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乔陛。身娇体软易推倒，还是邪魅狷狂碉炸天？
估计被端沈传染了，我握着手机神游半天想些有的没的，然后一看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十三。和乔陛的通话将近一小时，真是出乎意料。
书架满满当当塞着许多莎翁作品，第八格是《奥赛罗》《麦克白》的英语原文书，我几天前翻过，最后一页还夹着大概上学时期的舞台剧照。
如果昨天换我试镜，我会怎么演？我用手指按着脸，一点困意没有，认真琢磨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自我代入啊，把自己想象成苏荷也。】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这样就容易很多了。】
那是个非常熟悉的男声，似乎没忍住才提点我，下一秒我就发现耳熟的原因，那个声音和我音色特征完全一模一样，准确来说，那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这种感觉只能说得上惊悚，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短暂思维空白后得出三个结论：1.最近压力有点大导致我幻听了；2.最近压力过大导致我人格分裂；3.最近压力山大造成精神力差导致我撞鬼了。我无比期望是第一种结果，但就像墨菲定律所说——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第一个‘幻听论’很快被再次响起的‘我’的声音打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哥人格分裂了，怎么破。
【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估计再一次看出我心中所想，‘我’有些气急败坏：【我不是幻听，也不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更不是鬼！！】
【那你是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太傻，反正他能看穿我想法，连说话都省了。但是没想到哥用意念问了后，对方情绪却开始变得低落：【...我不知道。】
【？】什么情况。
【忘记了。大概和你一样，我也失忆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但我却没有身体的掌控权。】对方的声音从刚开始的元气十足走向极端沮丧：【或许你说的对，我可能是孤魂野鬼什么的，还属于那种没夺舍成功的失败孤魂野鬼。】
【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给个称呼。】我问。【没有我就叫你倒霉鬼了。】
【布吉岛。】似乎见自己的悲惨境遇并没有引起我同情，‘倒霉鬼’释怀得很快：【你可以叫我沈...王爷。】
【...不知道随身携带这么个愚蠢的非人类会不会拉低我智商，还是明天去找道士做法好了。】
【别！我可以帮你！！】我恐吓的脑内小剧场果然起了作用，他连忙阻止我：【好了怕了你了，你随便想个名字称呼我吧，别找法师，我可以教你演戏。】
【教我演戏？你会演戏？】这么问他我却想起另一件事，然后试着确认：【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我敏锐察觉到这件事的不寻常，而且的确如我猜测，在我问过后阿飘同学果然有猫腻，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
【...不是我缠上你的，从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他的语气非常踌躇，断断续续，似乎害怕惹恼我一怒之下真找人把他驱逐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是...】说到最后他像指正黑帮老大罪行的可怜证人，唯恐被打击报复杀人灭口不敢继续说下去。我好心替他接上：【有没有可能你是真正的沈继，我才是那个冒牌货？】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的话自己都心虚，完全没有理直气壮的样子，听着有些可怜。我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哥叫你二公主好不好？】我故作若无其事，虽然我和他都知道这个猜测在我心底翻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
【嗯？】见他不吱声了，我笑了笑，继续威胁：【刚才你说你没有身体掌控权是吧？就算你我猜想是真的，你觉得我们俩哪个比较好收拾？】
【好！都听哥你的！】这小子非常识时务，立马答应改名叫二公主。
世事变幻无常，眨眼间我成为那个夺舍别人的小偷。虽然暂时胁迫了二公主，但他才是沈继这件事变成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来知识不是还给莎士比亚了，而是老子根本没学过！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如果昨天是你，你会怎么演？】我问二公主，【和乔陛比起来呢？谁更厉害点，你还是他？】
