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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回到酒店的时候,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她疲惫地打开房门,原本昏暗的房间一下敞亮起来。

        “你可回来了!”艾盈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关心道:“你哥的病情怎么样?好些了么?”

        她出现在这儿,郭夏巧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叔侄与任长青算是发小,她借住在那儿也无可厚非,显然……她很担心她。

        郭夏巧的唇角微微上扬:“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碍,盈盈,谢谢你!”

        艾盈对她真心相待,仅凭这一点,她也不会将她牵扯到复仇计划里,她的仇可以自己去报!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是好姐妹,不论富贵贫穷!”艾盈乐呵呵地往她身上一靠,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小叔怎么样?”

        难怪她一整天都莫名其妙的,敢情是想当回红娘,郭夏巧一边脱鞋一边笑道:“在家被你小叔拿捏了,就想找个婶婶治治他?”

        还真是一颗七巧玲珑心,一点即通,跟聪明人说话真心爽快。艾盈也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大大咧咧地直言道:“我这个小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偏袒自家人,五官长得跟明星似地,身材健硕得跟健美教练一样,唯一的缺点就是嘴贱了些——不过这样的人,才会不古板苛刻,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不会觉得找不着话题!”

        一谈起她的小叔,她便滔滔不绝地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郭夏巧将外衣挂在了衣架上,弯身在箱子里拿出洗漱的衣物,这才回道:“出门左拐,有家公司正在招聘,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试试看!”

        她勾起脚带上了浴室的门,将乌黑的长发放了下来。

        门外的艾盈有些不死心:“这跟人家招聘有什么关系?我小叔人真的不错,你就考虑考虑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别便宜了别家的姑娘!”

        哗哗的水声隔住了她的满腔热情,郭夏巧一边揉搓着长发一边回道:“那家公司不是正招红娘么?我觉得你不去,真是浪费人才了!”

        艾盈倒也认为自己有当红娘的潜质,不然大千世界里,她怎么会认识夏巧,并让她跟小叔认识呢!所以这一切都归根于缘分!

        “我倒是也想啊,但这些事情都比较讲究缘分,不是随便拉扯一只阿猫阿狗就能将就的。”艾盈倚在门框上,不死心地继续游说。

        郭夏巧没听得清她说什么,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艾盈来不及跟她继续说道,飞快地奔至茶几边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心底差点乐开了花,她握着手机跑至浴室门口:“夏巧,我小叔的电话,你接不接?”

        她在里头没听得清,隐约只听到电话,猜想是程欢打电话过来问她是否平安抵达,便回道:“你跟他说一声,我在洗澡,待会有空了再回他电话。”

        得到许可的艾盈,立马接通了手机:“小叔,这么晚了,你找我们家夏巧什么事啊?”

        她阴阳怪气地问候,电话那头的艾承朗也不恼,只是低头扬了扬手里的项链:“你还不睡觉,当心第二天又是一双熊猫眼!”

        “别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对我们家夏巧图谋不轨?”想要抓住艾承朗的把柄简直难于登天,在她的印象里,他就像是个神级别的人物。正常释义为,他在艾家就是一本活脱脱的典范教科书,做事即可按常理出牌也有可能循规蹈矩,每个人都猜不出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此,她这个小几岁的后辈,自然凡事皆要以他为榜样。

        如果有个统一战线的婶婶,战局可就不一样了!

        艾承朗轻笑出了声:“盈盈,你是不是又少女综合症发作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病,得治!”

        他鲜少与人开这样的玩笑,但对于艾盈的小心思,他愉悦的心情让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捕捉到他言语里的不一样,艾盈揶揄道:“说吧,是不是才分开又想我们家夏巧了,你就承认吧!真的,我不会笑话你的!”

        笑话你,我是小狗!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刚发现车里掉了一条项链,不知道是不是夏巧的,你问问她,如果是她的,明天除夕过来取,顺便一起吃顿年夜饭。”

        怕是项链是假,想跟人家一起吃饭是真。不过有些玩笑点到即止,艾盈也就不过分地难为他,便点头应道:“那我替你问问人家,不过小叔……我有事情想问你。”

        见她支支吾吾的,艾承朗说道:“你就别磨叽了,有什么事情就问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早点休息了!”

        与她絮絮叨叨了这么久,貌似还不知道那丫头究竟在做什么。

        “那个……小叔,你确定那条项链是夏巧的,不是什么其他女人的?”

