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建筑师的梦境还是画家的梦境？

看着这幅梦幻古镇的画。画灵又想起她和唯一在一起，曾经讨论这个梦和这幅画时的情景。

        她记得，当时她向他男朋友唯一问：

        “亲爱的，你说，天上真有神仙吗？他们也赏花吗？那仙界的牡丹都是在仙界的天上吗？都是白色的吗？它们都是长在湖水里的吗？仙境的湖水都在仙界的天上吗？湖水是蓝色的吗？牡丹都是漂浮着的吗？那是正着漂浮的还是倒过来漂浮着的呢？神仙是仰视仙界天空中的湖水吗？”

        “啊？什么啊？你这问的都是什么离谱的问题啊？”正在看电视的唯一转过头来，看着她愣了一下，他没明白她说的话。

        “你说电视里演的吗？”唯一看了一眼电视，又看了一眼画灵后说。

        “哎呀，不是了。我是说~诶？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啊？”画灵把目光转向了电视。

        “哎呀，你怎么回事啊？你都和我坐这沙发上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了，怎么连电视里演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唯一摇了摇头说。

        “呵呵，是啊。我还在想我梦里的情景呢！刚才吃饭的时候都跟你说了，我又做那个梦了呀。”画灵笑了笑轻轻地说到。

        “啊？哦，对啊。但是，你不是说，那个梦里建筑的风格，你还挺喜欢的吗？你也不介意多看看啊？”唯一把电视声音调成了静音，然后很认真地看着画灵说。

        “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太奇怪了。那里简直像人间仙境。不像是存在于人世间的地方啊！而且，我现在又觉得有点不安，会不会不是人间仙境，而是不好的地方啊？”画灵想了一下，然后低头说着。

        “不好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啊？”唯一皱了皱眉问她。

        “比如说，那个那个啊？我知道，我们年轻人嘛，不该那么迷信的，是吧？”画灵笑了笑说。

        “你是说，你是说，迷信的那个那个鬼~”唯一也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说。

        “嘘！你不要说了，我都害怕了呢。”画灵害怕地赶紧不让唯一说下去。

        “不会的。你啊，想太多了。是我们上次看的恐怖电影，让你害怕了吧？那片还真挺让人害怕的呢！我当时都怕了。哈哈，所以你现在开始害怕了吧？可是~当时，是谁说要看的？是谁说一点都不害怕的？真有你的呀，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想这个啊？就是个电影，都是人演的，没什么真可怕的呀，你不会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吧？

        还有，以前你做这个梦，可从来不提这个鬼啊什么的呀。哦，我还是同意你神仙的看法。哎呀，你啊，真是创作的神经太敏感了吧？上次有人托你创作的神仙画，你不是早就交稿了吗？还想呢啊？真有他们的，居然让你画神仙？真好笑，你居然还真画了。”说到这里，唯一都笑出了声。

        “我的创作，一向不拘泥于风格和形式，我们画派的画风能保持就行了。古代的神仙画，宗教画，是在绘画界非常有影响力的，并且很有学习和参考价值。那是绘画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呢！我画这个，也没什么不对啊。再说，神仙画啊，创作的空间也很大呀！我本来就喜欢创作，这个为什么不做呢?

        而且订画方是跟我多年合作的画商。他们买走过我很多作品，卖的非常好，给我出的价钱也非常好，特别替我考虑，都是老朋友了。他们认为有销路的画作，我为什么不做啊？难道你只想让我做现在没销路，等一百年后才好卖的画作啊？那我没钱赚，你养我啊？”画灵开始变得很严肃，然后她还嘟起嘴撒娇一样地默默说着。

        “哎呀？难道我养不起你吗？虽然我挣得不算什么大钱，但是养个老婆孩子，总还可以吧？不过，老婆大人，您容秉：

        您看，能不能咱先不过那个奢华的生活呢？这个吧？您还得缓我几年才有可能吧？哈哈。”唯一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哎呀，几年？几年啊？嗯，那好吧，本老婆大人呢，就准了你的这个请求了。哈哈。”说完，画灵也笑了起来。

        唯一见她这样，就过去抱着她，亲了一下，然后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

        看着看着，他们开始故意像电影里的坏人一样突然装出很阴险的表情，都坏坏地笑了起来。然后，他们各自哈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再然后，他们开始找对方的咯吱窝，找对方的痒痒肉挠，都把对方给挠的“嘻嘻，呵呵，嘿嘿……”地笑个不停。

        两个人就这样闹了一会。

        然后画灵说：“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还奢华呢，过我们两个的幸福小日子就好。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嗯，新房还没装修好呢。等再过一段时间，装修好了，咱就结婚。”唯一点了点头，笑着说。

        “那我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画灵忽闪着她的大眼睛问唯一。

        唯一见她居然还在为那个梦而困惑，就开导她说：

        “梦总是很荒谬的。你梦到的地方大概是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大概是你去过的很多名胜古迹的一个总的体现吧。不要多想了，想多了反倒会头疼。”

        “可是，为什么会是同一个场景不断出现呢？”画灵还是很疑惑地嘟囔着说。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就是一个不在现实生活里存在的梦境。你还要怎么想这样一个梦境呢？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啊！就算存在这样一个仙境般的地方，那又怎么样呢？也就是一个旅游景点呗。大不了，你去采风，照些照片或者写生。顶多是得到些很好的素材和灵感，回来后，你能做出更好的创作呗。”唯一抬了抬眉毛，耸了耸肩说。

