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对等交易
傅行注意着自己身边的苏达寂，一边想着这人睁着眼睛过了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苏达寂没表现得不舒服，这说明是适应良好。
“那个女孩儿是什么人？”苏达寂本来是在一片黑冷的世界里面沉睡着，但是那个女孩带着一身的温暖闯了进来，将他从沉睡之中唤醒，甚至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相牵的手里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上。这个女孩帮了他很多，而且年龄看起来很小，就像是五六岁的孩童。
“剑灵。”傅行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女孩的真实身份。因为唤醒苏达寂，剑灵其实消耗了不少的法力，所以现在正在他的上丹田里面休养生息，也没有办法出来见苏达寂。
苏达寂嘴里咀嚼了一下，所谓的剑灵就是神剑生灵，这个范畴，已经属于创造生命了，是只有神才做得到的事情。傅行果然是很强大的存在，即使樊飞已经飞升成神了，也应该不到这样的地步才是。“她叫什么名字啊？”
傅行有些意外苏达寂对剑灵的执着，不过还是回答了，道：“毓。”
“玉？”苏达寂奇怪这个名字，“是玉石的玉还是什么玉？”应该不是玉石的玉才对。
“钟灵毓秀。”傅行看苏达寂吃的差不多了，将钱都放在了桌子上，算是结账和小费都放在了一起。
“迷榖和白门他们都说我应该来找你，额上的红纹只有你能解开，还有那一天，因为这个红纹，伤到了楼大妈……”苏达寂和傅行一边往回走，然后带着些尴尬的说道。和傅行说话，傅行的话向来字少，虽然不至于很难理解，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简短的话偶尔听起来更像是含义非常多，反倒让自己不好揣测。
傅行这一路就听苏达寂一直说，他没有什么回答，但也不显得没有重视苏达寂。按理说这样的单方面沟通交流会让人感觉到很难受的，越说越尴尬也是可能的，直到最后可能就不会再说话了。但和傅行说话，苏达寂倒是很愉快的自己一个人像话包子一样的说个不停。
最起码是把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都说完了，苏达寂才观察着傅行的脸色，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要不是他真的很认真地在听，苏达寂也不会一直说个不停的。
“修炼。”让苏达寂到自己的身边来，有很多目的，但是不是为了修炼这一个目的。他有些关于苏达寂想要的东西可以给他，但是这是需要交换的。
“修炼？”苏达寂不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东西，傅行不仅没有做出一点点的解释，反而说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傅行看了一下左右无人，抓住了苏达寂的肩膀，下一秒两人就回到了房子里面。傅行不喜欢说话，他喜欢直接做出来。
所以苏达寂就看到了傅行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商代常有的古拙花纹式样的玉杵，而这个玉杵在傅行的手里微微的放光。
玉杵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熟悉，苏达寂对玉杵也似曾相识，想伸手从傅行的手里拿过来仔细看一下，傅行却翻手将玉杵收了起来。
“那是……什么？”苏达寂对那个玉杵相当的在意，他是真的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他却没有办法想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了，所以很想看清楚，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熟悉。
傅行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东西，但是仔细想了想，找了一个最贴切的说法，解释道：“九尾狐碎魂。”
“碎魂……？！”苏达寂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行，他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竟然这样轻松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白门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胡玖耀的灵魂不全，如果不能收集全部的灵魂，恢复记忆也只会灵魂溃散……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东西给我？”苏达寂感觉傅行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但是这种上心和以往的看中他的外表的人来献殷勤又是不一样的。傅行对他好，似乎就是和对阿猫阿狗一样好没有什么区别，似乎一点也不重要。所以，苏达寂根本摸不清楚傅行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修炼。”傅行所谓的修炼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苏达寂身上有奇怪的地方，让傅行有探究的想法。这种假死的状态，分明的就和真的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可傅行知道，即使自己不管苏达寂，他还是会在一定时候到了就醒过来。傅行知道的东西不比楼大妈他们知道的少，前提是苏达寂要能从他的嘴里套得出话来。而傅行说的修炼，除了真的让苏达寂修炼之外，傅行会从自己看到的东西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达寂没有想到傅行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得到玉杵就要修炼，但修炼苏达寂自己向来是不得要领的，所以三千年也不见有什么建树。“你教我？”傅行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一定是有的放矢，苏达寂只能这样猜测。
