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昔日的恋人
治安官领着工藤新一走到内室，伸手在光滑的墙壁上快速移动着，他的动作很快，几乎看不出他在墙上比划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声细微的动静响起，地板往两边移去。
沿着楼梯往下走了半分钟，其间每隔十秒会出现一道阻隔门，通过每道阻隔门的方式皆不同，进入第一道需要输入正确的电子密码；进入第二道需要由内部通过外部监控确认无误后方可打开；进入第三道需要说出正确的语音信息，为防止受敌方挟持而特设有两种语音信息，一种是正确的而另一种则是暗示有危险，在进入这三道门间，一旦发现入侵者，或是有人硬闯，墙壁两侧则会释发出高压电流，成为死刑场。
“进出监狱只有这条路吗？”工藤新一跟在治安官后面，环顾了一下四周。
“是的，先生！”治安管的用语很礼貌，但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
踏入最后一道门后，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四米宽三米的强化自动门，在门两侧各立着三名手持重武器的男人，在见到治安管后，齐齐将武器举向工藤新一。
治安管张开双臂挡在工藤新一面前：“这是阁下的命令！可以向ZERO11确认！”
其中一名男人听后迅速接通了无线电，确认过后，这才面无表情的收回枪站回原地，又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门两侧。
治安管走到一旁的电脑前：“先生，请过来这边登陆一下，因为里面设有多处面孔辨识系统，为了你的安全，还请谅解！”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转身往治安官走去。
自动门缓缓打开了，眼前骤然一亮，这里气温调节的让人觉得很舒适，至少不像陆地上那么燥热，四处摆放着养眼的绿色盆栽，若细细的嗅嗅鼻尖，可以闻到空气里漂浮着的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警报系统还在滴滴滴的响着，工藤新一赶到主控室时，里面已乱成一锅粥。
放眼扫过四周，工藤新一不用问也知道这里是谁在主导，脚下一动已大步走向站在宽大的电子屏幕前的男人身边，出口询问道：“入侵者现在在哪？”
没有一丝命令的口吻，语气平静，只是单纯的表达他想知道这件事而已，可却令代号为ZERO11的人浑身僵了一下，如实答道：“无法得知！阻隔墙已经降下，他们已经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工藤新一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一点不留情面的淡道：“他们可是成功潜入了你们引以为豪的要塞化的鸟笼。”
ZERO11面上一热，对于工藤新一的话他虽然很不爽，但那是事实。
“监控系统呢？”工藤新一抬眼望了一下电子屏幕：“有意思，只有第一层和外部装有摄像头么？因为第二层与第三层关押着重要的犯人，以防出现内鬼，将重要犯人的具体位置透露出去，而直接选择屏蔽了第二、第三层，又或是对里面的设施拥有绝对的信心，认为除了现有的那条通道，其他地方无懈可击？”工藤新一转首望了一眼脸颊抽抖的男人继续冷道：“这是你们的判断，同时也是你们的失误！这世上可没什么是绝对的，永远都不要小看了你们的对手，否则在被对手扇耳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输的有多惨。”
好厉害，虽然被他这么说的很火大，但全部被他说中了，这个看上去被自己小十岁的男人究竟是谁？竟能令寺尾阁下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自己放行。
热红外人体感应器！工藤新一的目光停留在一组电子仪器上，冷声令道：“打开热红外人体感应器。”
他的话语中暗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锋锐，ZERO11咽了口唾液，冷着脸对着愣住的程序员吼道：“照他的话做！”
很快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几十处闪烁的红点，第三层有十二个红点呈静止状态，六个红点在移动，因阻隔墙降下的缘故，始终徘徊在第三层，第二层有十二个红点呈静止状态，八个红点在移动，其中六个红点正往监狱的最左侧快速移动着。
“在那里么！”工藤新一移开目光，转身边走边道：“尽快派人封锁东京铁塔，动作要快！还有，麻烦打开阻隔墙，对于他们而言那堵墙已经没用了！”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先是将目光投向工藤新一后，又转向ZERO11。
“没听到吗？”ZERO11怒吼一声：“还不赶紧行动！”
第二层，琴酒等人很快赶到了审讯室，伊斯莱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时间，薄唇扬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这边快结束了，那么侦探先生你那边呢？
转眼之间审讯室里就剩下两人，伊斯莱站在之前造成的爆炸口的排风口下，侧耳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他故意留下活口的两条鱼终于跟上来了么？
咻咻咻，数发子弹连射了过来，伊斯莱纵身抱住一旁来不及反应的毛利兰滚到一旁的桌子边，直起上身的刹那，举起手枪瞄准门上的玻璃，砰，玻璃碎成无数碎片落了下来，就在藏身在门边的两名ZERO成员下意识抬臂阻挡锋利的玻璃碎片的时候，伊斯莱一枪打飞了一个人的半个脑袋，而另一个人的双手、心脏附近被子弹射穿了，疼的在地上哇哇大叫。
