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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偶遇


《闲听风月》这书读来文字清新,虽有许多都有砌词矫揉的嫌疑,但以韶韵一贯看网文的水平来说,还是可以入眼的。

        只那男主未免有点儿伪娘的感觉,动不动就哭。跟第一个女主分开的时候,“执手相看泪眼”,不得不跟第二个女主惜别的时候,“总是离人泪”,病卧床上得知第三个女主要嫁给别人的时候,“不觉涕下沾衣裳”。

        再与第一个女主重逢的时候,“泪眼相望竟无语”,待到好容易成了亲的时候,“诉别离泪千行”,等到意外救得第二个女主的时候,“涕下沾襟泪两行”,最后收了第三个女主的时候,“喜极而泣”它总应当。

        何玉莲听得感动非常:“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难得有情郎’,若是我能碰上那么一个人就好了。”

        “才不好!”韶韵撇嘴,“那有什么好的?我可不觉得他哪里有情了,见一个爱一个,第一个女主是官家小姐,身份高贵长得好看,还不知性情如何,他就先爱上了,那叫什么爱,分明是见色起意,不过有色心没色胆,做了些眉目传情的勾当,很是不君子。

        这头落空了,他方才记得第二个青梅竹马的,却享受着这边儿的温柔,惦记着那边儿的良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要脸不要,没品德!人家走了他就会哭两声,还会做什么?不知道求亲吗?想用不想娶,还是只想着把人家纳妾,不当正妻啊?

        第三个,哼,他心念着前两个还不忘勾搭第三个,人家小姐救了他他不说感恩,反而故做翩翩姿态引得人家小姐对他动情,人家小姐表白了,他却道不得不辜负,辜负就辜负吧。辜负完了还要哭一哭人家嫁人,真是有够晦气的。要我说,那小姐就不该救他!”

        “可他是真心喜欢她们的啊!”何玉莲强辩道。

        “哪里是真心,心只有一颗,给了这一个,哪里还有多余的给其他人?莫不是你爱了这个还能爱那个?”

        “…  …你倒是跟洛辰公子说的一样。”何玉莲捧着脸,目光遥远,又在想那日所见的公子。

        韶韵吹了吹晾着的纸张,用手摸了摸最后一页写出来的墨迹,手上没有印子。已经是干了的。不放心又把那张纸扇了扇。方一张张按顺序整理到一起,连同原本一起放到包里,背上包。

        “走吧,咱们去书斋!”

        何玉莲一脸欢喜地回神。“走吧走吧!”

        去书斋交书稿,在书斋那里倒是碰见两个贫寒学子买书,韶韵径直去后头交了书稿得了钱,要了另外一本书,寻思着家中的纸张也不够用了,要买些才好。何玉莲则直接往二楼上跑了一趟,满脸失望地下来。

        “大伯,那日的公子还有来过吗?”

        “没有,他上次买了好几本书。看也要看一段时间的吧!”老板正忙着,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何玉莲失落地“哦”了一声,见韶韵忙完了,拉着她一同走出,告别的声音都低落了两分。

        不过见了一面。就真的这么喜欢了?韶韵满面不解,犹豫着没有问。

        走过了小半条街,何玉莲才重新振奋起精神来,“咱们这是往哪里走啊?”

        “家中的纸不够用了,我要去买些,这家的纸张便宜,还是你带我来的,你忘了吗?”韶韵说着迈步走入了一家小门面。

        古代做生意的都不太讲究综合性,杂货铺那种生意都属于不入流的,真正的大家基本上是做一种生意的,卖茶叶的他就只卖茶叶,糕点都是不卖的,卖书的他就只卖书,笔墨纸砚都是不卖的,所以买东西的人就不太方便,为了一套学习用具,至少要跑两家店,一家卖书的,一家卖笔墨纸砚的,且他还应该庆幸那笔墨纸砚是一家店可以买得到的。

        这一条街有点儿书墨香,卖书的,卖笔墨纸砚的占了主流,一条街走完绝对能够卖全了文具。

        何玉莲借着有个大伯是开书斋的便利,经常在这一条街上打转,因为这条街都是和文化用品相关的,一般没文化的那种恶霸之流也不会到这边儿来,所以她的起点也是不错的,至少从这条街上随便捡上一个也都是有点儿文化素养的,不会是文盲。

        可惜,何玉莲不识字,于是她进店虽做出翻东西的样子,但问了价钱不买是经常的,再听到别人对某些价格的说法,也对一些东西的价钱有了衡量,哪家便宜哪家贵,她竟是比各家的老板还要清楚一些。

        “哦,你去买吧,我在外头等你。”何玉莲一眼扫见里头没什么书生公子的,也就不想进去了。

        “好。”韶韵点点头,自己进去买纸,她都来过几次了,也算是熟客,没必要非让人陪着。

        买完了东西出门,竟没在门口看到何玉莲的影子,左右看看,正要着急——

        “韶韵,这边儿,这边儿!”

        韶韵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人呢?

        “韶韵?韵妹妹!”

        视线内一个三人行的队伍中,中间一人睁大眼睛看着她,“可是韶韵妹妹?”

        “你是谁啊?”何玉莲猛然从那三人身后冒出来,问着中间那人。

        韶韵走过来,看了看何玉莲,又看了看那人,满目疑惑,她认识吗?

