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我有说过吗
程瑾和进办公室的时候，明显心情不错。甚至看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时，他还夸奖了对方几句。
这让跟程瑾和一直工作的秘书跟助理都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程瑾和这是在唱哪出？
亚历山大一早就来了，看到程瑾和进门，他的脸上一片哀怨：“瑾和，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过分了？”
“过分？”
“当然过分了。”亚历山大像是抓到他什么把柄一样：“以前你把工作丢给我，你说是因为你没有专属于你的大办公室。可是现在呢？全公司最大，最豪华的办公室给了你，你却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我，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有说过吗？”程瑾和似乎是失忆一般的开口，拒不承认。
“你当然说过，你肯定说过。”亚历山大气得不轻：“我不管，你给我把我桌上那些文件分一半去。”
“亚历山大。”程瑾和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我想，你父亲会比较乐意看到我给一些其它的工作给你做。你说是吧？”
亚历山大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腾的站了起来：“你不要脸，你老是用这个威胁我。”
“这怎么是威胁呢？”程瑾和才不承认：“我也在忙，不过是你没看到，还有，你若是妒嫉我办公室比你大，我不介意你来这里办公。”
“我才不要。”亚历山大说到这个更冤枉。他简直要在心里流宽面条泪了：“你知不知道公司里那帮人怎么传我们两个的？”
“什么？”程瑾和平时冷着张脸，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那些事情。
亚历山大说到这个就一肚子的苦水：“因为你老是把工作扔给我，因为你请的所有的助理跟秘书都是男的，他们说你是一个gay。你知不知道？”
“随便他们说。”他是或者不是，还需要这些人来说吗？
“可是他们说就算了，竟然说我跟你是恋人。”简直不能忍啊。
亚历山大一想到自己上次看中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本来那个姑娘对他好像也有点意思。结果他打算跟她约会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说。
“听说你跟老板是一对。我可没那个胆子跟老板抢人。”
听听，听听，这话能听吗？
“我不是gay。”他气极败坏的解释。可是没有人信他。没有人相信，谁让亚历山大老是跟程瑾和在一起？谁都以为他们两个人有关系。
这些他都忍了。最不能忍的是，有不知道实情的人。以为他一个法国人听不懂中文的，在私下里说他是受，程瑾和是攻。
他一开始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等他上网一查。知道了所谓的攻跟受是什么意思之后，亚历山大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最离谱的是，公司内部论坛还有一篇帖子。上面详细的列出了可以证明亚历山大是个受，而程瑾和是个攻的事实。
程瑾和是从来不可能看论坛的。他们以为亚历山大看不懂，所以有恃无恐。
看到上面拍着的那些照片，当然，正面照是没有的，只有侧面照，或者是背影。但这是公司内部论坛啊，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
“你听到没有？”亚历山大是真的受不了了，他要结束这样的传言。
“所以呢？”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作你自己做，我不帮你了。”
亚历山大一脸抗议，对于程瑾和这样压榨他，他早就想反抗了。哼。
“我呆会就让人把我桌上那些文件搬一半过来。”
亚历山大说完就打算离开。程瑾和看了他一眼：“不用搬一半了，全部搬过来吧。”
亚历山大愣了一下，这么好说话的程瑾和可不在他的计划里：“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我这间办公室？都搬过来，让给你好了。”
亚历山大的嘴角抽了抽，看着程瑾和。明明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怎么心这么黑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不去吗？你要是不去，我可就不让了。”程瑾和环视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圈：“毕竟这么有品味的办公室，给你这个洋鬼子用。太浪费了。”
程瑾和的办公室可都是按着当年程易风的喜好来的。里面很多还是许竹青的设计呢。
亚历山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如此无耻不要脸的程瑾和，最后无奈离开。
呜呜，中国太危险，他要回法国——
…………
亚历山大怎么抗议，怎么累死累活，程瑾和是不会管的。把手上的工作都压缩了，先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
又在下午的时候，跟着法国那边的负责人开了个视频会议。他说得是轻松，但是事实上他每天的行程也是很满的，要管的事，要看的文件，不会比亚历山大少。
将所有的文件都签好字，助理小陈进来了，拿着一份文件。
“程总。”将那份文件放到了程瑾和面前：“这下半年度的计划。里面有关于这一期代言人名单，你看一下。”
“好。”
程瑾和拿过那份文件，随意翻了一下，小陈正打算离开，程瑾和却看到了最后面的几张照片。
程瑾和他们现在推的这个项目，主打的有一类保健品需要一个代言人。策划部的人送上来的人选有几个。
一个是云蝶，最近拍了一部宫斗剧，非常火，所以云蝶的名气也上来了。还有一个是俞曼雪，唱歌出道，现在发展到影视。影响力都不小。
还有几个也无一例外，是墨阳传媒下的艺人。这也是程瑾和跟厉墨之间的交情了。