        论起来,艾承朗这些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也从没听过他有什么花边新闻。不过他的车里出现了项链,且不说是不是夏巧的,若是其他女人落下的,她不免也会想歪了去。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好青年,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需要排泄,但车震什么的还是太劲爆了。

        艾承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机身的手指骨节凸起,狠狠压制住想要收拾这个侄女的心,这才咬牙道:“你脑瓜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爷爷送你念书,就是为了让你一天到晚研究这些?”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我这不是存了点私心嘛!怕你万一哪天没把持住,把其他女人带进来的东西说成是她的,本想着献殷勤的,到最后却弄巧成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说得大义凛然,俨然一副为他着想的态度。

        艾承朗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怒气横生:“看来把你放出去养着,怕是把你养坏了,依我看,这次就照你爸跟你爷爷的安排,把你放军营里练练……顺道再将你的思想重新刷洗一遍,免得你在外面胡言乱语,坏了艾家的名声!”

        一听说要将她往军营里放,艾盈咋舌道:“小叔,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的,顶多你刚才的话,我好好转述给夏巧,替你问问是不是她的。”

        他这个侄女鬼灵精怪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当兵。艾承朗又好气又好笑,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早点休息。”

        艾盈‘嗯’了一声,这才乖巧地点头,生怕他会反悔跑回去奏她一笔。

        她正准备掐了线,对方又嘟囔了一句:“我的车以前没女人愿意靠近。”

        没女人靠近……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异性绝缘体?艾盈正想好好调侃他一番,对方已经收了线,剩下的只是嘟嘟的忙音。

        哎!扫兴!不过刚才得到的消息比较劲爆!原来艾承朗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难得的好男人,配她家夏巧正好。

        郭夏巧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找吹风机,她弯身拉开抽屉,发现一直放在这里的吹风机不见了,这才转头问看起来犯花痴比较厉害的她:“盈盈,放在这里的吹风机呢?”

        终于被人喊回了魂,艾盈乐呵呵地指着柜子道:“刚顺手放柜子里了,你看看在不在。”

        将柜子一打开,果然在,她将插头插好,这才开始吹发,如果晚上没来得及将头发吹干的话,容易头疼。

        等她吹好了头发,艾盈便一脸笑意地盯着她,擦了精油抹了香之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她一副两眼冒桃花的模样,她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说,非得这样盯着我……”

        如果艾盈是个男人的话,她怕自己早已被对方拆骨入腹,吃得连渣都不剩。

        “瞧你说的,刚才我小叔给你打来了电话。”

        艾盈贼兮兮地笑道,言辞中的暧昧不言而喻,她就是想让夏巧成为她的婶婶!

        郭夏巧闻言一顿,秀美的眉头微微皱拢,她本以为电话是程欢打来的,“他找我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想跟你告白呗!”艾盈揶揄道。

        近来艾盈对这档子事的心思太过明显,她闻言也只是笑笑:“你就知道说胡话,大半夜的,你小叔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跟我说……”

        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虽然不能明确地窥探别人的内心,但艾承朗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见她一副很了然的模样,艾盈打趣道:“认识才不过一天,你就这么了解他了?莫非你也对我小叔有兴趣?”

        如果再继续这个话题,怕是今晚艾盈拉着她不让睡觉,也要深刻透彻地跟她一起剖析艾承朗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明天我再问你小叔好了。”

        等等……艾承朗怎么知道她的号码?郭夏巧有些意外,不过又想到任长青与他的关系,知道她的号码一点也不足为奇。

        两个人都精得跟鬼一样,艾盈妥协了:“算了,我也不跟你闹了,我小叔让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根项链落在他车上了?”

        她闻言双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自己的脖子,光秃秃的一片,刚吹干的头发又湿了一层。她着急地将包打开,伸手进去一摸,小指头从侧包里穿了出来——原来包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漏了一个洞。

        鲜少见到她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条项链于她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艾盈不用问也知道。或者——那个人是艾承朗一个强劲的对手。

        不过还未PK,胜负还不一定,她不能自暴自弃!

