,到了村公所,找到村長告訴他十萬火急之事,立刻展開調查,終於弄清楚是張水根提供的船隻。不但是租賃,還乾脆賣給美代子了,因爲她出的價足夠再買條新船。

        姓張的貪圖小利,不問青紅皂白,也不向村裏稟報,擅自將舊船向陌生人出手,今天早上還引導3女1男駕船出海,釀成大禍。

        村長提供村裏的公務船,責令張水根夫婦二人駕船奮力追趕,這筆賬回來再跟他算。

        再説吳淞口水上派出所接到總局劉副處長的電話,立刻致電“出入口監督關卡”,查詢來往船隻登記,回復是該船已進出口了。根據劉處長指示立即出動巡邏艇緊緊追趕,他隨後就到。

        接下來的場面熱鬧了!一艘挂著rb膏藥旗的客輪在外海緩緩航行,似乎在等候什麽。

        長江口近海一帶,西北風勁吹,一條漁船揚著風帆,桅杆上挂了3條rb魚龍旗,迎風飄揚。

        艙面上一個女子,指手畫脚,嘴裏嘰里呱啦的吆喝著;船尾的男子一手拽著蓬索一手掌舵,急匆匆地向前駛去,看樣子要同左前方的輪船會合。

        後面不遠,一艘貨輪改裝的武裝鐵殼船,船頭架著重機槍、迫擊炮,劈風斬浪氣勢洶洶地朝前趕。

        一艘雙桅大木船,乘風破浪緊隨其後,船頭上也有一女子手執勃朗寧手槍,嘴裏不住地催促:“快,快,再快點!”身旁一條大狗,兇相畢露。船上還有一男一女撐帆、掌舵,速度不亞於前頭的鐵殼武裝貨輪。

        無獨有偶,大輪船剛剛駛出吳淞口,一條巡邏艇如飛趕來,一路上還拉響警報,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好像在追逐海盜。

        5條船在長江口臨海一塊區域你追我趕,不像是演習,更不是游戲,十足的官兵捉强盜,場面十分火爆。

        十冬臘月,寒風凌厲,兩下裏都是順風順水,船與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頭前一條單桅漁船終於靠上大輪船,敢情船艙裏還有2個女子,一個押一個,先上去;然後才是艙面上的一男一女。

        4人上了輪船後,漁船就棄之不要了,任隨風浪漂走。客輪則開足馬力,全速前進,逃離競技場。

        “金剛丸”號武裝船與水上派出所巡邏艇上的人,眼睜睜地看著rb輪船載了4個逃犯快速逃竄,衹得望洋興嘆,凴船速是追不上他們的。看來衹有動武。

        正在此時,吳淞口外又出現一艘快艇,箭一般地飛來,艇首昂起,艇弦兩旁激起的水柱向後飛濺,猶如瀑布橫泄海面,航速驚人,至少在30級以上。這是什麽船?它來凑什麽熱鬧?

        突然“呯呯”兩響,快艇上有人開槍示警。此舉提醒了“金剛丸”上的老鄭,心想來人是友非敵,他能開槍我為何不能開炮?吩咐調准航向,穩定船身,竪起大拇指,眯著眼目測,裝彈開炮。

