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公主；；；；；；”冷凝霜眉眼低低，唤了楚漪冉一声。

        “凝姐姐，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二哥，现应该很想见你。”楚漪冉不打算个冷凝霜继续谈下去，转身回了房。

        看着楚漪冉有些落寞身影，冷凝霜觉得有种说不出心痛。

        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李泽风条件，玉琳琅不会被欺负，带着不好名声嫁给楚寒旭。楚晟昊不会发兵大周，不会借助海诺势力，那么，不会有那么多无辜人死，楚漪冉也不会被迫去和亲。

        也许，她不该妄想自由。自她踏进这宫墙之中，自她处心积虑上位开始，便再无资格去追求自由。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凝儿？你怎么站门口？”楚寒轩从殿中出来，发现冷凝霜竟站门外，愣愣直发呆。

        “没事，就是想见见你。”

        楚寒轩笑笑，揽着冷凝霜进殿。

        “是为了赐婚事情，才来找我吧？”

        楚寒轩不提，冷凝霜倒是一时忘记了，他如今，已贵为王爷了。

        “你如今已是王爷了，还要住宫中吗？”

        “礼部和工部已经着手去办了，挑了地方，择日动工建王府。不过，眼下急，是漪冉婚事。”

        冷凝霜听楚寒轩话语低低，也知道，他心里并没有欢喜感觉。“海诺为人，你也该知道，他会对公主好，日子久了，公主也许会慢慢喜欢上他呢？”

        “但愿吧！”楚寒轩也期盼，这渺茫希望能实现，“凝儿，我想，咱们婚事，能不能拖延几日？”

        “你是想我公主身边，多待几日？”

        “嗯，若是漪冉过不好，我也无法安心，无脸去见仙去母后。”

        冷凝霜上前，轻轻抱住楚寒轩，声音闷闷，低低，“这一切，都是我错。是我害了公主，也害了小玉。”

        “傻瓜！”楚寒轩揉揉冷凝霜发丝，“这怎么会是你错，你不要责怪自己。”

        “我们乎人，都不幸福，我们却要欢欢喜喜办喜事，我心里有愧。我总觉得，我们幸福是建立他们痛苦之上。”

        楚寒轩低叹，他凝儿，是如此敏感仁善，“我知道，你也不高兴，只是，事情已然如此，我们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你也说，海诺是个值得托付人，漪冉交给他，我也能放心。同样，寒旭是我弟弟，他为人，我也可以跟你保证，他不会亏待小玉。”

        “你说对，这些，只能看天意了。只要，你我身边就好。”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幸福。”

        冷凝霜今日，意外脆弱，腻楚寒轩怀中软软撒娇，怎么都不肯起来。楚寒轩难得见她有如此娇柔一面，也便由着她。

        直到日落西山，冷凝霜陪着楚寒轩用了晚膳，才依依不舍离开。

        “舍得出来了？”

        楚寒麒一直清和殿外等冷凝霜出来，满怀焦急心情之下，等来却是她一脸娇羞欣喜，当下狂怒万分。

        “你怎么会这儿？”看见楚寒麒，冷凝霜便满心不喜，可是想到楚晟昊那番打算，又不得不对他和颜悦色一些。

        见冷凝霜一反常态没有冷言相向，楚寒麒心情好了一些。

        “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楚寒麒不理冷凝霜是否答应，一把抓住她，将她带去了上明宫。

        “你带我来，究竟要说什么？”

        冷凝霜见楚寒麒关了门，心中隐绝不对，急忙开口，试图转移他注意力。

        “能不能，不要嫁给二弟？”楚寒麒紧紧盯着冷凝霜，声音涩涩。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番话？”

        “凭二弟可以给你，我也可以！”楚寒麒紧紧抓住冷凝霜肩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哼！”冷凝霜轻笑，“他给我，你给不了！”

        “有什么是我给不了！”

        “他可以给我一心一意，你给不了，他可以为了我，一直不娶，你却不行，他不意我清白与否，你也不行。”冷凝霜挣开楚寒麒，柔柔笑着，“还要我说下去吗？”

        良久，楚寒麒忽笑了，“说来说去，你介意，是你不时候，我娶了别女人。其实，你还是意我。”

        冷凝霜暗自叹气，楚寒麒这个人，一向精明睿智，偏偏从来找不到她话中重点之处，真不知他是真呆还是假傻。

        “随便你怎么想。如果你没有要说，我要回去伺候公主了。”

        冷凝霜正要推门，楚寒麒从后面抱住她，不放她走。

        “若是我肯放下一切，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冷凝霜心头一震，他说这话，是她所想意思吗？他当真要那么做？

        “你，想做什么？”

        “你说那些缺点，我都改，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无论你变得有多好，都改变不了我已有婚约事实，这一切，都是天意。”

        “不！”楚寒麒正面对着冷凝霜，“我从不信天意，只要你愿意，我会娶你为妻，只爱你一个。”

        “那，你是否愿意，为了我，放弃你多年打拼势力，放弃这万里江山？”

