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言不合放个番外
“阿西福特小姐，你给威廉太大压力了。”
“哦。”
看着眼前女孩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显微镜，阿尔伯特·威斯克稍稍有些明白为什么威廉的精神状态会有些失常。毕竟不是任何人看着一个10岁的女孩煞有其事地进行科学研究都能无动于衷的，尤其是一直自傲于自己16岁就进入安布雷拉科研部的威廉。
“威斯克，我以为你只是南极基地的总负责人，而不是……保姆。”女孩将眼神稍稍从显微镜下的世界挪出一丝给了威斯克。“什么时候研究员的内心世界也需要你来关心了？”
“当研究员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到影响了试验进度的时候。”威斯克扬了扬嘴角，“特别是威廉·柏肯这个重要的研究员。”
“重要？他之前的研究毫无价值。”女孩嗤笑了一声，轻而易举的否定另一个人数年的努力。“始祖病毒的进化——我相信没有人会比阿西福特家族的人更有发言权。”
“现在已经不是爱德华·阿西福特的年代了，阿西福特小姐。”面对女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威斯克眼眸沉了沉，“配合威廉，或者用事实否定威廉——不然你的骄傲毫无意义。”
“……”女孩咬了咬下唇，终于正眼看向了威斯克。“等着看吧，威斯克。”
“我拭目以待。”威斯克并不在意被挑起了好胜心的女孩会进行什么样的研究，又或者一向心灵脆弱的威廉面对这样的压力会不会崩溃，正如他自己强调的那样，他只关心实验的进展，至于这个进展是由谁带来的，他并不是十分在意。
10岁的天才女孩阿莱克希亚·阿西福特vs同样被冠以天才之名的研究部副主任威廉·柏肯？还真是无聊的比试。威斯克漫不经心地想着，离开了实验室。
***
“融合了水蛭基因的变异体——t病毒。那如果是其他基因和始祖病毒呢……”和威斯克的短暂谈话并没有影响到阿莱克希亚的实验思路，在威斯克离开实验室后，阿莱克希亚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理顺自己脑中繁杂的思绪。
“爷爷……父亲……哥哥……”
想着想着，阿莱克希亚的思绪就有些跑偏。她想到了一手研究出始祖病毒的祖父，想到了一直研究失败的父亲，想到了肩负着家族兴起责任的自己和哥哥。
“阿莱克希亚，我的阿莱克希亚。你是家族的希望，你一定会重现维罗妮卡大公的荣光！”
记忆里父亲抓着自己的肩膀，神色有些癫狂，眼里的热切与其说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如说是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圣杯，许愿机那种。
“为了荣光……么？”从小就被教育家族高于一切的阿莱克希亚叹了口气，眼神少见的有些迷茫。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把阿西福特家族带上一个新高度么？
阿莱克希亚垂下眼眸，笔尖划破了纸面。
***
一年后，威廉的实验进入瓶颈，而阿莱克希亚则让蚂蚁基因成功融合进t病毒，使病毒再度发生了变异。这一场比试终于落下帷幕，阿莱克希亚成功接任了安布雷拉南极基地研究部主任一职。
“恭喜你，莱亚。”金发碧眼的少年狠狠地拥抱了一下一年未见的双胞胎妹妹。
“意料之中的事。”阿莱克希亚回抱住兄长，常年不带表情的脸上也浮现起淡淡的笑意。“阿尔，你还好么……父亲，还好么？”
“……”听到妹妹的问题，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僵硬了几分，他放开了妹妹，垂下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阿尔？”阿莱克希亚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莱亚，你想过我们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么？”
“没有。”
并不是不对母亲有所期待，而是在父亲的潜移默化之下，最重要的并非是双亲而是家族。
“我带你去看看吧。”阿尔弗雷德拉起了妹妹的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诉说他刚刚发现的“真相”。
“嗯。”
***
尽管现在南极基地由威斯克管理，但是基地的创始人是兄妹俩的父亲，亚历山大·阿西福特，所以他在基地内也有不少研究室，只是这些研究室理论上应该都已经由阿莱克希亚继承了。
“这是什么？”
阿尔弗雷德带着阿莱克希亚进入的显然是一个并未记录在案的实验室，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型的营养槽，不过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我们的‘母亲’——”阿尔弗雷德松开了妹妹的手，指着营养槽说，“或者从生理意义上来说：这是我们‘母亲’的‘子宫’——我们诞生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惨烈地笑了笑，看着明显没回过神来的阿莱克希亚。“还不明白么，父亲提取了维罗妮卡大公基因的一部分，‘制造’了我们。”
“他不是‘father’而是‘r’。”
“我们并非是自然的造物，而不过是他人体实验的一部分。”
“复兴阿西福特家族，用我们，这两个诞生开始就展现了超高智慧的生命体。”
“而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的名字叫做——维罗妮卡。”
阿尔弗雷德俯身在阿莱克希亚的耳边低语着。
“我们该怎么办？莱亚。”
“父亲说的‘爱’都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你自小展现出来的高超智商，我们连存在的可能都不会有。”
