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家的感觉
“可是，我……”
“你是我老婆，你必须听我的，从现在起，不准你再想着别人，只准想着自己，不听话就打屁股！”
男人沉下脸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陈家。
“芊菡，这样真的行么？你二姨她……”
陈母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脸色苍白，唇角焦裂不堪的柳惠盈。
“你二姨这几天，天天守在医院，都快褪了几层皮。我担心等这镇定剂的效果过去，她会闹得更凶，会责怪我们的……”
“妈，二姨的身体早已严重透支了，不管她醒来后怨不怨我们，我们都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阖眼休息一会。这个点滴里面的营养液，能够补充点能量！”
陈芊菡一边调试着输液管的速度，轻声对陈母道。
“小艺那孩子苦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医生说是磕到了脑袋，变成植物人都有可能……若是她真的再不能醒来，你二姨她……”
陈母说不下去了，捂着嘴眼眶又红了。
陈芊菡心情沉重的安抚着母亲，心里想着，假若小艺不能苏醒，那个叫做墨夜皇的男人，估计会把当日那个肇事司机的祖坟给刨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过来的。
陈芊菡接过电话后，一连好几天都阴郁的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妈，小艺醒了，她真的醒了……”
医院里。
夏小艺看着面前这一个个形容憔悴，满脸倦色的人，墨夜皇，柳惠盈，陈芊菡母女，夏小艺的心里涌过一阵阵的温暖，从来不爱哭的她，眼眶竟然一下子就红了。
“墨夜皇，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想跟我干妈单独说会话。”
“可以，我回一趟公司，晚点再过来看你。”墨夜皇站起身来，夏小艺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他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
公司那边积压了一堆的文件，都是丢给周助理，他也该回去转转了。
“晚上过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回家取点换洗的衣物。”
夏小艺冲他恬静一笑，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再不似从前那样冷漠疏离，就像，就像是处了多年的老夫妻般随意亲近。
墨夜皇脚步一刹，眸光深深的望向坐在洁白病床上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瞬间拥有了整个世界。
重重点头，他嘴角溢出的温暖的笑意，当着病房里其他人的面，在夏小艺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乖，你重伤刚愈，不宜久坐久聊，多注意休息。”
宠溺的眼神，让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个个别过视线，不去惊扰这对小鸳鸯。
“小艺，你和二姨好好聊，我去市场上买点排骨炖汤，好好滋补！”
“我陪我妈去！”陈芊菡拿起一边的包包，站起了身。
墨夜皇离开后，陈芊菡母女也相继离开了，病房里剩下夏小艺和柳惠盈。
柳惠盈一直在等待着与夏小艺独处的机会，她有一堆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当真正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夏小艺也是如此的感受！
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柳惠盈，脸上的表情变幻复杂。
记忆复苏，带给她的是巨大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怪不得从见面，她就从柳惠盈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亲昵和依恋，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母女之情。
“小艺，傻孩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都怪我，是我那天不管不顾冲出去，连累了你……我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看着夏小艺苍白的脸色，头上缠着的纱布，以及手背上插着的针管，柳惠盈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开了无数条口子，鲜血淋漓，话说不下去，她紧紧握住夏小艺的手，丝毫不注意仪表的嚎啕大哭起来！
温润湿热的液体滴落在夏小艺的手背上，她感受到了，这是母亲的眼泪。
心里狠狠的抽搐着，记忆深处，那个站在白色栅栏外面踌躇留恋的女军官的眼神，是夏小艺刻骨铭心挥之不去的。
记忆没有苏醒之前，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或许曾在过怨恨。
怨恨他们无情的抛弃，让她颠肺流离。
但是现在，她除了心疼，就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因为她明白了，她的父母都是了不起的边防军人，为了国家，为了正义，付出了生命和热血。
她为自己是这样的一对夫妇的女儿，而自豪，而与有荣焉。
