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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精


话分两头说。

        展昭四人分工合作,各自领了一个有嫌疑的柳家兄妹开始调查。

        展昭调查疑似买凶种毒草的柳二,包拯调查疑似故意堵城门的柳四,公孙调查貌似没有任何嫌疑却被赵爵认定为重大嫌犯的柳三,白玉堂调查消息灵通又口无遮拦说不清是傻还是奸的柳五小姐。顺便一提,卫冕去逼问晚年丧子还在隐瞒内情的柳老太爷了。

        呵呵,这个柳家没救了!

        比起包拯公孙比较正统的查案方式,展昭白玉堂能想到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跟踪!

        展昭蹲在柳二的房顶上,围观这位壮汉除了出入灵堂,就像大家闺秀一样躲在房里不出来,主要表现为——吃不香,睡不着,坐不住。

        虽然整个柳家的气氛都很诡异,但这位二少爷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肌肉壮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心理素质不好的柳二,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展昭昨晚没睡好,一旦静止不动就犯困。哈欠一个接一个,上下眼皮难舍难分,靠着满腔正义感硬撑!正与睡魔激烈斗争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扭头,目光正对上白玉堂含笑的眼。

        展昭的唯一感想是——玉堂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姑娘加起来都好看!

        白玉堂则是想——睡眼朦胧的猫咪好软好想抱抱,估计会被揍。

        二人目光相对,同时想到赵爵早上说的那句“你俩也别整天黏在一起”。两位少侠此刻理直气壮,我们不是故意黏在一起的,是因为柳荷来找他二哥,我们才不小心黏……偶遇的!

        尽管不是故意,鼠猫还是在迷之引力的牵引下黏在一起了,可喜可贺。

        展昭往旁边蹭了蹭,和白玉堂分享被自己开了个小洞的屋顶。

        屋顶被掀开的瓦片,整整齐齐码放在旁边,这个小洞的位置相当好,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能从屋顶纵览整个房间的情景,又不会被屋里的人一抬头就发现。

        以展昭白玉堂的耳力,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听清楚兄妹二人的谈话。

        柳荷明显是来安慰他二哥的,这个身材纤细的妹子,心理素质远胜他糙汉子二哥。一套惯例安慰的话说完,兄妹二人对坐无语,气氛陷入迷之尴尬,两人都是一副[有话说又说不出口]的表情。

        良久,柳二才压低声音道:“你说,大哥他是不是……”

        “二哥节哀。”柳荷忽然强制转换话题,“我知道你和大哥感情最好,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大哥如果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憔悴,你还是早点振作起来吧。”

        柳二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展昭看白玉堂——我觉得柳荷故意打断柳二说话不是我的错觉吧?

        白玉堂拍拍胸口——我也这么觉得。

        展昭摸摸下巴,难道柳荷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顿悟的展猫咪怒指锦毛鼠——是不是你被她发现了!害我也听不到重要情报!我一上午都白蹲了你造吗!我有多困你造吗!

        白玉堂嘴角一抽,心说你个傻猫啊,柳荷明显比他二哥聪明多了,意识到自己被人怀疑,同时联想到身边可能有人监视,这有什么奇怪的……怎么能怪五爷,五爷的轻功不可能被小丫头发现。

        白玉堂指了指展昭身后,展昭特单纯地回头看,被出其不意弹了个脑瓜崩儿。

        展昭:“……”

        展姓猫咪一秒炸毛,抬手就是一爪子,被早有防备的白玉堂抓住双手。

        两人暂停姿势对视,展昭眯着眼睛不爽,白玉堂笑眯眯地暗爽。片刻之后俩人开始扭打,总算记得还在监视中,扭打也不敢闹出大动静,就在彼此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玩起了情侣常见的甜蜜游戏之——推拉!

        鼠猫二人无声无息散发出pulapula的虐狗光束,就听屋里柳荷出声告辞。

        “我先回去了,二哥也忙了一晚上,好好休息吧。”

        白玉堂也看展昭——那我也回去了,你别太拼,别忘了回来吃午饭。

        展昭摆手——快走快走。

        俩人的视线难解难分,就感觉后脑勺同时被拍了一巴掌,俩人同时回头怒视来者,就见卫冕抱着胳膊看他俩——赵爵叫你俩回家吃饭。

        两位少侠同时歪头——你说啥?

        卫冕叹了口气,用口型又说了一遍,展昭白玉堂总算明白了。

        卫冕也是无语,这俩小孩用眼神交流明明没障碍,为什么看不懂自己的?

        (因为你插足了不属于你的领域啊大叔!)

        **********

        赵爵在杭州的别院,继承了凤凰山的风格,赵爵就喜欢那种简约而不简单,美轮美奂仙气缭绕的调调。就算时间紧迫,赵爵手下的能人也会竭尽全力,捯饬出符合赵爵审美的别院!

        发了一通脾气,赵爵的心情好了,还吩咐厨房给大家炖补品,毕竟熬夜伤身嘛~

        虽然赵爵的体重没有任何变化,但除他之外的五人,都微妙的换了一批新衣服……

        (╬ ̄皿 ̄)用心何其歹毒!

        卫冕领着展昭白玉堂来认门,赵爵派侍卫去接包拯和公孙回家吃饭,魏紫因为早上的打击,觉得在赵爵身边乱晃很危险,于是一个人跑出去避风头,临走前留下遗……留言。

        “让赵爵今天睡个好觉,等他明天不闹脾气了,本座还会回来的!”

