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上位，全力以赴
杨斯音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在心里一阵骂，这该死的世界，饭也吃不下去了，点根烟，看着窗外。
武锐也看到了那边的余青峰，又吃了几口对杨斯音说：“走吧。”
午间时分，罗致远秘书过来找他们，说老板有请，在罗致远的办公桌对面坐着，三个人都不说话，自从和黄鸿祺见过面后，他再也不提澳洲建厂的事。
杨斯音后来问过黄鸿祺，他们都谈了些什么，黄鸿祺简单一句话打发了他：“一些数据。”再也不肯多说。
眼看下午会议就要开始，罗致远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武锐也只是翘着二郎腿摸鼻子。
墙上的时钟提醒他们会议时间临近，罗致远先站起来：“走吧，开会。”
台上的财务总监讲的口水四溅，罗致远聚精会神聆听会议，不时奋笔疾书做笔记。
台下的杨斯音听的昏昏欲睡呵欠连天，瞟了一眼旁边的武锐，见他也在动笔，不禁产生好奇他们做的什么记录，伸长脖子一看，差点笑出声，武锐的笔记本上满满当当的画着小乌龟和螃蟹，还有很多火柴人。
见杨斯音在看，武锐小声说：“我有一套武林绝学，江湖失传已久，看你有缘，今天传授给你。”把那画的密密麻麻，摆着各种姿势的火柴人推到他面前。
杨斯音笑着问：“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那不能，咱这是正经的武功秘籍，且传男不传女。”武锐认真的说。
“我不练，我对做江湖侠客没兴趣，你自己留着独享吧。”
注意力分散后，又精神一点，继续听讲。
想到很快就到新省区竞聘环节，杨斯音的心又沉下去，他趁休息时间去找过人事部的武骏，对方告诉他，除了他区域的六个竞聘者，加上其他大区抽调推荐，总共不下六十人，而岗位只有五个，这让他惴惴不安。
晚上一脚才踏进家门就给陶猛打电话：“明天就是第一轮筛选了，你准备好没有？”
陶猛明显信心不足：“领导，我要是没被选上，也还是会跟着你的，不用担心。”
杨斯音哭笑不得：“听你这话，我怎么感觉被安慰了？”
陶猛嘿嘿一笑：“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
杨斯音见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摇头：“你不给我长脸就算了，选不上也算了，不要去给我丢人，被淘汰也要坚持到第三轮，不要让别人说我推荐的人能力有问题。”
“请领导放心，保证坚持的时间超出你想象。”
杨斯音忍不住扶额长叹，当初说了那么多，都白瞎了，这小子一句没听进去。
又分别给仝川几个一一交待，可怜他这当领导的，为了底下几个人的前途是操碎了心。
早上进了公司四处找武锐，最后在楼梯拐角处找到他：“怎么躲这里？找你半天。”
两人将这次竞聘的事一合计，武锐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静观其变吧。”
见杨斯音愁眉不展，武锐拍拍他胳膊宽慰：“别担心，陶猛那几个还是可以的，对他们要有信心，实在不行，我这边还有人，我就不信一个都捞不着。”
他们四个大区经理要对储备干部进行提问考核，不是他们区域的人，他和武锐问的都是些刁钻问题，销售临场发挥考验的是反应能力，几圈下来，有几个表现还不错，这让杨斯音更加不安。
而石泰和余青峰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到南区和东区的人讲PPT时，也如法炮制，还好他们选的人能力抗打，杨斯音区域的六个人顺利进入第二轮。
秦中嘉和罗致远在台上坐着，两人在员工面前有说有笑，互动频繁，偶尔还共同点评一下竞聘员工，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到第三轮，所剩的人只有十几个，杨斯音区域的陶猛，罗义文，杜常志和封向还在坚持。
武锐选的人还剩两个，把他气得怒目圆睁，中间休息时，老远就听见他在吼：“你们是来搞笑的吗？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能答错，就那点专业知识，我讲过多少遍还记不住，都是干什么吃的？出门把脑子放家里干什么？还有你，你那大脑都是全新的，你放那不用是打算九九成新卖二手吗？稍微动一下那能怎么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混日子，这么年轻就想过退休的生活了？想混吃等死？这是地方吗？我这张脸算是折在你们几个手里了。”
底下的人被他骂得低着头，杨斯音过去拍了他一下：“差不多行了。”朝旁边的人挥挥手：“你们去吧，休息一下。”
几个人如获大释，一刻不敢逗留，向门外走去。
杨斯音掏出烟给了武锐一支：“下午就到陶猛了，哎，这小子估计也没啥指望了。”
“你把员工保护的太好了，陶猛一看就依赖你成习惯，慈不掌兵，你的管理理念要改变一下了。”
“像你骂他们一样？”杨斯音瞅着门口说
武锐做了个头疼的表情：“哎呀！不提他们了，闹心，就石泰问的那问题，三岁小孩都能回答，你说他们……”伸手在后面指着他们的背影：“都回答的什么呀，肺都要给我气炸了。”
