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意人

明王回来，但并没看到那位云清公主，殷芊立刻走了过去，褚衍复杂的扫她一眼，清冷的道，“回去吧。睍莼璩晓”

        “是。”她乖顺的福身，点头。

        褚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眉头一直蹙着，不过看到殷芊这卑微福礼的样子，又莫名的得到了满足。他是人中之龙，是未来一国之君的第二人选，只要没有禇絮，那个太子之位必然就是他的，他的身份得天独厚，但那个云清却对他假以颜色，哼，若非看在她公主身份，他才懒得与她虚与委蛇，既然那女人不识趣，那就别怪他冷情了。他倒要看看，往后是他求着她，还是她求着他。

        此时已经亥时三刻了，整个长安城除了皇宫，几乎都寂静了，马车行在宽阔的街道上，褚衍似乎有些累了，靠在车壁上假寐，殷芊如去时一样，正襟危坐的靠在车厢的另一头，却不敢放松。

        “你的才艺，谁教的？”身后，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殷芊早猜到他会问，只拿出早已编好的理由搪塞道，“回王爷，是嫁给王爷前，皇后娘娘派人教的，皇后娘娘是想妾身能表演给王爷看，增加些闺房情趣，却没想到进府之后，妾身根本没机会再见到王爷。”

        她说的有些幽怨，褚衍刚在云清公主那儿吃了瘪，又听到她这么暗示性的话，皱了皱眉，表情不悦，在他看来，殷芊就算今天有点短暂的惊艳，但她容貌只算清秀，而他又素来只爱美人，她根本配不上他。

        车厢内再次寂静下来，褚衍不说话，殷芊自然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到了明王府，车一停，褚衍第一时间睁开眼，黑亮的瞳眸如午夜的星辰，夺目又危险，殷芊眼眸一挑，快速跳下马车，缄默的站在一边。

        车帘撩开，褚衍缓慢的下了车，看到守在大门口的李群，淡淡的吩咐，“本王累了，李管家，问好了明日禀报。”

        李群立即点头，恭送明王进府，然后才朝殷芊比比手，眼带深意的道，“王妃，里面谈吧。”

        就像以前在国防局，每次完成任务都要做一次结束报告，现在，李群就在等着她的结束报告。

        殷芊淡定的随着他进了大门，发现李群想把他带到前堂去，她不耐的说，“我也累了，前堂到南天阁太远，直接回南天阁吧，也没多少好说的，路上就能说完。”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国防局特工，换言之，现在的她，不是谁的手下，不用毕恭毕敬的按照谁的要求，报告她会交代，但要用她舒服的方式。

        李群像是也习惯了这位王妃的脾气，没什么意见的点点头，改路走向南天阁。

        路上，殷芊简单的编造了些不实的情况，反正谁也不知道她被皇后带去凤翔殿后说了什么，是真是假，是偏是全都是她一张嘴在说，不管李群相不相信，反正她的确是被今日在御花园皇后带走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争事实。

        到了南天阁院门口，刚好也说完了，殷芊挥挥手，表情有些疲惫，“就是这些，你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会做到，我也希望你们答应我的能做到，我要的很少，既然我是明王妃，就让我当个像样的王妃吧，不说其他，单说价值，现在我与皇后搭上了线，我的价值不同了，你们给予的酬劳应该也要升级，李管家，你说是不是？”

        李群不大的眼睛晦涩不明，最终嗤笑一声，点点头，“王妃说得是，但不管怎样，也要王爷开句尊口，回来的路上，王妃明明有时间与王爷禀报，为什么不说？”

        虽然褚衍一上车就睡了，但也是假寐，殷芊如果那时候开口向他禀报，他也不会不听，只是，她选择了沉默，而回来与李群开口。

        被拆穿了，殷芊也没有半点窘迫，只是淡定的一笑，表情很悠然，“既然是场交易，怎么也要有个中间人，生意这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双方互利，王爷位高权重，我虽贵为王妃，却从不得他高看一眼，我与他本就地位不同，说句实在的，他是王，我是妃，他是主，我是仆，明知直接谈会被他以权谋私，趁机压价，自然就要找个会做生意的，从中调和，达到双方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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