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她的秘密
周末上午十点，乔南到达医院的时候，国外来的专家正在为乔怡会诊。小说
明腾站在病房外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有脚步声后，他抬起脸，看到乔南急匆匆朝这边跑。
“路上堵车，我来晚了。”乔南背着包跑到病房外面，看到病房门关着，不禁踮起脚尖想要往里面看一看，“怎么样？我妈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她一口气问几个问题，明腾微微一笑，拉着鸭的手腕把人按坐到椅子里，抽出手帕递给她，“别急，医生刚进去检查，结果没这么快出来。”
“哦。”乔南松口气，看到他递来的手帕后并没有接过去，而是从自己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额头的汗。
看到她有意回避的动作后，明腾眼底的神色一沉。他抽回手把手帕放起来，转而坐在乔南身边，“周末公交车不好坐，你应该让我过去接你的。”
“唔。”乔南拧开水瓶喝了口水，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您要去机场接医生，还要再去接我的话太不方便了，我坐车还算方便。”
她的回答虽然听起来挑不出毛病，但明腾还是感觉到她语气中那一抹淡淡的疏离。
这几天对于他，乔南有意无意钟都竖起防备。
今天阳光充足，很多病人家属都推着轮椅或者搀扶着病人，坐在住院部大楼前的花园里晒太阳。
乔南微微侧过脸，透过走廊打开的玻璃窗就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有个小姑娘二十多岁，看着年纪和乔南差不多。她拿起条毯子盖在对面母亲的腿上，母女俩并排坐在一起聊天，“妈，医生说您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那太好了。”坐在长椅中的中年妇人轻轻挽起女儿的碎发，眼神温柔道：“这些日子我住院，你每天都要跑来医院照顾我，人都累瘦了，真是太辛苦了。”
“哪有？”女孩子眯起眼睛笑，靠在妈妈肩头，“只要您能好起来，我一点儿都不辛苦。”
她们的对话声越来越小，女孩子搀扶着母亲走远。
乔南收回羡慕的目光，嘴角挂着的笑容透着深深的失落。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和妈妈坐在那里晒晒太阳。
自从看到窗外那对母女后，乔南的神情就变得黯然。明腾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今天来的医生，听说在国外对于长期昏迷的病人进行专项研究，去年有个昏迷将近七年的病人，在他们这个团队的治疗下已经苏醒，目前正在进行康复训练。”
“真的吗？”乔南眼底瞬间方亮，“如果昏迷七年的病人都有醒来的可能性，那我妈妈……”
她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明腾弯起唇，掌心落在她的肩头轻拍，“所以说，你不要失望，坚持一定会有结果。”
“嗯嗯。”乔南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坚持！”
大概四十分钟后，病房的门才打开。走出来两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其中年纪稍长点的男人便是这次的团队专家。
“情况怎么样？”明腾起身过去，乔南也跟在他身边。
对方先说了一些专业性术语，乔南从中间找出可以听懂的词汇理解。
“医生，你们有把握可以让我妈妈醒来吗？”乔南最终开口的问题，才是关键。
两名医生对望一眼后，回答给乔南的答案肯定，“如果把病人转到国外，运用我们的治疗手段，我们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百分之五十？”乔南惊讶的张大嘴巴，“真的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应该可以。”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点头。
这种几率算是比较高的，乔南心情瞬间飘飞起来，“医生，如果真能有这么高的机会，那我同意把我妈妈送出国治疗。”
顿了下，她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需要治疗多久？还有治疗费用是多少？”
