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晴天
古怪的气氛总是过去的很快。
一本正经的舰娘又回来了，她低着头看着本子。伸手悄悄的抚摸过那行在她的眼里优美的文字。
下一秒。
有点糟糕。
钢笔字总会带着墨水的，所以哪怕看上去漂亮。墨迹未干，轻轻擦过就会变得一团糟了。好烦。
心情仿佛也变得晴转多云了。用钢笔敲了敲笔记本。
“不可以的。”
虽然莫名其妙的开口，但是周楠意外的听懂了这个意思。这，大抵就是，默契？就像是读书的时候。身为学习课代表的周楠，看到了语文老师班主任站在了门外。
久久还没有进来，眼睛盯着翻盖手机有些迟疑。于是很自然的走上了讲台坐下，带着书本。于是本来还有些声音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知道，这节课程自习了。
“放心了。嗯，今天确实是我不对的。”
周楠自然要好好的道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虽然不至于像是古惑仔电影里那样，做错了要砍手。血腥啊。但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表面态度。
“首先责任是我的，因为刚刚成为提督学员，总会有些激动。碰到了渊博的前辈，总想着多了解一些。嗯，不好意思，主要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个工作。有点不安吧。但，放心好了。别人说话时候，自然要尊重的。”
看到诚恳的道歉，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了。只是开了小差。哪怕是在更重要的高三时期，科任老师也只会拍你一下，或者等你一眼了。不过，前提是要改正。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犯了。”
舰娘认真的点头，有些宪兵队的派头了。颐气指使的。可放在她身上，只觉得很搞笑了。反差萌。
见识过了她的字，总是没办法把正经的宪兵队带入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的身上。
“不要笑啊。”
她小声的说了一句。真是的，好恶劣。本来字就是很难学啊。我都是写英文才对的啊。方块字！烦啊！
眼睛看向一边，算了，找另外一个老油条的麻烦好了。
结果，人早就不见了。跑的特别快。让她有些懵。
‘怎么可以这样的，好糟糕。又没有说要对你怎么样，只是要敲打你一下。’眼睛里透露出了懵逼的眼神。
要是放在了颜值一般的人身上，大约会蹦出来两个字，‘沙雕’。可放在漂亮的女孩子身上，那就完全是可爱了。
“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都在好好听你说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周楠也觉得有点懵，前辈真是个糟糕的人啊。居然逃跑，而且还不叫我。而站在远处灌木丛后面蹲着的孟素生带着一个穿着和风衣服的女子。
“加贺，认出来了么？”
“哪里那么容易，我是你的初始舰么。我第一次来南川哎。”
“那就算了，反正无所谓。”孟素生摸着下巴的胡茬，“不过，说起来，我觉得那个舰娘跑不掉了。会被捞走的。”
“？你又知道了，提督。”
“我肯定知道了。他们的眼神之间，有碰撞的！”
压低了声音的孟素生说着。
“普通人之间呢，都说没有一见钟情。馋身子啊。但是提督和舰娘不一样，就是很奇怪的玄学。我看了你一眼，好奇怪。好顺眼。你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发自肺腑的，就是，看到你，不管天气如何心情如何，再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突然开心了，心情美丽了，于是就笑了。”
加贺伸出手拧了自家提督一把，真是的。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呢？你倒是干点正事儿啊！这个月的巡防报表，资源产出和资源消耗报表呢？日常巡逻规划呢？紧急预案更新呢？真想打死他。
“加贺，别拧我，看好戏看好戏啊。”
孟素生抓住了自家舰娘的手，一心想着看八卦，却没注意到自家舰娘脸上那和他说法里一样的笑。
“他既然走了，那你，知道他的名字么？”
舰娘这么问。周楠有点诧异，不知道么？那要不隐瞒一下？
“他叫周北...算了，其实他叫孟素生了，是东南战线的提督。”周楠挠挠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嗯，不重要的，只是很无聊。看到了你们，在聊天。”
