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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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卡斯垂着头，轻轻的闭上眼睛，请求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当我真傻啊，死了一个神官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古那镇会有迎接光明教廷巡察使的一天。再说了，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可是全镇人民都尊敬的人。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秘密，不是你的命。”
普卡斯有些颓废：“可是这个秘密，就和我的命一样重要。”
姬然也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证明这些事情是你告诉我的。老实说吧，你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被光明教廷那些人干掉，相反，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会助你步步高升。”
“我想你对光明教廷的内幕一定有些了解吧，毕竟你和你弟弟都是被教廷收养并加以栽培的。而且你最后还阻止你弟弟考取神官，如果不是知道一些教廷里的事情，一个从小被神学洗脑的人应该把成为神职人员当做毕生最大的心愿，而不是阻止自己的弟弟去完成这个心愿。”
“再想想你得弟弟吧，他还小，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一直呆在铁匠铺里，但这里面一定有你的意思吧，还是你想让他一直呆在铁匠铺里永远都不出来吗？”
“算了，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废话了。那就用我自己的办法好了，先骗你弟弟把他的眼睛挖出来，然后是舌头，接着……就割肾吧，反正人身体里有两个肾，少了一个也不会死，就是虚了点。你知道肾在哪里吗？我就是在……”姬然的手指在普卡斯身上游走，她正在努力的回想以前上生物课时，关于人体器官位置的那张图。
“你想知道什么……”普卡斯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疲惫。
姬然一愣，普卡斯就这样妥协了？她还以为非要弄点手指脚趾什么的拿给他看，才能撬开他的嘴，没想到只是说说而已，对方居然就当真了。
又听到普卡斯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但有些事情请不要逼我，就算是你真把我们两兄弟真的杀了，那些事我也不会说的。”
姬然撇撇嘴，合着弄到最后还只是有选择性的合作啊。
那种从人身上取下来的珠子名叫灵魂结晶，简单而狗血的名字，却很易懂。在这个世界，就和魔兽有魔核一样，人类也有灵魂结晶。就像是越强的魔兽魔核就越好一样，越强的人类其灵魂结晶也越珍贵。
从表面上看，各神殿帮自己所信仰的神争抢自己的信徒，似乎是想获得供奉和教义传承，可实际上，那些神职人员最在乎的却是拉过来一个信徒就将多获得一颗灵魂结晶。就连神职人员们的晋升考核中，所收集灵魂结晶的多寡也占有很大一部分。
“灵魂结晶？这名字真难听，还不如我给它取的名字呢。”姬然一边嘀咕一边拿出颗珠子透着太阳看了看，觉得魂玉比灵魂结晶好听多了，“那这东西怎么用？”
“我不知道。”普卡斯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你不知道？”姬然提高语调，“你们光明教廷费这么大工夫总不会收集回来当装饰品看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三年前我才通过考试正式成为神官，然后就被分配到古那镇。在古那镇我几乎不出去，只是在每年神诞日才去一次赫尔马顿上交灵魂结晶，又怎么会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呢？”
姬然想了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不过对于这个答案她不满意罢了。在姒玄把魂玉比做魔核的时候，姬然就曾经做过实验，想试试看它们是不是也可以镶嵌在武器上，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普卡斯迟疑了一下，“不过在赫尔马顿神殿的圣言塔里似乎有一本与灵魂结晶相关的书籍。”
“这些事情会用书本记载？”姬然淡淡的语气中充满怀疑，不知，她不怪。但是欺骗，就不要怪她。
“或者不能说是书籍，”普卡斯开口说道：“那是一本笔记。我在被分派到古那镇之前，曾经在圣言塔里做个两个月的协管员，负责清扫和整理工作。记得有一次，有一位祭祀带着我们来到了 圣言塔的最上层，帮他翻找一本书。我在翻找的过程中无意间看到了那本笔记，不过当时并没在意，而且那名祭祀是站在一旁监督着我们帮他找书的，所以我就很快的又把那笔记放回书架。”
姬然双眸一亮：“那你把那笔记拿来给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干嘛，好吧好吧，知道你是伟大的神官，不干做贼，那你带我去，我自己‘拿’。”
