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松子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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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过早饭，梅如雪和冬雨就出发到王庄去找刘老汉商量送货到王府事情。二三里地路程对经常上山采蘑菇梅如雪和冬雨根本就不算什么，何况今天两个人又是空着手赶路。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她们就到了王庄，有些吃饭晚人家甚至还没有收拾利索厨房。

        梅如雪和冬雨打听着到刘老汉家里时，刘老汉正蹲牛栏里饮牛。梅如雪看着刘老汉抚摸着牛头一脸满足表情，不忍心打扰他，就仔细打量起了他家院子。五间大瓦房，呈四合院格局。三间正房面对大门，左边一间厢房是厨房，剩下右边那间厢房是杂物房，牛栏紧挨着杂物房而建。院子同样是用竹篱笆围起来，却收拾得很干净，即使建了牛栏，也没有异味传出。

        梅如雪打量着刘老汉家时，刘老汉也打量着梅如雪。一般人第一次来家里，看到自己家里房子，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或羡慕或嫉妒神情。这两个姑娘眼睛里既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只是很平静打量着房子，好像这样房子和小茅屋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刘老汉知道梅如雪身世，就绝对不会这样想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梅如雪生活环境都是富贵人家，刘老汉家这样房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要说梅如雪，冬雨也是住惯了好地方。从相府到辰王府，哪个都不是刘老汉家可以相比，人家还真不看眼里。

        其实梅如雪和冬雨一进院子，刘老汉就发现了她们，只是看她们打量自家院子，就没有出声。现看她们打量完了院子，赶从牛栏出来，问道：“这两位姑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梅如雪见刘老汉问话，回道：“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和你谈。您现有空吗？”

        “老婆子，有客人来了，烧点水端到屋里来。”刘老汉听到她们有事谈，忙请她们进屋，“两位姑娘，请进屋，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屋再详谈。”

        梅如雪想赶谈妥了，今天就可以送货到王家，自己急着等钱用呢。她心里着急，遂拒绝刘老汉邀请，建议道：“不用了刘老伯，我们就几句话事，谈完了还要赶回去，就不进屋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来刘大伯家里做客。”

        刘老汉见梅如雪拒绝，知道她肯定是有急事，也就不再强请，道：“姑娘如果急着赶回去话，那有什么事就说吧。”

        梅如雪松了一口气，开始说正事：“刘老伯，我们有些货物要送到镇子上，想请刘老伯帮忙。刘老伯现赶车跟我们回惜福村拉货物，然后送到镇子上指定地方，回程时候再帮我们拉一车货物送回惜福村，我们付刘老伯五十文钱。刘老伯觉得这趟生意可做得？如果可以，我们现就得回惜福村。”

        昨天晚上梅如雪已经算过了。这辆牛车连人带货物一次多可以拉十个人，每人收一文钱，一次就是十文钱。他每天只能往返一次，也就是说一天只能挣二十文钱。自己用他往返拉一次货物，就给五十文钱，顶他两天收入还多。这么划算买卖不怕他不同意。

        果然，刘老汉连想一下都没有就同意了，生怕梅如雪反悔似。忙道：“我同意。如果你们想天黑以前赶回惜福村话，那我们现就得出发了，赶早不赶晚嘛。”梅如雪正巴不得呢，怎么可能不同意，立马就答应了。

        刘老汉套好牛车，带梅如雪和冬雨坐好，对着厨房喊了一句：“老婆子，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今天会晚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就出发了。

        “老头子，水烧好了，你们不用了吗？”刘婆婆从厨房冲出来，院子里哪里还看得到刘老汉他们人影，嘟囔了一句，“人哪去了？这么急，害得我白烧了好多水。”就回厨房继续忙活了。

        到了惜福村，刘老汉帮着梅如雪和冬雨把松子搬上车，没有停留又向镇子上赶。

        刘老汉见梅如雪家里没有男人，只有她和冬雨两个女人，问起她们是怎么回事。梅如雪泪流满面地胡编乱造了一通，说当初一家人逃难出来，半路上自己丈夫变心，抛弃自己和一美貌女子私奔，却失足掉下悬崖而亡。自己绝望欲寻死，被好心人救起开导，自己才活了下来，后和妹妹冬雨两个人来到此处定居。

        冬雨看梅如雪编得和真一样，目瞪口呆。心想，如果王爷知道小姐把他说成如此不堪人，肯定脸都要被气绿了。转而又想到自家小姐编故事本事，抑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梅如雪看了眼赶车刘老汉，狠狠地瞪了冬雨一眼。冬雨被梅如雪瞪，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梅如雪，小肩膀却是一抖一抖。梅如雪悄悄瞄眼刘老汉，后者正流着眼泪同情梅如雪，才没有时间转头看她们。梅如雪嘴角也向上扬了起来。

        刘老汉不想看到梅如雪伤心，就给她们讲了几个笑话，逗得梅如雪和冬雨“咯咯”笑个不停，一串串银铃般笑声遗落山间。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就到了镇子里。

        进镇一打听，梅如雪才知道王家是这一带首富，家里生意很多，连京城也有分号。王家京城有靠山，知府大人也得给王家几分面子。还听说王家老爷独子王宇长相俊美，做生意手段是一流，很得王老爷心。

        打听到了王府所地，梅如雪让刘老汉把牛车赶到王府后门。车还没停好，等门口一个管事模样人就冲了过来，对着梅如雪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可是梅姑娘？小人姓王，是府上一个小管事。别人称呼我一声王管事”

        “我正是姓梅。王管事，这里有些货物要卖给你家少爷，请问他吗？”梅如雪看着这位一眼就认出自己管事，暗叹，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能确定自己就是梅如雪，掏出王公子给令牌递了过去。

        那位管事一听梅如雪话，看都不看那块令牌，直接就把梅如雪往里请：“梅姑娘，请进。”

        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守门人：“你们两个把梅姑娘带来东西搬进府里。小心点，别弄撒了。”

        “梅姑娘，你不知道，这两天可把我们老爷和少爷急坏了。自从那天少爷从梅姑娘处买来稀罕东西，被老爷拿给从京城来贵客尝过后，贵客就说要很多那种松子带回京城去送年礼。老爷和少爷当天就派人到街上打听姑娘住处，可没有一个人认识姑娘。后都急得上火了，只能派了几个管事到府上各个门口等姑娘来。”

        梅如雪一听京里来贵客，害怕了。万一那人是认识自己怎么办？一定不能见到他，要不自己就完了。心里打定不能见到他主意，对王管事道：“王管事，既然府上有贵客，我就不便见你们少爷了，万一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麻烦王管事给我们结了账就行了，以后我和你家少爷打交道日子还长，抽空再来拜访你家老爷和少爷。你看这样成吗？”

        王管事一想，有道理呀。虽然这梅姑娘看起来气质出众，可再怎么样也是个村姑啊，万一她贵人面前失礼，连累了王府上下这罪过就大了。王管事想通，同意了梅如雪提议。给梅如雪结了账，让他们出府去了。

        梅如雪揣着一百两银子，出了王府才松了口气。她让刘老汉赶着牛车到镇子边杂货铺子，匆匆买齐了自己需要东西，乘着牛车出了镇子，逃也似朝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