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

混到中年,抑郁症

        金玉在蒋垣走后的半年里一直郁郁寡欢，独来独往。舒悫鹉琻除了在学校工作外，有时也会去金莎那儿坐坐。

        金莎总是趁她难得来的机会，让她买些东西或者干些活，更或者干些自己不愿干的事。

        金玉去之前，总会先给金莎打去电话：“我一会儿去你家，你看家里还需要些啥东西？”

        “嗯……那你买点鸡蛋吧，家里没鸡蛋了……哦，还有……下午我回去晚，你给他们做饭吧，你看着随便买些菜吧……再买些水果……”金莎绞尽脑汁地想着还该买什么。

        金玉敲了半天门，丑丑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丑丑又睡了整整一天，昨晚失眠，翻来覆去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有了睡意。直到中午十二点，金莎回来时，才叫醒了她，将一盒鲜奶放在她的床头，还有一盒饼干　……

        丑丑牙不刷，脸不洗，躺在床上喝牛奶，吃饼干  ……然后继续睡觉。

        “哦，二姨来了……”丑丑昏昏沉沉的样子。

        “还睡着？”金玉问着进了门。

        丑丑又胖了一圈，她服用的药物含有激素，长期服用，使她虚胖成现在这样。

        丑丑突然来了兴致。在客厅里和二姨聊了起来。金玉鼻子灵，一下就闻到丑丑嘴里发出的一股难闻的气味。心想，她又是几天没刷牙了吧？牙齿表面已泛起浓浓的黄色。干巴的眼屎挂在眼角……

        “最近还失眠啊？”金玉随口问道。

        “嗯  ……晚上睡不着，天亮就瞌睡……”丑丑打着哈欠说，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

        “下午想吃啥，二姨给你做。”

        “不想吃……没胃口，你随便做吧，我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丑丑对什么都没兴趣。

        金玉开始去厨房收拾饭菜，厨房里，水龙头像是得了前列腺炎滴滴答答地已漏了半桶水了，自从搬到这里，金莎就用这种方式省水。

        金玉从桶里舀出些水，倒在洗菜盆里，开始洗菜做饭。

        不一会儿，郭元回来了。见到金玉来了，很高兴。洗了手，帮着金玉一起做饭。

        “丑丑还是失眠的厉害吗，我来敲门，她才醒  ……”金玉说道。

        “哎，总好不了，咋办呀？你说  ……真是的，我到底是做了啥坏事了，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我猜测，厂里人都会这么想吧，要是放到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会这样想的　……”郭元诉说着内心的苦恼。

        “哎，你怎么这样想，世界上得病的人多了，难道都是做了坏事了？”金玉劝说着他，心里想，郭元还是个知识分子，现在也变得这样迷信了。

        “丑丑也可能是遗传的，我姑家女儿也得了精神上的疾病　……”郭元无奈地说。

        “慢慢给看病吧，这也不是急的事……”金玉只好劝道。

        “这可咋办嘛？从小都想着，丑丑也会像咱们一样安全地长大，正常地上学，工作，结婚  ……这谁能接受嘛！”郭元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眼里也变得湿润了。

        “哎  ……”金玉心里一阵难过。

        饭做好时，金莎回来了。她总是那样一副严肃的表情，很少见她笑过。也见不得谁笑，她总是批评小米：“你一天傻笑啥，要工作没工作，要家庭没家庭。这顿吃了，还不知下顿在哪儿  ……就知道傻笑！”

        小米心里却想，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健康，年轻，还有什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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