        “韵妹妹,我是石清啊!”那人笑起来,端正的脸庞不笑的时候有几分严肃感觉,但一笑起来,平白多了一丝亲切。

        “啊,是…  …石清哥哥啊!”

        当年为了一个“清哥哥”,可是看了不少他脸红的模样,如今…  …瞟一眼左右两个书生,应该是他的同窗好友吧!还是不要那么叫,徒惹人误会的好。她现在的年龄,可不是七岁,而是十三岁了。

        “你们认识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何玉莲走到韶韵的身边儿,挽着她的胳膊问。

        韶韵一笑说:“姐姐也没问啊!石清哥哥曾经住在我家隔壁的,后来搬家了,就散了,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转向石清又道。“石清哥哥,这是我家隔壁的何姐姐。”

        “何姑娘好。”石清礼貌地点头问了一声好,拉过身边的两个好友,说,“这是孙适道,这是吕一,我们现在住在一个院子温书。”

        温书?所以,就是上次考试没有过了!等着这一次的考试了?

        孙适道容长脸丹凤眼,个子不高不矮,听到石清的介绍。冷淡地点了个头。一个字都不说的。有些惜字如金的感觉。

        吕一名字有意思,人也有意思,石清才一说完,他就自己凑上来了。说:“你们也是来这里买东西的?可找到要买的了?”

        不胖不瘦的身材配上普通的容貌,三人站在一起,竟是孙适道好看一些,其他两人,石清的方脸庞唯有“端正”二字值得称道,吕一也就是不出格的普通,孙适道却还有几分冰山男的意思。

        以貌取人,古来有之,即便孙适道不说话。还是让人多看了两眼。

        “我不买什么,是韶韵要买纸。可买好了?”何玉莲回头问韶韵。

        韶韵点头,“买齐了,再没什么要买的了。”

        吕一胳膊肘撞了一下石清,挤眉弄眼地说:“你们原是邻居。久别不见,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也要请两位妹妹喝杯茶才好。若要叙旧,也不能站在大街上说吧!”

        石清本就还想再说说话,闻言做了决定,“说的是,两位妹妹若是没事,一起去喝杯茶吧!那年事情忙,竟是没回去…  …妹妹几时来了洛京,是在此常住吗?”

        “是,我们三年前就过来了…  …”

        五人行,石清跟韶韵说着话,吕一哄着何玉莲说话,两人一会儿便叫起了名字,虽碍着人眼,并不是两两并列的,韶韵和何玉莲走在前头,那三个走在后头,看着也有几分护花使者的意思。

        这条街上就有茶楼,也不用往远处去,何玉莲这个价钱清楚的立刻为大家介绍了几样便宜也能入口的茶水,勤俭节约的理念暴露无遗。

        “玉莲喜欢喝这几种茶?”吕一问着。

        何玉莲大大咧咧说:“我又不懂品茶,不过是听别人说这几样茶便宜好喝,这才跟你们说,看你们想要喝什么。咱们只是要借着喝茶在这里坐一坐,没必要要太贵的。那些贵茶落到我口里也是浪费,品不出来什么味儿的。真要我说,还是糖水好喝些。”

        在座的会意一笑,孙适道的眼中也添了两分温和,韶韵悄悄拉了一下何玉莲的衣袖,品不出来是品不出来,在人家茶楼说这样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出钱的是石清,他自然也愿意省一些的,因此倒是多看了何玉莲一眼。

        茶水上来了,各人拿着茶盏要喝不喝的,说起了话来,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些近况,石清和韶韵交换了住址,同乡人在外地遇到总要多上两分亲的感觉,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虽有几分腻人,但听习惯了也就那样。

        询问了一下石头叔和胡氏,感慨一下石婆婆的故去,再谈谈写字看书的事情,总算韶韵那时候还培养了这么一个“共同话题”,眼下不至于枯坐无语了。

        隔了五年的时间,想要重新熟悉起来,还真是有点儿不容易。

        何玉莲和吕一倒有些共同话题,谈得热火朝天,韶韵听了一耳朵,两人竟是说怎样省钱来着,差点儿没让她喷了茶水,这种话题犯得着大庭广众地说吗?孙适道不怎么说话,只在别人问到他的时候才回一两句,他坐着倒是歇脚喝茶的了。

        一壶茶喝完,各自散了,那三人还要买东西。

        “你觉得那吕一怎样?”回去的路上,何玉莲小声地问。

        “怎样,就那样吧!”韶韵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吕一身上,这会儿回忆起来,“说话挺有趣的,挺老练的。”

        何玉莲有些纠结:“老练?什么老练?”

        “就是人情交往他好像比较拿手的样子。”最先提议去哪里坐一坐的是他,明明跟石清比起来他才是更陌生的那个,但这样说让人很容易有好感。说话间也是他总在无语的时候挑起话题,不至于让场面太冷,那孙适道不热衷开口,也是他一会儿问一声,不管说什么都不至于有冷落了谁的感觉。

        “哦,这样啊。”何玉莲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思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是再没有说话。

        晚间韶韵回想起何玉莲的问话,好像有些“我喜欢这人,但还不确定,于是询问朋友这人怎样”的感觉。眉毛不由打结,古代的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用得着自己这么辛辛苦苦挑夫婿吗?莫不是家庭问题?好像听说她家是后娘来着…  …恍恍惚惚想着这样的问题,又从何玉莲的问题想到自己,竟是一夜都没睡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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