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幽影
在两位炽天使的帮助下，亚当终于看到美里卡南极上空的场景。
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乌云闪电都被卷入其中。漩涡中央空间破碎，露出一个幽深黑暗的“眼”。
“该死！”
空间主神敏锐地从中发现一股熟悉的空间波动，但又与他平时掌握的空间力量大不一样。
九柱神的意志一起降临到同一个地方，每位神明脸上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即使是拥有主神力量的战神也不例外。
“又一个空间通道？”战神问道。
“恐怕是的。”
九柱神中没有谁比空间主神更精擅空间法则，如果连他都认为是一个空间通道，那答案肯定不会再有第二个。
“又是异大陆的神明？”
亚当与两个六翼半神的威胁还没有解除，现在又来一个，泉水女神快被这种久违的无力和恐惧逼疯了。
她辛辛苦苦点燃神火登临神位是为了享受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权利和永生不朽的生命，可不是提心吊胆地被束缚在大地上成为其他大陆神明的猎物。
“希尔赛殿下，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将亚当那个混蛋从异大陆带回来。”
不然亚当也不会两次三番降临美里卡，每次都是一番灾难。上次是沙漠之神身陨，这次更是出现第二个未知通道，天知道漩涡里会冲出什么位阶的神明来。
“向我抱怨有什么用？”空间主神冷笑，暗骂一声蠢货，看向泉水女神的目光不善起来。
“不管怎么说，你都难辞其咎。”
泉水女神被空间主神冰冷的目光看得发毛，加上主神余威，不由后退一步。
不过想到对方早就不是什么拥有神格的主神，与她一样为半神，甚至在祭司、信徒方面比她还略有不如，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够了！”战神呵斥一声，转身继续问空间主神，“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从建立空间公国起，我就再度被束缚在大地上，不然我倒是可以趁现在将整个漩涡毁去。”
“那就放弃空间公国，先将漩涡毁去。”
因为第二个空间通道的出现，九柱神间好不容易压下的矛盾再次爆发。先是泉水女神发难，现在变成战神的命令。
其他六位神明不着痕迹地拉开与空间主神、战神的距离。
“也不是不可能。”空间主神再度冷笑，心底转过多个主意，“将空间锚给我。”
“绝不可能。”
“那我们九柱神就在这里看着异大陆神明从漩涡走出好了。”空间主神无视战神阴沉下来的目光，“有可能是半神，也有可能是真神，而我们……”
空间主神伸手指着众神：“是猎物。”
被空间主神这么一说，其他六位神明看向战神的目光中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奥丁陛下，为了美里卡，不如将空间锚交给希尔赛陛下。”
瘟疫之神失去属神，成为孤家寡人，最能体会那种被猎杀的无助与痛苦。
“再说，空间锚本来就是希尔赛陛下的神器，现在物归原主，并无不妥。”
“希尔赛，你听好。第一，这是命令，不是讨价还价。第二，畏惧异大陆神明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
战神说完收回意志，散去化身，留下面如土色的其他神明。
是了，战神是主神，以他的神国强度，就算这次降临的是一位主神，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攻破奥丁帝国。
但他们不一样，不管是真神还是半神，谁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雷鸟神或沙漠之神。
半神还好，万一是真神呢？
“放弃神国出手，没有空间锚我如何自保？”
空间主神没有给其他神明劝说的机会，留下一句话，同样散去化身。
“不过看在同为美里卡九柱神的份上，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另类的方法。”
轰！电闪雷鸣，漩涡中间的“眼”里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位骑士，身披灰色斗篷，骑一匹灰色神马。
“幽影骑士！”亚当认得他，在万神殿会议的时候见过。
与心灵骑士、灰烬骑士、死亡骑士合称真理四骑士，是真理神的从神，真神位阶。