        “我就说肯定是你的嘛!我哥的车从来不栽女人,当然……我例外。”

        夏巧对艾承朗而言肯定是特别的,他的车不是没女人坐,而是他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因此冥冥中她觉得夏巧被他送了一程,就是缘分和命运。

        而在艾承朗的眼里,她肯定算不得一个女人,或者在他心里的定义——她就是枚不折不扣的女汉子。夏巧则是不折不扣的贤惠好女人!

        ……

        又是一夜未眠,那条项链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是这次离家出走,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它取下来,也不会差点将它弄丢。

        翌日清晨,艾盈还在做着美梦,郭夏巧已经洗漱完毕,并点好了餐这才唤醒她。

        无端被扰了清梦的艾盈,睁开双眼瞅了瞅灰蒙蒙的窗外,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忍不住咕哝道:“项链又不会跑,咱用不着这么拼命赶早吧?”

        郭夏巧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懒猪,你看看都快九点了,你小叔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连环夺命催了!你再不起床,我怕他待会直接会杀过来了!”

        今天是除夕,他们四个恰好是同病相怜的人,正好凑在一起打算过个热闹一些的年夜。

        一听到小叔要杀过来了,艾盈立马起床穿衣洗漱,五分钟迅速解决问题,两分钟半解决早餐,一共用时七分半。

        不得不佩服军官世家出来的人,即使是一直标榜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艾盈,此刻让郭夏巧着实惊叹了一把!

        好在她之前准备妥当,胃里又有些不舒坦,索性连早餐都没吃一口便拿着包飞奔出门。

        赶到任长青住所的时候,他们两个大男人正有模有样地擀饺子皮,肉馅也已经准备好了。

        见她们进门,艾承朗问道:“吃过早餐了没?”

        他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套装,颀长匀称的身形一览无余。

        艾盈率先点头,瞥了眼打扮家居的男人,暗自腹诽,能不能别吃得多线条也这么好!郭夏巧一早也没什么食欲,也跟着点点头:“需要我帮忙么?”

        他侄女看起来生龙活虎,必然是吃过且现在到了消化的时刻。果不其然,艾盈一放下包包,就立马奔向洗手间。

        郭夏巧的面色有些暗沉,想必又是一夜无眠的结果,女人一旦太聪明了反而活得比常人更累。艾承朗将一早熬好的清粥盛了一碗端过去:“依着盈盈火烧屁股的性子,你肯定受累没吃好,赶紧将粥喝了,养胃。”

        这一幕又让她想起了郭子爵,她若是吃得少了,回来得晚了,他都会亲自熬上一锅清粥留给她,并看着她喝完。

        双眸一时酸胀得有些难受,她红着眼眶端过了那碗粥:“谢谢!”

        “你先喝着,我去把项链拿过来给你瞧瞧,看看是不是你的。”十八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质量一定要好,饭也一定得吃得饱。再看看她消瘦的面容,他轻叹口气转身回房取出那条项链。

        有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不想将这条项链还给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行动却先于思想,可能是军人身上特有的正直——他已经将那条项链在手心摊开。

        她搁下那碗清粥,将那条项链捧在手心,激动地落泪:“是我的,谢谢你!”

        看着她激动万分的模样,刺痛了艾承朗的双眸,任长青扫了眼这边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继续擀饺子皮。

        军队里的女人,强壮得都跟个男人似地,偶尔见个能哭的,也是哇哇大叫的那种,毫无美感可言。偏偏她捧着项链,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来,大有梨花带雨的架势,即使是哭,也很漂亮。

        艾承朗发现,他可耻地对一个跟他侄女年纪一般大小的女孩动心了。

        他虚握拳,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如果知道你这么紧张这条项链,昨晚我就该给你送过去的。”

        郭夏巧鲜少有落泪的时候,因为她明白只有懦弱的女人才会抹眼泪,而聪明的女人则会将眼泪转变成自己的武器。如今她情难自控的落泪,无非是在害怕那段在她心底埋藏的感情终究会无疾而终,也害怕感情不会像项链一样失而复得。

        她抽抽噎噎地抹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我是高兴得不知所措了,这眼泪它自己止不住……”

        她面上挂着笑脸明晃晃的,眼泪却依旧大滴大滴地往下砸,她颇尴尬地接过他递来的纸巾:“不好意思……”

        终于止住了眼泪,她小心地将项链放置在首饰盒内,面上笑容也真实了起来。

        艾盈从洗手间苦着一张脸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俩互动的瞬间,刚才在厕所所有的不痛快一扫而光,她轻声走至任长青的身旁,拿了一块擀好的饺子皮挤眉弄眼道:“你看,夏巧给我娶回家当婶婶怎么样?”

