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欲寄相思千点泪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坐在家里的两个舰娘相顾而坐。乔治五世从来不是没有脑子的傻白甜，当然知道瑞凤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什么流浪舰娘，什么无家可归啊，骗人的。
乔治五世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划过屏幕。屏幕亮起来了。时间是下午的四点二十七分。
想来，提督该回来了。这么问，是问不出结果的。索性，直白点好了。
“你，到底喜欢上他哪一点了？”
乔治五世问。
“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的提督。他软弱，没有上进心，总是喜欢笑。看起来很好欺负，很弱小的样子。看到谁都会笑，温柔的，弱小的，善意的，苦涩的。但是，再没有用，也是我的提督。你为什么到他的身边来？”
“不要瞒着我，我不是汉考克那种白痴。你瞒不住我。你为了什么来到他的身边，为什么要来到他的身边。”
“虽然我没有恋爱过，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可，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看着提督的眼神，不对。很不对劲。”
瑞凤捏着衣角，抿了抿嘴。这是撒谎的前兆。
可她从来都不会撒谎。
硬邦邦的甩出去一句。
“我绝对不会伤害提督的。”
知道，理所当然的知道。乔治五世的本意本就不是这个回答。只是想要探究答案。为什么而已。她觉得有很大的答案可以挖。
有哪个舰娘会伤害自己的提督？哪怕是粪提，很讨厌的，相性很不好的。也绝对不会伤害提督。哪怕是深海来袭了，挡在提督前面就会死掉，也绝对会站在提督的面前。在我战沉之前，绝对不会有一发炮弹，绝对不会有半个弹片伤害到提督。
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吧。瑞凤小姐！告诉我，你和提督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重复无用的答案了。”
“乔治五世。”
瑞凤这么说着。看着她的眼睛，五官。和镇守府里新加入的威尔士亲王真的不像。
“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很抱歉。但，我绝不会做半点不利于提督的事情。这点请牢记。还有，虽然你是战列舰，我只是区区轻母。可，真正战斗起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瑞凤起身，回到了提督的房间里。
这是应有之理了。乔治五世不过是新人舰娘，姑且学习了，练度也不会超过十。而瑞凤呢。自然是改造之后了。按照提督的说法，起码六十的练度了。
加上身上携带的BTD-1毁灭者轰炸机和TBF复仇者鱼雷机，打赢一个乔治五世应不是太难。
无所事事的捏着手机，趴在了桌子上，一边摆放着中午特意出去买的礼物。
眼罩，睡帽，颈枕、腰枕和天鹅绒枕头。
在镇守府里，其实自己算不上什么提督控吧。瑞凤这么想着。能把提督所有喜好都莫得清清楚楚，照顾的明明白白的镇守府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太太列克星敦，另一个就是提督嘴里的非洲战神号，29节的纳尔逊，女仆长声望了。
论到提督控，轻巡里的科隆，战列舰里的南达科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哪怕炫耀提督，也比不上密苏里等一众婚舰了。
只是，这样的瑞凤，也是很喜欢提督的。很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到忘不了睡不着。
手指捏紧了手机。指关节微微泛白，指间太过用力，而发青。
瑞凤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门没有关好，也没注意到没有了王者气度，正在偷窥的乔治五世。只是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
有多喜欢提督？
真是麻烦啊，没有办法量化的数据。只是，好喜欢而已。真要说的话。瑞凤自觉不是什么文学少女了，自比为武器的舰娘。只能通俗的说。
我太喜欢他啦。只是想到喜欢的人未来的样子，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满脑子便都是他了。生气的样子，高兴的样子，开心的样子吃到了不爱吃的菜的样子。真的是太喜欢你啦，周先生。我的提督。
手机屏锁被解开了。点开了一个群聊。群聊里当然会有提督了。这是镇守府的群聊。每个舰娘和提督都有专属的账号了。