“治疗时间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医生如实回答，“至于治疗费用嘛，大概在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乔南瞪大眼睛。
那位年轻的医生急忙补充，“按照正常收费标准是这样的，不过你妈妈病历比较特殊，我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病人，所以想要列为研究对象，因此治疗费用可以减半。”
减半？
乔南垂下头，即使治疗费用减半，她还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明腾看到她垂下脸，原本想要接话，可想到她的倔强性格又没有多说。
“乔小姐，你可以考虑一下。”医生拿出名片递给她，道：“我们这次回来还要停留几天做其他调查，你考虑好以后，可以同我们联系。”
把名片接过去收好，乔南同医生道谢后，一个人走进了病房。
明腾送走医生后，回到病房前。他看到乔南呆呆坐在病床前，动也不动。
“妈妈。”乔南轻轻握住母亲的手，眼眶微微发热，“我……”
她喉咙中酸酸涩涩，堵着很多话说不出口。
也许一百万对很多有钱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她这样的收入水平，足足够她不吃不喝工作十年的收入。
她没有存款，也没有不动产，所有的财产平时都用来给妈妈缴纳医药费用。
此时此刻，乔南心底的无助与伤感，亦如五年前。可惜五年前她还能卖了自己筹钱，那么五年后呢？
五年后的乔南，又能卖什么？！
呵。
乔南眼前凝聚起一片水雾，忽然有点想笑。看起来，她真是个运气不好的人，从小到大，从没好过。
可是人一旦有了希望，心中就会像是长满野草。她的耳边总是回荡着医生的话，努力坚持了这么久，她不能在看到希望的时候，却放弃掉！
走出住院部大楼时，明腾已经安排了司机送两位医生离开。他打开车门，乔南并不想上车。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明腾拉住转身欲走的乔南，不得不开口，“治疗费用的问题，我……”
“明总。”
乔南主动打断他的话，“这笔钱我自己想办法，谢谢明总了。”
话落，她背上包，大步走远。
她的步子很快，又很坚定。明腾握着车门的五指紧了紧，有些时候她的坚定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执拗。
周一上班，乔南到了台里后，先跑去财务部打听员工预支工资的事情。根据她目前的情况，按照规定最多可以预支一年的工资，如果有明腾特批大概能预支两年的工资，即便预支两年工资，最多也只有二十万。
距离五十万的费用，还差很多。
午休时候，乔南给宁璇打了个电话。这种时候，她能够张口的朋友，只有她一个。
不巧的是，宁璇没有接电话。乔南也没继续再打，她猜想宁璇一定在录节目，害怕打扰她工作。
下午两点钟，邵卿安排好工作以后，赶到安锦电视台录节目。
她带着助理走进演播大厅，却发现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邵卿看着黑洞洞的演播厅，沉下脸。
助理也有点懵，立刻出去找人。
几分钟后，助理气喘吁吁跑回来，“副董事长，您的节目……被停播了。”
“停播？”邵卿瞪大眼睛。
叮！
电梯门打开，邵卿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哒哒哒走出电梯门，在办公室外被秘书阻拦，“邵小姐，郁总不在。”
“不在？”
邵卿冷笑，郁锦安停了节目，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压根一点儿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起来，我要见他！”
“对不起邵小姐，郁总出去了，真的不在！”
“你敢拦我？”
邵卿徒然厉目，秘书被吓得脸色变了变，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我拦您，而是郁总不在。”
朝身边助理使个眼色，助理一把推门办公室大门。
对面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只有一把黑色的空空的转椅，确实没有郁锦安的身影。
“锦安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秘书摇头。
不远处恰好有一行人走来，郁敬铠瞥见这边的情况，不由出声，“卿卿。”
邵卿转过脸，“伯父，您也在？”
郁敬铠今天过来办点事情，没想到看到邵卿。
不久，电视台附近一家茶楼内，郁敬铠点了壶大红袍，亲自给邵卿倒了杯。
“喝点茶，消消气。”