普卡斯苦笑：“圣言塔……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圣言塔，更不要说带上你了。”
姬然沉默了，她对光明教廷的事情不太了解，听普卡斯这般说法，只怕那圣言塔不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这些灵魂结晶这么在意？”普卡斯真的觉得疑惑，就算是姬然在无意间发现到这样东西了，但也不用这么穷追猛打一追到底吧。
姬然不动声色的避过了这个问题，现在主动权在她身上，她不想回答自然可以不回答。
普卡斯沉声道：“如果触动了教廷的利益，就会成为教廷的敌人，你不怕吗？”
“怕？”姬然拔高声量，“若说谁损害了教廷的利益，你普卡斯神官不也身在其中？”说着她发出一声冷笑：“你想说这是我逼你的，可你们这些神职人员不是应该心里只有神吗？没有自我，没有亲人，没有对错……”
普卡斯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心中真的没有对错，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听到普卡斯的话，姬然的眼中满是疑惑，普卡斯的心中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会让他觉得这些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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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卡斯从昏迷中醒来，眨眨眼，好半响脑中才想起一些片段，克羅斯比……姬然……灵魂碎片……！
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我……我……我居然说了……”
慈爱浑厚的男音呵呵笑道：“我亲爱的普卡斯，你说什么？”
普卡斯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双手握拳紧放在膝盖上，手背上青筋直冒，过了许久，他才用干涩的嗓音喊道：“鲍尔大祭祀。”
一个头发斑白脸色却没什么皱纹的男人缓缓靠近普卡斯，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普卡斯的不对劲，将头低下在普卡斯的额际上轻轻一吻，“普卡斯，我亲爱的孩子，你做噩梦了吧。”
“我……”普卡斯正待说些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一个少女正站在鲍尔大祭司身边，那少女有这一头白色的头发和一双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美丽蓝眼睛，而最重要的是——她的面容像极了姬然。
无声……无声……只有某种晕厥感从普卡斯的脚底冲向脑门，他嘴巴张张合合，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却是一个单音也发不出来。
“太好了，普卡斯先生终于醒了，我的心也总算踏实了。”少女双手自然相握垂放，面容上有着深深的关怀之意，可眼睛里却毫无任何感情色彩，这样极端的两种情感居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鲍尔站在少女前面，此刻正背对着少女，自然不曾发现她的异常，普卡斯却看了个真切。好——好可怕！
“我，我怎么了？”普卡斯终究还是挤了一句话出来。
鲍尔哈哈大笑道：“你在沙漠里中昏迷了，还好陆小姐机灵，在最近的水源点找到了一支商队，这才把你俩都安全带到了赫尔马顿。”
“陆……陆小姐……”普卡斯也不知道是太虚弱了还是太惊讶了，连句证话都说不圆。
“普卡斯先生，都是我不好，进入沙漠却没有带足水，连累你把水给我之后自己却因为缺水而病倒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少女深深的弯下腰，向普卡斯致歉，反倒把普卡斯吓了一跳。
“鲍尔大祭司，晴空镇的薇薇安神官到了，她说想见见您。”一个身穿见习神官长袍的人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鲍尔大祭司看了看已经醒来的普卡斯，似乎放心许多，便向那少女说道：“我就先失陪，陆小姐是从大隋帝国远道而来的客人，在赫尔马顿想必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外面的旅舍毕竟还是太复杂了，不适合你一个单身女性，不如还是继续留在神殿客房暂住。”
“我确实还要在赫尔马顿待上几天，那就不客气了，多谢您的厚爱。”
“不用客气，尽管安心住下，愿光明之神与你我同在。”鲍尔大祭司慈爱一笑，转身和那见习神官离开房间
屋子里最终只剩下两人。
“……”
“……”
普卡斯看到少女逐渐冷漠的容颜，先出声了，“你的头发和眼睛……？”
“请了一个朋友帮点小忙，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神弃，居然敢一个人来到光明神殿？！”
“谁说我是一个人？你不是人吗？我可是和你普卡斯神官一起进来的，而且还是被人一路请进来的！好了，别废话，快点告诉我圣言塔在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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