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森林生存

他把自己心里担心的事情告诉了蜘蛛，请蜘蛛帮他想办法把事情通知家人。

        “你不要担心，”蜘蛛这么说，“我已经去你们家看过，他们很好。而且我留了纸条，告诉他们你打算多修炼几年，让他们别操心。”

        蜘蛛停了停道：“因为你已经独自死在森林里，他们并不担心泄密，所以你的家人暂时没有危险。你也可以暂且安心了。”

        好吧，至少现在是不用担心家里了，好好想想自己吧。

        “对了，再问一个问题，我上一辈子也是蜘蛛吗？”小蛇问。

        “你是人。”蜘蛛回答得很干脆。

        神马？自己就算喜欢蜘蛛，也不至于搞人兽吧！

        “那时候我是变成女人的样子的。”蜘蛛解释。

        “变给我看看？”小蛇很期待，大概就是梦里那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吧！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啊！

        “好啊，我变了你就当我宠物。”蜘蛛很开心的说。

        听到这句话，叶匠心很确定对面这只蜘蛛真的做过女人了。

        话虽如此，蜘蛛还是没有变，叶匠心也没有强求，他心里也觉得还不太是时候。

        这件事虽然离奇，但叶匠心也没怀疑真实性。自己十八年来的头疼、十八年来的奇怪梦境都有了解释，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蜘蛛明确表示她只指导小蛇的修行，不会干涉小蛇的日常行为，捕食什么的都得小蛇自己来，遇到危险也得小蛇自己破解。

        而且身为一只异界蜘蛛精，她早就到了可以不吃不喝辟谷食气的阶段，她鼓励小蛇，努力修炼，早日辟谷。

        所以森林里就多了一条每天晚上对着月光吐纳呼吸，而白天盘在树枝上睡觉的小蛇。

        对于变成蛇，叶匠心一直毫无真实感。每天一睡醒，他就觉得自己在梦中，这种全色盲、听不见、看不清的世界，以及全新的嗅觉和感温系统的感官，没有手没有脚的无助体验，都让他无法接受现实。有时候他也私下里埋怨为什么蜘蛛不让他转生成人，而是转生成一条蛇，就算不是人，哪怕是狗啊，猫啊，狼啊，鳄鱼也行，怎么偏偏是没手没脚的蛇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能重生已经是幸运了，还能挑生命形式吗？他已经是不幸中最幸运的那一种，还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于是又竭力甩开心思，投入修炼。

        小蛇长的很快，五天后他就感到身体痒的难受，不由自主在树枝上摩擦着身体，尤其是脑袋。

        蜘蛛看了小蛇一眼，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

        蜘蛛不知道小蛇蜕皮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虽然在森林里生活过，但那时候灵智未开，整个脑子迷迷瞪瞪的，直到后来无意中闯入了昆仑后山，吸了仙气，才开化了灵智。后来就专心修炼，交往的也是修炼有成的仙道或者妖王，所以蛇蜕皮这回事，她虽然听过，却从没见过。

        叶匠心也顾不上回答她，他差不多已经猜到自己要蜕皮了，于是更加起劲的在树枝上摩擦身体。

        于是不久之后，树枝上挂着一层透明的蛇蜕，而一条森林中普通的小蛇已经又长大了一分。

        “长大了不少呀。”蜘蛛赞扬道，“原来蛇蜕皮是这样的。我也会蜕皮，不过好久没蜕过皮了。”

        好久没蜕皮了？叶匠心心想，不愧是一只两千五百岁的老蜘蛛。

        “说到这里，我以前曾经把一件蜕下来的皮炼成了一件袍子，等以后你修为高了，也可以自己用蜕下来的皮炼一件。”蜘蛛说。

        叶匠心很期待地看着蜘蛛吐了吐舌头，蜘蛛叹口气说道：“好吧，就拿出来给你看看。其实这件衣服是不太适合你穿，否则我会送给你的。”

        蜘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件袍子，展开一看，叶匠心如果会笑一定会笑出声的。

        这件所谓的袍子原来一共有八只袖子，腰身超细，屁股后面还留了纺绩器的开口，总的来说样式超怪，是一件只适合蜘蛛穿的衣服。

        “这见袍子很好的，”蜘蛛解释道，“当我变成人形的时候这些多余的袖子变成飘带，裙子看起来像灯笼裙，还是很好看的。”

        好吧，叶匠心开始想象自己第一次炼制的法衣会是什么样子，他想了半天，觉得大概是跟一个细长的布筒差不多。

        现在他开始感觉到饿了，他想吃东西。

        闻了闻味道，他瞄准了一种闻起来很有食欲的小鸟。这几天没事干他老早就开始观察，挑选食物。这种叫雷鸽的鸟体型比较大，有释放雷电的防御能力，最重要的是，现在雏鸟还没学会飞呢，而且这种鸟体型很肥，冬天也不会飞走，仍然会在这里过冬。