        他的双手一滞,尔后颔首:“是挺好的。”

        不娇气蛮横知书达理的女孩,已经不多见了,艾承朗对感情又是个榆木疙瘩,难得有回开窍的时候,确实是挺好的。

        四个人的年夜饭,就是围在一桌吃饺子,虽说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郭夏巧心底却还是有些失落。

        程欢自昨晚之后,也没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郭子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回家,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里看着别人相继出院团圆?

        下午擀饺子皮的时候,她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如今还剩了一些在冰箱里。艾承朗见她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你要是想去看看你哥,就去吧!毕竟大过年的……”

        他们自然与她不同,他是带着任务来陪艾盈的,任长青也有着与家庭不可抗的缘由。即使不能得知他们兄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心系兄长的心思,大家都看得真切。

        艾盈也主动下了一锅饺子,然后装进了保温盒,劝道:“让小叔送你去吧!这个点打不上车……”

        去往医院的路上,艾承朗的车速有些快,她抱着保温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的气氛,让他觉得有些压抑,索性打开了收音机。

        大多数是举国团圆的说辞,再调了几个台,无外乎都是一些煽情的歌,他颇郁闷地又关掉了电台。

        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的她,茫然道:“挺好听的,为什么要关掉?”

        原来她有在听,艾承朗的唇角微微上翘:“想跟你聊会天,介意么?”

        或许是他天生的这种军官气质,让她无形中对军人产生一种敬畏感,她双脚并拢,端正坐姿,这才问道:“你想聊什么?”

        她活脱脱一个受训的小学生模样,他忍不住笑道:“你放轻松些,这只是平常的聊天,我也只是你的朋友。”

        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些滑稽,她也笑出了声:“不好意思,你的身份总是让我想起警察叔叔高大伟岸的形象。”

        艾承朗被她的解释逗得笑弯了腰,她连忙喊停:“小心开车!”

        “你跟你哥的关系看起来很要好,方便说说为什么会闹离家出走吗?”对于如此情深义重的兄妹俩,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他们闹成这样?

        她低头讪笑:“其实,我不是我哥的亲生妹妹。”

        他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不动声色道:“他有了其他女人,对你冷淡了些?”

        身边有太多女孩子接受不了青梅竹马的另一半,因此而失落许久,直到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这些状况才逐渐消失,或许她也是其中一类。

        在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她又摇了摇头:“我哥对我很好,有时候太过在意我的感受,而忽略了他自己……”

        艾承朗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再试探,她也只是岔开话题,显然她并不想跟他谈及更多。

        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犹疑着跟他开口,她可能会晚点回去。

        艾承朗面上答应着,到底心底有些不放心,双手环胸地坐在长廊上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病房里静悄悄的,床头的灯依旧亮着,他手里还捧着一张今日的财经日报,眉间依旧深陷着两道褶皱,嘴唇紧抿着,似是隐忍着某种痛苦一般。

        她轻声将保温杯放在案几上,又蹑手蹑脚地拿掉那张报纸,再轻轻地俯身替他拉好被子。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落下,大手握住她的后脑,灵巧的舌头霸道而急切地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地宣泄这几天的思念,满腔的苦涩让她皱起了眉头,她挣扎了好几下,最终无果……她慢慢地辗转在他的唇齿间,用缠绵悱恻的热吻传达她的思念。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黑润的双眸定格在她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的每一寸都融入肌理。

        她红着一张脸,拧开保温盒,房间内霎时香味四蹿。

        他沙哑着嗓子道:“你做的?”

        她诚实地摇头:“怎么感冒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端端的么?”