以前，找不到提督。又不敢像是列克星敦她们一样，赖在提督室不走。便只能这样。去练刀，练到浑身的汗。洗完澡，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来。一遍遍的看着这个寥寥无几的，懒惰的账号。没有信息，没有发言记录。
头像是系统自带的头像。签名也是‘这个家伙很懒，没有留下签名’。手指抚摸过，就仿佛有着温度一样。
“提督啊提督，真好啊。又看到你了。好担心，好担心只是梦啊。”
鹅蛋脸的瑞凤整个脑袋都放在了桌子上，啪嗒啪嗒的泪水掉在了桌子上。遇到了提督，很开心很高兴。
总有些，有些不真实。
可，确定了，就是提督。没有错。之后，便是无尽的悲伤汹涌而来。像是大海上的海潮。淹没了一切。
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要出现？
喜欢明明是很开心的时候，为什么我要这么难过啊！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瑞凤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擦着。乔治五世不好奇了，一点也不好奇了。没有必要好奇了。
“别难过啊。”
她这么说着，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的语气。
“别难过啊，至少，我们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别难过啊，起码，我们不会什么都没有吧。喜欢就开口说啊。真的好讨厌你们这种人。明明心里的话多的不得了吧。到了嘴里就只剩下了，还好。”
瑞凤是什么样子的？
若是让镇守府里的扶桑回答，应是坚强的，要强的，沉默寡言的。像是用钢铁把自己武装成武器的女孩子。
大抵是不会猜到她现在的模样了。
瑞凤抬起头，挣脱了乔治五世的手。红红的眼睛等着她。
“别看我了，你自己不小心没有关好门的。”乔治五世学会了提督的那一套，脸上永远挂着笑，温柔的笑。“好啦好啦，不问你了。桌上的，是礼物么？真是不得了呢瑞凤。”
坐在了一边提督的床上。
“其实婚舰啊，旗舰啊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也好，汉考克也一样，遇到了他就像是鱼见到了水一样。放不开了。所以，别生我的气。作为道歉，喜欢提督吧，我帮你吧！”
擦掉了眼泪。
“你懂什么？”
“起码，我是初始舰吧。而且，你和汉考克比起来。多少，提督对于汉考克的接受程度会更高吧。没有我，你争不过她的。”
乔治五世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作为报酬，把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OVO......
下午五点三十分钟，准点。周楠回到了家里。汉考克还在工作了，起码要到六点钟才能下班。今天不打算去接她了。一大堆的家庭作业。
想到这里，有点头痛。
穿越前都二十多了，就算现在自己十八，可回过头来写家庭作业，还是觉得过于遥远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乔治五世不停的看着自己，瑞凤低着头不断的切着手机。
周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个气氛最好不要说话了。
“我先回屋了，有些作业要搞定。”
这么说着。
回到书桌前，摊开了笔记本。今天要写的很多，镇守府基础职能部门划分。镇守府日常报表标准格式填写。等等。
让人头秃。
大约十几分钟。门被打开了。
红色长发带着眼罩的瑞凤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问。
“那个，提督。”
坐在椅子上，转身，“瑞凤啊，怎么呢？”
“刚才打过电话，问了汉考克。她回来还要好久。今天要忙的事情多了。”
“那也等她回来吃饭吧。吃晚一点好了。瑞凤饿了么？”
“没有没有，就是，提督你要不要先睡一会？”
“这么早，等一会吧。”
“哦。”
.....十多分钟后。
“提督，汉考克说还要一个小时呢。你要先睡一会么？”
“....不用，我还不困的。瑞凤。”
“嗯，好的。”
又过去半小时，门又被推开了。周楠没了写作业的兴致。转身，看着瑞凤。
“瑞凤，怎么呢？为什么非要我睡觉啊。”
“...”向来冷漠的舰娘此刻红了脸颊，“那个，准备了些礼物了。不睡觉也没办法用的吧。”
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了礼物。一件件的数落着。
“这是眼罩。提督的房间没有窗帘，早晨太阳会很刺眼吧，有眼罩可以多睡一会。这是睡帽，还有枕头...”
稀里哗啦的说了好多。
爱你的人，满脑子都是你。送一份礼物，也希望马上就可以用到。脑子里，都是你用着礼物的样子。
周楠看着带着眼罩，脸色像是秋天的枫叶一样的瑞凤。突然想到了一句诗。
欲寄相思千点泪，留不到，楚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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