她理所当然的说着。学院长说话当然是无聊的，那些正能量啊什么的，当然无聊了。舰娘都不喜欢听。只是运气比较差。抽签抽到了，必须今天过来。不然，不想过来。起码今天不想。
撞在枪口上了啊。周楠揉了揉脑袋，好倒霉。
“那个，要不然，我们进去吧。前辈不在，等会应该会回来的。”
舰娘看着周楠不说话，下唇被贝齿轻轻咬住，露出闪耀的洁白。那双冷艳的眼睛像是坚冰融化，熔成了一汪清水。
调皮的风走过，它不为所动。生活的不如意，有垂柳落下，才微微荡起波纹。直到你走过，它化作了雾，变成了雪，凝成了露。只想跟着你。
“好吧，那，不进去了？”
周楠这么说着。舰娘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很简单很直白的笑。周楠是学生啊，他要是回去了。那舰娘是必须要回去的。可是只要周楠和她在外面，那就有理由说自己在教育学生了。
很好的借口，这也是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周楠的原因。
心情大好。清丽的舰娘把笔记本合上。然后把钢笔好好的插在笔记本一侧带着的笔套里。然后放进了怀里。
这个，大概能明白刚才的笔记本为什么带着一股子清香了。周楠表情有点变化，转头，伸出手轻轻在鼻翼下擦了擦。
“纸。”
她递过一张面巾纸。
“里面很无聊，我不想回去。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我逛一圈再回去。你和我一起进去就好。”
“算了，我和你一起吧。一个人的话，被上司抓包了，也很麻烦吧。”
舰娘想了想自家上司的表情，也不会特别麻烦。嗯，麻烦也是有点。不过，有挡箭牌自然更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学院里的一处荷塘走着。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鞋底薄的话微微感觉有些硌脚。
周楠蹲下来，摸了摸鹅卵石。有点热乎乎的感觉。老实说，要不是身边有人，这里又是公共场合，他真想把鞋子脱了光脚踩在上面。肯定很舒服了。
“怎么了。不认识路么？前面有凉亭可以看风景，不喜欢湖的话，那个小山坡也可以爬上去看看。”
舰娘回头看着周楠。有点奇怪，为什么要蹲在地上摸石头。
“不是不认识，其实也专门来认过路。毕竟最起码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呢。”周楠摸着下巴，“只是这里的鹅卵石，看起来很干净啊。又热乎乎的，刚才想着，要是光脚踩上去，肯定很舒服。”
“唔~”
舰娘蹲下来，摸了摸地面。暖洋洋热乎乎的。想到这，她小心翼翼的把半高跟鞋拔了下来，然后穿着船袜踩在了地上。
老实说，画面很美。但是周楠没看。转过身，背着手再看天。看着人家女孩子的脚，总觉得，有些像变态。
“确实很舒服。周，周楠，你要试试么？”
“我？”周楠转过身，看着不知名的舰娘，她单手提着自己的鞋子，船袜很随性的塞了进去，站在原地看着周楠。
“我算了吧，女孩子这么做叫可爱。我要是这么做了，会被骂使用生化武器的吧。”
只是开玩笑，周楠也不是香港脚了，每天都有换袜子的。距离稍微拉的近了一点，周楠还是有些好奇的。他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倒不是问什么舰名，只是，你们一般不是都会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的么？防止遇到同名的舰娘尴尬。我之前就遇到了一个叫做叶捷卡琳娜的舰娘。”
“叶捷卡琳娜。”她点了点头，自己从来没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因为从来没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舰娘，姐妹都没有遇见过。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你如果觉得不自在，可以随便叫的。”
这个，不太好吧。周楠脚步慢了下来，委实没有什么起名字的天赋。姑且起个名字，不是矫情文青，就是中二非凡。什么螺旋闪光超轮舞吼三式？还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式阿姆斯特炮？
不要了吧，要命的。
“随便叫还是算了，总觉得不是很合适。”
她想了想，手指点在唇下，抬着头看着天空。晴空万里，阳光正好。
“那就叫我晴天吧。”
周楠看了看天，晴天，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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