        昨晚得知她来过之后,他在医院是一刻也呆不住了,如果不是被打了镇定剂,他怕是真的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了。

        他想她,他希望她回到他的身边。

        那么□炙热的目光,让她一时不知躲闪,反而让她平添了一份勇气:“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是真爱的话,时间与距离统统都阻碍不了我们。”

        他向来身体底子不错,鲜少有个发烧脑痛,像这次生病住院的事情——他也是任性为之。只不过自己也没料到,病来如山倒,他一倒下去,就连她曾经来过他的身边,他都没能抓住。此时听到她的这番话,他觉得自己确实幼稚了些,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优秀的男人也很多,他担心她眼界一旦拓宽,就会彻底地摆脱对他的依赖。

        良久的沉默后,他怔怔地望着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我放你走。”

        她抿紧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溢出来。

        “别高兴太早,虽然我允许你离开家,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不要一声不吭地消失,即使不跟我联络,也要跟程欢保持联系。”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能做到豁达,最后……他才发现,死缠烂打不舍得放手的人还是他。

        这么些年,她背着他做的点点滴滴,都彰显着她卓越的领导才能及勘察商业潜力先机的能力,她就好比一朵越开越盛的牡丹,爱慕者只会越来越多,如今她提议离开,或许给彼此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爱,必定会深爱。如果不爱,日后也不会相爱。他给她时间让她去辨别她对他的感情,迄今都没能替她找到亲生父母的下落,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她的后半生……他尊重她的选择。

        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努力点点头。

        郭子爵朝她摆摆手:“去吧!”

        其实她推门进来之前,他就是醒的,跟在她身后的高个男人,他也看到了。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相信她的点点,更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腿子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有千金重,怎么也挪不开脚,看着他转过去的头,她颤抖着双手捧住他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舌尖轻轻地描绘他的唇线,慢慢地将舌尖送进他的口腔,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唇齿间探索。

        恣意享受了一番她的主动,他已经被她不娴熟的技巧撩拨得心痒难耐,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小腰,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探进她的短袄内。

        温热的手心在她的身躯上慢慢地游移,小心地试探,她并不是不谙男女之事的女子,面对他的撩拨,身体也随着他掌心的移动而轻栗。短袄渐渐地被褪去了,低领羊毛衫此时恰恰彰显了它的好处,他欺身在她的颈窝留下一串串的热吻,碍事的羊毛衫也已经褪去。

        她被他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已经褪得差不多的衣物让她发育得完美挺拔的地方展现得一览无遗。

        许是紧张,他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闭上双眸轻拉过他的双手覆上胸前的两片柔软。

        他隔着意料轻轻地摩挲着,不敢有太大的动静,隐隐传来的粗喘声,让她心疼。她覆上他的唇,热切地亲吻着。

        衣物被褪得仅剩一个黑色的BRA,他只是在外缘摩挲着,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她伸手拉黑了床头的灯,快速地解开碍事的BRA,小手拉住他的那双大手让他握住胸前的那对小白兔。

        浑圆柔软的触感刺激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他就已经心痒难耐,如今再受到这样的刺激与鼓励,行动先于他的思想,小心翼翼地揉搓着亲吻着,触碰到那颗小红豆的时候,毫不含糊地含住了,慢慢地逗舔亲吮。

        细碎羞人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溢出来,她赶紧咬紧了牙关。

        他的唇辗转移到了她的唇畔,轻启牙关,舌头灵滑地溜了进去,双手在她的身上不住地游走,若有似无地扫过那片隐蔽的三角区。

        僵持的小手被他拉住,一股灼热的触感吓得她差点缩回了手,他在她的耳边低喃诱哄:“乖,握住它……”

        血脉喷张的物什在她的手心内越胀越大,他握着她的手上下地移动……

        她猛然间醒悟,到最后关头——他竟是想让她用手帮忙解决?她的指尖飞快地往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像口香糖包装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一手握住这东西的他一时有些诧异,她却急切地将小内内褪了下来,将他硕大的物什放置在隐蔽的花丛中摩挲,撩拨。

        情/欲当头,他嗓音依旧沙哑:“你确定要?”

        她轻嗯了一声。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想把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男人给扑倒了,之所以包包里会准备这个,是因为酒店里正好有,她顺手就摸了过来……

        房间内有些昏暗,等他满头大汗地穿好‘衣服’扑上来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他找不着地方。

        浴/火难耐的她顺手又将那物放到正确的地方,由于前戏做得比较足,进去的时候算是顺利的,直到那层膜被彻底撕裂的时候,她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真正地融合在一起了。

        起先是她饥渴难耐,一副要强上了他的饿中色女模样,尔后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求欢……明明是带病的虚弱体质,做事的卖力劲儿却十分勇猛,直到她在他身上累趴了,两个人才沉沉地昏睡过去。

        她向来浅眠,半夜又醒了,两人赤/裸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依稀还能看到昨晚的欢爱的痕迹。忍着身子底下的不适,她穿戴整齐后又替他掖好被角,这才拿着包轻声离开。

        继那日后,艾承朗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过相当仁厚地留了一笔现金给艾盈。

        她近日也在忙着打探肖美美的下落,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变得忙碌了起来。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时候,四个人的宿舍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程燕青也转学了。

        汪小可扬着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胳膊好了些没?”

