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冰与雷
朝阳破云而出。
布兰登拔出长剑，手指在银色的剑面轻轻一滑，扯出一连串涟漪电流，在氤氲的阳光下，蓝色电芒看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暮莎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寒气，接着她又喝掉一瓶白色的药剂，指尖上，迅速凝结出五枚晶莹剔透的寒冰箭。
“……”
站于后方，费晋目露异色，这些招式他完全没见过，但不难猜出，肯定和“九式”有关。
前几天他从书中了解到，第三式至第五式的名称，分别为“火元素”、“冰元素”和“雷元素”。
如果说“天目”是侦查，“免伤”是防御，那么这三种元素，则全都是攻击。
不过三元素很难共存，尤其是冰和火，所以绝大部分人会选择专攻一路。
比如暮莎大小姐，显而易见，她的选择是“冰元素”。
虽然身为商人，但这些年来，“九式”的修炼她一直没有落下。
在这样的时代，她深知，无论从事什么，拥有一定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
宽阔的草坪上，电弧和冰晶碰撞，冰华尽数炸开，晶锋万发。
整个院子里，寒风簌簌，弥漫着一股严寒气息。
“好强......差太多了！”
费晋手中的魔藤弓拿起又放下，他尝试了几次，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双方极为灵敏的动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战场中央，布兰登单手挥着长剑，穿梭冰锋之间，显得游刃有余。
仅仅几个回合，他便摸清楚了对手的真实水平：
气势和基础不错，可惜与大部分修炼者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缺乏实战经验。
这一项，足以拉开致命般的差距。
不出意外，随着交锋愈加频繁，暮莎也渐渐感受到了压力。
黑衣人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刁钻凌厉，远比她想象中的要难缠。
铛！
布兰登剑柄一抖，震碎刃口处的冰花，进攻的节奏再次加快，不过很有分寸，施与压力的同时，尽量收敛杀招。
他想看看，这位暮刃草药行的女主人，到底能为目标做到什么程度，也就是所谓的底线。
根据情报，两人仅仅认识十几天，如果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那在意识到与自己的实力差距后，应该很快就会选择放弃。
反之，则恰恰证明了目标有着情报人员没发现的价值或背景。
......
“在城中，我不想杀人。”
狂风暴雨的攻势下，布兰登又故作让步，实为精神打击，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
暮莎冷冷一哼，她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也没那工夫关心对方的小把戏。
另一边。
费晋脑中思绪百转，他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硬是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自打黑衣人出现以来，不论说话还是战斗，给他的感觉都颇为怪异。
可惜，当前的局面不容他多想。
大小姐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很感激，无奈黑衣人的实力太强悍，继续下去，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只会更糟糕。
能打赢还好，打不过的话，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累别人。
下定决心，费晋吸了口气，走到暮莎的身边。
“......停手吧，我跟他走。”
“我不准！”
暮莎用责难的目光瞪着他，其实这目光没多少威慑力。
气色虚弱的大小姐，俏脸展现出一抹果决，硬咬银牙，又喝掉了一瓶冒着“咝咝”寒气的药剂。
随之，她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几分。
“你——”
费晋心下一惊，但逼人的寒气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待睁开时，大小姐已消失不见，与不远处的黑衣人再度交锋。
“果然有问题......”
布兰登暗生警惕，他认出了刚才的那瓶药剂，使用者要付出相当一部分的代价，绝对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做法。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唰！
剑光一闪，布兰登拔出第二把剑，低喝间，双锋横扫，在寒冰箭铺天盖地的攻势下，不顾皮肤割裂的创伤，强行制造出了闪避空间，一跃跳至围墙上。
紧接着，他深深看了眼费晋，什么也没说，消失于朝霞之中，只留下一片被射得满目疮痍的围墙。
“......”
暮莎收回手，几秒后，见黑衣人似乎真的离开了，便不再硬撑，美眸中尽是痛苦之色。
“小心！”
见大小姐有跌倒的趋势，费晋快步上前，扶住了肩膀两侧。
触手处，一片冰凉。
有人依靠，暮莎直接将整个身子贴在费晋怀里。半闭着眼，嘴唇毫无血色，额头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伤势怎么样？要不要通知老爷子？”
“先......扶我回房间。”
暮莎勉强睁开眸子，断断续续道：“别、别让爷爷知道这件事。”
“呼——”
费晋吐了口憋闷之气，继而点头应下，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实则充满了愧疚，还有对血色同盟的怒意。
......
将大小姐送回卧室，费晋来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瓶小型治疗药剂，接着又跑回了二楼。
“把这个喝了，可以加快你的恢复。”
“......这是？”
大小姐撑起上半身，眉梢不由轻轻一跳，她对药剂极为敏感，尽管此时非常虚弱，但还是来了兴趣。
“我家乡的治疗药剂，放心吧，效果很好的。”费晋拔掉木塞，递给了对方。
暮莎拿在手中，带着好奇，本只打算尝试性的喝一口的，但瓶子到嘴边，刚一倾斜，红色的药水就像是一块不可分割的整体，完全无视了力的阻碍，顺着咽喉，一滴不剩的滑了进去。
“呃？”
暮莎不禁睁大眼睛，闪过一丝愕然。
回过神后，她抿着唇，细细品味了两三秒，脸色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她可以感受到，在这短短几秒内，伤势和疲劳都有了显著的好转，恢复效果如此快速的药剂，她还是第一次见。
“里面的成分似乎是......”
暮莎不禁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刚才的味道，可惜毫无头绪。
小型治疗药剂的恢复持续期只有10秒，度过这段时间，便会彻底消失，什么也不留下。
所以，大小姐懊恼地握住空瓶子，将求知的目光放在费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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