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五业同兴

八月十五，重庆管氏子孙会议准时在五福宫行宫二楼一个颇西式的会议室召开了。刘芳将班达西国王御前会议室的全套设备搬来，放在专门设置的会议室里。柔软的金黄色金丝绒面子的沙发，透明的玻璃放在紫檀木的茶几上，每人一壶香喷喷的咖啡或香茶，管上学夫妇坐正中，左为世衡夫妇、世臣夫妇，右为世敦夫妇、世选夫妇。其它第三代正字辈、第四代仲字辈就随便坐了。

        管上学：“今天我们管氏子孙聚在一起开会，想当年进川时我们才六个人，现在在坐的有几十人了，还不包括在外面院子里耍的十几个孙子、曾孙，我高兴啦！我们聚会不是为了来坐坐洋椅子，喝喝洋茶，我们是来商议管氏产业发展大计，大哥的一家来了，他们愿与我重庆的合在一起干，很好，我们俩兄弟本来就没有分家，现在都不是为衣食而奔波了，现在是为将我们的产业做得更大、更宽、更强。”

        管世敦：“我和刘芳面见皇上，就管氏产业进一步发展的具体策划向皇上作了详细的汇报，皇上给了充分的肯定。过去的一切摆在那里，我们汇报是两大新的产业，一是成立大清开发银行，建立全国性的银行体系，开展银行事务，如借贷、存取款、汇兑；二是成立邮传总公司，为官绅百姓传递信函、包裹，建立起全国性的邮传网络，为此两大要务。我们先从水路上开始，汇兑和邮船都先走水路。我们有航路、航船和趸船，有初步条件，加上我们有雄厚的资金，很快进入营运是没有问题的。再在营运中充实、扩大。从利润上讲。获丰厚的利润是肯定的。我们首先把各个最高管理班子搭起，再在当地招聘中层管理班子和工作班子，订好规章制度就可以开干了。既不复杂、也不难，我们管家的人只在高端领导地位上指挥，下面让刘芳宣布具体的方案。我们的田地全部交地方官去管了，我们的人皆进入工商管理和创业。关于这件事以后再讲，让刘芳先讲了来。”

        刘芳：“我们管氏产业过去是靠自发的、跟进式的在兴建，没有具体的目标，也没有发展规划。这只是一种低级式的发展，现在我们要从低级跃升到高级和中级，逐步做到有目的、有计划的开发些影响大的产业。首先就是建立开发银行，集中我们的资金去完成既定目标，比如全国性的邮传体系，比如开一个大型矿产，动辄上千万两。银行的作用就具有吸纳民间众多存款，付以极低的利息，去谋取高额利益，或者以高利息放贷等。再比如邮传，凡邮寄者皆付以邮资，我们就可以少量的人力和船只赚取大量的邮资，皆一本万利的事。这两项年利润皆可以百万两计。为了有系统、有领导的进行开发，我们管氏集团分成四大产业群，即产业开发、航运、邮传、银行。我还要告诉大家的是：在这四项业务提出后，皇上又给我加了一项也与航运相关的业务，即开展全国性休闲游览业，首先我们自己在全国各地建了许多游览胜地。全国有更多的可观览的地方。随着大清逐渐实现大治局面，人生温饱得以解决。外出游览是必然的。所以皇上高瞻远瞩，洞悉了观览业的美好前景和巨大商机，提出了这项业务。”

        管世敦：“目前许多河流我们并没有开通航运。我们逐步先配备一两条船，先通邮路，然后再开航路，我们的银行先设大城市，然后才是中等城市。”

        刘芳：“我们刚起步，不可能迭床架屋的设许多机构。现按方位设立八大总公司，既管当地兴建的各种产业，也兼管银行、邮传、航运，各自在自己的总公司下设分支机构管理。我现在宣布各总公司的名称与主管总经理，北方总公司，总经理管正瑾；东方总公司，总经理管正玺，副总经理岳虹、余大成；东南总公司，总经理宋浣花；南方总公司，总经理管正瑜，副总经理岳霓；中部总公司，总经理管崇仲，副总经理刘明月。东北总公司，总经理曾海棠；西北总公司，总经理左兰花；西南总经理管正权，副总经理管正宦、欧阳东方、管正凤，正宦与东方迁往成都，管川西，正凤管嘉陵江上、中游，正权管重庆府的产业。芙蓉任开发银行行长，正仕任副行长。金莲任邮传公司总经理，崇仲任副总经理。”