        卫冕表示:“你爱来不来。”

        王府厨娘的手艺依然逆天,说句大实话,不比柳家传承百年的口味差。

        杭州人下馆子吃西湖醋鱼吃的是情怀,外地人下馆子吃西湖醋鱼吃的是品牌,这也是柳家西湖醋鱼威名远扬的原因。认真说起来,虽然柳家百年秘方原汁原味,但王府厨娘改良过的口味也不错。

        展昭边吃边感慨,“王府厨娘真是深不可测。”

        听赵爵说了柳竹的事,众人叹气——柳家儿女终于全军覆没了。

        没错,就是终于!

        包拯道:“王爷的意思是,柳家儿女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大概吧,我也是猜的。”

        赵爵屈膝踩住座椅,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昏昏欲睡。

        公孙头痛,“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奇怪的柳家!”

        白玉堂看卫冕,“柳远山怎么说。”

        卫冕摸摸鼻子,“嗯……”

        众人都看着他——嗯?

        “该怎么说呢。”卫冕对赵爵使了个眼色,“老柳说他一辈子奉公守法谨小慎微,如果说有什么问题,一定是他帮我藏那个东西的事被发现了,才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我觉得他没说实话。”

        众人一头雾水——那个东西?

        被使眼色的赵爵也是一脸萌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卫冕说的那个东西,应该是已经交给他保管的令牌。赵爵想了想,“他是挟恩图报吧,让你闭嘴别问的意思。”

        卫冕一摊手,“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没法继续问了。”

        赵爵喝口茶提神,“这可奇了,连大儿子都被毒死了,柳老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他自己请你来的吗?”

        “是啊。”卫冕揉揉鼻梁,觉得眼镜戴久了不太舒服,“要不然你去问问。”

        赵爵眨眨眼,“为什么要我去问?”

        卫冕挑眉,“你不是他救命恩人吗,你也可以挟恩图报,不怕他不说。”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吧,赵爵一脸鄙夷,“你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彼此彼此。”

        “我说你们两个等等!”白玉堂打断在众目睽睽下开私聊的俩人,“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俩别打哑谜,柳远山帮你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这个吗……

        赵爵和卫冕对视一眼,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良久赵爵才道,“那个不重要,跟案子没有关系。”

        对上众人阴森森的目光,赵爵也扛不住了,“本王要去睡个午觉。”

        卫冕也起身,“那我也……”

        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展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默契,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卫冕早料到这种情况,使出平生所学溜之大吉,还被愤怒的鼠猫二人组砍了一截外袍下摆。

        被留在院子里的四人气不打一处来。

        不仅柳家古古怪怪的,连赵爵和卫冕都神神秘秘的,还能不能好好破案了!

        **********

        赵爵刚躺下,就觉得耳边一阵暖风吹拂过。

        原本昏昏欲睡的赵爵,勉强清醒过来——关闭门窗的屋里,为什么会有风?

        赵爵延迟的思维刚想到这一点,就对上卫冕放大的脸,“屋子借我避避风头。”

        赵爵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下一秒就睡着了。在睡梦中还能听到卫冕抱怨:“那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有了猫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再回去苦练十年吧!”

        赵爵是被神兔踩醒的。

        毛茸茸的兔脚,在赵爵的脸上踩踩踩!

        赵爵抹了把脸,把神兔团在怀里揉啊揉啊揉啊……

        不要误会,神兔是个好孩子,是赵爵睡觉前让神兔一个时辰后叫醒他的。虽然就连赵爵本人也没想到,一只兔子真能当闹钟那么使!如果某天清晨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光溜溜的白毛美少女,赵爵一定不会震惊……不会犹豫……不会彷徨……不会个鬼啊!

        怎么办啊国家!

        我养的兔子快成精了!

        “你醒了?”卫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那只兔子一只在踩你,我本来想阻止它,但是……”

        一只兔子竟然有杀气啊,是杀气啊!

        难怪赵爵从来不吃兔肉,以后再也不能直视兔子这种动物了!

        **********

        晚饭的时候,声称出去避风头的魏紫又回来了,顺手抢走公孙刚刚盛好还没喝到嘴里的蘑菇汤。咕咚咕咚一碗汤下肚,魏紫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啊……”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魏紫自动坐下,对丫鬟招招手,“那闺女,给本座添一副碗筷。”

        众人习惯了看他犯二,继续吃饭不理他,只有卫冕习惯性吐槽。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本座有个重要情报,你们一定感兴趣!”看得出魏紫现在心情巨好,连吃饭的姿势都那么妖娆,筷子翘出兰花指的角度,得意洋洋等待众人询问——然而并没有。

        牡丹花肉眼可见的枯萎了,闷头扒了两口饭,“我找到林京的尸体了。”

        众人这才施舍一个眼神给他。

        赵爵问他,“林京死了多久,有两个月了吗。”

        魏紫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卫冕敲敲碗,“说重点。”

        “是这样的。”魏紫疑惑看了眼赵爵,继续道:“之前在城外的山坡上,不是被什么人种了毒草吗。当时抬下来五具尸体,本座也没太注意,今天地龙帮的帮众看到认领尸体的画像,其中一具就是林京,当然玉玺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虽然林京的尸体做过防腐处理,但我们地龙帮对尸体比较了解,那种小手段瞒不过我们,林京肯定死了两个多月。”魏紫咬着筷子各种想不通。

        “如果林京死了两个月,那一个月前盗走玉玺的是谁?而且林京的尸体,为何出现在千里之遥的杭州,还是我们一路追踪过来的……”魏紫越想越觉厉,“本座纵横地底三十余年,只见过各种机关密道毒虫蛇蚁,各个朝代的尸体也见了不少,没想到第一次遇见诈尸,竟然是在地上……”

        魏帮主一边扒饭一边心有戚戚焉。

        众人对视一眼,看来真是李曦了,可是李曦来杭州做什么?

        他是不小心被毒死的,还是假借毒死脱身,换一具尸体卷土重来?

        包拯叹气,“这个案子还真是千头万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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