好像抱住柳惠盈叫她一声妈妈，但是，夏小艺迟疑了。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陡然多出的生母和亲人，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知道了实情，那么，她们知道吗？
她们一个个对自己这么好，想必都是有猜测和怀疑的吧？
好想叫一声妈妈，告诉她，小豆豆还活着，但是，看到面前哭得成了泪人的柳惠盈，夏小艺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相认。
回头等柳惠盈情绪稳定一点，再好好谈谈！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惠盈，陈芊菡便送来了热腾腾的排骨汤。
“我来喂小艺，你去上班。”
柳惠盈张罗着，接过了保温瓶。
陈芊菡看过了夏小艺的情况，放心的点点头：“我晚上有一台手术，先去准备了，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陈芊菡离开后，径直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杰瑞，是我，芊菡……”
“嗯，前几天空运给你的DNA检测资料，结果出来了么？……还要一周？……OK，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给我电话，下次来华夏，我带你去攀登长城……”
……
三天后，夏小艺出院。
从陈芊菡那里，夏小艺得知她在医院昏迷的这几天里，一直都是柳惠盈和墨夜皇轮番的照顾她。
柳惠盈的身体不好，两天不到便病倒了，被陈芊菡母女强迫着带回去打镇定剂睡眠。
照顾夏小艺的担子，便全部落到了墨夜皇的肩上。
“小艺，这几天真是让我差点震精了啊，总裁大人，真是旷世好男人，快绝版了，照顾人那真是叫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小艺，你要把我当姐妹，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墨夜皇，否则，你后悔哭都来不及！”
把夏小艺送到帝国大厦楼下，陈芊菡驱车离开前，语重心长的对夏小艺丢下这番话。
一直到开门回到熟悉的公寓，盘旋在夏小艺脑海中的，依旧是芊菡的这番话。
客厅里的一切，都是她当日离开时的原样，包括墨夜皇在沙发边看的那本书，依旧书页翻开没有合上。
唇角勾起暖暖的弧度，他这几天压根就没有回到这里，手指轻轻将书页合拢，茶几上有淡淡的灰尘。
……
阿斯顿马丁在帝国大厦的底层车库熄灭了火，墨夜皇下了车，步伐急促的进了那边的专用电梯。
今天刚刚结束一场经济峰会，最后半个小时，他接到了她的手机短信。
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他们的小窝，他的心早已从会场飞了，心不在焉的坚持到最后，一散会便如离弦之箭，推却了其他老总们的晚宴邀请！
一想到这个女人，此刻已经回到了公寓，他这一路开得飞快！
可是等到他到了门口，他竟然又有些忐忑不安了。
他害怕这种感觉，太过于火热的期待，让他担忧将来若是某一天没有了这份期待，他的灵魂都会被掏空！
推开了门，他进了客厅，厨房里传来欢快的炒菜的声音，客厅里的电视上，播放着少儿频道。
红果果和绿泡泡正在奶声奶气的教小盆友们唱歌跳舞。
他的视线环过干净整洁的客厅，玻璃瓶里带着露水的百合花，最后定格在厨房里那一抹婉约的倩影。
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居家服，芊细的腰肢系着格子围裙，秀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几缕落下来，颀长的脖颈如同白天鹅般优美迷人。
他终于知道这间公寓到底多了点什么！
是柴米油盐的气息，是这个女人的气息，是家，是港湾，是心灵栖息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带来了这一切！
脱下身上的外套甩在沙发上，他挽起袖口径直走向厨房，不想打破这份温馨的画面，他的脚步放得极轻。
他喜欢看她炒菜时专注的样子，娴静可爱，温婉动人。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穿着围裙切菜的女人，也可以这么性、感，这么勾人。
她的容颜，似乎跟记忆深处那个叫做苏绵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墨夜皇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苏绵而对夏小艺多关注了一眼，还是因为夏小艺的存在，而让他深刻的记住了苏绵。
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只知道，此刻心中升腾起一股冲动。
他走上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俯下身来，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亲昵的磨蹭着……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菜籽油的气息，融合成一股让他心安的绵柔气息。
夏小艺炒菜的手微微一顿，侧首看了眼如同大孩子的墨夜皇，想要推开他，终于还是抬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别捣乱了，等会菜糊了锅就不好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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