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暗管理者

第二天，卡尔玛身上出现了红疹，她本人觉得的奇痒无比，不过她不再呕吐和腹泻了，还能喝点粥水。“雪克的方案成功了，”慎高兴地说，“赶紧把这个配方发送到医院各个感染区，并转送到其他医院。虽然身体是有点难受，但是霍乱总算止住了！”

        卡尔玛看着身上的红疹，仿佛看见了艾欧尼亚的希望，她开始对雪克产生兴趣了。

        诺克萨斯疗法很快就普及到了整个艾欧尼亚，这让全部艾欧尼亚人都找到了生路，雪克－切尔斯那的名字因此也留在了这些人的心中。“雪克，你救了我们整个城邦，”阿卡丽对雪克说，“我不知道除了赞扬你之外还能说什么了……”

        “别太乐观了，一旦过敏期过了，我就不能保证霍乱还会不会回来，”雪克严肃地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免疫系统沉睡的原因。虽然这疗法能让患者的情况暂时缓解，但那毕竟是毒物，而且这种免疫反应对机体损害也不小，所以我们时间不多。”

        阿卡丽想了一下之后，说：“我找索拉卡谈谈。”

        雪克趁阿卡丽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娑娜的房间，那里依然有李青守候着。“不得不承认，你干得漂亮诺克萨斯人，”李青也擦觉到雪克的到来，“但是我对你的戒心依然不能消去，要不是你娑娜也不会成这样……”

        “知道了，本来以为你是个很沉默的人，没想到话这么多……”雪克叹了口气说。

        “那是因为你对娑娜做出了非常过分的事，”李青语气加重了，“你身为召唤师应该爱惜你的英雄才对，而不是把英雄当成你的盾牌，甚至是你的玩具……”

        雪克没有理会李青的唠叨，他看了一下娑娜的脸色，观察她的呼吸频率，然后再看看点滴的速度，欣慰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娑娜没有感染霍乱，也没有感染肺结核，而且营养物质搭配的很好。卡尔玛虽然处处为难雪克，但是她确实遵守了诺言，好好地照顾着他的英雄，雪克就是这么想的。“没打断你们的打情骂俏吧？”这时索拉卡，卡尔玛、阿卡丽和慎都进来了，“有事情要对你们说，关于这场瘟疫的。”

        于是李青也停止了牢骚，索拉卡便发言道：“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医学方法去寻找免疫沉睡的原因，但是还是没有结果。于是，我们就把方向放在了魔法与符文能量之中，看看艾欧尼亚的符文能量是否发生了变化而导致这场瘟疫的降临。李青，你对符文能量的感知力非常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李青点了下头，说：“没问题，我会协助你们的。”

        于是李青打开了窗户，双手平举开始与四周的符文能量同调。“这里的能量被污染了，”李青开始发言，“这种黑暗的符文能量污染了艾欧尼亚大部分地区，它可以入侵人类的身体，干扰人类的正常活动，扰乱身心。而且我感觉到，这股黑暗能量来源于东方的某个位置。”

        说到这，其他人都不说话了，李青也停止探取符文能量。“东部吗，那里不就是……”索拉卡说了一半又把话吞回去了。

        卡尔玛想了一会，说：“雪克，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不过这个任务估计……”

        “卡尔玛不要，不要让雪克去那里……”阿卡丽哀求道。

        “到底是什么，你们别再我面前卖关子，”雪克有点不耐烦了，“这样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你们。”

        卡尔玛咽了一下唾液之后，说：“东部有一个破庙，在破庙后方有瓦罗兰的第一座空中要塞，那里住着一位艾欧尼亚英雄，叫辛德拉。她控制着艾欧尼亚所有的暗黑符文能量，这也导致她心神有点……异于常人，但是她的地位又是那样的举足轻重，所以一般我们都不会去打扰她。但是现在……雪克，虽然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看在娑娜的份上，替我们去一趟吧！”

        又是用娑娜来当令箭，雪克开始厌恶这种自己根本不想去执行但是又不得不去的任务了。“好吧，我知道了，”雪克叹了口气说，“老规矩，娑娜的三个月治疗费用。”