        这一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比如他接受了脑部治疗,比如他恢复了记忆。

        阿俊跟在他身后,酸道:“少爷做了手术,你还不知道吧?”

        汪小可瞪了他一眼:“多嘴!别听他瞎说!我已经恢复了记忆,点点,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说完便张开双臂,索求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时隔十四年,他们错过的太多了。

        “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她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埋怨,她期间去探望过他几次,所有人都说他去国外了,手机电话通通都联系不到,她就此以为……他们之间或许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毕竟,他的记忆里曾经是没有点点的。

        “怕你担心,再者,我要是有个好歹,你不得伤心么!像现在这样多好!”他的本意是想,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就让她误以为他不记得她,让她一辈子都要惦念着她。如果手术成功的话,他一定要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次枪伤意外,本就是他自己设的局,与他在一起的女人,图的无非就是名和利,她两样都不爱,唯独关心他本身。

        至于枪伤,也是因为走火而已,谁真的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试探别人的忠贞!

        她的面色有些发杵,半晌才结巴道:“枪……”

        公民佩戴枪支,可是违法的!他上一世不就是因为江湖恩怨,才落得悲惨下场么!

        汪小可闻言呵呵一笑:“不是真的枪,仿真枪而已。”

        不管真枪还是假枪,但凡能威慑生命的东西,都是明令禁止的。她不希望他依旧在这条路上无法回头,劝道:“如果你真的从事这样的组织跟活动的话,小可哥哥,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沾染……”

        他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对了,我听程欢说,你最近想往娱乐圈这块发展,有没有意向去我那里工作?”

        在汪小可看来,学校学习的都不过是一些理论知识而已,关键还是靠实践。再者,她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娱乐圈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快速上道的方法,莫过于直接在他身边学习。

        上一世的肖美美削尖了脑袋也想往娱乐圈里钻,如今音讯全无之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状态,因此她既不会拒绝这次机会,但也不会纵身跃进这个圈子,毕竟她学的专业是土木工程,将来对付渣夫的话,她的理论知识必须扎实稳固。

        十年磨一剑,她既然已经苦等了十四年,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时日。

        “得空的时候,你那里缺人手,喊我过去跟你跑跑腿就成,我还是以自己的专业为主。”

        拗不过她,汪小可也只好应下。

        沉默了半晌后,他才疑惑地抬头:“肖美美,你认识吗?”

        她的心倏地像平地炸响一声雷,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我同学,这么巧,你也认识?”

        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斟酌究竟要不要说。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在你们公司?”

        他摆摆手:“昨晚我正好回国,打算第一时间来找你,结果因为她的事情耽搁了……”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吊足了她的胃口:“怎么回事?”

        “我手下以前有个叫刘成的打杂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他是我们公司的经理,签约艺人的事情全权由他负责。”他顿了顿,继续道:“然后被人睡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骗局,自愿拍摄了一组写真……”

        写真意味着什么,也就是当下流传广泛的艳照门,肖美美真不知道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出生的时候肖母压根就没生脑子给她!

        见她面色骤变,汪小可小声继续道:“当时我正好下飞机,却被她一把拦住了,哭得惊天动地的,我们为了息事宁人,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儿了解事情的原委。不曾想,原来刘成被公司开除之后,到处打着公司的旗号坑蒙拐骗,不巧肖美美着了她的道。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门路,居然直接跟我报了你的名讳,说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我从没见过她,自从她去年转学之后。”

        她刚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问他:“你真的签下她了?”

        汪小可机械地点点头,没料到竟被那小娘们摆了一道,今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签下也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了她。

        汪小可恨恨地道:“既然她这么喜欢往上爬,我就让她爬个够!”

        汪家水深,也意味着整个娱乐圈的水也一样的深。肖美美抱着一纸合约兴奋的同时,压根未曾想过,想趟这趟浑水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的甜蜜就到此为止了~~祝大家粽子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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