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单挑立威
篮球队为期一个月的集训正式开始了。
头一天的集训里，当这几天颇受外界关注的凌清羽走到仙湖球馆外的广场时，发现许多学生正往球馆赶。这些学生中一些当日选拔赛上认识凌清羽的人，见到他后都当即围拢了过来，向一群狗仔队般唠唠叨叨地问个不停。
“凌清羽，你真的是四小天王中的不死冥王吗？”
“凌清羽，你是不是毕业于晋十五中？”
“不死冥王，这次和武震阳一同加入篮球队，你怎么想的？”
……
“不死冥王在那儿？快去看看！”又是一波学生群围拢过去。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陆小杰眼带墨镜，替凌清羽挡住这些求知欲很强的学生，“清羽现在正要去参加集练，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一直保持沉默的凌清羽微微一愣，却见陆小杰墨镜下的眼眸朝自己亮了亮光，身子不禁周星驰般颤抖了一下。
“这位同学，你是他什么人？”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
“好说！”陆小杰的话让众人停了下来。
“这家伙在搞什么？”凌清羽也一脸茫然。
“首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陆小杰捋了捋头发，“我就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勇于扶老奶奶过马路，乐意帮助失足妇女，整顿社会不良风气，风靡万千少女，德智体美劳俱全的新时代三好学生：陆小杰！”
发型一甩，陆小杰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缓缓摘下墨镜：“你们也可以叫我JAY。”
“JAY？”凌清羽大跌眼镜，“他还有这样一个英文名？”
“各位同学对清羽的一切提问，暂时都由我来解答。”陆小杰热情地招呼起来。
“真的嘛？那麻烦你回答一下……”
“请问不死冥王是否……”
被人群淹没的陆小杰从缝隙中朝凌清羽打了个响指，意思是：我搞定，你去吧！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凌清羽感觉对方最后那个眼神似乎还挺享受的。
当凌清羽来到了二楼，人员还没到齐。不过看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学生，当见到凌清羽出现，原本嘈杂的环境更加纷乱了。
凌清羽见到武震阳、项尝、江风和纪公延四人分别两个半场练习。
“清羽，来啦！”江风朝凌清羽打了声招呼。
凌清羽朝两人微笑点头。
“你们新队员在那边的筐练习。”投了一球，江风走过来说，“你先过去吧，震阳他们都在了。”
朝对场瞅了眼，凌清羽见到武震阳和项尝正进行自由练习，当即点了点头，然后慢步走向了对面。
武震阳和项尝两人的余光都瞥见到凌清羽的到来。
“冥王，恭喜你加入校队！”笑着注视凌清羽，武震阳将篮球扔给了对方。
“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接过篮球，凌清羽顺手投了一球，空心刷网而进，“教练早早地内定你为首发，哪像我这么麻烦！”
武震阳一怔，感觉对方话里有话，随即浅笑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篮球飞向了场边，凌清羽跑去捡球。
“冥王，你还在介意那场比赛嘛？”望着对方的背影，武震阳目光闪着光芒。
老K和沈迁在前，高矮壮瘦不一的十人齐聚在球场中圈。场边众人都感觉得出今年篮球队的新鲜和活力。
老K和沈迁先是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让场下十人都各自做自我介绍，包括专业和毕业学校等。
刚完成介绍的武震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期待还没结束，众人更对凌清羽感到好奇和兴趣。
轮到了凌清羽，声音霎时间寂静了下来，都在聆听他。
“凌清羽，工商系企业管理，毕业于晋十五中。”凌清羽从容地简略说了下。
之前就得知传闻的吴恙、曾候和曹钢等诸新人都是惊心动魄了一番，此刻更是毫无疑问地确认了凌清羽的身份，决然料想不到和自己交手的竟是高中篮球界的四小天王。
吴恙内心的火热也由此而发，也作为刚毕业的高中生，能和两大闻名远播的天才高中生在同队竞争，真是幸事。
“我一定要努力。”他握紧拳头。
曾候更是暗惊，回想起三次和凌清羽碰面乃至交锋，也决然未意料到对方的真正身份，怪不得实力如此厉害。
老K教练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下，目光中闪着光芒，难得地露出悦色。