        李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诺克萨斯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的英雄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么稀奇的事……“就这么决定了，”雪克提起自己的医疗箱，“反正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的了不是么？”

        “雪克，那可是艾欧尼亚最危险的地方，”阿卡丽拉着雪克说，“要塞周围都没有一丝的生机，你去了只会看到无尽的枯木以及那漆黑的城堡！”

        雪克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阿卡里的头之后便出去了……

        阿卡丽说得很对，当雪克的马车到达东部的破庙前，雪克只看到了一片枯萎了的森林，以及那悬浮在天上的空中要塞。这种东西雪克只在上课的时候听导师说过，而且当初导师说的空中要塞还是皮尔特沃的一个未来计划，没想到瓦罗兰的第一个空中要塞居然是在艾欧尼亚升空的，这让雪克叹为观止，他不得不佩服这个要塞的主人，那到底是何等的符文能量才能托得起这么大的建筑……

        要塞的建筑材料跟诺克萨斯的地面城堡一样使用黑曜石做成的，而且这里面的黑暗符文能量浓度高得让雪克都能感受得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不禁让雪克咳嗽了几声。“这还有悬浮的楼梯，”雪克心里想，“我的天，这可是我第一次踏入如此充满魔力的地方……”

        沿着悬浮楼梯一直往上爬，雪克终于到达了要塞的大门，让雪克奇怪的是大门居然没有上锁，雪克轻易地就进去了，里面的漆黑让雪克不敢再乱动一步了。“是谁闯进了我的城堡？”这时这把女声在漆黑的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这时候大门自动关闭了！

        雪克知道情况开始不对了，于是他想转身打开大门——但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恶的入侵者，居然趁我虚弱的时候闯进来，”那把声音表示她生气了，“不过，现在你也出不去了，你就乖乖地在这黑暗里成为枯骨吧！”

        回音也消失在黑暗中，雪克试探性地向前走几步，双手大幅度地伸张，然后停下来开始思考。他觉得，如果要塞的主人故意用黑暗来让来者感到绝望，那么这个空间里应该也不会放太多的东西，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一面墙来作为移动参考及依靠。没有带照明工具这个是雪克的失策，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步步为营了。

        雪克的手碰到墙砖，这让雪克稍微安心一些。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雪克的双眼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可见这要塞里的符文能量是多强。“这有楼梯，”雪克被一个阶梯绊到了，“先到顶楼看看，那里应该会有光线。”

        这个楼梯非常漫长，雪克居然感觉疲劳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抬头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他开始怀疑要塞的主人是不是有带夜视镜的习惯……“无论如何也要先到顶楼，一直呆在黑暗之中精神会受不了的，”雪克咬紧牙想，“这个要塞到底折磨死多少人了……”

        终于到了顶楼的门，雪克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打开了这扇门。只是雪克发现这不是一个空旷的地方，而是一个房间，那几个火把对于长期呆在黑暗的雪克来说额外刺眼。“什么，你居然能到这里来？”那把女声又出现了，“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呢，为了奖励你，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吧！”

        雪克面前突然亮起了三个火把，雪克眼睛被晃到之余，看见了一位女人坐在火把后面，紫色发着诡异光芒的双眼以及丝绸般的白发给雪克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这就是艾欧尼亚的暗黑元首辛德拉，一个高傲美丽的女王。

        “在联盟中没见你出现过呢，”雪克看着她说，“一直都是在这里吗？”

        “我不会回答贱民的问题，”辛德拉盛气凌人地说，“入侵者，我只允许你报上名来……”

        高傲的语气渐渐变弱，雪克察觉到辛德拉身体似乎有问题。“我是战争学院召唤师雪克－切尔斯那，目前正为艾欧尼亚服务，”雪克先听从辛德拉的话语，“很荣幸见到你，暗黑元首。”

