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不要再说了！

莫伊凡怔然的望着她…

        她真的一点都没发现自已有多特别吗？！

        他知道，他都知道，她是因为要安慰他，所以才说的这些。

        石若水再次望向细心保养过的手表，带着一丝珍惜抚摸镜面。

        莫伊凡终于注意起这个举动，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不起眼的古董手表。

        表面的设计简洁，丝毫没有任何特色之处，表带是英伦系的古棕色皮制，边缘的暗色绣线却很完整没有被磨损，似乎被她保持得很好，很可能…绣线就是她重新缝制过的。

        他回想过去，学生时代时，她就带着它。

        难道，这是…他暗猜，不敢问出口。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手表，他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她抬头时发现他打量的视线，旋即解释了这情况，她懂得他。

        石若水神情黯然，毕竟，这是一个她不想去揭开的部份…她的愤怒，她的黑暗，她的委屈，所有的负面，都与眼前这一个手表有关。

        他们俩之间，唯一一个彼此有心灵的共识，就是──不主动谈起她的父亲。

        现在，她却主动在他面前要揭开伤疤！

        他怎么能不担心！

        “我还是先告诉你，那件事吧！”莫伊凡忍不住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嘴上故意要转移话题。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自打九年前自已第一次载她回家时，两人一起在黑暗中的时刻，那种…颤栗感…是他不想再从她身上看到的！

        与她的伤疤相比，他的秘密根本不算什么！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真的不必，让我说。我把我的秘密与你交换…这样，你也不算亏。”石若水从他的掌心，感受到一丝温暖，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发现自已还能用开玩笑的口气谈论这件事，心底也异常惊奇！

        看来，时间真的会冲淡伤痛，她从没想到自已会主动提起父亲，那个…她对他感到又爱又恨，世上最爱的亲人！

        同时，也是世上最恨的亲人！

        ◇

        “爱与恨是一体两面，这是我从父亲身上亲身体悟到的！也就是那时，我发现自已倒底有多么面目可憎…完全失去自已的恨一个人，真的很可怕！”她用着局外人的平淡口气，述说着像是与她毫不相关的故事，但是话题里头的主人公，却是她！

        莫伊凡从没感觉这么震撼…他几乎是忘了…十年前…刚遇到的…那个冷淡的她…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那种什么事都进不了她的眼的模样，不在乎的态度。

        他回想起，第一次听到她母亲谈到她儿时的活泼跳跃，他甚至以为自已听错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知道她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她那近乎冷淡的态度…

        还有最重要的一次，十年前她上次主动提起父亲的教导时刻，那眩然欲泣的模样！

        这里头，似乎有重重内幕，她的改变，她的伤，她的痛！

        “不要再说了！”莫伊凡忍不住靠上去拥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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