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交流

　　片刻后。

　　“你那边的情况我听小烨说了。”

　　正是叶轻寒的声音。

　　我答道：“大体就是就是这样了，你准备和它面谈的方法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通过雪烨姐说呢？”

　　“我认为，这件事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能会反对。”

　　他的声音冰冷但却并不惹人讨厌，他就那个性格，我苦笑一声，“现在还顾得上反对啊...你先说给我听吧。”

　　“以我们的力量建造一个观测者宇宙。”

　　“...等等，你说什么？为什么每个字的意思我都懂但组合起来我就听不懂了？”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计划以你为核心，因为你掌握着六道轮回，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所有物质都会消失，你也肯定最后消失的那一百来斤，所以，你就是成为观测者的最佳人选。”他却并没有详细解释所谓的观测者宇宙是什么鬼，自说自话了下去。

　　“好吧，你继续。”看来，非得等他说完了，那样也好，结合上下文理解下说不定我自己也能搞懂什么叫观测者宇宙。

　　他继续道：“我计划发动全人类的力量，首先制造出时间机器，当然，这对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来自超自然的力量，这是第一步；其次，扭曲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间，不断统合所有事物的因与果，你就是因与果的承担者，换句话说，你会变成一条时空之蛇，一条头咬住尾巴的时间之蛇，自成一体，不生不灭，这是第二步；最后，毁灭所有平行宇宙！如果说我们是处在一条长河中已经被截断的支流中的一些正在蒸发的水汽，那我们就毁掉除那片水雾外所有的物质！毁掉除我们之外的整个宇宙！那样，我们就不会蒸发，而是作为水雾，一片自观测的水雾而存在，这就是最后一步。”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回话，我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消化我刚才听到的那些...

　　这时，埃克斯特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我的脑海，并与叶轻寒交流了起来。

　　“我和几个小时后的你谈过话了，第一步凭借六道轮回本身就能办到，不需要人类制造时间机器，但第二步和第三步...完全是痴人说梦！让一个个体承担所有主客观事物的因果本就是荒唐的，不合逻辑的，至于毁灭所有平行宇宙...你真的不是在逗我笑吗？的确，如果真能办到，由王默沙做观测者，永远的看着我们这片世界，那么我们就将永恒存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了能毁灭无数平行宇宙的力量，我们还需要多此一举去毁灭吗？到时候让水雾增殖化形重新变为一条河流，甚至变成一片大海也不是难事！”

　　”有了那种力量，还需要这些小儿科吗？你根本是自相矛盾。”

　　叶轻寒也不恼，只是冷淡的回道：“几个小时后的我怎么说的？”

　　“我听完就回来了，太荒唐了，我根本不想听你解释！”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叶轻寒仍然是那副不变的冷淡。

　　“是冷静下来了，也想通了一些事。”说这些的时候，它看了我一眼，竟露出一个微笑，我顿时心中大定，看来它是想开了！没枉费我那么多口舌！

　　“那好，听说我吧，你想的面太窄了，成为一切事物的因果其实很简单，只要王默沙即是世界的创造者，又是世界的毁灭者，自然就承担了所有的因果，世界自创生之时因果之链就开始转动，不管中间的链条如何抖动，如何变形，只要握住链条两端，那么因果始终在其手中。”

　　埃克斯特立刻反驳道：“时间穿梭无法到达过去与未来，怎么去握住始末两端？再说，真的能进行时间穿梭，就能握住链条两端了？你已经近乎圣人，结合现代科学知识，应该知道宇宙是怎么产生怎么消失的吧，你难道想让王默沙成为那个奇点？让他成为万物终结的永恒寂灭，直到多元宇宙分配于这个寂灭宇宙的概率跳动至毁灭的那一刻，像泡沫一样湮灭？”

　　叶轻寒依然用那冷淡到极点的语调慢慢道：“要我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吗？你的思想面，实在是太窄太窄！的确，我们只剩下了两年，也就是七百三十天，再远一些的过去或再前一些的未来无法到达，但...只要王默沙成为这七百三十天因果的链条两端，不就可以了吗？”

　　埃克斯特一愣，几秒后，它迟疑道：“但是...因果之外不可测的那部分呢？虽说事物的运行基本是遵循因果规律的，但实质上，不也还是一些混沌的表象吗？如何从内在彻底把握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那是不可能的，那本就是完全随机的，因果之下，一片混乱！你所说的链条，始末两端的位置可能无法预测，甚至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如何让他去握？”

　　叶轻寒冷笑一声，话语之间已经带了一丝嘲讽味道：“你的意思是，比那个无所不知的外神还要高一个级别的六道轮回竟然连时间和空间都无法掌握？还是说，所谓六道轮回只是一个人类未来两百到三百年之内就能制造出的时间机器？就时间穿梭这么点功能？”

　　埃克斯特出声解释道：“我的权限只够时间穿梭与因果追寻，并低限度的干涉六道，如果王默沙的融合度提升至百分之五十以上，那么他除了会拥有我现在的权限，还能进行时空的剪切与拼接，百分之七十以上，就开始进阶四维，直至百分之一百，他将完全成为可以随意观测时间的四维生物，六道轮回也将彻底与他融为一体。”

　　“这就叫比外神高级？”叶轻寒说道，我感觉他几乎要笑出声了。

　　埃克斯特恼怒道：“这只是第一步的结束！接下来就可以进阶五维，最后便是六维，外神只不过是五维，你所以为的低级的时间穿梭，本质上就是六道轮回对第六维度的掌控的直观体现！六道轮回在现阶段，我这个看护者的权限都能做到时间穿梭，你想想王默沙真正成为六维生命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威能！”

　　叶轻寒的语气发生了一丝变化，简单来说，就是...少了些轻视，但还是透着一股比较浓的轻视的感觉...

　　他只是如此说道：“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愚蠢的凡人。”埃克斯特不屑的评价道。

　　我连忙道：“好了，别吵了，话说，我真成了六维生命，还办不到增殖这片水雾吗？第三步是不是没有必要呢？”

　　没想到，两人同时道：“白痴，如果能我们的讨论现在就结束了。”

　　“...”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给我解释下，我完全搞不懂什么四维五维六维是什么。”

　　“自己查去，其实你不查也无所谓，反正你成为四维生物后自然会知道接下里的路，而成为四维生物的这条路我早就给你铺好了，你只需要像个傻瓜一样大踏步向前走就可以了。”

　　...真是辛辣的讽刺啊，不过，事实，似乎是这样的呢。

　　我很无奈...

　　我们三人陷入沉默，显然都在思考，而我在思考之余，心神却不知不觉分出了一丝，那一丝，似乎连通着远处某人，忽然之间，一股猛烈的直觉传来，这一刻，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某个方位有着某人存在。

　　是，苏晓梦？我竟然也拥有了这种感知能力？

　　两人又讨论了半天，证明第二步可行，但成功几率不知道有多少，当两人开始讨论第三步的时候，我彻底插不上嘴了，他们说的所有名词中的每个字我都能在字典上查到，但是组合起来...就不懂了。

　　所以，我只好把听他们交谈的注意力抽了出来，转移到对那冥冥中的一丝感应上去，想让感应确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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