        楚寒麒沉默良久，缓缓松开了冷凝霜，垂着头不说话。

        冷凝霜看着他许久，苦笑一声，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如何能放弃？只是，明知道结果，心头还是有涩涩幽怨。

        侧过身子，冷凝霜推门欲出，楚寒麒沙哑声音传来，“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苛求？难道，寒轩能为了你放弃争夺帝统之心？”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但是，既然你要苛求原本不属于你，就要比别人多付出一点代价，否则，你没有这个资格去争取。”

        “我明白了。”

        冷凝霜拧眉，她不知道楚寒麒明白了什么，大概是不会再纠缠她了，这样也是好事。遂没有再多留，开门出去了。

        楚寒翀从侧殿出来，看着楚寒麒闷闷不乐坐椅子上，一直盯着门看，心下很是气愤，疾步上前，揪着他衣领一把将他抓起，“你看看你现像什么样子！”

        “放开我！”楚寒麒一把推开楚寒翀，坐回椅子上，“我事情，你不要管。”

        “不管？”楚寒翀瞬间挑高声音，“这么多年，我们兄弟一心一意跟着你，为你笼络朝中大臣，是为了什么！你现要我不管！”

        “你如果不想跟着我，随时可以走，我不会拦你。”

        “楚寒麒！”楚寒翀怒不可遏挥手给了他一拳，“你简直是混蛋！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神智都不清了！你魄力呢！你野心呢！你抱负呢！”

        “六弟，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别管。”

        “你如此模样，让我如何能相信，你还有半点理智分寸！”楚寒翀恨铁不成钢。

        “我以为，我心情，你会理解。毕竟，你也深爱过。”

        楚寒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看向楚寒麒，他怎么会知道，他以为自己隐藏很好，怎么会被人知道？

        “大哥；；；；；；”

        “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多说什么，该隐瞒事情，永远都不会出现。”

        楚寒麒不理楚寒翀，径自回了内室。

        良久，楚寒翀愤恨踢翻一旁椅子，铁青着脸离开了。

        赐婚圣旨一下，海诺马加鞭，派人运来无数聘礼，一**往明珠阁送，冷凝霜负责点清纪录，忙晕头转向。

        “姑姑，喝口茶歇歇吧！”春霖拉着冷凝霜坐下，递上一杯热茶。

        冷凝霜仰头喝了一大口，稍稍舒服了许多，“还有多少没清点？”

        春霖跑到门外看了看，笑呵呵跑回来，“姑姑，了，都已经排到大门里面了。”

        冷凝霜扶额叹气，这个海诺，是要把整个草原东西，都搬过来吗？

        “内务府置办嫁妆呢？也里面吗？”

        “不，”春霖摇摇头，“这些东西，都是未来驸马爷送来，至于皇上给公主置办嫁妆，还都堆内务府呢！就刚才，齐公公还派人来问，姑姑什么时候能去清点记册。”

        “让他们先行记册，明**再去自行清点记录一份，然后，再把两份册子交给我看。”

        “是，”春霖笑眯眯应着，“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公主小姐出嫁，会有这么多聘礼和嫁妆！整个盛唐，也就是咱们公主殿下了。”

        “是啊！两个疼公主男人，都想把这世上好，全部给她。”

        “不过是些金银俗物，哪里就是好！”楚漪冉从寝室出来，听见春霖和冷凝霜谈话，凉凉说了一句。

        “公主，怎么会是俗物呢？”春霖不以为然，拿过一旁白狐皮大氅，捧到楚漪冉面前，“这可是上好白狐皮，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可谓千金难买，世间难求呢！”

        楚漪冉看都不看那大氅一眼，“若是你喜欢，就拿去吧！”

        春霖闻言一愣，“公主，这是驸马爷送给您！”

        “你也会说，这是我，我要送给你，还有人有话说？”

        春霖被楚漪冉咽说不出话，为难看着冷凝霜。

        冷凝霜向春霖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放下大氅，悄悄退了出去。

        “公主，这总算是海诺一番心意，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该如此践踏！”

        “我知道，”楚漪冉垂下眼帘，怏怏靠着椅背，“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错，我不该怪他，可是，我忍不住。凝姐姐，我真忍不住。”

        “我明白公主心里难受，但是，你马上就要成为海诺妻子，成为草原王妃，你该敬重海诺，视他为自己夫君。”

        “我懂，我会做好一个妻子，不会让父皇和盛唐丢脸。”

        “不，”冷凝霜拧眉不赞成楚漪冉此刻想法，“公主，海诺是要和你过一辈子人，你不该为了别人而去和他生活，你该为了自己。”

        “自己？”楚漪冉轻笑，“我早已没有了自己，又何必为自己而活。”

        “公主，你当真如此讨厌海诺？”

        楚漪冉本立即想回答是，可脑海里却清晰闪过一张笑脸。是那个皮肤黑黑，常常对着她笑，还会陪着她玩耍，抓鱼给她吃男人。

        楚漪冉愣住了，她竟不知，那几日相处点滴，她记得如此清楚。她真讨厌他吗？她不敢说，因为，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弱弱声音叫嚣，她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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