邵卿双手捧着杯子，面色微有尴尬，“伯父，今天的事情是我态度没有控制好，让您看笑话了。”
“呵呵。”郁敬铠捧着茶杯轻嗅，并没急于品茶，他最近开始对茶道有了兴趣，没事经常品一品，“年轻人嘛，年轻气盛也是有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
“锦安停了我的节目。”邵卿低着头，表情颇为委屈，“他都部事先通知我一下，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我刚才听他们说了，”郁敬铠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是锦安做的欠妥，你别放在心上。”
那档节目收视率不好，停播节目倒也属于正常。
“你爸爸身体最近怎么样？”郁敬铠抿了口茶，把话题扯开，不想继续。
“挺好的，”邵卿眼睛盯着脚尖，“医生说要慢慢调养，不能着急。”
“是吗？”郁敬铠挑了挑眉，“要不要送到国外的医院的去看看，那边说不定有特效药。”
“不用了！”还不等郁敬铠细说，邵卿已经开口拒绝，“爷爷年纪大了，妈妈身体由不太好，如果把爸爸送去国外，他们肯定不能放心。我一个人要管理公司，还要照顾家里，必然兼顾不过来，所以还是让爸爸慢慢调理比较好。”
这话也有道理，郁敬铠没在多言，只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两家也不是外人。”
“谢谢伯父。”
邵卿莞尔一笑，眼底的神色渐渐幽暗下来，“家里倒还好，只是爸爸生病以后，爷爷和妈妈总是希望我早点把婚事定下来，他们还想抱个小外孙。”
话到最后，邵卿脸颊微微飘红。
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对于这些事有份娇羞。郁敬铠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考虑。
“卿卿，你最近和锦安相处的怎么样？”
邵卿脸色一怔，那张小脸上很快摆出一副委屈状，“锦安他……他的心思好像没在我的身上。”
郁敬铠蹙眉，不禁为儿子说话，“锦安平时工作太忙，他没空的时候，你就多主动一点。”
“伯父。”邵卿抿着唇，颇为委屈的开口，“如果锦安有心，再忙也会见我。可是今天的事情您都看到了，他根本就是有意躲着我。”
郁敬铠眼神沉了沉，“你想说锦安心里有谁？”
茶楼外的阳光明媚，邵卿双手捧着茶碗，轻轻攥在手里，“上次叔叔车祸的事情，我想如果是换作别人，锦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因为跟乔南有牵扯，所以他才会很快平息风波。”
乔南？！
郁敬铠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不久，司机将车停在茶楼前。邵卿打开车门，恭敬的看着郁敬铠上车。
郁敬铠笑了笑，别有深意道：“你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放心吧。”
“伯父再见。”邵卿关上车门，司机将车开走。
等到郁敬铠的车子远去后，邵卿不禁弯起唇，也转身上了司机的车。
临近下班时，乔南收到宁璇发来的消息。等她按照地址打车赶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叮咚叮咚！
乔南提着包，心急的按下门铃。
须臾，宁璇把门打开，一把将乔南拽进去，“把眼睛闭上。”
乔南闭上眼睛被她拉着走，半天后宁璇才说，“好了，睁眼吧。”
慢慢睁开眼睛后，乔南眼前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装修风格欧式奢华。
“啦啦啦啦！”宁璇双手扳住乔南的肩膀，带她挨个房间都看遍，“怎么样怎么样？”
“很好！”乔南肯定的点头。
“不错吧？”宁璇得意的耸耸肩，随手拿起电视柜上一个花瓶，道：“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呢。”
“这是你的房子？”乔南瞪大眼睛。
“对呀！”宁璇咂咂嘴，有些肉疼道：“买这套房子再加上装修，用了我全部积蓄哦。难怪以前老听人家说，买套房子真是不容易，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全部积蓄？！
乔南整个人都好像撒气的皮球。
“对了南南，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宁璇从沙发里站起身，走到乔南面前。
“呃……”
乔南尴尬的挠挠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看你好久没联系我，想你了呗。”