敲了敲桌面，程瑾和突然就想到了沐清婉。
“怎么没有沐清婉？”
“啊？”小陈不太注意娱乐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楚天集团楚湛杰的未婚妻。她好像也是墨阳的艺人吧？”
“你是说沐小姐吗？”小陈想了想：“这几个是有档期的。沐清婉好像接了一部新的电视剧，说是没有档期。”
“哦？”程瑾和挑眉，眼里有一抹危险：“她说没有档期？”
“是的。”小陈看着程瑾和的表情，一时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名单是今天早上才定的，也是今天早上才跟墨阳那边的人确认的。但是看程瑾和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个沐清婉的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
要知道程瑾和可是从来不主动问起谁的。
“恩，我知道了。”程瑾和把文件夹放下：“这个先放这里吧，你去做别的事情。”
“是。”
程瑾和在办公室安静下来之后，又拿出了那一份名单，嗤笑一声。
昨天还在他床上跟他翻云覆雨的女人，今天就说没有档期？沐清婉，你可真行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那你还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拿出手机联系厉墨。厉墨最近忙得很。自从知道程瑾萱怀孕了，他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接到程瑾和的电话时，还愣了一下，等到听完程瑾和的要求时，他的嘴角抽了抽。
“瑾和，你一向不会去注意这些小事的。”
“谁说的？”程瑾和跟他通话，手上却依然在飞快的处理着文件：“既然回国了，自然也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你说是吧？”
厉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跟程瑾和是好朋友，程瑾和对他又有救命之恩，这样一点小事，他倒也不太会放在心上。
“行，那我去安排吧。”
“恩，就这样吧。”
程瑾和说完，挂了电话，将签好名的文件放到一边。脑子里闪过了沐清婉那张古典出尘的脸，突然就轻笑一声。
没档期？沐清婉，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遇到我就算你是没档期，我也能让你变得有档期。
…………
“清婉，你在想什么啊？”周阳看着沐清婉，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机会：“cr现在是什么地位啊？你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机会？”
“怎么是拒绝呢？”沐清婉笑得有些不自在，亏得演技好，那一丝不自在被她很快就压下去了：“我马上就要去拍倾城之恋了。真的没有时间接。”
“哪里就会没时间？拍广告花多少时间？也就是拍个照片，拍个mv，比电视要简单多了，来钱也快。你——”
“好啦，周姐。”沐清婉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现在凡是跟程瑾和沾了关系的事情，她都想避开：“我这几天要琢磨剧本，打算闭关。”
倾城之恋是厉墨公司投资的年代大戏。虽然跟张爱玲的小说是一个名字，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内容。
沐清婉因为自己偏古典的长相，加上一惯的好演技，这次得到一个女一的机会。她不是没有演过女一，不过有这样的机会，她还是很珍惜的。尤其是她很喜欢倾城之恋里面的女主。
“清婉，你——”周阳才想说什么，她手机就响了。是公司的总监打来的。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她的脸色有些怪异，最后看着沐清婉。
沐清婉本来都收拾好东西打算走人了。因为周阳的目光而停了下来。
“看样子，你今天是没办法回家去看剧本了。”
周阳挂了电话，毫不客气的宣告。沐清婉看着她脸上笃定的神色，突然就升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
沐清婉上保姆车的时候，刚好就接到了楚湛杰的电话：“在哪呢？”
“我还在公司呢。”
“不是说今天上午拍照？怎么还在公司？”楚湛杰看了看时间：“要不，你在那等一下，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晚上我还有事。”
“什么事？”
沐清婉坐在车上，看着周阳跟小芳都不断的给她打眼色，她实在是有些无奈，嘴角抽了抽。
“晚上有个宴会，好像是cr想选一个代言人。”
她说得比较委婉，楚湛杰愣了一下：“cr？程家的cr？”
“恩。”沐清婉点头，声音小了一些。想到那个男人，总有一种心虚之感：“他们好像最近有一款产品要上市，在找代言人。”
“那就去吧。”楚湛杰倒是没有多想：“程瑾和这个人做生意还是有手段的。你若是真能拿下cr的代言人。对你的知名度也是有帮助的。”
“我——”沐清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多想说的话，这会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就去吧。我先回家了。”
沐清婉有些心不在焉的挂了电话。对上周阳关心的目光时，她扯了扯嘴角：“没事了。跟他说过了。”
“啧啧，楚总对你真好。”小芳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社会新鲜人，对于沐清婉能嫁给楚湛杰，觉得真的是太神奇了。
现实中的灰姑娘有没有？
尤其是楚湛杰还没有架子，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沐清婉。有空还会来探班，没事带着沐清婉出席各种场合。
小芳不羡慕沐清婉嫁个有钱人，但是楚湛杰真的很好啊。又年轻，又帅，又多金。这样的老公，简直就是记良配有没有？
沐清婉没有应声，她坐在车里，转过脸看着窗外。拍了一上午的照片，下午又在公司跟人对了一下午的剧本。其实是有些累的。
只是还有一个地方更累。昨天程瑾和要得太多，索取得太过了。她到现在腰都还有些不舒服。