傅行没有反驳，手一抖，他的剑就被他握在手中了。而另一个世界仿佛是突然笼罩过来，苏达寂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便置身于一个奇怪的星辰世界里面了。
“剑域。”傅行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领域，然后一把剑横在了苏达寂的胸口处，傅行示意苏达寂拿剑。
苏达寂也不是没有练习过剑术，但当他拿起了傅行给他准备的剑的时候，还是感觉完全不一样。这剑完全没有开锋，但又很重，不知道什么材料锻造的，握在手里别有一份稳重。
“看。”傅行让苏达寂看自己，苏达寂的视线刚落到他的身上之后，傅行就开始舞剑。他的剑术都是简洁到了一定程度的，看上去就和他这个人干净利落的作风如出一辙。
但傅行的每一次出剑的轨道仔细地看，却又暗合天道，不论是刺还是扫，每一招每一式的动作，都与天地融为一体，找不出任何不和谐的感觉，力与美在这一刻完美的展现在了苏达寂的面前，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傅行的动作而俯仰呼吸……真的很厉害！
苏达寂第一次被人舞剑的场景吸引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剑术原来可以美到这样的地步，他一直以为迷榖的飞花镜就已经够美了，但这样简洁到了极致的剑术，却在另一种层面上展现出了无可媲美的完美。
在苏达寂手中的剑开始激动得颤抖了起来，唯有傅行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承接剑的意志，唯有傅行才能真正的懂得剑的心意。
傅行利落的收剑，没有为了观赏性或者装逼就挽一个剑花，他收剑的动作也干脆到了一种境界，反而让人没有办法轻易地模仿。
苏达寂激动地看着傅行，以为傅行要为他拆招，一招一招的慢慢教他，让他兴奋得不行。
“挥剑，一千次。”傅行简单的下了一个命令，然后就站在旁边不动了。
苏达寂露出了黑人问号的表情：“只是挥剑？怎么挥？”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展现那样神乎其技的剑术之后，又让他只是挥剑呢？不是太浪费了吗？
“第一招。”傅行简短的说了一下刚才自己的剑招展示，然后继续不动弹。
苏达寂想了一下傅行的第一招，刚才的演示，每一招每一式苏达寂回忆起来都仿佛历历在目，鲜明得就好像是傅行又在他的面前演示了一次一般。这样清楚的记得傅行的每一个举动，让苏达寂更是感觉到了神奇。
他的记忆里不算差，但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才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傅行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动。”傅行看苏达寂迟迟不动，提醒了一次。而因为他的话，苏达寂手中的剑开始颤动起来，表现出了自己的迫不及待。
苏达寂被剑带动着挥动了起来，傅行的每一句话，对剑来说，都像是金科玉律一样。即使剑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可只要是傅行在的地方，就像是活过来了。
傅行就像是剑的君主，没有剑会反抗他，与之相同的道理，也不会有人能在傅行的面前能够出剑。
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门那时候在傅行的面前拔剑那么困难了——剑不想反抗。
而这样厉害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什么会想指点他的修行，苏达寂想不明白，但这也是他的机遇吧？修炼到了让傅行满意的程度，就会得到那个装有妖妖碎魂的玉杵了，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不论怎么算，苏达寂都能知道自己稳赚不赔的。
迷榖所说的傻人有傻福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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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玖耀看着苏达寂还是没有回他的消息，不知道苏达寂这又是跑哪里去了。
他昨天醒过来，然后出院，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就想去找苏达寂的。他恢复了一点记忆，对苏达寂的情绪起伏得厉害，也不敢第一时间就出现在苏达寂的面前，或许会控制不住自己，吓到了苏达寂。
而他还是给苏达寂去了消息的，可惜的是苏达寂没有半点回复。胡玖耀还是从这里面看出了事情不对了，而他忽然的清醒也是因为感应到了苏达寂出事了。
不安的情绪抓住了胡玖耀的心脏，他看了看苏达寂果断地又没有给他送稿子来，借着这个借口去看看苏达寂，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没。
这么一想，胡玖耀就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收拾收拾了东西，抓着自己的车钥匙什么的就出门去找苏达寂了。
当姜溯拿着文件过来找胡玖耀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哎呀！阿耀一天到处乱跑干什么？我还有事要说呢！”姜溯一手抱着自己的文件，一手麻利的给胡玖耀打电话。没等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做什么？”胡玖耀一路飙车已经到了苏达寂的宅子门外了。
“阿耀，你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姜溯想着胡玖耀的老爸果真是不靠谱的长辈。
“我在苏达寂的家。”胡玖耀按门铃。
“又去会情人……你回来再说好了。”姜溯感觉自己又被强迫的塞了一嘴狗粮，有些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走着瞧！他隔两天也带个小美人回来，天天在阿耀的面前秀恩爱！
没有理会莫名其妙的姜溯，胡玖耀收起了自己的手机。而苏宅的大门打开之后，一条大蛇正支着身子盯着胡玖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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