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柯沫，你的愿望是什么？”堆完雪人的俩人，坐在了雪人身边。

        “要你帮我打一双手套。”柯沫不假思索地说到。

        “手套，为什么？”蒙代痴痴地笑着。

        “因为冷。”柯沫举起了冻得发红的双手。

        蒙代握住她的双手，吹了几口热气，帮她搓了搓手背，又搓了搓手心，如此反复。柯沫静静地看着，感觉到手心的温暖在逐渐漫延，漫延到心里，心里某种温暖的液体不断漫溢。她忍不住开始傻笑，少许从云间逃窜的阳光像幻觉一样。

        “我想见妈妈。”柯沫望着蒙代说。

        他一脸难色。她顿时感觉一阵钝痛。柯沫便从梦中醒来。

        早上4点，劳琳还没有睡。她手机的屏幕还在闪闪发光。

        柯沫发现，最近劳琳一直有些很不寻常。虽然具体是什么人，什么事，柯沫不知道，虽然以前劳琳也经常熬夜很晚才睡，但就是给人感觉不一样。柯沫觉得她憔悴了许多，又不像先前有活力。

        不愿多想，又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劳琳已经不在寝室。孤身一人的柯沫，只好简单洗漱动身去图书馆。正好看见松崎和于昂他们。

        “劳琳没和你一起吗？”于昂问。

        “不知道，起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人了。”

        “有没有觉得她最近有点怪啊？”松崎若有所思地问。

        “你也发现了！”柯沫惊呼，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就觉得是。但感觉不好问。”

        “我觉得也是。”松崎赞同道。

        只有于昂一声不吭。

        早起，蒙代找出了同学录，翻出一个电话。打通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蒙代又拨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的电话。几番波折，终于打听到那个人现在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通了。

        “······”

        “喂？”

        “是我，蒙代。”

        “代哥，你？”曾经互称兄弟的两个人。

        “有时间吗？我有事找你。”

        “啊，有，你说吧。”

        “我现在和你姐在一起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毕竟，挣扎了那么久。我姐，她还好吧？”

        “她很好，就是想见她妈妈。”

        “你让我找我姑妈吗？”想起当初。

        “是的。”

        小学三年级的蒙代和小学二年级的柯沫的表弟在一起当少先队值日生，在大门检查红领巾佩戴。

        “姐姐······”原是表姐弟的两个人尴尬地打着招呼。舅舅的儿子对柯沫来说是很疏远的血亲。即使在父母离异之前，柯沫也很少去外公家。柯沫仅仅是知道“他是我的表弟”。

        “她是你的表姐？”在一旁的蒙代问道。

        “恩。”一脸忧伤的小男孩，“但是，她很不喜欢我。”

        “为什么？”

        “我奶奶说，她很恨我姑妈，恨我们。”

        “当初，你还真是毫不顾兄弟情意啊，下手重的，半个月还有淤青。”电话那头笑着说，“只不过，大人们的恩怨，确实不应该影响到我们。”

        “帮帮我。”

        “······”他听出，蒙代的语气中透着乞求，“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兄弟就帮我这最后一次。”

        “知道了。”

        “即使不是马上实现，也一定要解除误会，至少，让她妈妈觉得，柯沫很爱她，很想她。”蒙代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她都缺少了别人触手可得的东西。

        “这个没问题。”

        “还有，要是之后她打电话问你我的事，你不要说这件事。”

        “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别多问了。谢谢。”

        “谢什么······”电话那头人觉得怪，但是没多问。毕竟这个老玩伴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他不肯说，别人怎么问，他也还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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