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章】城市发展

“齐齐卡尔城。”他默默地心里暗念着这个名字。

        “阁下，您”

        伯格脸上始终带着笑。他很想继续布鲁斯迦叶狂暴思维上，再添加一点对自己有利砝码，却被对方用冰冷目光硬生生地逼退，只能讪笑着站原地，张嘴，却说不出具有实际意义话来。

        “我喜欢诚实人。”

        过了很久，布鲁斯迦叶终于把冷厉目光从他身上偏移开，然而说话口气却依然令人不寒而栗，充满暴虐狂乱死亡威胁：“我会亲自调查这件事。如果你所说一切属实，我可能会拧下那个叫作罗兰年轻人脑袋，让你得到他拥有一切。反之你会明白，欺骗，会带来什么样后果。”

        白色泥灰抹白色岩石上，共同构成呆板、粉腻、一成不变固定颜色。

        用大块石料砌成房屋坚固耐用，却无法像旧时代那样能够钢筋混凝土支撑下，按照设计图纸改变成方棱有角整齐形状，只能用简单方法石块表面凿刻出密集斜纹，相互错合、拼结，形成坚硬、厚实手工建造体。

        与齐齐卡尔城所有民居一样，驰瑞家宅同样使用和旁人没有任何区别建造方法。当然，这仅仅只是表面上外观，走进其中，立刻就会被墙壁上各种形状各异图案所吸引。

        喜欢漂亮花纹和鲜艳颜色，大概是旧时代人类和生代种群当中，所有女人共通点。

        娜尼也喜欢把自己家布置漂漂亮亮。遗憾是，末世世界缺乏物资，食物和饮水都无法保证时候，人类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对身边环境进行改造和美化。

        用粘土掺水均匀搅拌。其中添加一部分从动物骨胳里熬煮出来胶质，就是好红色颜料。

        从煤块散落下来粉末，用石臼碾压得加细密，加上中和液，是自然黑。

        诸如此类制取颜料方法还有很多从紫花菜根茎中榨取天青、通过变异斛石兰可以得到鹅黄、还有一种长年浸泡辐射水坑里，早已改变分子结构荧光石块可以碾磨成淀蓝其实，生代人类并不缺乏从旧时代祖先那里继承智慧，他们只是那注意力多集中如何获取食物和维持生存方面。一旦温饱无忧，他们也会很自然对身边其它事物产生兴趣。

        娜尼不是画家，也从未接受过与美学有关任何教程。但是这并不能够成为她对美丽色彩与图案热爱与向往。

        粗大煤黑线条粉白墙壁上勾勒出线条，鲜艳颜色填充其中，没有明确画面意义和主题。单纯只是色块与线条拼接组合，弯曲、直贯、三角、方圆这不是远古石窟中原始人类用红泥涂抹出狩猎祭图，也无法和米开郎基罗庄严神肃教堂天顶画相提并论，不是毕加索笔下令人遐想连篇抽象组合。

        它仅仅只是色块对于房间墙壁装饰，粗犷而不失细密。斑斓中能够寻找出清逸存，能够让人感受到山脉巍峨，天空广阔。甚至，朦胧中还能隐约看到，雨后天幕下，那一道被粉晕光环笼罩淡淡彩虹。

        单纯只为生存而活。世界充满残酷、血腥、死亡。

        然而，它不会永远陷入黑暗。

        因为，这个星球。这个世界，这片疮痍满目荒凉末世上，终究还有人类存。

        拥有属于自己城主官邸后，罗兰已经很久没有去驰瑞家，尝过娜尼煮玉米粥。

        太多事物分散了精力。需要关注问题越来越繁杂，大小琐碎都必须通过自己才能得到终决定。一片混乱世界重建秩序。需要铁腕和血腥，需要上位者如雷霆万钧般降临与威慑。

        当然，这种情况大多存于创建初期。当一切都走上轨道，按照预定计划稳定发展，多管理者会帮助城主分散负担。时间与闲暇，自然会慢慢多起来。

        走坚硬平整水泥路面上，罗兰感觉自己心脏仿佛一片轻盈羽毛，正被微暖和煦风，越吹越高，半空中缓缓飘荡。

        齐齐卡尔城街道宽敞洁净，由各个街区管理委员会分派工勤人员，每天都按照固定时段进行打扫。这份工作大多由体力相对较弱女性和老人负责，但是他们同样可以和身强力壮男人一样，领取到一份属于自己面包。