        管世敦：“现在是南方经济大省湖南、江西、安徽三省我们既无产业，又未开航线，因此想请大哥之子正木去安徽、正森去江西、三哥之子正峰去湖南，先负邮传、银行、再寻机开发展其它产业，至于三哥本人绥阳那滩子就交你负责，大哥大嫂则进入最高领导班子管氏产业集团总部，与刘芳一道任副总裁，总裁则由我担任。大家看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大家都认为这种安排，既照顾了原来产业的隶属关系，又考虑了事业的需要，将大清开发银行交给芙蓉、正仕，将邮传属交给敬仲与金莲夫妇经营，大家认为是很恰当的，而正仕、芙蓉夫妇和敬重、金莲夫妇心中明白这两付重担交给他们是对他们的器重，两对纷纷表示一定不负众望，把重担挑好，挑出成效来，并将迅速拿出运作方案交给集团总部和总裁审定。

        最后确定管氏产业集团总部设在武汉汉口青龙楼，刘明月兼任总部常务主管，负责总部的日常事务工作。

        管世敦：“各地的产业皆有各地负责人管，产业总公司目前尚无管理班子，其有关货物的生产、产品调配、暂由总部代管，航运总公司、邮传总公司、开发银行皆要成立管理班子，各地的总公司也要成立管理班子，皆用招聘方式组成。二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正龙夫妇应出来执掌我们管氏的部分产业。先到武汉总部工作，学习管理航运，任副总经理。这要请二哥放行。”

        管世选：“可以，重庆有正权管，现正龙可以出来，四弟就带他两口子走吧。”

        管上学：“现在层次分明了，管氏集团总部总裁、副总裁负全责，关键是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八大总公司总经理，总部是空的，实际的产业均掌握在你们手头，你们回去首先要清理你们的产业。管理班子不齐备的赶快配齐。第二是收入，银两全部进银行统管起来，不能存放在私人手头，看还有没有收掉的，比如一些容易忽略的，如西北的兴庆宫、华山，江宁的八阵园、延绿园、莫愁湖、东北的海运航线、东南的海运航线。一句话先把自己的家底弄清楚，每样要建立账户，航运公司也要收支明晰，每月扎账时。收益要进入银行。这个方面，正仕、芙蓉要严密监管、严格汇报。做到心里有数，随时为总裁提供数据。我建议，一个月以内，各地总公司要将现有现金全数如实报上来，现在我们管氏集团共有现金多少，不知世敦、刘芳知道不？反正我不清楚。”

        管世敦：“爹，我不清楚，芙蓉。立即作好统计。我宣布。我爹，管上学老先生为管氏集团名誉总裁。”众人鼓掌欢呼。

        散会后。刘芳特别让正木、正森、正峰留下。说道：“湖南有基础，已建有几个商城，只要在长沙再建个大商城。同时把银行分行、邮传分公司及整个湖南总公司安进去，招聘好管事班子和工作班子，便可启动试营业了。然后将湘、资、沅、澧四条水探一下，与沿线县城联系好码头，我们优先给你四十条船跑运输兼邮传。正峰，好好干，有什么不清楚的可来函或直接来总部问问。正森的江西，沿江城市就一个九江，另一个大城市南昌，首先要在这两个城市建好商城，要重视瓷都景德镇，正森立即去景德镇看看，看目前恢复的怎么样，如有机会，立即抓住，建我们的制瓷业，并来总部搬兵，让芙蓉妹妹或金莲侄媳妇去帮你拿主意。江西两座名山庐山和龙虎山，前者为风景名山，后者为道教圣地，游客与香客很多，充满商机，先了解情况，一有机会便立即下手。赣信鄱修四条水的水路能跑多少邮路？再说正木的安徽，其经济状况好于江西，沿长江有安庆、池州、铜陵、芜湖四大城市，加上合肥、淮南、蚌埠、阜阳、淮北、等皆有兴建商场的条件，安徽还有风景名山黄山、佛教名山九华山，皆具有很大的商机，这些地方你去以后先调查，买地盘，建商城，寻码头，也先给你二十艘船，把邮传跑起来再说。我叫你爹和你正木一道跑跑，叫你妈与正森一道跑跑，每处先给一百万。湖南让正仕给带带，先给五十万。”