        “啾”的一聲,炮彈劃過一道弧綫,向大輪船飛去,“轟”的一下,準確落在輪船頂棚上,不偏不倚地將主桅炸爛,船身激烈地搖擺不定。

        頓時一陣歡呼,齊聲稱贊操炮之人真是神炮手,一炮定乾坤。

        衆所周知,輪船上主桅和二桅之間連著一個拇指粗的天綫,船上的收發報機全靠它接受指令,同總部和港務局聯係,沒有了它就成了睜眼瞎。

        客船上一陣慌亂之後,調整好心態,繼續朝前闖。

        鄭隊長一看:“奶奶的,你不領盆是吧?老子再給你一炮,看你停車不停車!”於是抖擻精神,如法炮製,空中一道煙,呈抛物綫向前頭的大船飛去。

        這回瞄準的是輪船心臟、鍋爐的“鼻子”—大烟囪,“嘭”的一響,又粗又長的烟囪中彈,炸飛了大半截,面目全非。輪船左右搖晃得厲害,險些傾覆。

        那個年代的輪船,主機都是蒸汽機,由燒煤的鍋爐提供蒸汽驅動汽缸活塞,帶動船軸轉動行船的。

        爐膛裏的煤燃燒後產生滾滾濃烟,由大烟囪排出,烟囪被炸,大量黑烟排放不暢,少許濃烟遇冷風一吹,被壓了回去。爐火不旺還是小事,爐艙閒烟霧嗆人,司爐豈能正常操作?

        蒸汽壓力頓時下降,船速明顯慢了下來。

        大輪船後邊的巡邏艇一見共軍的武裝船建功,也立刻開火,雖然沒有機關炮,輕機槍還是有的,對準船後艄臨近水面的舵,一陣掃射,“叮叮噹噹”,炒豆似的,驚心動魄。

        這是一記狠招,倘若打折了舵,再好的船也無法航行了。

        左舷“金剛丸”號上的喇叭也響了:“再不停船,下一炮就是駕駛室,裏面一個都別想活!”

        左、後夾攻,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一艘軍用快艇,兩把衝鋒槍對準駕駛臺,一位官長喊話:“不要作困獸猶鬥,立刻交出3名恐怖分子和1名人質,不然全船旅客一個都跑步了,給你們5分鐘時間考慮,拒不答復,立刻展開攻擊!”這人正是警察總局上校劉處長,近日又提升了半級,扶正了。

        此情此景,船上的難民、旅客憤怒了,幹嗎爲了3個不法之徒,斷了全體人員的歸家路?一旦槍戰,死傷無辜,船體受損,真的一個都回不了家!爭先恐後地湧向駕駛室,找船長辯理。

        船長見動了衆怒,思忖:再不收手,後果不堪設想。衹好下令抛錨停船,任由對方上來搜捕,並强調,搜不到不要無理取鬧。

        鮑銀燕恰好趕到,率領小黃第一個跨上大船,神犬與葛醫生這幾天一直同屋相處,很快就建立了信任與感情。狗通人性,不遺餘力地在船上每間客房、機艙,甚至船員宿舍,包括儲藏室、厠所,逐層尋找,均不見她蹤影。

        相反鄭隊長在人堆裏巡查,輕而易舉地把莆田和合子抓到,在船長房間裏又將美代子逮捕,可以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3人拒不交待把葛醫生藏在哪裏。還説這是無中生有,無憑無據,蓄意害人。

        船長還一個勁地催促她快些搜尋,不要耽擱航行,不懷好意,誠心刁難。

        鮑銀燕不是萬寶全書,輪船的結構她知曉得甚少,衹有長年與船打交道的船員才是内行,熟悉船上隱蔽的角落。驀地想起了“天達輪”的徐森,於是接通港務局找到徐船長,專家一語道破天機,藏在錨鏈艙裏。

        果不其然,打開艙門後,又是小黃在黑暗中找著了葛美芬,狂吠報警。老鄭貓著腰闖了進去,把她抱出來。

        見找著了葛醫生,小朱、小撒怒不可遏,將小鬍子船長摁在甲板上拳打脚踢,水手上來勸阻,被鮑銀燕用槍喝退,暴揍一頓後再銬了手銬,連同3個慣犯一起押回“金剛丸”。

        這次解救行動,多方人員通力合作,人質安然無恙,不然不説是奇跡。

        五條船分道揚鑣,rb船2次被炸,嚴重受損,船長又被抓,衹好由大副駕船,艱難地航行回國,耽擱了行程,旅客一路上辱駡這三人出氣,不絕於耳。

        這邊軍用快艇率先離開,臨走時,劉處長官架十足:“回去以後,各寫份報告上來,簡單扼要,我會論功行賞的哦!”

        “多謝局座、多謝局座!”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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