        “嗯。可是，干嘛总是做同一个梦啊，好奇怪的。这么多年以来，画家协会也没少组织采风活动，全国名胜古迹都去遍了啊。还有我自己打听到的古迹我也都去过了呀。我觉得，我已经把全国的各个古城景点都走遍了呀。有的还去过多次，怎么，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地方呢？而且这个建筑的整体结构，其实在古代也很普通。除了雕刻和绘画比较精美，街道特别宽阔，飞檐很特别，景色特别怡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在梦里出现。梦不是该有情节和事情吗？”画灵还是很疑惑地问。

        “啊~~”唯一听了这些问题，他开始做出用双手抱头，然后不停挠头很苦恼的样子。

        画灵知道她把唯一给问得很苦恼了，她就低头不问了。

        失望的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发呆。

        “我~~”唯一看她这样，他心里也不太好受。可是他实在不觉得一个梦有什么特别的。哪怕重复地做同一个梦，他也觉得，就是画灵想创作，想得太多，想累了的缘故。只要不再想，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那个，不是前段时间都不想这个了？不是都不做这个梦了吗？你试试不再想了不行吗？你想的太累了吧？我看你就是想创作，想的有点过度了吧？”唯一轻轻地说。

        “啊。”画灵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她就开始翻东西。原来她在翻她的照片和影集，包括存在电脑里的照片。

        唯一见她在忙，就不说话了，他转过头去看电视了。

        画灵带着疑惑地翻遍了她所有有关古城的照片。她甚至也找遍了网络上各个类似的旅游景点的介绍和照片。但是，很遗憾，她还是没有找到有着完全一样景观的地方。

        她想：

        “那个梦中的地方，似乎融合了很多古建筑的特点。就像唯一说的，也说不定真就是她，把所有自己喜欢的古城古迹和自己最喜欢的所有建筑的优点都集合起来，然后又加上了自己的想象和希望创造出了这样一个梦境呢？嗯，很有可能哦。也就是说，其实，真的根本就没有那么样的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她走到床上，然后把照片摆满床。然后她躺在照片里，想象着在照片里睡着了做梦的样子，然后她又坐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最后，她就是这样按照唯一的说法说服了自己。然后，她开始收起这些照片拿起画笔，继续画下自己能记起的，这个仙境般的梦幻古镇的一些细节。

        古代的镇，和现代的村镇还不太一样。古代没有市，只有城。一个大些的镇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区吧。画灵这样一边想一边画。她还在想，这个古镇到底有多大呢？和这个古镇相邻的是什么地方呢？真是个奇怪的梦啊，像真的一样啊。

        画着画着，画灵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觉得，那些梦境里的建筑，如果真的是她看到过的，所有现实里的建筑里，她喜欢的优点的集合的话。那么，为什么梦里的古镇还有她不理解的设计在里边呢？

        梦境里，甚至有些建筑的设计是她完全不喜欢的。不过，这些她不喜欢的特点是完全符合建筑设计要求的，只是不符合美学设计的要求而已。

        建筑学，第一重要的是坚实耐用，稳固舒适。不过，有些建筑上的设计并不符合美学观点。

        毕竟建筑学和美学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所以有些符合美学要求的设计未必符合建筑学的要求，这些设计是不能真的用到建筑学中的。这些设计要是真用到建筑学中，那会成为不结实或者不实用的设计，也就是，所谓的华而不实的设计。但是，这些设计却非常适合用作美术展览用。

        画灵作为一个画家，而并非建筑师，她所看重的必然是从美学角度来看非常好的设计。

        那么既然是她的梦境，她喜欢的一切，那必然都是美学上的优点啊。应该不会有她不喜欢的，不符合美学设计的，只符合建筑学设计的特点啊。

        而这个梦境中的建筑里，恰恰就有很多都是她不喜欢的，并非符合美学要求却很符合建筑学要求的设计出现。这些设计甚至都是她所不能理解也绝难想到的设计。

        那就奇怪了。这也就是说，这个梦境似乎并不像一个画家会有的梦境，而更像是一个建筑学家或者建筑师会有的梦境。

        难道，她进入到了别人的梦境里了吗？难道，她进入到了，某个建筑学家或者建筑师的梦境里了？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笑了。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想的越来越荒谬了。自己怎么能进入其他人的梦里呢？太好笑了。自己连唯一的梦都没有进入过。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的唯一：

        “哎，亲爱的。你说，你到底梦见过我没有？我怎么就没有进入到你的梦境里的时候呢？我怎么天天都没有进入到你的梦境里去玩呢？”

        “啊？”唯一听到后，低头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我说，你还行不行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连个梦都不做，你怎么进我梦里啊？你还居然还想进我梦里去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难道我连做个梦都没有自由了吗？”

        “哎呀，你梦里能有什么呀？难道是春梦啊？跟谁呀，还怕我进你梦里去，把你们逮个正着是吧？”画灵酸酸地说。

        “哼，还春梦呢，就是有春梦也是和你。”唯一低声嘀咕着。

        因为有电视的声音，画灵没听清，她就问他：

        “你说什么呀？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啊，继续想你的梦吧。我还看电视呢？”唯一看着电视说。

        “哦。”画灵听他这样回答，也只好低头继续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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