“大家应该都大致熟悉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将正式集训，为一个月后的轩辕杯做准备。希望每个人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挑战。”
“轩辕杯！”
十人内心都是一震，对于冠军的渴望前所未有得强烈，这种强烈来自彼此汇聚起来的强大即战力，让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
“轩辕杯，我凌清羽来了！”负手而立，凌清羽高傲地昂首扬头。
“我要成为球队的领袖，带领抚仙崛起！”武震阳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冠军，我要拿到冠军！”高大耸立的高同瞥了眼凌清羽和武震阳两人，冲击冠军的信心无与伦比得强烈。
“最后一年了，我要再拼一次！”正处大四的江风仿佛看到最后一丝夺冠的曙光，这是前所未有的。
球馆外，原本湛蓝晴明的天空忽然乌云涌动，隐约正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场腥风血雨仿佛就要来临。
“关于球队的首发，我决定中锋由高同担任，大前锋由江风担任，小前锋由武震阳担任。”老K顿了一顿，“得分后卫由凌清羽来担任，控球后卫由纪公延担任。”
“大家没有意见吧！”说完，老K无意地询问了下。
大部分人对这个安排都默然应允，也未曾料想何人会有意见。
“教练，我有意见。”独独吴恙站了出来。
选拔赛上最后和凌清羽对飙的吴恙当日也是颇为亮眼，得知凌清羽是不死冥王后，他更是自信心膨胀，自己当日也得到25分，并不逊色于对方，何况自己的身高和防守都比对方更适合分位。
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吴恙。先是凌清羽彰显张狂，现在又是吴恙突显叛逆，这一届的新生还真是不歇事！
“你有什么意见？”顿觉权威受到质疑，老K冷下脸来问。
“教练，为何我不能打首发分位？”面不改色地看向凌清羽，吴恙毫无畏惧地说，“如果是因为凌清羽高中时候的名气，那我不服！”
吴恙这话激起了各人心中的波澜，却说得也在理。不以过去论英雄！如果那样，也的确对其他人不公平。
老K教练眉头紧皱，还是头次有学生敢这样质疑和挑战自己的抉择。他正欲开口，却不料凌清羽先抢了话。
“你说的不错，这样是对你不公平。”从几人中间穿过，凌清羽走到吴恙身前。
“他可真是多事。”见又有事和凌清羽扯上，纳兰冰心中没好气地叱道。
凌清羽接着说：“这样吧，我们来一局单挑！如果我输了，我让出位置给你，如果你输了……”
“如果我输了，我便心服口服！”未等对方说完，吴恙直率地接话。
“好！”凌清羽也爽快地应道。
“够了！”威严怒目的老K突然低声喝道，吓了众人一跳，“你们两人这样像什么样子？”
吴恙一怔，显然有点畏惧此时老K的魄力。
“教练，为了球队将来不会因此产生隔阂。”凌清羽倒是一脸平和，走到老K身前说，“今天……”
蓦然滞语，凌清羽突露如剑般锐利的目光，环视周遭，每个感受到其强大震慑力的人，都不免怔了怔身子。
吴恙身躯甚至颤抖了下。
“我必须让所有质疑我的人闭上嘴！”凌清羽郑重地说完剩下的话。
凛然、无惧、轻狂、不羁……
此刻，这个男生虽然没有霸道的外形和语气，却让所有人都生出了一丝敬畏。
这是一个大一新生吗？却说出连大二大三甚至大四学生都不敢说的豪言，也许这就是他能成为不死冥王而不是别人的原因吧！
这个男生身上有太多独特的气质，这些都是常人所没有的！
纳兰冰灵动的美目怔怔地停留在凌清羽脸上，她感觉此刻的对方和头一次自己见到时的气质全然不同，一时间也不知想着什么。
老K枯瘦的身躯一颤，竟是没有反驳。
“好吧！”叹了口气，老K走到两人中间，“五球决胜负。一旦输赢已定，谁都不许再有任何异议。”
集训头天，一场篮球队内部的实力较量竟然就针尖对麦芒地开始了，让围观的众人大呼刺激！
场上，其余人等纷纷外挪，仅剩凌清羽和吴恙在半场。
“现在投生死球，赢的人进攻！”高同肃然道。
吴恙投中生死球，由他先行进攻。
“不死冥王？！”默然注视凌清羽，吴恙内心突发一个狂想，登时让其欣喜到目露亮光，”只要击败了你，倒时候所有人都会记住我吴恙的名字。哈哈哈哈……”
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凌清羽眯起的眼眸中投射出精润的光芒，将吴恙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胸前的银色十字坠随着他迈步上前而微微摇晃，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武震阳饶有意思地注视二人。如果凌清羽输了，指不定自己也将受到质疑，不过他信心却是十足。对于凌清羽，武震阳再了解不过了。
