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

混到中年,早逝

        老金冷漠地对待大女儿和她的婚事，不支持也不反对。舒悫鹉琻就在这种僵持中，他们全家却迎来了有生以来最寒冷的冬天！

        那天，金小米放学并没急着回家，而是和同学在操场跳皮筋，正跳得欢，一位男同学过来叫她：“你家人都在找你呢！”金小米忙跑回了家，在路口正好碰见邻居张妈，张妈见了她，焦急地拉着她说：“正找你呢，你妈晕倒了，现在医院呢。快跟我去看看吧。”

        路上张妈告诉她，妈妈是下午突然晕倒在公共厕所里，被人抬了出来，送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时，看见妈妈躺在医院走廊的一张单人床上，眼睛是紧闭的，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周围是些老同事，老金蹲着床边的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哥哥姐姐们都没在。金小米不知道母亲得了什么病，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人病的昏迷不醒。老金竟哭的那么伤心。

        过了很长时间，天都要黑了。杏善芳一直那么躺着，一直没睁开眼睛，金莎荣利金玉也都来了。这时天已黑透，善芳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走廊的病床上。医生开始击打她的心脏，她仍没有一点反应。

        不一会儿，医生放弃了。老金开始嚎啕大哭。

        金小米甚至不知道流泪，或者再去求求那位医生，再想想办法。她也许并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木呆呆地跟着人群将母亲推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母亲走了，突犯脑淤血没能救治过来。母亲终于走了！年仅四十八岁，金小米那年十二岁，正读六年级。

        母亲去世的那些日子里，金小米想起许多曾经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岁月：她爱看电影，母亲曾几次给她买了电影票，送她到电影院门口，却都因为惧怕老金的责怪，没能陪她去看一场电影  ……母亲姓杏，她理解的形而上学的意思是老杏的儿子去上学  ……有次她去静静家住了几天，回来时，看见母亲在公共水池洗衣服，她悄悄地站在母亲身后不吭声，直到母亲回头看见她  ……学校早点发糖糕，她不爱吃，母亲说不爱吃就给她拿回来，金小米答应了，但还没来得及拿回  ……

        有段时间，金小米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的是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母亲受欺负了，难过的是永远也不能见到母亲了  ……

        老金在老家大办了善芳的丧事，花了不少钱，也许这一生也没给善芳花这么多钱。请了戏班，搭了戏台，唱了三天三夜。又摆下流水席，请了乡里乡亲，认识不认识的都来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高采烈的。

        最后将善芳的骨灰埋葬在老家的祖坟里。

        老金没受过什么教育，一生愚昧且粗暴虚荣，从不重视亲人的情感。没有善待过善芳。亲人离去还在搞面子工程，自己的面子永远比亲人的死活重要的多！

        母亲的丧事办完，金小米回到学校时，同学和老师间却传出了谣言，金小米却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一位同学无意中当着她的面喊出了一声：你妈是被你爸打死的……年幼的金小米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样的家庭将给她一生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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