二公主老老实实回答：【没试过不知道。但学院派风格基本上异曲同工，如果是我估计我也会按他那个套路演，然后就看各自对人物角色的掌控能力了。首先分析人物性格，演苏荷也这个角色的话，可以带一点舞台剧的夸张，但不能太明显，感情爆发强烈一点，必须有感染力，这个需要一定古典文学功底。书架上有莎翁原著，你可以自己翻翻找感觉，但没经过专门表演课程训练，帮助也有限。】
【你这不在说废话吗？老子摆明了是工科男，哥要有那艺术功底还需要你？早就一盆黑狗血把你浇得现原形，然后贴上符纸直接打包让申通快递送往八宝山。】我怒道。这小子绝壁在戳哥痛脚：【有本事你和哥比股市操盘啊！】太不懂事了。
见我发脾气，二公主噤声了，片刻后弱弱道：【还有一种办法，你也可以像你对端沈说的那样，另辟蹊径。】
【怎么个意思？我那是骗他的。】我狐疑不决，开始怀疑自己信这货靠不靠谱。
谈起自己的专业，二公主又精神起来，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颇有点舌灿莲花的意思：【谁说苏荷也就必须是乔陛演的那个样子。表演是一种艺术，分多个流派，一个角色完全由演员本人去理解表达，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再不济你还可以本色出演。想象一下，如果你是苏荷也，如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如果爱而不得——他喜欢别人，千方百计想要逃离你，伤你的心，将你的种种好弃如敝履，你该如何自处？】他引导性循循善诱，我脑海里自动将‘不该爱的人’代入乔陛，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舔舔犬齿，我压住想要发作的情绪，认真配合二公主：【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会忍不住把对方绑起来玩羞耻Play。】
【......】二公主又一次沉默，再出声几乎哽咽：【哥你不要玩儿我了！】
我知道他拜托我正经点，于是忍不住皱眉：【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不是问我呢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二公主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放弃般挫败道：“好吧，这么也行，但是拍出来不一定会让播。明天你先自由发挥吧，我看看你表演了解到你出演本色是什么然后才能制定Plan B，明晚我们再商量对策。】
【嗯，好，】我应道，接着问他：【你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对一些人有特殊感觉。记忆没有了，本能总该在吧？】
【没有。】二公主回答得很干脆，我能听出他没说假话，那我对乔陛的感情就有些诡异了。但是很快他又说：【如果有什么是失去记忆也不会忘的，估计就是拍戏了，也只有拍戏。那应该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重要到刻骨铭心，】他短促笑了一声：【就像某些狗血失忆爱情剧里主角总会记得自己爱着某个人，而演艺事业对我来说可能就像恋人一样的存在吧？我和我的工作结婚了。】然后大概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他掩饰性有点不好意思问我：【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
哥就是那种狗血失忆爱情剧主角，他又踩中了我雷区。我站起身准备回卧室，同时敷衍他：【称霸宇宙算不算？】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
躺在床上，我举着手机盯着上面唯一一张照片，乔准的照片，忍不住出神。心底有个答案渐渐明晰。任何事都不是无缘无故，那么和乔陛通话过程中心底屡次产生异样感并且似乎对其抱有不寻常感情的我，还可能是谁呢？
理清思路：假设二公主是真正的沈继，而我是乔准——据说乔准车祸时精神恍惚冲出机动车道，沈继出于某些原因救了他——然后乔准变成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沈继受了重伤，醒来后身体里多了个灵魂，而且两个灵魂都他妈失忆了——其中一个就是有着丰富演戏理论知识的二公主，另一个是对乔家小少爷痴汉般眷恋的我。结论：那个真他娘倒霉的乔准——也许，可能，大概就是哥。
思及此，我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自己好像喜欢自己亲弟弟，果然禽兽不如。第二个想法是乔陛发给我看我自己的照片时哥还BALA了那么一大段话夸自己，太不要脸了。
端沈说沈继喜欢乔准，我决定明天郑重问一下二公主的性取向。然后想起端沈那句‘乔准的车祸可能不是什么意外事故。’哥的心情就怎么都好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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