“开始吧！”凌清羽将球给了对方。
静下心来，沉下重心，吴恙运球逼近对方，突然一个加速向右突破，连着突了两步，一个佯装投篮微微晃起凌清羽，前倾探身出手，打板进球。
“好样的！”握紧拳头，曾候心中赞道。
凌清羽依旧面色平静地将球传给吴恙，目光注视对方的脚步。
有了第一次成功，吴恙信心大增，他持球右突破，忽然胯下运到左手，向左一晃，突然向右横向一拉，顶着凌清羽直接突破进去，却被对方封死了路线。
死球后撞退了对方半步，吴恙强行出手，篮球跌跌撞撞地弹了几下，依旧进去。
此时场边哗然四起。
刚才和凌清羽硬碰硬的时候，吴恙才真正地感觉到对方与其身材截然相反的身体素质。虽然比自己矮，但是凌清羽的胸膛很是结实，仿佛岩石一般僵硬。刚才自己和对方一撞后，出手都受到了影响，好在运气好进了。
“这家伙的身体素质挺强的！”吴恙寻思道。
不过吴恙也没多感意外，能成为四小天王，实力自然不会虚的，这一点他事先就做好思想准备了。
在场的队员都是颇为惊讶，看得出刚才两人碰撞那一下，吴恙没有占到半点优势，不禁惊叹凌清羽的衣服之下是怎么样恐怖得身体素质。
第三球，吴恙三分线外试探步；凌清羽也谨慎了起来。
吴恙又是一记干拔强投，“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怎么回事？”球馆内哗然一片，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此时，吴恙心花绽放，还有两球就要赢了，他仿佛看到自己击败对方而代替其成为新的四小天王。
“哈哈哈哈！看来是章伟强太弱了，这家伙很一般嘛！”吴恙很是得意。
再度持球右突，他依样画葫芦一个体前变向向左，却忽然听到全场“哇！”的一阵惊呼。
吴恙低头看时，却发现篮球不知何时已经被拨到了身后，凌清羽已经拿到了篮球。
“可恶！怎么会这样？”吴恙难以置信，刚才篮球还在手中的。
“这么明显的变向，太简单了。”笑吟吟地瞅着对方，凌清羽掂着篮球想道，继而目光中迸射出一道寒芒。
“你没机会了！”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暗自思道。
换他进攻，凌清羽有条不紊地运球，突然一个轻如鸿毛的向左加速，却重如泰山地逼迫吴恙连退两大步，急停后向右一个轻巧的变向急突，将吴恙登时晃麻痹在原地。
利索地出手，篮球刷网而进。
“好快速的过人！”场边一阵哗然。
老K、高同、武震阳和纳兰冰等人皆是左右四顾，和发出声音的围观者有着同样的惊骇。
对上对方头一次的进攻，吴恙就感受到极大的压迫力，这时他才体验到昨日章伟强整场所受的压力了。
这突破太犀利了！
第二球，凌清羽先是左手一个胯下虚晃，竟然就让吴恙吓退了半步，又是左手胯下换到右手，突然一个体前向左变向，“噌”的一下就过掉了对方，进入空荡荡的内线，轻巧地三步上篮。
从第二球之后，全场就再也没能安下心来看球。
第三球，凌清羽仿佛进入到了进攻的意境当中，全然没有了进攻路线，如同武功中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一个骗吴恙抢断的假动作，从右侧突破进来的挑篮。
第四球，直接持球右突两大步，凌清羽的重心很低，突破却重如泰山，压迫得吴恙连退三步，连站都站不稳了。
然后一个急停的快速出手，再度得分。
仿佛气势全然地往凌清羽这边倒了，吴恙脚步几乎颤抖起来，不敢靠凌清羽太进，凌清羽借势直接三分出手，再度进球。
5:3，连进五球地完美反击。
论单挑，凌清羽不是针对谁！
这时，球馆内已然鸦雀无声了，都被凌清羽如入无人的突破过人实力震撼到了！
连进五球，而且吴恙几乎是被吊打，让众人感觉对方和凌清羽在进攻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犹如一个被牵线的木偶，完全是被玩耍的状态。
不死冥王！这就是他的真正实力？
武震阳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每个人的面孔都呆若木鸡，当即微微一笑。
“我输了！”吴恙当即垂头丧气。
“我吴恙从没服过一个人，”正脸抿嘴，他食指朝凌清羽一顿，“今天，I服了You！”
老K和沈迁相视一眼，极为惊讶，眼中满是光亮。
“这小子还真是有那自信！”老K细细打量凌清羽。
“冥王，你真的很特别！”
此刻，武震阳忽然想起两个月前，砍下52分后时凌清羽的气场，正如此刻般狂放不羁，若再让他重新和对方打那场半决赛，自己却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赢下来。
凭借着这场单挑，凌清羽封住了所有人的质疑，至少目前他已经有资格稳坐首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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