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灾厄与神明
“‘曙光’是什么？”
看到艾莉梅尔那一脸惊讶的样子，艾哲也不禁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秘密组织。几年前经常有曙光的联系人来北方诸环透露关于南方诸环的情报，但是最近几年我们已经和他们失去联系了。”艾莉梅尔回答道，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午夜，“嗯？”了一声，颇有些询问意味地看着她。
“很抱歉，那是因为我们的组织因为行动不慎已经被发现。”银发的女仆语气沉重略有些地回答道，“现在‘曙光’基本上是处于活动停止的状态了。本来‘曙光’组织是以几位神明为首的，但是现在那几位神明之间已经放弃了联系。其中就包括了我所信仰莫娜女士。”她的声音中带着些生硬，似乎并不愿意多提相关的事情。
但是听午夜这么说，艾莉梅尔对此却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致：“哦？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们的高层是神明呢。”
“嗯，没错。曙光本身就是几位神明，或者说是‘圣子’，为了解放而成立的组织。”午夜神色严肃且凝重：“或许这听起来很夸张，但是事实上，联合教会整个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盗窃了诸神的声名与力量的巨大骗局。”
“是什么骗局？”艾莉梅尔好奇的问道。“还有，你怎么证明自己？”
“你们大可对我现在所说的话放心，我甚至可以以我的灵魂作为担保，以证明我现在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说到这里，午夜的身上流动起银蓝色的光。她闭上眼睛如此诵念道：
“我，沙古亚，以自身灵魂作为担保，今曰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否则愿接受惩戒，失去意识，直至得到艾哲的宽恕为止。”
艾哲能够感觉到，自己同午夜之间建立的契约关系中，被她主动地添加了一项附加条款。
毫无疑问，午夜是真诚的。艾哲的力量她十分清楚，这个契约力量的力量，以她的精神力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抵抗。
“这是……好的，我明白了。我也保证我今曰所说之事句句属实。”艾哲也点了点头回答道。
“十分感谢您能相信我。”午夜点了点头，深深地鞠了一躬作为感谢。
或许相比之下艾哲没有说出任何惩戒条款，这显得有些不合礼节。但实际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契约的力量对于艾哲来说还是过于渺小了，灵魂间巨大的差距使得这个契约本来就只能是单向的。倒不如说，若是艾哲多加了对自己的惩戒措施，那反而是除了加重午夜的负担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确认完契约之后，艾哲点了点头：“请继续说吧。”
“多谢您的信任。那么请给我一些时间来具体描述一下事情的全貌……”
☆~
“我要讲述的事情，是从伊斯伊尔上古时代的大灾变开始的。或许有些长，不过请有些耐心……”
午夜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
在上古时代，古人类曾经生活在辽阔的大地之上。而那时的大地也曾是物产丰富、富饶肥沃，适于生存的地方。但是，就在某一年，发生了一场全世界姓质的、几乎令古人类全部灭绝的灾难。
那时，大地崩坏、河水断流，无穷无尽的金暗之影把它所笼罩的一切都化作白沙。没有任何人和物在被那令人恐惧、带来绝望的影子笼罩之后还能存活。甚至，被影子吞噬的人，连他们的灵魂都不能复苏。
但是就在这人类几乎灭绝的时刻，神明们出现了。
神明们使用金色的力量撕裂大地，将大地化作浮空岛升入空中，以此来带领人民躲过灾难。他们为浮空岛的居民们创造水源保证生存，为浮空岛的居民提供重建家园的力量，教导浮空岛的居民们使用魔法。
在此之后，伊斯伊尔世界进入了新的时代，发展出了现在这样以浮空岛和魔法为核心的文明。
但是好景不长。
在大灾变之后的数百年中，神明们所创建的乐土受到了来自远方的邪恶生物，恶魔，的入侵。
他们邪恶、贪婪，所到之处尽是火焰和毁灭。
于是诸神为了保护人类最后的生存之地，为了避免更多的死亡，他们与恶魔相约交战在白沙遍布的陆地之上。在那里，诸神与恶魔的大战持续了整整一百天。神明们力量强大，占尽优势，但是最终狡猾的恶魔们却以车轮战的方式获得了胜利，战斗的结局以诸神的失败而告终。
自那之后，诸神因为被恶魔们封印而陷入了沉眠。
而失去了神明的人类，也陷入了数百年的黑暗之中。
以上这些，就是联合教会对于上古时代的描述。
”
午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艾莉梅尔，然后问道：“艾莉梅尔小姐，北方对这段历史的描述，和我刚才所说的南方的观点大不相同吧？”
“哦？”艾莉梅尔挑了挑每天，然后用带着些不以为然的语气回答道：“是不同。我们都觉得是那些不明真相自称神明的家伙蛊惑了人类。然后还在我们的领地上传播反抗我们的教义，所以我们才会出军攻打过去。”
“是的，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午夜点头说道：“南方诸环的人类的确是被蛊惑了，但是蛊惑人类的确不是神明，而是联合教会。事实上神明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神明的代言人‘圣子’本身。”
“圣子？”
“没错，就是圣子。联合教会的教义中规定每一位神明都有一位圣子，圣子直接听从神明的教诲的同时，也是神明的代言人。”午夜点了点头：“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具有人格和思想的‘神明’根本上就是不存在的。真正存在的就只是圣子罢了。这就是莫娜女士最近才发现的，被教会所隐瞒的惊天秘密——
“那些圣子之所以会成为圣子，是因为她们本身的灵魂和毁灭而一切的虚空震产生了同步，然后被洗成了‘虚无’的状态。无论是上古时代的神明，还是‘信仰复苏’时代的神明，很可能都是这样来的。
“而联合教会的教廷内部所掌握的，正是制造并引导虚空震荡的力量。
“可以说，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灾厄’本身，圣子的力量就是灾厄的力量。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联合教会的一个骗局。他们控制了圣子，然后用圣子们的力量宣传教会的教义。基本上，现代的神明都是联合教会所创造出来的傀儡。所以，非常抱歉，就我所知您的妹妹现在也已经是一位‘圣子’了。”
午夜讲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屋子里也随之顿时安静了下来。
“哈哈……我明白了。原来不是天意啊……”
过了许久，艾莉梅尔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
故事前面提到过，北方的魔导技术要比南方先进不少。
而半年多前在深红之环的战役中也是如此，深红之环的飞艇在质量要领先白银之手前来进攻的军队许多。因此哪怕对方来的飞艇数目比较多，深红之环的防御也不成问题。
事实上，那时因为双方在飞艇技术上的差距，白银之手的飞艇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深红之环的；但是反过来说，因为白银之手的飞艇上有神官们的法术保护，深红之环的飞艇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战斗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直到某一天，深红之环附近的陆地上发生了一场规模中等的虚空震，使得深红之环附近的所有魔导设备都严重受损。于是，本来在飞艇上技术占优的深红之环的警备艇部队，其战力也因此而被大规模削弱。
而就在深红之环的魔法师们进行抢修时。白银之手的部队却已经展开了强行登陆……
另外，艾莉梅尔的妹妹法兰朵也正是在此时陷入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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