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现世·姐

还是那个甜点店,还是那张桌子。正准备打烊服务生不经意一回头，被忽然出现两人吓了一大跳。不可能啊,卷帘门都放下一半了，这两人是怎么进来？

        服务生回头看了看墙上挂钟，恰巧，秒针与时针分钟重合，僵硬女子合成音开始报时，“现时间是,零时整。”

        时间没错啊。他扭过头,手上账单啪一声掉了地上。那桌旁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这可真是见鬼了！

        把那服务生吓得手脚发抖两只“鬼”正街上游荡。萧程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实世界过去了三天,手机早就没电了。

        无奈地将手机放回裤兜，萧程看了伊尔迷一眼,加脚步往公寓走去。可就是这一眼，让萧程震惊了。

        “你耳朵上带东西难道是？！”萧程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他伸手一把将那耳机摘了下来，翻来覆去看。

        伊尔迷此时还维持着去死神世界之前萧程给他弄伪装，戴着帽子长发束成一束搁肩膀上，漆黑眼眸几乎和黑夜一个颜色。

        “浦原给那个。”伊尔迷歪了歪头，有点不满意地说，“我本来想把浦原拿着那个也带回来，可惜没成功。”

        萧程捏着那个翻译耳机，手都有些颤抖，“你怎么把它带回来？”

        “就像你做那样。”伊尔迷无辜地说。

        萧程牙齿摩擦声音大得连伊尔迷都听得见。他手指紧紧捏着翻译耳机，几乎要将这个小东西捏碎。伊尔迷能将异世界东西带回来，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萧程清楚。

        伊尔迷是萧程第一个从其他时间带过来活人，因为没有先例，萧程并不知道这件事会给自己，或者给伊尔迷什么改变。直到现，看到这个本该被留死神世界或者被时空乱流碾成碎末翻译耳机，萧程才悚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能力，那个画伊尔迷额上记号绝对不是将伊尔迷带到现实世界这么简单，它伊尔迷和萧程之间搭了一座桥梁，建立了一种从未有过、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变化联系。他猛然记起死神世界时伊尔迷传输过来念力，念固然是生命能量，但绝对不可能让本来就是念能力者萧程伤势愈合速度再加数倍。而他能力，也绝对不该出现伊尔迷身上！

        异常念，异常能力。不，或许不仅仅是异常，而是……融合？他和伊尔迷能力，开始融合了？！萧程深吸了口气强自让自己平静一些，“你写是你名字，还是我名字？”

        伊尔迷有些迷惑，“我用是你画那个符号，”伊尔迷还没有学习英文，不知道那两个字母加两个点是什么意思。他抬起手指临空比划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萧程苍白脸色，低声问，“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萧程暴躁地抓了下头发，来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伊尔迷脸，死咬着牙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情？！”

        伊尔迷眨了眨眼，表情很无辜。萧程抬起手就摔东西，却要将东西丢出去时候想起这个翻译耳机是从死神世界带来东西，手指收紧成拳，裹着那耳机重重捶到了墙上。

        随着呼吸逐渐粗重，萧程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痛楚。他伤死神世界只治好了一大半，此时动作一大，又开始疼了。

        萧程放缓动作深呼吸了几次，勉强控制住了情绪。他回过头，哑声问伊尔迷，“你故意？”

        论念，伊尔迷远比萧程要熟悉，念能力异常情况要说伊尔迷没有注意到，那根本是不可能事情。事实上，萧程此之前也注意到了一些自己能力被削弱了一些，穿越各个世界频率也下降了，但他却只把原因归到了频繁穿越损耗太多上面。

        伊尔迷直直地看着他，萧程眼里怒火如此明显，他垂下眼眸，“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萧程胸膛剧烈起伏，“只是？”他冷笑了几声，用力将攥手里耳机摔伊尔迷身上，声音却有些发抖，“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么多事是为什么？我还想，为什么你来了之后那么长时间才去了一次死神世界，如果以后都是这样，我根本付不起笑笑治疗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这样折腾？！”

        伊尔迷睫毛颤抖了一下，为萧程口中那个冰冷“你们”。来到现实世界这段时间里，从萧程那满屋子漫画书里，他自然能明白他这个世界人眼里是什么样存。可是很，他就抬起头来直直看向萧程，“那就我来付！”

