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后的终结（2）
秦暖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码头那一边。而周咪更是一个哆嗦放开了秦暖。
在明亮的灯光下，厉漠年推开高晟，大步向海滩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肃冷，可是眼底的焦急却一览无余。
漠年……他醒了？太好了……他终于醒了……
秦暖的眼泪猛地夺眶而出,心跳猛的加速，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着他冲去：“漠年!漠年!……瘙”
“给我回来!”背后传来周咪疯狂的叫嚣：“你想过去!做梦!”
“厉漠年，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匕首在周咪的手中疯狂的挥舞。秦暖被她死死拽着，泪流满面地看着在岸边的厉漠年。厉漠年也猛地停住脚步。
“暖暖，你怎么样了？”他大声地问，随后他怒视着周咪，冷森森地开口：“周咪，原来是你!”
周咪被厉漠年声音中的沉冷给吓得怔住了。但继而，她大笑起来，狰狞着说，“厉漠年!你看到了没有!你最爱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只要我稍稍的一用力!她立即就会死!”
周咪似乎有些兴奋，她的手真的在用力。尖锐的匕首顿时让秦暖的粉颈上溢出鲜血。
“我看到了!住手!!”厉漠年脸色苍白，大声喝道：“你放开她，你要多少我给你!”。
秦暖眼中只看着厉漠年，她紧张的他，身子微微颤抖。
“周咪，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放了暖暖。”厉漠年边说着，边向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
“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周咪虽然有些神经质，但还是很警惕的。
“好，我不过去。”厉漠年顿下脚步，抬眸直直看着周咪说，“周咪，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满足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一个回答，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却喜欢这个女人!她有哪里比我好!”周咪声嘶力竭的喊着，马上要失去理性的疯狂样子令岸上的特警和公安们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岸上疾驰而来一辆SUV，刘秘书匆匆下了车，现场一位公安联络员上前言简意赅地把情况汇报了。
刘秘书皱眉：“是疯子？那怎么办？快去找心理医生，赶紧安抚她的情绪。”
“现在厉先生已经下去和那个人周.旋了。”公安干警解释，脸色也很凝重：“但是这种嫌疑犯情绪太不稳定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刘秘书连忙吩咐：“不管怎么样，保证人质安全是第一位。快去和王局打个电话。”
公安干警急忙下去。
刘秘书焦急地站在岸边，在她看去，远远的仨人正在对峙着。
海风呼呼地吹，秦暖被周咪死死掐着，不住地咳嗽。她浑身都在疼，伤口浸泡了海水，更是火剌剌地疼。
不过此时疼痛都不要紧了，她只看着厉漠年，眼底也只有他一个人。
厉漠年沉声开口：“周咪!你就因为这一点点小事，你就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么!”
他说着，手掌紧紧握住，在袖中颤抖着。
周咪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不会给我答案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你把我送进疯人院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厉漠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有没有后悔？”
厉漠年只是静静抿着薄唇，他凝视着秦暖，两人四目相对，秦暖笑了，冲他缓缓摇了摇头。
她太明白他心里想的。这事不怪他。
周咪见厉漠年不说话，又在用力，匕首的尖儿已经刺进秦暖脖子的肌肤少许。
“我……我后悔。”厉漠年冷冷开口，声音被海风一吹，分外飘忽阴沉。
“漠年……”秦暖不由失声唤道。
秦暖知道厉漠年是怎么样的人，他的高傲，他那有着强到叫人无法接受的自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后悔两个字。可是现在，却为了自己不得不向这个女人低头。
她眸子里的雾气凝结成泪珠，悄然滑落。
“漠年!你不要管我了!”秦暖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但她的喊声，被海风吹散，沙哑不堪。
厉漠年凝视着秦暖，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向我道歉!我要你向我道歉!”周咪开口，继续自己的要求。
“厉漠年……你没有必要向她道歉……漠年!这个人是疯子……”秦暖不忍看厉漠年忍辱的样子，忍不住的喊着。
“你给我消停会!”周咪狠狠的勒着秦暖的脖子，威胁的开口，“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死啊!!”
“周咪!”厉漠年高声开口，吸引周咪的注意力，说，“我道歉，我很抱歉，对你曾经做过的一切……”
他边说，边悄悄向她们靠近。
“哈哈……哈哈哈哈……”周咪仰着头，狂笑着。她的笑，伴随着寒风被传到很远。
厉漠年不理会她，只直直看着秦暖，慢慢地他慢慢地靠近着……一步两步……
许久之后，周咪止住了笑声，冷冷看着厉漠年：“厉漠年，我就知道你会后悔的。但是，但是太晚了，太晚了。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安静的看着秦暖死掉，然后看着你痛不欲生，哈哈……不要你们在这里围观!让开!让开!!”
“周咪!!”厉漠年厉声开口，冷冷说，“我劝你赶快放了秦暖!不然的话，我保证你下场会比她惨一百倍!”