        辛德拉笑了几声之后说：“从来没人会对我说见到我会很荣幸，你把我取悦了切尔斯那。作为奖赏，我让你多活两天，并打开窗户让你感受光芒，但是，我不会给你提供食物，你就乖乖地在这里饿死吧……”说罢，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外面已经日落西山，但是雪克借助太阳的余光，清楚地看到了辛德拉的全貌，她端坐在床上，一边拨弄她的白发，一边用发着紫光的双眼傲视着雪克。“我能知道为什么艾欧尼亚会出现瘟疫吗？”雪克问道。

        “你脑海里八成是怀疑我做的，我说什么你会信么？”辛德拉回应道，“不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

        雪克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内心也相当清楚辛德拉是绝对不会跟德玛西亚有任何联系的，他这样内心也好受一些，毕竟他还不能死，虽然现在能活的概率也很低。“你可以自由在要塞里出入，我会点亮要塞里的火把让你看得见，”辛德拉突然开口了，“当然，你也可以从窗户跳下去，这个我是不会拦着你的，就当是我的待客之道吧。”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呢……”雪克苦笑道。

        雪克也趁着这个机会到处转转，希望能获得一些情报。他发现要塞里有很多房间，但基本都是空的，除了一些房间里可以看到其他入侵者的骸骨。他几乎跑完了整个要塞也没发现辛德拉把食物存放在哪，这是让他感到最奇怪的，难道辛德拉不是人类，可以不依靠食物而存活？“你是不可能找到吃的，”辛德拉看着满头大汗的雪克笑着说，“因为食物都存在我的黑暗之中……”说罢她在一团暗影里拿出了一块面包咀嚼。

        雪克也知道这是心理折磨，但是他无可奈何，他必须忍着。

        只是辛德拉才刚开吃，然后叹了口气把面包放下，说：“只是，我没什么食欲，近来我都不甚舒服，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入侵我的城堡了。”

        雪克走了过去，说：“介意我帮你看一下不？我略微懂点医学。”

        辛德拉看着雪克自信的眼神，扭了下头说：“看……看在你那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看看吧。”

        于是雪克走了过去，用手捂着辛德拉的额头，他的感觉在告诉他辛德拉的体温很不正常。然后，雪克把辛德拉的手放在枕头上把脉，他开始确信着什么，但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他怀疑的真相，他让辛德拉躺下，并开始进行体格检查。“你……你要冒犯如此纯洁的我吗！”辛德拉显然不知道雪克准备干什么。

        “别动，我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雪克严肃地说，“我要确诊你的病懂吗？”

        看到雪克来硬的，辛德拉居然听话了……

        雪克随着辛德拉的腹部呼吸来触诊，他果然摸到了辛德拉肝脏和脾脏的异常增大。“不可能啊，这黑色要塞方圆几公里都不见有水源，”雪克苦思着，“伤寒这种病怎么会存在辛德拉体内呢？”

        “……我怎么了？”辛德拉小心地问。

        雪克叹了口气，说：“听好，你现在感染了伤寒，这是一种比较棘手的传染病，我这手头上有药，但是你要配合，而且疗程不短。你得先跟我说，你的水源从哪来我好给你消毒来水，不然你永远都好不了。”

        “不可能的，我可是……”

        “在疾病面前，你也只是区区凡人而已，”雪克反驳道，“你乖乖躺下，看样子一般疗法是没用的了，我找个支架帮你输液。”

        从来都没人对辛德拉说“乖”这样的字眼，包括她小时候呆在所谓的学院里也没有，雪克是第一个。

        雪克翻开了急救箱，他看到了治疗伤寒的喹诺酮药物，但是他摇了下头，想：“这药量不够啊，顶多就3天，那时候别说治好她的病，我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了……话说我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还爬了那么长的楼梯，真够难受的。”

        他在四楼弄到了一个支架，把药按比例混到带来的水并注入点滴瓶里面，用绳子把瓶子绑在支架上并插上橡皮管，然后跑到辛德拉床边，拖起辛德拉的右手找到静脉开始注射。“要塞里用的是地下水，你可以在二楼东面的房间找到进水口，”辛德拉对雪克说，“一般那是通过我的黑暗符文能量运送到我的房间来的。”