        会议结束后，刘芳安排明月去青木关参观养鱼塘、果林、养羊场和酒厂，并到合川官马场去看了六万头养牛场和井盐坊，使明月开了眼界。

        接着正瑜夫妇坐管世敦的坐船，其他人坐刘芳的坐船东下了。在岳阳管世敦取道洞庭湖、湘江南下去广东了，刘芳则带大家看了他的八十万亩东洞庭湖养鱼场，及其管理模式。

        明月：“婆婆，真天外有天啦，看了婆婆洞庭湖八十万亩养鱼场，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大手笔。我们武汉这一带湖泊有的是，完全有条件大规模地养殖，然后通过我们自己便利的交通，定做一种运鱼的船，卖至京师和天津去，肯定有销路。”

        刘芳：“明月，因地制宜，这是一个发展路子。由于总部设在武汉，我将有很多时候在这里，我们俩婆孙，再弄它个大湖，规模达几十万亩的，这样养起来才痛快。”

        明月：“婆婆，就在我们武昌就有个东湖，大概有十几二十万亩，南边有许多山，如珞珈山、南望山、瑜加山、毕家山，风景极好，如果南边这一带打造成一个休闲游观之处，是再好不过，再建它个几千栋避暑小楼。卖出去什么开支都有了。在汉口东面去鄂州娘子湖的路上，有个张渡湖。是东湖的两倍，湾汊很少，也是个养鱼的地方，交通方便。在长江边上。”

        刘芳：“可以先去看，如不错先买下来再说。”

        明月：“婆婆，据我所知，在武汉周围一带虽有一些养鱼户，但都是几十亩，几百亩，上千亩的很少，只够应付一般市民，我们大规模养殖。就可能控制武汉周围集团及鄂东一带的市场，形成独霸一方的局面。”

        到达武汉以后，大家进驻青龙楼九楼东头留着的空房，除住房外，总部、银行总行、邮传总公司、航运总公司、产业总公司，各用十间房子，随即根据不同业务，在江宁、武汉、重庆大肆招聘各级管理人员，随即任命一批经理。再由经理招聘具体工作人员，凡高层领导皆有担保人和财产抵押。让皮埃尔先生推荐了两位广东籍顾问，皆熟悉西方银行和邮政业务，且一人懂英语，一人懂法语。

        第一个举措是各地的资金进入自己的开发银行，并拨一半交武汉总行，总行很快便拥资八千万两。第二个行动赶制中小型船一千艘，由沿江各中小船厂及自己的船厂生产，同时招聘水手及船上工作人员。第三个是各地方总公司招聘银行和邮传的两种管理人员，送武汉集团总部培训。培训后再回去各自招聘和培训工作人员。第四。各沿江河府州县再招聘管理人员和工作人员，并由地方总公司加以培训。第五，从地方八大总公司到各地的分公司，皆设在自己的惠民商城的顶层。各自有了办公场地。同时规定自己码头的趸船要为邮传腾出专用房间，尚无商城的便先在趸船办事。第六，为了加强管理，总部要求各总公司每十天向总公司汇报一次自己各方面的情况，总部再择要加以编排成《情况总汇》，以及总部对各公司有什么要求皆通过《总汇》，让全产业都了解最新指令和信息。这是明月想出来的点子。这使上下沟通，下情上达，便于总部直接指挥，为此，专门买了台小印刷机，招了三名工作人员。

        一切准备就绪，集团总部决定先试营业三个月到半年，营运基本成熟后再正式开业。于是决定九九重阳节开始试营业，由总部印出一万份试营通知，包括营运内容、营运方法、营运收费、失误赔偿等写的清清楚楚，在各省营运所及的地方四处张贴。

        崇仲、明月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座大楼设了银行和邮传工作点，重阳节当天，几个总裁皆纷纷在点上观看，银行用五间，一间用于借贷，一间用于汇兑，一间用于一般储蓄，一间是管理人员办公室，一间为行长室。邮传总公司下面用了六间房，一间是邮寄信函，一间是邮寄包裹，一间是分检汇兑，一间是管理人员办公，一间是库房，另有一大间是包裹分检房。各人的业务各自兢兢业业的干着。在分拣房，两排大木架分成近两百格，一分检员在按地点分检信函，一分检员在分检包裹，各种标有地名的麻袋堆在角落。一面墙上有张“大清舆地全图”，标地名到县，再看木架上按长江流域、北方、南方三大板块标有府名。刘芳在总部设了个总账房师，将刘敬德调来担任，专门对各大总公司的进出收支进行监管。

