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清明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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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修炼的第三天开始，南雁便开始渐渐地摸到了一些门路，接下来的两天，他越来越少说话，一天中大多时间都是在闭目神思，只有在三位小号妹子来给他送三餐的时候，才会睁开眼，和大家说几句话。
时间转眼到了第五天，早上在法琳娜的伺候下，倒挂着吃了几片魔法面包后，南雁便再一次进入冥思状态。
前几日那种躁动不安的状态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南雁，看起来颇为从容。
上午，见南雁突然自己晃动了起来，仿佛在有规律地做着钟摆运动，潜伏在戒指中的阳轩子明白好事将近，中午特地嘱咐三位女娃儿不要靠近，暂时不用再给南雁准备午餐。
果不其然，南雁连续摆动了整整一天，若是一般人，早就觉得天昏地暗，想要大吐特吐一番。
可南雁依旧保持闭目状态，整个人仿佛如一片轻柔的羽毛一般，随着绳索的运动，左右摇摆。
每摇摆一次，正好呼吸一次。
呼吸的频率与自身的摇摆频率完美契合。
临近黄昏之时，三位妹子怕南雁有事，早早准备好了一些美味的食物，跪坐在树下，看着南雁左右摇摆，等他自己清醒过来。
而此时……南雁的意识之中。
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仿佛漂浮在一片虚空之中，四周一开始空空如也，渐渐地出现了天空、空气……大地、海洋……森林……山谷……一棵巨树……
仿佛他已经和四周的一切融为一体。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听力、视力等五官感觉变得异常敏锐。
尽管他还没睁开双眼，却能仅凭树下三位小号妹子的轻声交谈，能确定她们具体的方位，甚至连谁坐在谁旁边都能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在数十米外，某处地底有土鼠正在挖坑……
某处草丛里正有一个野兔在奔跑……
四周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南雁的监视之下。
就连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了身旁那棵大树，掉落了一片树叶，这种程度的事情都能清晰地反映到南雁的脑海之中。
南雁从来没有感觉过，脑海里认知的世界可以如此清晰。
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进入如此无欲无求的状态，仿佛有种翩然欲仙的感觉。
外界。
夕阳西下，赤红的霞光布满天际，仿佛在整座森林上披了一层红色丝幔。
南雁的摆动渐渐停止。
等完全停止摆动时，他整个人散出一阵微弱的青光。
是时，眼前的一幕让树下的三位小号美眉看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南雁居然倒立着悬浮了起来，像是被施展了漂浮术一般，轻轻向上浮动了接近两尺左右的距离。
本来紧紧捆绑在他双腿上的绳索也送了一道弧度。
“噫……”
南雁口中忽然出一声轻呼，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睁开双眼的瞬间，两道青光自他双眼出，不过转瞬即逝。
在此同时，原本悬浮起一段距离的他，猛然下落，被绳子再次紧紧拉住。
“啊！”
突然的下坠感，让南雁慌张叫了一声。
三位妹子见他醒来，连忙上前慰问。
这时，隐藏在南雁戒指里数天没现身的阳轩子，晃悠悠地化作一个虚影，钻了出来。
“看来你小子已经领悟了清明之境，老朽没说错吧？”
他的语气里充满惊喜，同时又带着一丝慰藉。
“是的，师傅！”南雁点了点头，“那个……是不是可以放我下来了？”
“当然。”
听见阳轩子的恢复，三位小号妹子顿时欢欣雀跃起来，法师妹子法琳娜连忙给南雁施展了一个缓落术，而亡灵妹子则瞄准捆绑住南雁双腿的绳索，射出一枚锋利的石子。
啪嗒。
石子准确地隔断了绳索，南雁开始向下坠落。
不过好在法师妹子已经给他施加了一个缓落术，下落度大幅降低，在缓下落时，他顺便在空中来个空转，将身体摆正，然后正立着落地。
“事不宜迟，南雁小儿，立即原地打坐，老朽这将天脉决传授于你。三位女娃儿，待会会给时间给你们好好团聚，现在，暂且回避一下吧。”
见面前那阳轩子的虚影面色严肃，三位美眉没多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便退出林外。
南雁随即于原地打坐，并按照师傅阳轩子的话语指引，眼观鼻，鼻观嘴……渐渐进入冥想状态。
在一片虚无的意识世界里，南雁和师傅阳轩子对面而立。
“接下来，老朽会用吾身亲自为你演示一遍，你要好好铭记在心。我只演示一遍，倘若没能掌握天脉决精髓，那只能说明，你和它有缘无分。”
老爷子说完，也不等南雁回应，便径直开始演示起来。
与此同时，一段又一段艰深的口诀直接传入南雁的脑海里。
要是在五天前，南雁或许还真无法完全掌握师傅演示时的身形，以及那进入自己脑海的庞大信息流。
可现在已经领悟了清明之境的他，就连师傅掐了几个指法都能一目了然。
更别提将这天脉决全部铭刻在记忆之中。
“第七重……天之道，所谓……”
将这一重功法传授完之后，意识海中，师傅的演示也到此结束。
那股源源不断进入南雁脑海的信息流也戛然而止。
