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因缘

良久，不戒微微叹息，双手合十：“如此，小僧叨扰了，就此别过。”

        谢小楼正奇怪按理说两人同出一脉，应该拉拉家常，交流交流佛法什么的，不戒为什么就要急着离开的时候，不邪却看向谢小楼道：“即是有缘人，老衲不妨再多句嘴，小兄弟，你体内的东西，唯有去东北方可解。”

        东北方？谢小楼想起白莫奇说过他要搞清体内尸气的问题，需要与彭礼一起去彭家，而彭家处于大庸市，也就是现在的张家界市，刚好位于凤凰县的东北方，虽然属于大湘西的片区，但是超出了狭义所指的湘西州八县市的范围，是个地级市的城市。

        不过不邪老僧说的不清不楚的，谢小楼还想问道清楚，就被不戒推推嚷嚷的下了塔。

        “哎，我说你这小和尚，该机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急，这是干嘛那，我还有话要问大师。”谢小楼身子骨及不上不戒，所以被推着下楼也是毫无办法，楼道狭小，要往回走根本越不过不戒这道坎。

        “佛家之人讲究一个缘，小僧与不戒前辈缘分已尽，自然要离开了。”不戒边催促着谢小楼边解释道。

        “那是你缘分尽了，我缘分还多了去了，我才打探出一些眉目。”谢小楼没好气的说道，此刻两人推推扯扯已经走到了万名塔底层，因为这场细雨来的毫无征兆，所以旁边一些正在兴致勃勃观景的游客也被迫挤进了塔内躲雨。、

        这时已经快早上九点了，凤凰古城的游客也渐渐多了起来。

        “哎，这有和尚哎。”

        “不会是玩cosplay吧？”

        “难道是住在塔里面的修道僧？不过看年纪轻轻的不像啊。”

        那些躲雨的游客见谢小楼两人从上面走下来，对于谢小楼倒还正常，只不过不戒那一声袈裟的装扮，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围观，加上在万名塔这样一个有些宗教味道的地方，不戒的出现也算的上是应时应景，周围的游客七嘴八舌的猜测起来。

        不戒那见过这场面，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有腼腆的对着那些人行礼，不过那些游客倒觉得更有趣，纷纷大笑起来，但是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子好像是佛教徒，手腕上各自戴了一串褐色的佛珠，材质谢小楼不清楚，但看起来圆润光滑，估计也是上等的货色。

        只有这两个男子与众不同，对着不戒双手合十的回礼，面色严肃并没有什么嬉笑之意。

        期间还有两个十来岁的调皮小男孩说要沿着螺旋楼梯爬上去看看，他们的家长并没有阻拦，只是嘱咐了几句，两个小家伙就一蹦一跳的爬楼上去了，弄的“咚咚”作响。

        谢小楼看了不戒一眼，示意要不要阻止，毕竟知道了不邪的真实身份后，他还是有点担心。

        不戒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楼上就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这里的门怎么锁着啊，里面有没有人啊？”

        接着另外一个小男孩与他配合默契，也跟着敲门询问。

        不邪当然不会再开门，两个小男孩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人应答，自然没了乐趣，铩羽而归，还一个劲的在抱怨没劲，想爬到塔顶去看看都不行。

        现在万名塔周围聚集的游客越来越多，谢小楼也不好再返回塔顶去找不邪，想着既然知道了不邪的所在之地，之后再找个没人的时间来将话问清楚好了。

        半小时之后，终于雨停了，谢小楼也没了游玩的性质，打了个哈欠，才想起昨夜基本没怎么睡觉，便对不戒道：“我打算回去睡觉了，小师傅你是跟我回家还是继续在这里逛逛？”

        两人随着躲雨的游客走出了万名塔，不戒笑了笑说：“施主可是在生小僧的气？”

        生气？开什么玩笑，我谢小楼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过谢小楼也想知道原因，便顺着不戒的话说道：“气，怎么不气，你也知道我身子里有邪气，不邪大师刚要替我指点迷津，你那么急着拖我走干嘛？”

        不戒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因缘生法，今日遇上不邪前辈实乃恩师当年所种的因，小僧与不邪前辈缘起恩师，自然也缘尽于恩师。“

        听了这段话，谢小楼眉头都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这特么说的什么鬼呢？

        不过他还是尽力思考了一番，在脑中将不戒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才缓缓说道：“也就是说，你们相见都是因为你师父的原因？然后说到你师父已经过世，你们之间的缘分已尽，这才匆匆离开？”

        谢小楼觉得他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来理解了。

        果不其然，不戒脸上浮现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谢施主理解的很透彻，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僧实在不会像谢施主那样说的明白，谢施主似乎也有些佛缘······”

        谢小楼急忙打住：“没没没，我可是随便乱说的，我和佛没什么缘分。”

        他以前偶尔看点武侠小说，里面经常有一些少林寺的和尚对主角说类似的话，然后就希望将主角收归佛门，他从没想过要去和尚，宁愿穷一辈子苦一辈子也好过皈依佛门，那里的清规戒律他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不戒笑了笑：“总而言之，此处不可再来，若再来则是强行生缘，会有报业。而不邪虽为邪物，恩师却将清月菩提珠赠与了他，看来恩师是有心点化，我等亦不可扰了恩师的因缘。”

        “清月菩提珠，很厉害么？”谢小楼这一段话中，也就听明白了那件法器，不邪手上的那串青色佛珠，确实感觉不同寻常。

        不戒点头道：“佛界有四串佛珠被佛界称之为‘四能菩提’，皆是经过了百余年来的诵经香火供奉而成，佛性充盈，可镇妖降魔，驱病退忧，解人所不能，相传若手持四能菩提，每日念经诵佛，还能够增加功德，而小僧所在的白马寺便拥有其一，就是那清月菩提珠。”

        谢小楼听了也暗暗对望空大师佩服不已，佛界四宝之一，说送人就送人，而且还是个邪物，他并没有很高的佛性，所以并不能体会到望空大师普度众生的心意。

        “那其他的三串呢？”谢小楼不喜欢听念经诵佛，对佛界的宝物倒是挺感兴趣。

        “至于其余三串菩提，以后若有机会，小僧再讲给施主听不迟，现在当务之急，“不戒顿了顿，脸色有些潮红，”附近可有归一之处？“

        “这么小气，不能一下说完嘛？不过归一是什么？”谢小楼听不戒将宝物正起劲，不戒却转开了话题，让他不免有些不甘。

        不戒左右看了看，涨红了脸，确定四下没什么人，才悄悄的凑到谢小楼耳边说道：“就是俗世所说的····茅厕。”

        谢小楼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师傅上厕所也说的如此有佛性，我倒是头一次听，”接着谢小楼四下看了看，指着远处的公厕，“那里，便是小师傅归一之处。”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戒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憋得通红，当下也不能与谢小楼计较什么了，顺着谢小楼所指的方向，紧收后臀，极力保持着正常的走姿，不快不慢的朝那边走去，谢小楼在一旁看的又好笑又无语。

        不戒“归一”期间，谢小楼没啥事，就点起根烟蹲在小路边抽了起来，刚吸了一口，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来电的是彭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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