        渡过试营业头几天的紧张生活，十天后，刘芳带着明月、芙蓉、金莲及崇仲，正龙骑马来到东湖边上，然后又转到南方登上珞珈山等四座山，只见林木掩隐，山道弯弯，处处鸟语花香，然山上也杂草丛生，有的进入都难，仗护兵开路才登山的。

        刘芳：“树木虽好而杂草丛生，说明此地尚无主人。”山下是辽阔的东湖，大家走上在南望山前面的茅草岭才看清原来东湖中间由一竖三横四条前明留下的长堤分成四个大的湖面和三个小的湖面。

        明月：“婆婆，这几个各有数百亩的小湖面正好隔成育苗地，饲养鱼苗。”

        刘芳：“这地方太好了，东湖养鱼，湖岸山水作游观之所，四座山上部建休闲别墅，兼避暑之用。看，东北方还有两座山与这四座山在一起。这些山一共有十万亩左右，可建七千到八千栋小楼了。”

        芙蓉：“东湖湖面少说也有二十万亩，妈，三十万亩湖山我们一下买了它。估计十万两能拿得下来。”

        刘芳：“走！回去找武昌知府闻金章。”

        武昌知府是新由鄂州提上来的，其原因就是因支持管崇仲开发娘子湖有功。皇上的餐桌上吃了肉嫩又多的武昌鱼，御膳房告诉他是管崇仲专船贡来的娘子湖产的，鄂州知府大力支持发展，功不可没。

        康熙帝：“大力改善民生，为朕的创治世之举添砖加瓦，是好官。”

        世惊看到塘报上这个消息，恰逢这批年老致仕中武昌知府在其中，于是就让他升了上来。一看刘芳投刺立即跑出来。拱手道：

        “下官闻金章见过上将军，请上将军及管公子和少夫人们进内品茶。”

        这一行人里面唯郁芙蓉和正龙他未见过，刘芳道：“这是我儿媳兵部郎中郁芙蓉，这是我儿子。”

        闻金章：“久闻郁大人战功显赫，是巾帼英雄，真幸会幸会。”

        刘芳：“闻大人，我管氏产业集团总部落户武汉，理当为武汉的开发出力。今天我们游了东湖及湖南面几座山头，发现树木虽密却很荒凉，与明万历《武昌府志》的记载大相径庭。十分心痛。东湖之中也渔船寥寥，显然湖鱼稀少，不知这一片湖山目前有主没有？”

        闻金章：“可能原来有主，但献贼之乱，死亡离散，几十年未见人问津，故已成官地。”

        刘芳：“我们想将这片湖山买下，为武汉三镇百姓建一休闲游观的场所，湖水用来荡舟。亦兼养鱼。丰富官绅百姓的餐桌。”

        闻大人：“刘大人处处为百姓着想，为繁荣我武昌着想。令人敬仰，荒山野水，随便着点价算了。”

        芙蓉：“湖山一共约二十多万亩左右。”

        闻大人：“给个八万两算了。”

        芙蓉拿出八万五千两银票。递给闻金章。闻金章写了收据，说道：“这些地方也设得个地界，反正东湖及周围一圈，有山就整个山堡，无山就沿岸五里皆算管家的。”说着把这几句话写在收据上，并盖上武昌知府正堂的大印。

        刘芳：“芙蓉，你带着金莲和敬仲抽空把这六个山堡的兴建规划做出来请闻大人审阅，并造个预算。明月，你和崇仲将东湖养鱼场建设规划也做出来。”

        芙蓉、敬仲、金莲、明月、崇仲齐声：“是。”

        刘芳：“明天我们再去张渡湖看看。”

        明月：“婆婆，有年夏天，我随太爷爷去珞珈山打猎，进入林中，只感觉稍稍凉快点，因为它并不高峻，可能起不到避暑的作用。只能作一般休闲别墅。”

        刘芳：“关于建别墅的事此次规划暂缓。”

        芙蓉：“是。”