“我们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父亲……下一个计划是完全□□维罗妮卡大公。”
“到时候我们这样的‘半成品’又该怎么办呢……”
阿尔弗雷德背对着阿莱克希亚，他的大部分|身体都隐藏在角落的阴影里，他忧心，他疯狂，他痛苦，最后他充满期待地看向妹妹。
“我们该怎么办，莱亚。”
而在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阿莱克希亚飞快地回复了镇定，她记忆里那个看着她饱满期待的眼神背后流露出的冰冷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知为何，比起知道真相后险些崩溃的兄长，她的心情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想想弗兰肯斯坦，阿尔。”阿莱克希亚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父亲一直期待我能够将始祖病毒进行新的变异，现在，他可以看到了。”
“并且，还可以亲自领略。”
***
把已经淡出南极基地的亚历山大·阿西福特重新召唤回来十分容易，只需要一封提到实验进程的邮件即可。而在迷晕他之后，给他注射新型病毒也显得顺理成章。
“果然……没有经过人体试验的病毒，还是有缺憾。毕竟是始祖病毒，比t病毒更复杂……融合蚂蚁基因之后也没有那么稳定，看来还需要更多的其他基因加入。”阿莱克希亚看着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身体渐渐崩坏，不复人形的父亲，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
“父亲，莱亚开发出了新病毒，你一定非常高兴吧。”阿尔弗雷德看着困在玻璃囚笼之中的父亲，如同解脱了枷锁一样，笑得无比灿烂。“我和莱亚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重现阿西福特的荣光——请你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天啊。”
回答他的是怪物的一声一声嘶吼。
1983年4月22日，亚历山大·阿西福特失踪，其子阿尔弗雷德接任阿西福特家主。
***
“人类的躯体承受不了新病毒带来的快速变异，所以才会出现身体崩溃的现象。”阿莱克希亚敲了敲桌面，下了如此结论。
“那改善方法呢。”威斯克抬了抬眼，显然更关注的是问题的解决方法。
“会有的。”阿莱克希亚收起来桌上所有的研究资料，“实际上，我已经有了头绪。”
“你想做危险的事么，阿莱克希亚。”威斯克看向阿莱克希亚，似乎想从她严肃的表情里推测出她的想法。
“你不是只关注结果的么，威斯克。”阿莱克希亚离开实验室的脚步顿了顿。
“我只是感受到了‘异动’而已——从一年前亚历山大·阿西福特‘失踪’开始。”威斯克冰凉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点点探究。“他只是‘失踪’，对吧？”
“当然。”阿莱克希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
“如果说身体无法突然地接受病毒改造，那么长久的，缓慢的变异……应该是可行的。”阿莱克希亚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么一段话。“加入植物基因以后，融合了蚂蚁基因的始祖病毒已经十分稳定，并且还可以根据环境变化而进化——只要人体能适应，那么新病毒几乎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了。”
“长久的，缓慢的变异？”在研究方面显然并没有多少天分的阿尔弗雷德不是特别理解妹妹的话。
“注射完病毒之后，低温，长时间地封存——直到身体完全适应。”
“那么实验体呢？”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似有意动的妹妹，马上意识到她的打算。“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亲自——”
“这几年我做了太多的实验，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可是，这太危险了！”
“危险和机遇并存，阿尔。”阿莱克希亚淡淡一笑，“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病毒，我有信心。”
“之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阿尔。”
1983年12月31日，阿尔弗雷德·阿西福特宣布，其妹阿莱克希亚感染了变异的始祖病毒之后不治身亡。
***
“最近，你们阿西福特家事情可真多——嗯？”威斯克看着正在实验室内收拾着阿莱克希亚“遗物”的阿尔弗雷德，冷冷一笑。
“这个时候一般人该说的是‘节哀’吧。”阿尔弗雷德漠然地瞥了一眼威斯克，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哦，我认为还没到需要‘节哀’的时候。”威斯克意有所指。
“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个人可是很期待变异始祖病毒的最终版——虽然高层似乎因为这个变异病毒投入太大而没有成效，决定最后主力研究水蛭融合版了。”威斯克扫了一眼额头上有些冷汗的阿尔弗雷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说起来，你妹妹给变异病毒取的名字是什么？”
“维罗妮卡——当然是‘维罗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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