“厉漠年，到现在你还在威胁我？我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以为我会怕什么么？如果你不想秦暖现在就死的话!马上给我让开!!”周咪大声呼喝着，她手里的匕首死死抵着秦暖的脖子。
厉漠年皱眉，不得不向后退。周咪的疯狂也令他暴躁得想要动手。可是当他看见秦暖半身都被血染红再也不敢上前。
“暖暖……”他大声说：“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秦暖被周咪勒得不住的咳嗽，不过她拼命向厉漠年使眼色，不要让他靠近。周咪疯了，谁也不知道她会疯狂到什么样的地步。
厉漠年慢慢退后到警方这边，队长正在计划营救方案。他烦躁地走来走去，高晟匆匆走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没有帮凶。应该是周咪一个人做的。”高晟分析。
厉漠年脸色铁青。这个时候追究周咪怎么逃出疯人院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谁也想不到那个有妄想症的女人会疯狂至此。
“狙击手有没有把握一枪击毙歹徒？”队长开口问警员。
“队长，海风太大，现在又是深夜，这些都是不利因素。而且歹徒背对着大海，没有办法从身后逼近，强行狙击的话，如果失败，会激怒歹徒恐怕对人质不利。”警员如实回答。
厉漠年听着警方的对话，紧蹙着眉头，不住地盯着在海边的周咪。
而这个时候周咪已经把秦暖拖上了岸边。公安干警想要接近，但是因为地形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办法有效的靠近。
“你跟我走，我们换一个地方玩。”周咪伏在秦暖的耳边，轻缓的说到。
秦暖无力的笑着说，“周咪，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我们看，你跟我走，我们单独玩!”周咪说着话，推着秦暖走，匕首始终都不离开秦暖的咽喉。
警方迫于周咪的威胁，不断后退给周咪让出逃走的路线。
周咪挟持着秦暖，快步的离去。
厉漠年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他不顾警方的劝说径直追了上去。
“A组，跟上厉漠年先生，注意不要激怒歹徒。保证人质的安全!”队长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命令。那边警车也悄悄跟了上去。
周咪挟持着秦暖，走的不是很快。厉漠年不敢跟的太近，遥遥的追着。
半个小时后，海上大桥。
这里的风景不错，隔着一片海能够遥遥的望见城市的夜。夜里的城市灯火通明，在霓虹灯的衬托下，似乎整个城市，都变成了彩色。
周咪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她迫使秦暖翻过护栏，自己也跨了过去。但她手上的匕首，依旧架在秦暖的脖子上。
秦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她瘫坐在桥的护栏旁，脚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海水。而周咪一晃一晃地坐在护栏上。
一股强烈的不祥从秦暖心底升起。她看着遥遥追来的厉漠年，对周咪说：“周咪，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好美的城市啊!”周咪眯着眼睛，遥遥的望着城市的夜色，忍不住的叹息说，“我在疯人院里住了好久，都要忘记城市的夜景是什么样的了，你知道那个疯人院的位置都多么的偏僻么？”
秦暖苦笑，现在的她没有心情和这个疯子闲聊。
她望着跟上来厉漠年，眼前只有他的身影能让她鼓起一点点的勇气。
周咪一回头，看见厉漠年，嘴角带着轻蔑的笑，说，“别再往前走了。你已经很近了。你再上来，我一推，你说会怎么样？”
她说着一把抓住秦暖作势往下推。
厉漠年猛地停住脚步，在这个位置，他可以看清秦暖的狼狈。她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衣服上布满了血迹，脸颊上还带着伤，以及脖子上被匕首刺出的伤口，这一切都触目惊心。
厉漠年脸色早就煞白，他的声音颤抖：“周咪，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暖暖？”
“厉漠年，你的命真大想不到你竟然醒过来了。”周咪眸子跳跃着，说，“厉漠年，你真的喜欢秦暖？”
厉漠年没有犹豫，盯着秦暖，慢慢点了点头。
秦暖眼中的泪又滑落，她无声地张开口，慢慢划出一个唇形：“我爱你!”
厉漠年眼中有什么水光一闪而过。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这一刻他和她的心的贴紧。秦暖靠着栏杆，静静地看着他笑了。
真好，如果下一刻她就要死了，这一刻起码无憾了。
“那好，你说我和秦暖，到底谁更漂亮？”周咪媚笑说。
厉漠年把视线转移到了周咪的脸上。他冷冷的开口说，“你这种女人只会让人感到恶心!漂亮？你别再逗我了!你哪里比得上我的暖暖？周咪，你这个疯女人，不敢对付我只敢对付我的暖暖。”
“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动，你来啊!”
他怒喝着。此时他对周咪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毫无保留的表现出自己的厌恶。
周咪的脸色骤然狰狞起来，厉声说，“你说什么!!”但旋即，却又忽然平静了下来说，“这么说，你是喜欢漂亮的女人了？你喜欢秦暖，是因为她漂亮？”
周咪依旧在纠结着这个问题，也许在她的脑中，爱与不爱只关于漂亮与否。她理解不了为什么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于是步步走向了癫狂。
厉漠年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就算她长相平凡，我也喜欢她，不对，是爱她!”
他深深看着秦暖，声音清晰无比：“暖暖，我爱你!我从二十年前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
“你是我的暖暖!谁也夺不走的暖暖!”
他说着忽然向两人走去。
秦暖哭了。泪水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横流。可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她太高兴了。听到厉漠年的话，她的心几乎要融化。
她忍不住哭着说：“漠年，你别管我了，周咪疯了，她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别过来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厉漠年打断秦暖的话说，声音冷静到了极点，也深情到了无法形容的平静“就算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但无论如何我要救你。”
他一步步地走近。不看那瞪大双眼的周咪，只静静盯着秦暖。
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别的再也不能进入他的眼底。
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秦暖死死抓着栏杆，哭着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
“别过来!漠年……别过来……她会伤害你!”秦暖朝着他喊。
“暖暖。”厉漠年忽然开口，边走边说“你在病房和我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无论如何，你是我厉漠年的人，不管是谁伤害你，我都不会放过她!”
“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他冷冷看着开始发抖的周咪，冷笑：“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勇气下手!”
“你……你都听见了？”秦暖又哭又笑，眼底的笑意再也掩不住。
太好了!他都听见了!
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甘愿了。他听见了，他说他爱她，又听见了她的话……
太好了!无憾了……
“是，否则我为什么会醒？暖暖，我只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说……我爱你!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是我永远的暖暖!”
他已经走到了面前，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而头顶那颤抖的匕首却不敢落下。
周咪看着奋不顾身的走来的厉漠年，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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