“接下来交给你了！”伊斯莱轻轻拍了拍毛利兰的肩膀，轻松跃上排风洞。
什么？毛利兰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脚下在颤抖，但她还是努力的移动到了洞口下，什么交给她了，这样还不够吗？她已经受够了。
伴随着呲呲的电波干扰声，塞在毛利兰耳里的无线电传出了伊斯莱·泰丝夫兰低沉如鬼魅的声音：“杀了他！”
“不要！”毛利兰双目睁大，抗拒的摇了摇头。
“举起你手中枪！”无线电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毛利兰双手剧烈抖颤了一下，她想扔掉手中的枪，可手中的枪像是在她的手心里生了根。
“杀了他！你不杀了他，你的身份将会暴露。”
暴露？那就暴露好了，她就可以离开这儿，永远地离开这儿。
“别想的那么简单！你会连累那个男人，就因为你的过失！”对方似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轻声蛊惑道：“你还想让Bourbon替你背负多少罪孽？快举起你的枪！”
双臂慢慢举起，沉重的恐惧在她体内四处窜动着，眼前被血染红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可怜的就像个承受不了剧痛的孩子，毛利兰眼眶渐渐湿润，双唇颤抖着挤出零碎的话音：“不……不要！”
“求求你……”那个疼的满地打滚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求你快给我一个痛快！”
毛利兰脚下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
“杀了他！”
“求你快让我解脱吧，我快疼死了！”男人含着哭腔苦苦哀求着。
“不要！”
“杀了他，你也听到了，杀了他是在替他解除痛苦，你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
“不要……不要再逼我了！”毛利兰发出痛苦的哀号，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与恐惧。
“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男子的嗓音骤然提高。
“杀了他……”
意识变得混乱一片，模糊的视野里男人满身是血的蹒跚着向他走来。
“拜托杀了我！”男人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五指僵硬的弯曲着。
“杀了他……”耳畔的低语像是魔咒一般在她的耳根深处不断盘旋着，枪口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混乱中，只听到砰的一声，枪上的扯动停止了，男人仰面重重倒在了地上，然后在她震惊到恐惧的眼瞳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闯了进来。
新一！？这一刻她的世界变得分崩离析，连颤抖的力气也没有了，新一看到了吧，痛恨着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你，看到了吧……
“兰！”望着身前单薄无助的身影，工藤新一眸底闪过心疼，将手伸向她：“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到我身边来。”
毛利兰无力的垂下双臂，暗咬了一下舌尖，才勉强找回一点力气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新一，不要再靠近我了！
工藤新一向她踏出了一步，这一步，他走得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又是毫无犹豫的坚定，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困惑，没有迷茫，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与温柔：“让我陪在你身边，兰！”
我的希望，我的决心，我的爱，兰，你听到了吗？一定要传达到，能传达到就好了……
毛利兰的心脏像要被捏碎了一样的抽痛着，她垂下面庞，掩去她因无法承受的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紧咬着牙齿吞下那声无法成声的新一。
工藤新一再次往前踏出了一步，她可以感觉到他伸向她的手心散发出的温度，那股温度仿佛化作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随着每一次呼吸扎在她身体每一处。
“工藤新一……么？！”无线电里随着枪声停止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毛利兰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对了，黑衣组织的几名干部都还在附近！
毛利兰蓦地抬起手臂，枪口稳稳的对准着工藤新一，缓缓抬起面庞，唇角扯出一丝弧度，用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阴冷语气笑道：“毛利兰已经死了，因为被变成恶魔的Sake吞噬掉了！”
眼前一阵刺目的白，是闪光弹，工藤新一闭上眼睛，凭着直觉往前冲去，什么都没有！工藤新一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紧拥的双臂里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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