        第二天坐着刘芳的船从汉口出发，一个时辰便到了张渡湖，此处比东湖大，湖岸比较平直，比七万亩的娘子湖大得多，估计不下三十万亩。一问属黄州府新洲县。

        明月：“婆婆，这么大的湖面要卖出，估计新洲县还作不了主，不如直接找黄州知州去，此人姓龙，叫龙廷伟，我还比较熟。”

        刘芳：“行，去黄州找龙廷伟去。”

        船顺水而下，到达黄州，明月径直走进大堂，龙廷伟一见明月，说道：

        “明月姑娘，找我有事吗？”

        明月：“是我婆婆找你，她在门外等着的。”

        龙廷伟知道她的婆婆是谁，赶忙跑出来，又打拱，又作揖，说道：“卑职不知上将军驾到，未曾远迎，请恕罪，请上将军一行到大堂落座用茶。”

        大家坐定后，龙廷伟说道：“上将军百忙之中驾临蔽洲，定有什么见教。”

        刘芳：“龙大人不必客气，我那的有什么见教，我是来与龙大人作一笔买卖。”

        龙廷伟：“刘大人取笑了，我家徒四壁，向无产业，从未做过买卖。”

        明月：“龙大人，北边张渡湖是谁的？有主人没有？”

        龙廷伟：“那个几不管的地方，新洲不要，黄陂不收。顺治爷时还成过劫江水寇的窝子，从没听说过有主人？怎么？少夫人，嫌娘子湖养鱼还不过瘾，想把它买去养鱼？那个湖养不活武昌鱼啰！”

        明月：“龙大人。卖给我，让我试一下？”

        龙廷伟：“刘大人这样说我信，少夫人这样说，万一养不出武昌鱼要我退钱，我钱已缴给你五爷爷了，可退不出来。”

        刘芳：“龙大人这也是我的意思，作个价吧！”

        龙廷伟：“论湖面少说也有二十万亩，就给五万两吧！”

        刘芳：“行，五万两成交。”

        芙蓉拿出五万两。龙廷伟写了收据。

        接着又拿出五千两说道：“这是送给龙大人的辛苦费。”

        刘芳请龙大人及夫人在黄州最好的餐馆共进午餐，然后往回赶。再路过张渡湖时，对这一望无际的湖面说道，明天我们去看刘大人，将几个治渔的渔工和管事叫来仔细看看。

        明月：“婆婆，天色还早，不如再下到黄州对面的鄂州，直接进入娘子湖到庄园住下，既看了我太爷爷，明天就约上渔工一道来看了。省事得多。”

        刘芳：“这也可以，走！去鄂州。”

        天还未黑便住到庄园内院了，大家见了颐养天年的刘汉章，刘芳告诉他：“刘大人，我马上要开发东湖南边的一片山头作武汉三镇官绅百姓游观之所，并在山上林中为你建一栋休闲别墅，到时刘大人两边住，多好。我们也好经常向刘大人请教。”

        大家和刘大人一道进晚餐，席间甜酒、白酒皆有。“干杯”之声不绝于耳。

        刘芳：“刘大人我又在北边江边上买了座大湖。准备用来养鱼。”

        刘汉章：“大湖？好大呦？”

        刘芳：“可能有二十万亩吧，大约是娘子湖的三倍。”

        刘夫人：“这头看不到那头。怎么养哟？”

        刘大人：“夫人，刘芳敢在八十万亩的洞庭湖养鱼，二十万亩对她来讲小菜一碟。这你就不知道了。”

        刘芳：“刘大人过奖了。明天我将率这里的渔工去看，商讨怎么养。刘大人有兴趣的话，和夫人一道去看看吧，比东湖还大得多。”

        刘夫人：“要得，我也去看看，开开眼界。”

        刘大人：“可以。”

        第二天起了个早，正赶上九月小阳春，刘芳特别叫卫士在鄂州租了十几匹坐马，打早在湖边等着。辰巳之交船便到了，好宽阔的湖面，大家骑马绕一圈花了三个时辰，渔工们都走得累了，准备回到船上休息吃午饭。在中途遇一个山包，大家登山一望湖面，都说，“什么二十万亩，三十万亩都不止。”芙蓉赶快拿出纸笔勾了个湖面草图。勾完了惊呼：“多像一条龙头高昂，龙身盘曲，前两支龙爪舞动的样子。”大家一看，果然是这样，明月说道：“什么张渡湖，不伦不类，干脆叫盘龙湖，现在湖是我们的了，我们更名了！”