        萧程一怔。伊尔迷看着他，“我帮你付。即使不能做杀手，我也可以做雇佣兵。无论是哪个世界，总有些事情是要通过黑暗世界来办。就算没有念，比起其他人我也有好技术和经验……”

        萧程只觉得可笑，“你帮我付？你凭什么？”

        “我知道你感受，”伊尔迷说，“揍敌客家人一直都知道家人是重要。你家人，自然也是我……”

        萧程嗤笑一声，摇着头将手盖了脸上，“够了，伊尔迷。你不用再说了。”深吸口气，他放下手，盯着伊尔迷看了片刻，决然转身步离开。

        回到现实世界已经过了半个月。为了萧程再次三天失踪，姐姐萧琴十分生气，顺应姐姐萧琴要求，也为了多看望天天，萧程几乎每天都往萧琴所住小区跑。

        这半个月内，萧程能力没有任何发动迹象。即使萧程集中精神对着漫画书使用能力，大多数漫画世界也没有丝毫回应，连刚刚去过死神世界回应也很微弱。就像萧程所判断那样，他能力开始逐渐减弱了，如果是以前，半个月没有任何动静那根本是不可能事情。

        唯一值得安慰是，萧程这一次从死神世界带回来东西都十分有分量。来自朽木白哉银白风花纱，和来自黑崎一护虚面具都十分受欢迎，网上一共拍出了六千高价。而那坛不知道朽木家放了多久清酒，就加了不得了。死神时间观念比人类单薄很多，朽木家珍藏酒，放现实世界都可以古董了。价格方面，是无法估量。

        因为萧程获得途径不宜曝光，这坛清酒无法公开拍卖。终，经过萧程之前酒吧做调酒师时认识一位酒吧老板牵线，这坛清酒以一百二十万价格卖给了一位收藏家。交接时候，那名收藏家还直说若能够考证到具体生产方，再直接拿到市场上，绝对不止这个价。

        萧程对此只能笑笑。考证生产方？难道现实世界还有一个朽木家么？对一百二十万价格，萧程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这能给他一些寻找其他赚钱途径时间。

        三个星期后，萧程尝试进入漫画世界再次失败，他有些颓然地将漫画书推到一边，取下眼镜烦躁地按了按鼻梁。这三个星期里，他几乎把所有漫画书试了一遍，但有反应，却寥寥无几。即使是有反应那些，他此时能力也不足以进入。

        盘坐地上伊尔迷抬起头来看了萧程一眼，隔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将注意力集中手里书本上。

        帮萧程赚钱，这句话伊尔迷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有考虑。但此之前，他必须克服一个问题是语言。即使有翻译耳机，伊尔迷也不可能像之前忏罪宫里和露琪亚交谈那样，交换着使用翻译耳机来交流。他至少需要掌握汉语和英语，才能这个世界接到活儿。

        可是三个星期实太短，即使伊尔迷智商不低，对这两门语言学习进度也只停留入门阶段。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叩门声。伊尔迷抬起头来，看到萧程趴桌子上似乎睡着了，失去穿越漫画世界能力给了萧程很大压力，以前从来没有萧程眼睛底下出现过黑眼圈，此时十分清晰，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很多。

        叩门人锲而不舍，伊尔迷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萧程曾要求他不要出现别人面前以免引起麻烦，但现，伊尔迷考虑只是让萧程多睡一会儿。

        萧程有没有穿越漫画世界能力，对伊尔迷来说没有任何关系，或许他失去那种能力是件好事，这样，萧程就无法将伊尔迷送回去了。只要不走，伊尔迷相信萧程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就像之前萧程发怒要将他赶出去，现却默许了和他待一个房间一样。

        而这个过程中，萧程所要承担事，伊尔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伊尔迷拧动门把，门外边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阿程，你做什么这么慢……”后面话消失尴尬对视中，萧琴瞪大了眼盯着伊尔迷脸，又越过他看了看公寓里装饰——没错，这里是她弟弟萧程租住公寓。

        伊尔迷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到三十岁女人，从五官来看，她和萧程明显是有血缘关系。低下头，伊尔迷对上了一双好奇黑色眼睛——这个孩子，大概就是萧程所说那个笑笑吧，伊尔迷猜测。

        歪了歪头，伊尔迷思索了片刻，郑重地用不太标准汉语对萧琴自我介绍道，“姐，我是伊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