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奈之死
凯撒再一次苏醒的时候，恐慌到难以复加。
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仿佛自己就只有一双眼睛一个脑袋，什么都感觉不到。
凯撒的感觉不复存在，但他的肉体却并没有消失，恐慌被其传递给身体——肌肉紧绷，颤抖，肾上腺素大量分泌。
这些平时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反应，此时凯撒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根本感觉不到，只能更加焦虑和恐慌。
“别害怕，死不了的。”
“我这是怎么了？”
“只是你的神经都失效了而已，暂时没什么大碍。”
“这就是你所谓的加强训练？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我真的可能成全你。”
凯撒立刻就怂了，不只是因为面具人气势太盛，也是因为此时自己完全被其拿捏在手里，就算自己的身体状况良好，又怎么样呢？
凯撒深刻地理解了在曾经他所在的世界所没有的体验过的新型人际关系，可以威胁到生命的强弱关系。
“那你叫醒我是为了让我怎么办。”明白自己处境的凯撒冷静下来，现在配合他才是活路，没必要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闹得不愉快，还耽搁时间。
“把这个吃了。”
面具人递过来一枚果实。
这枚果实是由一颗颗大小一致通体洁白的圆润球体，紧密相连成了一个环形，在其上还有着黑色的花纹证明着其为一颗恶魔果实。
凯撒觉得这枚果实十分眼熟，而他所亲眼见过的恶魔果实只此一枚。
虽然样子有些许差异，但基本可以确定这枚果实就是已经被莫奈吃下的瓦斯果实。
“这是......什么？”猜到答案的凯撒，想要再确认一下。
不管面具人是用何种方法得到这枚恶魔果实的，但其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莫奈死了。
死了？
凯撒想到了那个被巨人孩子欧卡撕掉一条胳膊的不知名的孩子，那般景象还历历在目，虽然不至于让他刻骨铭心，但也是很难遗忘的强烈冲击。
特别是欧卡似乎本身也有些不对劲。
现在，莫奈死了？
为什么是莫奈？
凯撒因为心理年龄偏大对莫奈这个小女孩儿没有产生什么男女之情，但一同度过生死难关，她就像是凯撒的亲妹妹一般。
怎么就是她死了？
她一个自然系果实能力者在这个绝对安全的cp9的秘密训练基地的隐秘小岛上到底是怎么死的？
凯撒瞪向面具人，怒火中烧，可疑的家伙是这三个面具人，另外两个凯撒不确定他们懂不懂得霸气，但眼前这个家伙是最有嫌疑的。
更何况，莫奈的恶魔果实就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凯撒又问了一遍，愤怒不止让他无法冷静，也在进一步的摧残着他的身体。
“你见过这枚果实？有趣，怪不得......”面具人丝毫不在意凯撒的怒火，反而是从中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些天面具人特别关注了庞加贝克看重的两个小家伙，能明显看出那个小女孩很依赖这个小家伙，而在得知了凯撒也见过这枚果实之后，他顿时就明白了庞加贝克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个小家伙。
“你......，不吃这枚果实？”面具人不仅仅是在问现在，也是在问之前。
凯撒没听懂面具人的哑谜，但却听懂了面具人肯定了这枚恶魔果实就是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一枚自然系瓦斯果实。
但凯撒希望听到的是实打实的回答，或者说在其没有说明这果实是瓦斯果实之前还有希望。
“这枚果实到底是什么果实？”
面具人允许自己可以用新的疑问来回答问题，却不允许别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他。
但因为他也少见地对凯撒感兴趣起来，所以原谅了他这一次。
“你吃还是不吃？”同时，面具人极其强硬的将这枚果实伸到了无法动弹地凯撒面前。
凯撒还想要开口，却被面具人气势所摄，最终只能咬着牙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为什么不吃恶魔果实？”
凯撒没想到面具人穷追不舍问出这种问题，这有什么为什么？我凭什么非得听你这嫌疑很大的杀人凶手的话，吃掉这枚恶魔果实？
不过，面具人这般问题却让凯撒联想到了其他事情。
按照原本的情况，确确实实应该是凯撒吃掉了瓦斯果实，同时cp9里也没有莫奈的容身之所，她被凯撒杀死在了那个房间里。
而现在虽然过程有所变化，但似乎事情也在朝着这个结果前进。
是有某种不可抗力驱使着事情朝着这般转变吗？
也就是说，自己非吃这枚恶魔果实不可？莫奈非死不可？
更进一步的说，是自己让莫奈吃下这枚果实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我可不背这种黑锅！
平日的凯撒肯定是这种玩笑的想法，但现在他只觉得自责，同时觉得不可理喻。
