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帕米尔……你让我歇会。刚才被你圆舞棍摔出去，我全身都快散架了。”小院的草地上，小萝莉正一脸兴奋地拉着楚离陪她继续练习，远处，凯丽则揶揄地看着两人。

        “帕米尔，咱们商量一下，你下次用流星打的时候，能不能少打几下，用劲小点，这练习嘛，意思意思就行了。”楚离扭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老腰，勉强地站了起来。

        “不行，凯丽姐姐说过，练习的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要将对手当成最坏的坏人，用棒子狠狠地打。”小萝莉立刻摇了摇头。

        “苍天啊，凯丽，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楚离闻言，不由仰天长叹，郁闷地无法言语。

        “恩……楚离哥哥，你表情好像有点奇怪，你怎么了？是不是讨厌帕米尔，不愿意陪帕米尔玩了？”小萝莉看着楚离的样子，怯生生地问道。

        “哈哈……哈哈，当然没有，帕米尔最可爱了，你楚离哥哥结实的很，咱们再来。对了，以前是谁陪你一起练习的呢？”一见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样子，楚离硬撑着摆出了大哥哥般的气概，顺面轻轻捏了捏帕米尔令人怜惜的小脸。

        “嗯……有好多呢，凯丽姐姐经常会带一些哥哥姐姐陪我玩。不过，每次都是帕米尔才玩了一会，这些哥哥姐姐，就以各种理由走掉了，没劲……”

        “呃……在那些哥哥姐姐中，有没有比较厉害的？”想到自己之后要天天陪练，楚离就感到一阵头大，只得抱着能拖一会算一会打算，拉着小萝莉聊天。

        “有啊，去年就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哥哥，帕米尔怎么都抓不住他，反而被他抛到空中，打了几下屁股呢。不过那个大哥哥人很好的，教了帕米尔很多东西，刚才我起手的动作，就是他教的。那个大哥哥，好像叫什么——月亮和大海！”一提起那个人，小萝莉突然精神了起来。

        “靠！月亮和大海……难道是那位？惨了，我现在拿着木剑还不能还手，小萝莉经过你的调教，还不得把我连得飞起来。”楚离想起某个人奔放的力法，嘴里一阵发苦。

        “楚离哥哥，准备好咯，帕米尔来了！”小萝莉见楚离没有说话，便再次抡起棒子朝着他冲过了过来。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

        “天击，打中咯！hoho，呀，哒哒哒哒哒……”小院中，再次响起了小萝莉欢快的声音，至于楚离，嗯，只能在空中感叹，今天天气不错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至少对帕米尔来说是如此。傍晚时分，凯丽从屋里走了出来，叫二人吃饭。小萝莉嘟着嘴，显然是觉得没玩够，楚离则是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饭堂。

        由于帕米尔下午在训练，所以晚饭凯丽叫了外卖，几份披萨，三大盒牛奶，还有两盒炸鸡腿。虽然简单，不过对于累了一天的三人而言，能吃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不到一刻钟，在三人的风卷残云之下，一桌子外卖就只剩下了几根鸡骨头。

        “不好意思，原来都是我和帕米尔两个人吃，所以点得有点少，可现在外卖应该也下班了。”凯丽望着最后的几根骨头，剽悍地咽了一口口水。

        “呃……没事，我差不多了。”楚离客气地说道，但眼中依然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要不，凯丽姐，我再去厨房做点吃的吧。”小萝莉看着两人的样子，起身就要进厨房。

        “不用，帕米尔，今天轮到你休息，说好了不让你做饭的，我来！”凯丽起身，撸了撸袖子，但楚离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这架势似乎是准备去打架而不是做菜。

        “还是我来吧，厨房里都有什么？”为了自己五脏庙晚上的幸福，楚离毅然抛弃了“君子远庖厨”的古训，准备露上一手。倒不是楚离天生喜欢做饭，只不过小的时候，母亲由于一个人要养家糊口，经常需要出差，楚离一个人在家，泡面吃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就开始学着做菜。这时间一长，一般的菜肴都都被他做得颇具火候

        “那好，我带你去吧，不过明天才是采购的日子，家里的存货不多了。除了面条，就只有菠菜和鸡蛋了。不过，其它调料都还是有的。”凯丽说完，就拉着楚离钻进了厨房。

        凯丽家的厨房还是比较宽敞的，所有的食材和调料都被整齐的摆放在了架子上，炊具也挺全。楚离扫了一眼，碍于材料有限，只得做上一锅入门级美食——菠菜鸡蛋面。

        放锅，烧水，洗菜，切菜，搅拌鸡蛋，楚离熟练地在厨房操作着，而凯丽，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面条下锅后，楚离转过头，发现凯丽正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我很久没见过男孩子下厨做饭了，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说呢，挺温馨的。”凯丽淡淡一笑。

        “不会吧，莫非，你看着我，想起了你的前男友？哎，人生最灰暗的事情莫过于此啊，算了，我吃个亏，就勉强做个替身吧。”

        “我呸，谁要你替身，我是想起了父亲。你知道吗，我的父母都是科学家，生我的那年，正好遇上大灾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很少回家，是岳叔叔一直照顾我长大的。叔叔告诉我，他们都是英雄，在对抗外星生命的战争中，他们科研成果起到的作用一点也不亚于勇士。可是，他们老是忙，没时间陪我玩，所以每当父亲回家做饭的时候，我就在厨房默默地看着他，希望能多跟他在一起，哪怕多呆一刻也好。后来，我10岁那年，华夏联盟主基地被攻陷了，叔叔带着我来到了加州基地，而我父母却没跟过来，叔叔告诉我，他们在另一个基地中坚持战斗，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其实我是知道的，他们应该已经……”说到这里，一向大大咧咧的凯丽用力抬起了头，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流出来。

        “凯丽，别太难过，你还有岳叔叔，而我，这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了17年，和自己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失去了联系。虽然我也知道，他们生还的希望不大，但是，只要我一天没有得到他们去世的消息，我就会尽力去找他们。父亲，母亲，暮雪，还有我战队的那些兄弟。”楚离走到凯丽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也没想到，这个一脚能踢飞一个壮汉的女孩，也会有如此柔弱，需要呵护的一面。

        “嗯，没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仔细想想，应该是我来劝你才对。”凯丽点了点头，转过身，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真切而温柔，楚离看着，在刹那间，竟不由地有些痴了。

        “喂，你怎么傻了？炉子上的水都开了，你不做饭了？”

        “哦，哦，我是在想，我这人心宽的很，安慰我就不用了，当你前男友替身的事，有没有兴趣考虑下？”

        “滚！”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楚离此刻正用生命感受着一个很深刻的哲学问题：一个女散打的拳头，到底算不算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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