        他爬到一棵树上，躲在树叶下悄悄看着另一棵树上的一个鸟巢。鸟妈妈和鸟爸爸都没发现他的存在，两只鸟很是兴奋地喂完小鸟，就飞走了。

        他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家子，并不准备行动，他是一条夜行蛇，虽然白天也无碍，但晚上更安全。

        树枝上的一条几十厘米长的小蛇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关注，现在这时节正是生物们繁衍壮大的好时候，所有的生物都在拼命喂养它们的子女，它们的基本上都需要在冬天来临之前储存一身的脂肪，如果是候鸟，它们还需要在秋天来临之前学会飞翔，所以时间，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很宝贵的，只除了这些蛇。

        所以，他安心地等待着，并且没有趁此修炼的想法。据说大白天阳气重，他现在还是条小蛇，蛇是阴气很重的生物，他受不鸟这个阳气的，所以他需要在晚上吐纳，等修为到了一定层次之后，才能在白天吸纳阳气。

        他睡着了。

        到了静谧的夜晚，小蛇醒来，朝着认准的位置爬去。在夜晚，周围的环境温度都降低了，体温很高的一窝小鸟拥挤在一起，在蛇的眼中亮得像一轮红太阳。

        几分钟他就爬到了，小鸟已经长得蛮大了，一窝鸟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光临。

        他顺利地爬上树，靠近了那个鸟窝。小鸟一点都没发现一条小蟒蛇的靠近，鸟爸爸鸟妈妈和小鸟们睡得都很香，他们并不是夜行性的鸟。

        这群小鸟体型算是比较大的了，叶匠心不敢在鸟窝里杀死小鸟，他怕别的小鸟醒过来过来啄他，虽然小鸟在夜里也看不见，但毕竟他不是一条大蟒，对于一条刚换了一次皮的小蛇来说，一切都需要小心再小心。

        他已经瞧准了窝边上一块小地方，这个窝在树上安得还是比较牢靠，他在这个角落吞食，不会从树上掉落到地上去。虽然说蛇通常都不会注意没有温度的、静止的物体，但他毕竟曾经是个人，他还是习惯于好好的观察环境。悄悄走到这里，把脖子伸上鸟窝，所有的小鸟都没注意到有一条小蛇正在窝边上窥视。闪电般地，他一口咬住了最近一条小鸟的脖子，用力一拖，这只小鸟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力气很大的小蛇拖到了窝的外面。

        正是刚才小蛇看准的位置。也不犹豫，身子瞬间翻转着缠紧了小鸟。这只小鸟死定了，叶匠心心中悲悯地想。

        其它的小鸟们都还没睡醒呢，也不知道大鸟会不会数数，它们明天早上睡醒了会不会发觉少了一只宝宝？口中的小鸟还没死，他的紧缠着小鸟身体的腹部还感觉得到小鸟的心跳。

        小鸟不断挣扎着，每次呼气都被叶匠心趁机缠紧一分，太紧了，小鸟试图通过吐气争得更多空间，但小蛇的力气远大于小鸟，小蛇缠得太紧了，它已经没法呼吸。接着，小鸟脆弱的骨头也被小蛇压碎了。

        小蛇缠得越来越紧，小鸟也陷入了昏迷，小蛇感觉到小鸟的心跳越来越弱，他张口把小鸟的头吞入口中，一嘴倒勾的蛇牙牢牢地卡进了小鸟的头部，然后口腔的牙齿开始运动，咽喉的肌肉也开始运动，嘴巴越长越大，慢慢将小鸟整个吞入口中。

        这吞食的速度也太慢了，而且还不能嚼！叶匠心心想。不过他紧接着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至少我的皮肤弹性还是很大的。

        一边吞一边咽，嘴里还没吞完胃里已经开始消化了，这就是强力的，蛇的消化系统。吞食了一只小鸟之后，他觉得自己开始走不动路了。想到现在还是深夜，反正旁边的雷鸽也看不清东西，索性把身体一扭，先盘在树枝上绞碎体内的小鸟骨骼，然后盘在树枝，把身体藏进一堆树叶里，开始消化。几个小时以后胃里的小鸟已经不是那么完整的形状，叶匠心也感到自己能继续爬行了，这才缓慢滴离开树枝。

        蜘蛛欣慰地看着这一切，看来在森林里他至少可以养活自己。

        他吃一顿可以消化好几天，要是天气冷一点他不怎么动，那时间就更长了。但他现在还是一条小蛇，能快点长大才是他的第一要务，因此他决定胃里的东西要快点消化吸收，然后再次捕猎。因此他整天都在晒太阳、睡觉，睡醒了就做运动，比如练习一下绞杀什么的；而晚上则整夜修炼，

        几天后，他打算第二次捕猎了。这次他不打算在上一个鸟窝那里捕猎，省得把那一对雷鸽吓坏了。他探出蛇信四处乱嗅，森林里各种气味多极了，山鼠、兔子的味道最多。山鼠他是不太想吃，虽然蛇类基本都是靠吃这种东西过活，但家里做药剂师的多了，总听说这种东西不太干净，暂时他还是吃其它美味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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