“我不吃会死吗？”凭什么我凯撒库朗就非得吃这枚恶魔果实？凭什么莫奈就非得死？
面具人这一次没有因为凯撒的回答方式动怒，反而因为凯撒明确表现出不想吃恶魔果实的情绪而更加期待，尤其是他话里还隐含着着他吃了恶魔果实可能会死的意思，这更让面具人确定他的恶魔血脉中有着古老的记忆存在着。
“你吃了就不会死。”面具人这不是威胁，不是劝说，而是在陈述事实。
凯撒的意识依旧保持着，但他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咬下一颗果实，放进嘴里。
之前因为太饿，所以这味道还算是可以忍受，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吃掉的东西就算是最美味的食物，都令人嫌恶地想要吐掉，而这种感觉更进一步的加重了恶魔果实本身浓厚地味道，变得更加难以言喻。
最主要的是，凯撒此时被面具人控制着，只能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尝。
而这还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原因是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只不过不是因为被蹂躏地残破不堪的肉体带来的伤痛，而是他的身体之所以恢复知觉，是因为他恶魔果实的能力已经开始生效了。
这确实是瓦斯果实。
莫奈确实已经死了。
......
伟大航路的后半段，被称为新世界的海域，在这里有一座被称为海贼乐园的岛屿，它的名字叫做“蜂巢”。
在这座岛上，各种各样恶贯满盈的家伙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秩序。
杀人无大事，偷盗凭本事。
谈生意不讲价钱，谈感情只看本钱。
......
不过这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蜂巢”已经不复从前，萧条冷清地如同一座荒岛。
只有这座岛上的实验室还有人在，哪怕是失去了领袖，各种各样新品的武器，药剂，以及满足各种癖好需求的特殊道具依旧大有市场。
哪怕是做坏事，科技依然是第一生产力。
“博士，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伽治，你先继续，我休息一下。”
庞加贝克说的的确是实话，每天鼓捣这些没意思的玩意儿，还得装成一副努力研究的样子确实很累。
不过，进展比自己预期的要快。
那个家伙果然不是真的死心了。
不过正好，恶魔血脉中所隐藏的秘密，血统因子的最后一块拼图，希望还来得及。
这一天，庞加贝克博士从“蜂巢”彻底消失。
而他年轻的助手伽治也一并消失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大量关于血统因子研究的残缺记录。
而几天之后，海军一处秘密实验基地迎回了它原本的主人。
......
凯撒的身体原本有诸多即死性的损伤，而在其吃下自然系恶魔果实之后，这些都不是问题。
而原本存在于其身体中的恶魔血脉也被面具人更进一步的激发，只不过暂时是没办法看出什么征兆的，只能等待凯撒慢慢地长大，成熟，而这件事就连神通广大的面具人也没办法改变。
不过他倒是听说过有一种恶魔果实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这本身也是他野心的其中之一，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了，这种能穿越时空的家伙，一般人怎么可能找到。
而且，他不想以时间为理由去逃避。
“三天之后，我带你去罗格镇。”凯撒恍若未闻。
面具人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而你要答应我，未来如果庞加贝克需要你的帮助完成某项实验，你要竭尽所能的帮助他。”
“庞加贝克”这四个字让凯撒有所反应，看向了面具人。
他是谁？和庞加贝克有什么关系？什么实验？
能想的事情很多，凯撒一个都没想，甚至什么都不想去想。
“我会完成和你的约定。”凯撒如此回答。
“但我必须看着你死亡，我可以给你立个碑，让你有个坟头，这样方便我挖你的坟，让你尸骨无存。”
“可以，这样挺好的。”面具人稍微有些诧异，凯撒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不过想想自己对他做的一切，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至于这种可笑的报复方式，两人对此都没有疑惑。
实在是因为面具人太强了。
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
而且，凯撒因为获得了自然系恶魔果实的能力，再加上本身已经接受了非人的训练，所以直接得到了和此前莫奈一样的待遇。
于是，他在高塔的二层见到了莫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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