果然，同亚当能暗中开启天堂之门往返两块大陆一样，真理神同样拥有再度降临美里卡的方法，只不过是派遣幽影骑士前来。
这不难理解，作为四大主神之一，除非真理神一直待在神国，否则他的一举一动势必受到诸神关注，与亚当往神国一躲万事大吉的情况有着本质区别。
“真神！”九柱神在幽影骑士出现的瞬间就感知到对方实力，比亚当的两位六翼半神整整高出一个阶位。
泉水女神脸色苍白，泉水公国和寒冬公国是距离这位异大陆真神最近也最容易遭遇攻击的。
“这就是吾主口中的美里卡。”
幽影骑士神眼扫射新大陆，看到一座主神一级的帝国，三座真神一级的王国，四座半神一级的公国。
“咦？”看到亚当与晨曦天使、福音天使的时候幽影骑士明显吃了一惊，但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吾主所料不差，上次就是亚当开启的空间通道。”
亚当隔着整整一个大陆，在北方极地大大方方地与在南极的幽影骑士对视，没有闪躲。
幽影骑士既然能降临新大陆，得知亚当消息就是迟早的事情，包括他麾下一共有几位炽天使。
幽影骑士对着亚当点点头，一拍神马背部，化作一道灰色神光朝北方冲去。
“居然是两位六翼天使，有趣。”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为吾主在美里卡建立一处据点。”
“吾主曾言美里卡大陆规则特殊，九柱神神国防御等级比平常高出一个等级。”
灰色神光在空中划过，很快就选中目标，向下落去。
“泉水公国！”晨曦天使对亚当说，“泉水女神是幽影骑士的目标。”
亚当收回目光，快速思考着幽影骑士降临对他计划的影响。
预言三女神说过临时通道的建立会加速新大陆降临主物质位面的时间，不知道两次天堂之门的开启和幽影骑士通道的存在会缩短多长时间。
因为铺开的面太广，亚当必须时刻考虑新大陆开发进度、法兰斯领土扩张以及应对新大陆降临等种种事宜的人员安排，并及时作出调整。
回去后得想办法探探葛瑞丝夫人的口风，亚当想。
“我们去羽蛇公国。”
泉水公国，泉水女神看着从远处快速向公国落下的灰色神光，面部肌肉抽动，脑中天人交战。
究竟要不要使用空间主神给出的方法？
泉水女神陷入沉思，直到一连串嘶嘶声将她的注意力唤醒。
只见神国外，幽影骑士居高临下，双手张开，一束束灰色的光线旋转着对着泉水公国落去。
这些光线旋转间蒙上一层阴影，很快就让整个泉水公国陷入一片昏暗。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整个泉水公国的影子都开始泛着幽光。
不管是人的影子，动物的影子，树木的影子还是建筑的影子，影子面积越大，泛起的幽光就越渗人和毛骨悚然。
渐渐的，有人惊讶地发现透过地上泛着幽光的影子竟然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隐藏在影子后面的世界。
一位祭司壮着胆子看向神殿的影子，影子的对面，光线扭曲，看不真切。
太阳是黑色的，整个世界一片昏暗，并不停地旋转，让他忍不住头昏眼花。
他强忍着眩晕和恶心，继续看去：本该是一座富丽堂皇神殿的地方是一片断壁残垣，泉水女神的神像被砸成稀巴烂，扔在最阴暗的臭水沟里，那里还有一群老鼠在跑来跑去。
“渎神，这是渎神！”他嘴里念叨着。
“怎么算是渎神呢？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按在地上，嘿嘿……”猥琐|荡的声音从影子对面传来。
祭司瞪大眼睛，充满难以置信，那竟然是他的声音！
一条黏糊糊、沾满恶心液体的蛇一样的东西从臭水沟里扭曲爬行着，发出嘶嘶的声音，这只怪物抬起头，长着一张人脸。
虽然人脸扭曲得不成人样，而且眼睛没有眼珠，只有一片白色，但祭司认得这就是他，仿佛那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影子这边和影子那边的两人对视着，一股混乱的意志从对面传递过来。
祭司忽然意识到影子对面世界的一切都是颠倒和混乱的，美好的东西被弃之如履，丑恶的事物大受欢迎，秩序崩塌，美德不存，就连高高在上的泉水女神都……
嘶嘶……
突然祭司口中发出嘶嘶声，浑身瘫软，倒在地上，一丝丝阴影从他的大脑里爬出，泛着幽光，融入地上的影子。
影子壮大着，相互连接在一起，来自影子对面世界的混乱开始在泉水公国投射，扭曲光线，扭曲视觉，扭曲人心……
轰轰轰！
“发生什么事情？”刚刚到达羽蛇公国还没有开始攻击的亚当抬头向南方望去，只见一座城市被一层蓝色的神力笼罩着从大地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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