陶猛抓的序号是在下午三点，前面几个人讲完，听到武骏念到他的名字，拿着电脑就上去了，大步流星，自信满满。
上台一鞠躬：“领导好。”把电脑链接上投影仪。
武骏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坐在台下的杨斯音冲陶猛点点头，给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演讲持续了二十分钟，从市场份额，品牌等方面做重要讲解，面对余青峰的提问，也能不慌不忙对答如流，他已经不像第一次上去时那么紧张，短短几天，进步很大。
下台阶时，他看向杨斯音，想观察一下领导脸上的表情，没注意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脸上的肉也随着颤动了一下，引起一堂哄笑，武骏过去伸手扶起他，陶猛龇牙咧嘴一脸狼狈，揉揉屁股，慢慢走下去。
杨斯音叹口气：“哎，真是神气不过三秒，没有一次不闹笑话的。”
武锐说：“陶猛有戏。”
“从哪看出来的？”
“武骏脸上，你别忘了，这位人事部长是出了名的爱才，看的出来他喜欢这小子。”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要让陶猛顶罗义文的缺。”
武锐说：“我就说说而已，你当真了，还没中奖，就已经想好奖金怎么花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
杨斯音本来就对陶猛抱着期待，听武锐这么一说，更加确定这次他一定能上去。
正在听余青峰区域的人讲解，武锐碰碰他的胳膊肘问：“你新收了一个员工？”
杨斯音一愣，原本他是让吕华东直接来公司报道办入职的，经过细想，决定把他带到南市在做安排，他还没跟任何人提过，武锐怎么就知道了。
见他一脸疑惑，武锐做了个掐指的动作：“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掐指一算，问就是我会占卜。”
杨斯音翻他一个白眼：“神棍，你天天就在家占卜我？”
武锐哈哈大笑：“你小心被人听到，还以为我俩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
杨斯音说：“该小心的是你，快说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打电话，我从门外经过听到的。”紧接着又说 ：“当时可不止我哦，你那么大声音，听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还好我行得端坐得正。”
通过和武锐这段时间接触，他们也更加了解对方，关系也有质的飞跃，有工作上的烦恼，也会相互学习交流，这是除徐飞之外，他又交到的一个朋友。
晚上吃完饭，照常回书房，谢月叫住他：“周末你有事吗？这几天天气好，我们带妈出去走走。”
“明天再说。”杨斯音没停步直接上去了。
现在家里就他们几个，杨子羲没开学就走了，说同学邀请他过去玩两天。
他从上班以后，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六点才回来，然后就在书房待着，一天和谢月也说不上几句话，自从上次的风波结束后，杨斯音的心里就扎了根刺，谢月几次示好，他都有意躲避，今晚她又提了这么个建议。
坐在书桌后面，杨斯音脑袋一片混沌，再有一个星期，他就要回分公司了，不到十月份又回不来，说了几次想把母亲接过去，老太太就是不肯，他心里自然也很清楚，母亲是想为他把这个家守住，他也不能坚持，总不能带着母亲一起漂泊。
但他对谢月也真的失望透顶，这么多年，不时找他要钱贴补她弟弟，他真的受够了，但是，彻底断绝关系，母亲怎么办？杨斯音看着天花板，企图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门外一阵敲门，杨斯音倒是感到意外，谢月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礼貌了。
坐在对面的她看着有点局促，不像以前，总是风风火火。
杨斯音无动于衷，有些话有必要说清楚。
“天气时冷时热的风又大，出去玩就算了，我怕妈身体经不住风吹，明天晚上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谢月马上喜笑颜开：“好，听你的。”
观察了一下杨斯音又说：“老公，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说的再也不会了，是指再也不打我了，还是再也不给你弟弟钱了？”杨斯音歪着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月嘴唇嗫喏了几下：“我只是不小心抓到你，不是真的要动手打你的。”
“在我看来并非是不小心，是你借不小心的名义，行打我之实。”杨斯音想起当时那一幕，余怒未消。
谢月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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