“咦？这就结束了？”南雁有些不解，“天脉决，不是一共有九重吗？”
难道师傅他老人家要藏私？
留两重故意不教给自己？
靠！那自己怎么完成主线任务啊！那上面明明有九个阶段啊！
就在南雁心里嘀咕师傅小气时，却不知是错怪了阳轩子。
“为何你第一次接触天脉决，就知道它有九重？”阳轩子显然很是吃惊。
“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南雁，赶紧打哈哈糊弄过去，自己带着一个艾泽拉斯任务系统的事情，可不能让师傅知道啊。
倒不如说，被他知道后，要向他解释这前因后果实在太麻烦，所以还是保密吧。
“一般来说，厉害的功法不都是九重嘛，例如什么九阳神功啦，九阴真经啦……”
听完南雁的话，阳轩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从哪听来的这些功法名，为师怎么一个都不知道。的确如你所言，天脉决原本是有九重，不过为师只学到了七重。这也是我和你说它现阶段是天阶低级功法的原因，他日若有机缘让你学会后面两重，它便可恢复成原本的天阶高级功法。”
“为何师傅您老人家只学了七重呢？莫非是师傅您的师傅藏私？”南雁也没想那么多，心直口快地就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却惹来阳轩子一声怒斥，“竖子，休得胡言！师傅他老人家绝非你口中之人，他之所以只传授了七重功法给我，想必也是有其他重要的考量。”
见阳轩子提起他的师傅时，一脸尊敬的表情，南雁便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捅娄子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说师祖坏话的，俺错了。”
南雁率直地认错并一脸反省的低下头，这让阳轩子颇为意外，按照他的理解，像南雁这个年纪的孩子，逆反之心最甚，你愈是说他，他愈是会抵触，即便犯错，也不会轻易承认。
没想到南雁这一点倒是显得很诚实，这率直的性格让他喜爱不已。
只是阳轩子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千南雁，虽然外表上是十三岁，实际灵魂的年纪早已经过了二十咯。
自然不会像初生的牛犊那般莽莽撞撞。
“对了，那师傅有关于天脉决后两重功法的下落么？”
出于想要完美地攻略主线任务的目的，南雁还是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如果没猜错……”阳轩子的表情忽然变得阴沉，有种复杂的情绪隐藏在他的眼神中，那是强烈的恨与悲所交织产生的负面感情，究竟被伤害到怎样的地步，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刚才与师傅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南雁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直到现在，他的背脊仍然冰凉一片。
大概是感觉到南雁突然呼吸急促起来，阳轩子猛地回过神来，双目中的恨意眨眼间烟消云散，恢复了往日的柔和。
“最后两重天脉决的功法，应在皓雪宗主峰的藏经阁之内。那里有无数高手护卫，你小子暂且还是不要妄想得到它了，好好把前七重学会吧。”
提到皓雪宗这三个字时，阳轩子的语气似乎有些别扭。
就像是无意间，提起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名似的，瞬间咬了咬牙齿。
这个动作，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却是完整地落入南雁的视线。
皓雪宗啊？
结合宿主废柴少爷的记忆，这尼玛不是雪国第一大宗门吗？
而且是被称为雪国“武将摇篮”的国宗啊！一向和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如同云岚宗在伽玛帝国境内的地位一般。
我勒个擦！师傅大大啊！您该不会和这雪国第一大宗门有什么冤仇吧？
越想越觉得事情是这样，南雁有些慌了。
因为“他”自己所在的家族，洛桑城“千”家，就是皓雪宗万千派系下的一个分支势力。
这要是让师傅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和皓雪宗有这重关系，不会一失手宰了自己吧？
一想到这里，南雁顿时觉得脖子有点凉。
“师、师傅，您该不会和皓雪宗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吧？这天脉决莫非……”
“老朽和皓雪宗之间的关系，并非如你所想，日后若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老朽不想提起此事。”说到这里，阳轩子转而用略微责怪的语气道：“为师传授给你的天脉决，来历绝对正统，你休要胡思乱想，专心练功便可。”
“嗷，我知道了，师傅。”
虽然阳轩子只是给了一个避重就轻的答复，但也让南雁松了口气。
看来师傅的天脉决并不是从皓雪宗之中夺取的啊。
而且，他也没问自己与皓雪宗之间的关系，只是说自己不姓“归”就可以。
这么说来，恐怕师傅阳轩子当年也和皓雪宗有什么关联，而且没猜错的话，他还和一位姓“归”的家伙有血海深仇。
既然如此，南雁也就能安安心心学习天脉决前七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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