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质问死神

死神似乎在期待着阿比亚给他一个圆满的答复，同时阿比亚觉得身边的旋风慢慢的小了下来，最后只能感觉到阵阵的清风拂过面庞，危险的感觉慢慢的淡去。

        看来死神的怒火已经慢慢的消退下去，这让阿比亚意识到即便是掌握着灵魂审判大权的死神也是讲道理的。

        阿比亚乘机接着说道：“你做的固然有你的道理，但是，艾琳娜公主本来是不应该死的。你在派那些该死的狮龙兽在人间找寻灵魂的时候也该分个清楚，他们该死或者不该死，他们的死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突发，该上天堂的自然不用你管，但是，那孤独的本来不应该死的灵魂是不是你该派人把他们送回去才是！这样也不失你身为死神的公正阿？”

        “这个……”死神似乎有些迟疑，在他看来阿比亚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为什么一直以来，上千年都没有人给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呢？可是人死了灵魂就该归自己管，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死神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比亚接着说道：“该死的灵魂，就应该被你抓回去，评判到底该怎么处置！死神大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阿比亚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是害怕和恐惧，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催动着他说出这些话。而面前的死神，似乎就是一个本应该教导的孩子一般。

        “妈的！这算怎么一回事？”阿比亚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然后又很不情愿的反问了自己一句。一向沉默寡言的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多话，竟然把死神给训斥了一顿，真是他妈的天大的笑话，自己竟然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更有几分好笑。

        阿比亚看着一直漂浮在自己身边的艾琳娜的灵魂，心里不禁涌起一种心痛的感觉。若不是父亲的死，艾琳娜公主也不会在凌晨出现在荒郊野外。

        自然也就不会受到亡灵使者的攻击。然而，这一切来得是那样的突然，艾琳娜公主本来一个快乐的天使，她总是会像阳光一样照亮阿比亚心中阴暗的角落。

        ……

        短暂的沉默后，死神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缓缓而又低沉的说道：“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上界的神敢这样指责我。没想到臭小子你竟然敢当面指着我的鼻子数落我一番，我本来应该生气的。本来我可以一口气吞下你的灵魂，以解我心头的怒气！”

        死神突然抬起头，摘下了头顶的帽子。火红般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苍老但却非常有形的脸。除了雪白的肌肤外，其他完全没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死神的脸色非常的难堪，也许是在死神之谷里闷的时间长了，俨然一个死人一般。不同于死人的是，死神会说话，会兴风作浪。

        顷刻间，死神的身形似乎缩小了很多。阿比亚立刻改变了对死神的看法，他甚至觉得死神有几分悲惨和凄凉。死神本来也是人，但是特殊的遭遇和使命让他整日只能呆在死神之谷里做着他不想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此刻的死神说话俨然一个正常人，先前的恐怖和阴森寒冷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名字叫做阿比亚，是这个国家新上任的血祭祀，我的父亲刚刚去世，亡灵们就是趁这个机会才来攻击艾琳娜公主的！”阿比亚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由简单的描述了父亲的死和今天晚上的经过。

        “嗯！”阿比亚只听得死神嗯了一声，再看时死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阿比亚本能的将艾琳娜公主的灵魂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光之剑。

        然而，死神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冷冷的看着阿比亚胸前佩戴的圣十字架，直到阿比亚用另一只手护住了胸前的圣十字架。

        死神的目光从圣十字加上移开，然后又盯着阿比亚的眼睛。就在阿比亚与死神的目光相交汇的那一瞬间，阿比亚似乎感觉到有一种久违场景突然在脑海里浮过：自己要走了，而有一个人正目送着自己离去。眼神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那是一个男孩的眼睛，为何与眼前死神的目光何其的相似？难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

        “哥哥！”突然一个男孩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

        阿比亚猛然警醒，却发现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死神，而那个男孩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这几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阿比亚觉得自己心神紊乱，但是毕竟自己面对的是死神。天知道这个只会审判罪恶的灵魂的死神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

        “我送你们回去吧！”死神的语气突然缓和到有些让阿比亚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气势逼人，似乎要夺走自己灵魂的死神竟然好似变了一个人，温顺的让阿比亚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诚恳，完全不像是没有诚意的样子。

        再说了，他一个死神，至于和自己耍什么阴谋诡计吗？阿比亚很自觉地侧开身体，艾琳娜公主的灵魂昏迷了过去。正孤单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死神没有再说一句话，然而死神的眼神却告诉阿比亚，此刻的死神似乎特别的伤感，仿佛是什么东西引发了他的情绪低落下来。

        死神来到艾琳娜公主灵魂的身边，一只手慢慢的在艾琳娜公主的灵魂面前晃了晃，然后公主的灵魂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映入眼帘的死神，艾琳娜的灵魂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慌和不适！反而，顺从的跟随在死神的身后向远方国王阿克斯的车帐飞去。

        阿比亚见状，急忙跟上。

        死神的速度不是很快，阿比亚飞在公主的旁边，然而公主似乎没有了意识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看上去面色温和，没有任何的惊慌和恐惧。

        “你对她做了什么？”阿比亚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来和自己站在对立方的死神怎么都让自己愤怒不起来了。难道是因为他在帮自己吗？

        还是因为死神那近乎忧伤的眼神影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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