她对那个男人其实很怕。他表现得越反常，越跟外界传言不同，沐清婉就越害怕。
那种仿佛被盯上的感觉不管是谁，都不会觉得好。偏偏她现在不但不能摆脱，反而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而她不去都不行，这是公司安排的。坦白说，墨阳是给了他们很大的自由。但是再多的自由，也是需要配合公司的，就好像现在，她不得不配合。
…………
进到酒店包厢的时候，沐清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以为她不是来到一个饭局，而是来了一场选美大会。
俞曼雪，云蝶，何凝，还有最近新出头的几个女星，费洁，管彤彤。还有几个是沐清婉见过，打过招呼，公司正打算捧的新人。
她早上穿着的是程瑾和给的连衣裙。质地上乘，剪裁大方。就穿着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但她现在素着张脸出现在这里，在一众浓妆艳抹，争奇斗艳的女星中就显得十分另类了。
这也导致沐清婉一进门就引来了那几个女星的注目。她有些不自在，但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了。她十分镇定的走到最下首云蝶旁边的位置坐下。
这些个女星里，云蝶跟她关系算是还不错。两个人互相打过招呼。
俞曼雪一惯是高傲的，不怎么理人。何凝原来是个模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当模特了，转而向着影视圈发展。至于其它人沐清婉并不熟，所以也只是点了点头。
厉墨还没有来，cr的代表也没有来。听说这次挑人是由cr总裁亲自定的，这个消息放出去，这些个女星都很兴奋。
沐清婉是最不情愿来的，也是这里面妆最淡的一个。云蝶看了她一眼，靠近了她：“你也太随便了吧？”
随便吗？沐清婉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这么多美女在这里，不觉得我会有机会。”
“那可不一定。”
作为现在深城的新贵，云蝶自然也是认识程瑾和的。不过她倒是没什么攀附的心思，只是想要这样的一个机会。
要知道现在全深城最大的的企业就是司瑾跟cr。要是能搭上cr的顺风车，那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希望你得偿所愿。”沐清婉说得真心，虽然她跟程瑾和有过那么不清不楚的两晚，但她可不认为，cr是冲着她来的。
“谢谢。”云蝶笑笑，两个人小声的交谈，却引来了边上俞曼雪的嗤笑声。
“什么得偿所愿？说得好像就是她的一样。某些人还是量力一些比较好。”
沐清婉微微拧眉，云蝶被人攻击，也不恼。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颌，轻轻一笑：“我是量力，只是想得一个代言人而已。就是有些人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可以把程总拿下。我想，有些人是真的需要好好的被教育一下，什么是不自量力。”
“你说什么？”
俞曼雪腾的站了起来，隔着半张桌子就要绕过来。云蝶也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你今天这样浓妆艳抹，难道不是想着勾上程总？”
“你这个不要脸的践人，你自己想勾｜引男人，就把我搭上。你——”
俞曼雪骂得正难听，包厢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厉墨走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程瑾和，还有哪个？
厉墨自然是认识自己旗下的艺人的，看到俞曼雪站了起来，他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曼雪这是站起来准备迎接我们？”
俞曼雪脸上的狰狞还没退去呢，冷不防听到这句话，快速的变了个脸色。
“厉总。程总。”
“恩。”厉墨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包厢其它人都站了起来。
沐清婉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又让她看到了程瑾和。她本来想着坐在那不动的。无奈身边的人都站起来了，她也不得不站起来。
“厉总好，程总好。”
“好。都坐下吧。”厉墨一脸云淡风轻。偏偏他开口了，那帮女人没有一个坐下的，都盯着程瑾和看。
倒是沐清婉，在厉墨说完坐下吧几个字后，马上就坐下了。只是往下坐的姿势才进行到一半，就发现周围的人都还站着，而且是目光热切的看着程瑾和。
如此一来，沐清婉的举动就分外引人注目了。
她的腰都已经下去了，冷不防对上那些对着她的目光，她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程瑾和从进来开始，目光就没有从沐清婉身上离开过。他看着她故意避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她根本不看他。
又看着她这会迫不及待的坐下去，好像完全不欢迎自己一样。
厉墨也看到了沐清婉的动作，他对沐清婉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一向比较低调，当时能跟楚湛杰订婚，也让他很意外。
他走在前面，自然没有注意到程瑾和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沐清婉。
“坐下吧。都坐下吧。”
虽然厉墨跟楚湛杰关系只能算是一般，但楚湛杰也算是有手段的，这几天楚天集团在他手中发展得也不错，他并不想得罪楚湛杰。
沐清婉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她坐下之后，其它人发现程瑾和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其它表示，于是都坐了下来。
厉墨挑了个上首的位置，正要招呼程瑾和也坐下，却不想他已经走到了沐清婉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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