“哈哈哈，最近都在忙着装修房子，冷落了你哦。”
宁璇拉着乔南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指给她看，“诺，今晚补偿你，想吃什么？”
双开门冰箱都被塞的满满的，乔南瞥眼身边的人，“宁大主播会煮吗？”
“嘿嘿。”宁璇厚脸皮的笑笑，“我会吃！”
噗——
乔南无语的翻个白眼，遇见个吃货闺密，她也是没辙呀！
两个女孩子一拍即合，新家温居吃火锅最好。乔南把食材拿出来，一样样准备。宁璇站在她身边，美其名曰帮忙准备，其实就是趁机偷吃。
将青菜摘好清洗，乔南瞥眼身边气色不错的人，微微有点担忧，“你搬出来住了？”
“是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要不然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搬来和我一起住？”宁璇主动邀约。
乔南摇摇头，“不要，我不想沦落为某人的老妈子！”
汗！
宁璇吐吐舌头，伸手捏个草莓塞进乔南嘴里，“好嘛，那就随你。”
草莓很甜很好吃，乔南把洗好的青菜溧水，“小璇。”
“嗯？”宁璇又往嘴里塞了个草莓，腮帮子鼓鼓的。
“你搬出来，你哥同意吗？”乔南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
咀嚼的动作稍有停顿，宁璇脸颊的神色只有片刻不自然，“为什么要让他同意啊？他又不是我的谁！”
乔南：“……”
“唔，肚子好饿。”宁璇低头凑过来，明显不愿意继续话题，“快点做饭嘛，饿死宝宝了。”
好吧，乔南也是败给她了。
晚餐的麻辣火锅端上桌，立刻唤醒宁璇的胃。她握着筷子，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好像几顿都没吃饭。
乔南也是几顿没好好吃，满桌子食材，最后两个女孩子全部都干掉！
“哇！吃的好饱！”
宁璇倒在沙发里，揉揉小肚子，满足的低叹。
这顿饭确实吃的挺爽，乔南脑袋枕在宁璇胳膊上，红唇轻挽，“我觉得吧，如果我们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一定会吃成个胖子！”
“哈哈哈，那也是美美滴胖子。”
屋顶的水晶灯光璀璨，宁璇眼睛盯着那一抹光华，不禁动了动，“小南，你真的和明腾没什么？”
“当然。”乔南肯定回答，“你不相信我？”
“没有。”
宁璇摇摇头，一只手托住脑袋侧过身，直勾勾看向乔南，“我只是突然觉得，明腾也不错。虽说他有个儿子，但是没老婆呀，他缺个老婆！”
“什么意思！”乔南抬手点了下宁璇脑门，“你啊，少胡说。明总人很好，明宝又很可爱，我挺愿意和他们相处的，但也仅此而已。”
“是吗？”宁璇眨了眨眼，眼底渐渐泛起一丝坏笑，“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郁锦安？”
乔南咻的抬起脸，狠狠瞪了眼宁璇，“能不能说句正经的啊？什么乱七八糟！”
“哟，你紧张什么？”宁璇双手托腮，挑眉看着乔南。
大概她的眼神太犀利，乔南有点回避的别开目光，“小璇，我和他的事情，你别拿来说笑！”
“好嘛。”宁璇伸手圈住乔南的肩膀，收敛了一些。这会吃饱喝足，两个人靠在沙发里卸下满身防备，只是交心的聊天。
“南南，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宁璇犹豫了下，才开口，“上次你让我查的酒店入住记录，为什么会有我们大b的名字。”
乔南脸色变了变。
“我承认我好奇又八卦，”宁璇自嘲的耸耸肩，“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挺想知道的。”
呼！
乔南深吸口气，觉得宁璇有种真实的可爱。她望着身边的女孩子，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以及被物质滋养出来的那种娇贵，却并不令人厌恶。
虽然有些时候，宁璇确实很刺。但她骨子里直白又单纯，乔南就是被她这种特性所吸引的。
“你真的想知道？”
宁璇瞪大眼睛看着她，“想，我都忍了好久了！”
噗！
乔南忍不住笑出声，心情忽然没有那么沉重，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那个深埋在她心底的秘密，他从没同任何人分享过。以前她一直都想找到那个男人，然后告诉他。
课后来她真的找到的时候，却已经无法再开口告诉他那个秘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五年前我妈妈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吗？”
“记得。”