        渔工们提出饲养意见：“湖太大，分小格非常困难只能分大格，用楠竹打桩，用纤绳固定。”

        在鱼种上选肉嫩、个大的，而且名贵点的，如鲑鱼、鲫鱼、鲢鱼，不娇贵，好养。

        在回鄂州的路上大家进行了酝酿，逐渐取得一致的意见，刘芳又有意引导大家谈东湖养殖之争，大家觉得既有四大板块，再隔成十二块就很容易。

        明月突然想到可不可以一套人马两边使用，增加劳动量可用增加工资来弥补，这主要是起鱼时，东湖只是设日常管理人员。

        当晚明月把这个想法告诉婆婆，得婆婆刘芳的赞同，当晚即与余大管事、李管事、张管事商量此事，他们觉得只要错开时间是完全可以的。

        明月崇仲首先在东湖周围贴出招收渔工的告示，宣布东湖已私人购买，任何人不得入湖捕鱼，但作为渔工，条件比较优厚，因此，渔民纷纷变成渔工，组成了日常饲养班子，由娘子湖派出了两人任管事。同时又在武昌府各县和汉阳府各县广招渔工，再由娘子湖派出骨干，加上招收的部分人组成盘龙湖的治渔班子。

        首先是清池，用密网反复捕捞，几乎将湖中鱼儿捕完。然后又转入东湖清池，清完后，先在盘龙湖分格，清一色粗而长的大楠竹削尖头端。打入湖底，再用几道双股纤绳互相拉紧，其中缝再装进编好的大篾折，形成一堵可透水但又拦鱼的墙，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终于形成左右各六格的湖面。

        接着对东湖经行清湖，对三大湖二小湖也是反复拉网捕捞，然后经行分格打桩，从而渡过寒冬。到春暖时节再栓纤绳加竹篾折也拦成十二格。再分别放上从三峡中捕捞回的不同大小的鱼苗和小鱼。

        崇仲与武汉粮食帮联系，全部包买了三镇所有麦麸与米糠，随着鱼的成长，武昌与汉阳两府郊县的麦麸与米糠也全部包卖了。

        盘龙湖北部岔湖里建了四十个育苗池，不同大小的鱼苗有计划的补充到湖中各格，同样东湖南边的小湖中也建了三十个大育苗池，不时放入格中，于是做到，每月都有两次大的捕捞事务，二三年后便进入正轨。逐步做到每月有十几万斤鲜鱼上市。按内阁总理傅大人的要求，武昌鱼要优先供应京师，当然长途运输的费用也由购买者承担，这些自是后话。

        大清开发银行和大清邮传公司试运行一段时间，工作人员已熟练操作以后，管世敦让刘芳集中力量抓三湖渔事，他则进京，仔细检查了北方产业总公司所属北方开发银行和北方邮传公司的运行，他认为很满意。才直接去紫禁城内阁总理官邸汇报两大机构的组成及运行情况。诚邀傅大人和公主去视察设在前门峨眉酒家的北方总公司所属的北方开发银行、北方邮传公司的运行情况。

        傅大人：“管大人。我们是多年朋友了，让我先看看。真好，没有什么问题再让六部官员来看，最后请皇上来看。”

        管世敦：“谢谢总理大人。我先陪你看看。”

        他先看了北方总公司，负责人与工作人员都忙而不乱的监管着各州县银行，公司的运行情况，又看了北方开发银行、北方邮传公司的工作情况，接着又去天桥惠民商城看了具体的工作点，只见汇兑钱物的人在排队，工作人员在写着汇票，清点汇兑的钱物，加盖邮戳，忙而不乱，在一大间分检室，各地来京的信函、包裹、汇兑单，不慌不忙的进行分拣。傅大人进去检查了几格，无一失误。傅大人很满意。

        随即在第二天他带六部主官进行视察，大家很满意，尤其是短短几个月便做到如此完美，都十分惊奇。

        于是管世敦随傅大人面见皇上，言说大清开发银行、大清邮传公司的试营运情况。皇上一听大喜，当即随他俩微服出访，世敦领他们到西单惠民商城一个工作点，他亲眼看到百姓在银行存款，在寄信，寄包裹，参观了分检室，分好的整齐摆放，待分的由邮袋装着，排成一排，皇上进内看了几格，无一失误。