        “好的，我帮你弄好那个进水口。”之后雪克便跑下去了。

        进水口的房间里有可以生火的工具，雪克决定就用这种很不经济的方法来断绝传染途径。已经没有食物来源的他打算就地入睡来节省体内的能量，他再一次陷入了窘境，面对自己的体力以及辛德拉的病，他感到一丝的无力。今天的他，确实是累了……

        另外一方面，诺克萨斯整个城邦都在为万圣节做准备。万圣节是诺克萨斯唯一过的节日，一般在这一天诺克萨斯会展示出前所未有的慷慨，打开城门让瓦罗兰大陆的所有人都进来感受诺克萨斯地下城邦的魅力，其他城邦的人——包括德玛西亚——都默认自己城邦的万圣节比不过诺邦的规模，久而久之整个瓦罗兰都认为万圣节是诺邦的节日了。

        “今年万圣节没有往年热闹呢，”卡西欧佩娅叹了口气对卡特琳娜说，“去年的今天还有小安妮的撒娇以及乐芙兰的玩笑，雪克－切尔斯那也会帮我们不少忙。现在真的不太像过节啊。”

        卡特琳娜看了一下四周，也确实没几个年轻人在这忙活，马特与雷奥在战争学院继续学习，乐芙兰虽然回来了，但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薇娜去视察城邦边境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临近诺邦的人过来参观并且预定酒店，秩序显得有点凌乱了。以前雪克在的时候，很多年轻人都愿意跟着他一起来搞这个节日，虽然他不负责节目内容，但是他负责的节目顺序以及流程都能让诺邦获得好评。“打起精神来吧妹妹，我们可不能丢诺邦的脸，”卡特琳娜鼓励卡西欧佩娅，“你现在这看着，我去把乐芙兰喊过来。”于是卡特琳娜便离开了座位了。

        乐芙兰在房间里看着那本永远都看不完的书，心里还是想念着雪克。往年的万圣节，乐芙兰和雪克总是会被拿来开玩笑，有时候雪克不给糖，那些小孩就会蹦到街上大喊“雪克要跟乐芙兰过夜了”之类的话，当时乐芙兰和雪克总是会被看成一对，虽然雪克那时有了薇娜这一位父亲定的未婚妻。“乐芙兰，衣服准备好了没？”卡特琳娜门都没敲就进来了，不过乐芙兰不会介意。

        “今天……也要彩排吗？”乐芙兰回过神来说。

        “那必须啊，我们的节目那么经典。虽然少了兔女郎，但是我们也有了无头骑士这样的新角色啊，”卡特琳娜说道，“马特还挺厉害的，第二个召唤英雄居然也是暗影岛的英雄，这回还是战争之影赫卡里姆。”

        “他一直都很出色，虽然感悟能力没有其他召唤师强，但工作经验绝对是最丰富的。”乐芙兰点头说道。

        卡特琳娜看到了乐芙兰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坐在乐芙兰身边，说：“在想他吗？”

        乐芙兰也知道卡特琳娜说的这个“他”是谁，她笑了一下说：“没有他你们是不是感觉力不从心呢？”

        “你知道就好，他是不在了，如果你也不来的话，今年万圣节就不弄算了，免得给诺邦丢脸，”卡特琳娜没好气地说，“都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还说是最引以为傲的一代，你们都只知道忙自己的事，都不站在诺克萨斯的高度考虑问题的。”

        卡特琳娜这番话把乐芙兰震惊了。“雪克的话，诺克萨斯永远是他心里的第一位。”这句话是乐芙兰当初给雷奥说的，如果雪克现在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全力为诺邦服务的吧……

        “好吧，我换好衣服就去，今年还是幸运女神吗？”乐芙兰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今年估计也是吧，今年还有无头骑士的，”卡特琳娜点头说，“五杀乐队的大部分成员都会来，反正节目很多，没你真的不行啊。你答应我的话，我今年还是猫女，还请你喝酒，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说罢乐芙兰便起来更衣了。

        要站在诺克萨斯的高度上去看问题，雪克都是这么做的，乐芙兰明白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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