        基本上所有临街房屋都被改造成店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官方设置物资兑换场所。市民们可以用各种不同类型货物，这里经过专业评审人员核定价值，按照个人不同需求，兑换成卡索迪亚元和费迪南德元两种流通货币，再重购买到自己需要商品。

        畜牧养殖场连续经过三次扩充，从野外捕捉到双头牛和大角羊早已开始繁殖。按照罗兰命令，所有牛乳和羊奶都必须必须脱脂，分离出黄油之后，才能分批供应给拥有配给资格高等级市民。

        变异猪繁殖能力比旧时代家猪要强悍得多。强烈辐射改变了身体内部固定构造，为了生存，它们同样进化出锋利獠牙。遗憾是，猪仍然是猪。从大战结束到现还不到百年，它们无法如此短暂时间里彻底改变自己，摆脱肥胖一跃成为堪比腐狼和鬣狗般确存，只能退而求其次，恶劣环境逼迫下，强行改变固有生殖系统，以多生、高产方式拼命延续种群。

        一胎生育三十六头幼仔，这种事情换旧时代绝对是令生物学家为之震惊特例。现，没人对此感到意外。望着绻缩老母猪肚皮上面，一边咬含着肥硕**用力吞吸，一边舒服得直哼哼，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滚圆猪仔，人们只会觉得兴奋、乐。只要这些白白胖胖小家伙能够熬到成长期，八到十个月以后，它们就能变成装盘子里，散发着扑鼻油香煎肉、炖肉。

        鸡养殖情况所有家畜中名列前茅，它们产蛋率同样高于旧时代祖先，特殊鸡笼构造，使它们对啄食鸡蛋强烈**终变成梦想。这些带有锐利尖爪和嘴壳禽类，性情比猪加凶暴。它们无时无刻不挣扎，想要撕裂饲养员咽喉，情吞食鲜血肉。但它们终其一生也不可能从笼子里被放出。圈养、散养这些从旧时代起就被证明，能够有效提升活力，增强肌肉鲜嫩程度饲养办法，大概只能使用它们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身上。前提是，它们必须老老实实服从人类命令，呆窝里认认真真产蛋、孵仔，向饲养者提供多高能营养品。

        至于那些栽植山坡上果树，只结出四个拳头大小梨，还有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桃子。如果真正想要尝到水果滋味，至少需要等到明年，或者后年。

        管如此，齐齐卡尔城一切，仍然令那些刚刚加入城市流民感到奇。

        他们这里看到了太多难以想象东西。他们甚至从未想象过，珍贵黄油和奶酪居然能够像普通货物一样，摆商店橱窗里出售；散发着诱人光泽熏烤腌肉和腊制香肠，公立货站里用粗绳穿着，挂满整个屋顶；还有那些明显是从海边运来，表面还残留着晶莹盐粒咸鱼和各种海产品只要你有足够钱，就能得到它们。

        商店里还能见到一些别东西表面带有黑色黑旗标志罐头和饼干，从废墟里搜集到坛坛罐罐，看上去多少还算干净，能够穿身上衣服、鞋子，用皂角类灌木制成去污粉末当然，还有很多荒野流民都会制造，从带有甜味植物中榨取汁液，熬干、晾晒后得到粗糖。

        齐齐卡尔城物资比绝大多数定居点都要富足，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什么都能买到。那些核大战之后首先走出地下避难所大型家族机构，能够出产一些非常特殊，无法用普通生产方式获得物件。

        比如：漂亮女性内衣、轻盈薄滑丝袜、做工精美高跟鞋、男士专用剃须刀、香水、咖啡、护肤保养品和酒。

        这些东西不能填饱肚子，却代表了从那个毁灭时代遗留、继承下来部分文明。它们大多都是旧时代奢侈品。路易。威登皮具、吉列刀片、香奈尔香水、拉菲葡萄酒历经几百甚至上千年标志，被后代子孙发誓要用生命为代价保护、延续。他们严守制作规程，配方仍然按照旧时代家族条例代代相传。由于环境、原料、能源等诸多方面限制，这些东西产量不大，供应范围也极其有限，可是价值却仍旧昂贵无比，甚至比旧时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一定要从中找出某种区别，那么大概就是以前人们使用钞票购买，现则使用粮食、黄金，以及其它能够被当作硬通货物资进行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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