        皇上下楼来，走在街上见一穿着印有“大清邮传”字样的工作人员，正在送信，收信人要签字认可。管世敦叫住他，问他为什么要收信人签字，好像章程上未有这一条，那人说：“培训时是未讲，但是后来管老板说，你不让人签字认可，怎么可以证明你送到了，或他收到了，签个名要减少很多麻烦。”

        管世敦：“这一条加得对，加得好。”

        康熙帝：“从你夫妇到朕养心殿谈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半年，你们便办好了，为官绅百姓办了件大好事，管爱卿，就这两件事给朕写个详细的折子来，让朕详细的了解了解。”

        管世敦：“皇上，微臣已备有一份详细的折子来，回宫以后我再呈给皇上，现在让微臣背着。皇上，我们管氏产业集团总部还办了一份《情况总汇》，规定下属每旬必备一篇该总公司及下属公司的情况介绍，有什么问题要集团总裁解决，有什么新的产业在酝酿，总部有什么指令、指示或建议，包括收支都要详细汇报，这样下情能上达，有问题能及时解决，臣认为《情报总汇》的举办，很有意义，故也备有一份情皇上御览，这份折子和《情况总汇》皆送给了傅总理一份。”

        很快回到乾清宫养心殿，管世敦拿出奏折和“情况总汇”，皇上一见皆是印刷品。每字清楚规范。同样给了一份给傅大人。

        傅大人：“世敦，你用上活字印刷了。”

        管世敦：“我从让.皮埃尔处知道，外国搞了个很小的手摇印刷机，我让他们帮我改进。用小号木活字，果然行，我就用上印刷机了。”

        傅大人：“你搞印刷机花了多少钱？”

        管世敦：“不贵，万把两。傅大人想用，我给你整一台，但由谁来操作呢？因为内阁的东西都涉及国家或朝廷最高机密。”

        傅大人：“这好解决，因为内阁总理衙门在紫荆城内，让皇上派两个太监来干就是了。”

        皇上仔细地看了管世敦的折子，翻看情况总汇。突然听说派太监。忙问：“傅爱卿，你说派太监来干，干什么事啰！”

        傅大人：“皇上，我看见他的情况总汇是印出来的，也想买个印刷机用用。因为内阁的文件往往一发就是一式多份，靠手抄难免失误。故也想买一台印刷机来用，世敦说，内阁的文件事涉国家核心机密，外面请人来操作，世敦恐泄密。我说请两名太监来干就行。”

        康熙帝：“堂堂总理衙门用一台小印刷机完全应该，我让内务府拨两个能识文断字的小太监来操作就是。朕现在想与二位爱卿谈谈大清银行的事，傅爱卿你这几个月明察暗的访有什么收获？”

        傅大人：“户部是我们的人，我通过田大人掌握到户部历年收支情况。历年拨给大清银行的情况，大清银行报到户部的开支情况，康熙元年以来历年总计拨银十四亿九千七百万两，大清银行上报上来开支是九亿五千三百万两，后来在田大人一再催问下大清银行现有存银三亿零六百万两，有两亿三千八百万两的巨额亏空。”

        皇上：“这些数据是否都有正式的有签字画押的凭证？”

        傅大人：“有！”

        皇上：“刘爱卿什么时候来京？”

        管世敦：“可能就在这两天要到。我走时提醒了他这件事的。”

        果然管世敦回到格格府时。刘芳已到了，管世敦：“刘芳。皇上就等你来采取行动。”

        刘芳：“大将军掌握到什么情况没有？”

        管世敦：“大将军调查了户部自康熙元年以来拨给大清银行的银两数额和开支数额，以及现存银两数额，其中相差二亿三千八百万两。而且收支他都是签字画押了的。”

        刘芳：“明天早朝后我们去见皇上。”

        第二天早朝后，管世敦、刘芳去到内阁总理衙门，找到傅大人，然后一同去见皇上。

        三呼已必，皇上赐座。

        康熙帝：“看来大清银行问题真大，大将军查出他的巨额亏空，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刘芳：“是不是让户部问了大清银行最近库存情况？”

        康熙帝：“是田大人一再催促下他们才报上来的。”

        刘芳：“这可能已打草惊蛇了，应立即采取行动，查封大清银行的账目，就从巨额亏空为理由，将这位行长扣留。请皇上立即下旨请户部田大人来，将户部的账本带来，然后查抄哈济格家中，定可找到大量证据。”