“我卖了初夜，买走我初夜的男人就是郁锦安。”
“什么？”宁璇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吓了乔南一跳，“你要干什么？”
“我……”宁璇抓抓头发，转身走进厨房，很快拎着两罐冰镇可出来，分给乔南一罐，“我先喝点冰的，冷静一下。”
汗！
咕咚咕咚，宁璇灌下去一大口可，“继续说。”
冰镇可的罐子很冰，乔南眼睛盯着脚尖，声音渐渐哽咽，“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噗——
宁璇嘴巴里的可尽数喷出去，“孩子？什么孩子？孩子在哪里？！”
用力深吸口气，乔南还能感觉到胸腔内的疼痛，她用力攥起手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是个女儿，但她一出生就离开了。”
“……”
宁璇呼吸都变得急促，看到乔南发红的眼睛，立刻伸手把她拥入怀中，“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事情？”
当年那种情况下，其实乔南自己也吓坏了。明明那晚以后她吃过避孕药，却还是有了孩子，所以说她的运气，真是倒霉到家啊！
医生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有了个小宝宝的时候，她也曾想过不要。只是看着b超屏幕中那个小小的人像，她怎么都狠不下心。
等到妈妈脱离危险后，乔南安顿好乔怡，便一个人离开了湖城，藏身到周边的小县城。
她必须要离开，若是肚子大起来，肯定瞒不住爷爷，也会被邵家的人发现。家里父母本来对她就有种隔阂，如果被他们发现，一定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爷爷派人找她，她不敢露面，只给爷爷打过一通电话，表示出她很伤心和气恼。
爷爷只以为她还在气邵家不肯帮忙，也就没有深查，至此乔南才能暂时安顿下来。
那几个月，她每天都生活的紧张兮兮。可是感觉到肚子里小宝贝一天天的壮大，她又很开心满足。
原本满心期待孩子的降临，她想，如果真的永远都找不到宝宝的爸爸，那她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直到一通电话，通知她，妈妈病危抢救的电话。乔南再也顾不上其他，风风火火赶回湖城。可惜在赶回去的路上，她的羊水破了。
一觉醒来，乔南发现，她小心翼翼保护许久的宝宝，就那样离开了她……
妈妈虽然脱离危险，但她从此失去了她的孩子！
这些事如今回想起来，对于乔南来说，早已不算什么。她不怕吃苦受难，只是心疼她的宝贝，甚至都来不及让她看一眼，让她抱一抱！
宁璇轻轻拥着乔南，能够感觉到她颤抖的肩膀，还有她温热的泪水。
“别哭亲爱的，你还有我。”
曾经宁璇总是埋怨，羡慕乔南可以生活的自由自在，不被人管着更不被人看着，任何事都能自己作主。
可是听完乔南的心事，她心底再也没有任何羡慕之情。如果这些事都落在她身上，她想她大概会疯了吧！
晚上乔南没有离开，硬是被宁璇拉住陪睡。
洗过澡以后，乔南穿着宁璇的睡衣躺在床上，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小璇，今晚我告诉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乔南不太放心宁璇的嘴，发泄过后有点后悔。
“好了。”宁璇把头发吹干，再三保证，“我保证不说，烂在肚子里。”
好吧，她都这么说了，乔南只能相信。
“关灯睡觉。”
宁璇按掉床头柜的台灯，掀开被子钻进去，往乔南身边靠过去，“哇塞，还是两个人睡觉暖和。”
伸手帮她把被子掖好，乔南也躺下来。
“南南。”
“怎么？”
宁璇把头靠在乔南肩膀上，红唇微弯，“你真好，要是下辈子我是男人，你一定要嫁给我！”
“哈哈哈。”
乔南眯了眯眼睛，“那如果我也是男人呢？”
“那我也娶你！”
暗夜里，乔南无声弯起唇。以前这些年里，她都与妈妈相依为命，后来回到邵家有爷爷疼她，邵卿那几年虽然对她也很好，但这些心事，她依旧都藏在心底。
如今有了宁璇，她终于能够缓口气，可以说说心底深埋的那份悲伤。
晚上十点多，楼上的那扇窗内依旧黑着灯。郁锦安聊起衣袖，又看看时间，不禁蹙起眉。
看起来，乔南今晚又不回来！
她会去哪里？
加班还是住在明腾家里？
心底某处燃烧起来的情绪，令郁锦安无法控制。他一把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后，将车子开向明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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