        皇上立即着人去请来田大人，商讨清理大清银行的事。都同意刘芳的分析，应立即采取行动。

        皇上立即做了相应的布置，并叫一个小太监去请哈济格行长，就说朕想用兵西北，跟他商量军费的事，让他速来。

        不一会大腹便便的哈济格来了，参拜毕。

        康熙帝：“西北准葛尔蒙古又蠢蠢欲动，朕想先发制人，率大军清剿，你准备五千万两军费想必没有问题吧！”

        哈济格：“回皇上，一千万两臣还可以，五千万两臣拿不出，现存银两，只够发朝野官员俸银和日常周转，请皇上见谅。”

        康熙帝：“哈济格，国家的税银，尽行拨到大清银行的账上，远的不说，自康熙元年你上任以来三十多年已达十四亿九千七百万两，你呈报户部的开销为九亿五千三百万两，前几天你报到户部的现存银两是三亿零六百万两，中间竟然有二亿三千八百万两的亏空，你向朕解释清楚！”

        哈济格：“这、这、这不可能。”

        田千秋：“哈行长，户部给你银两每笔都有明确记载，你都亲笔签收，同样，你报到户部的每笔支出账，你也亲笔签字，最近你报来库存银两也是你亲笔签名，白纸黑字，你怎么不承认？这二亿三千八百万两的亏空，现在你一定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清楚。”

        哈济格：“皇上，容臣回行去查清后再回报。”

        康熙帝：“账就摆在那儿，清清楚楚，你说不清楚休想离开！你当朕是三岁小儿，让你回去把账编圆再来骗朕。来人！将哈济格押入天牢！”

        哈济格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哭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被四个侍卫捆好，嘴里塞上麻布，带黑色头套，放入囚车上的木笼离开乾清宫向天牢驰去。

        一会儿刘芳来报，大清银行的账本文书全部查封，银行的全体人员已全部扣留，进行审查，对哈济格家的查抄正在进行，已抄出现金银票七千万两，金砖、银锭已装箱封存，珠宝玉器，宅中比比皆是，正在装箱。

        康熙帝：“傅大人，你亲自走一趟，仔细搜查，一定还会有重大发现。”

        傅大人微服前往，轻车简从。如何查抄是他与刘芳事先研究好的。傅大人拍门而进，然后关上大门，刘芳见傅大人来了，赶忙过来参见，说道：“在哈济格住的院子里，发现三间密室，一间竟有五大箱各国金银币，一间地下密室全是往来信函，其中有大量与三藩勾结，接受三藩重贿的证据，还有几本私人秘账。接受地方大员的贿赂皆有记载。其它都是金砖银锭，简直可以说大清银行都被他搬空了，就他的家产就可建一座大清银行了！”

        接着他带傅大人去看密室，每间十几箱都已封条封好，正在向院坝集中，哈济格的家属关在一个房间，内外军士看守，丫环仆妇关在一个房间，小厮等男佣人又关在另一个房间。

        哈济格的亲王府在东单核心部位，占地达六十亩。刘芳：“傅大人，这么大的地盘到是建一座大型商城的地方，仅这前面的大型院坝就足够了，前院、中院和后院仍可作住室。”

        傅大人：“刘芳，你应有单独的格格府了，我建议皇上将这座府邸偿给你，按你的想法，前面大院坝建惠民商城，后面三进仍为住室，让岳雷夫妇也住进来，他现在住的是临时找的，太小而且破旧，跟他兵部尚书的身份不相称。”

        刘芳：“那就多谢总理大人，这里隔你的驸马府很近，两条街，公主也好来串门。”

        傅大人：“我进来时见此院大门外也有一大片空地，上面还立有个石牌坊，已破败，不如将这片地一道给你，加上这个大院坝三十几亩是有的，就保留整个院落三进格局，这才像上将军府。”

        刘芳：“我听傅大人的。查抄的东西全部移运到内务府封存，建议将全部钱钞金银充实大清银行。我准备亥时稍稍起运，以不声张。”

        傅大人：“刘芳，我准备让你带着你两个得力的后人芙蓉和金莲来审理这个大案，地点就在西山碧云寺的地狱殿，户部再来几个年轻书办帮助查账，我相信很快会有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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